黄色的幔帐下包裹着一个少年的身躯,那瘦小的身躯几乎平贴在床榻之上,但是他的右手并不在眼前。并没有太多的想法,却始终见木棉被在蠕动着,好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想法,在悄无声息地施行着。
他一直盯着手里各种珍藏的图册看来看去,上面的小人儿根本不好看,不过其中的姿势与玄牝之感都画的栩栩如生,端的是一本精良的好书。古人非常在乎这等事情,并且很专一,从来都是一男一女在画中,从不曾见他人参与。
约莫几分钟,他就长长地除了一口浊气,然后将已经酸累的手放下,而后拿起绸帕来,轻轻地擦了擦,而后放在一旁,装作鼻涕,亦或是干脆不加隐瞒。
他将手上的那些怪异味道清楚掉,然后将这个说是兜裆裤又不是兜裆裤的裤子提起来,而后又不得不脱下来――因为这个年代没有内裤!还得清洗一下,不然得一裤裆都是湿湿的。
“他娘的,这个岁数的男子,就是生猛,怎么摆弄都不会失去本源。”杨坚发泄了一下方才意念里的那种刺激,他前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因为女子对他来说,已经彻底失去了应有的那种感觉。
如同吃多了同一样的东西会腻一样,玩多了平常的东西,便会觉得没有什么意思。甚至时间长了,没有一些特殊味道的玩法,都引不起多大的兴致。而高压的生活,还有家族的社交圈,注定他们会变态。
杨坚这次非常开心,因为这种刺激来自于两个人的心理,还有两个人的想法,它们融合在一起,却彼此相互分离。纵然有互相矛盾的地方,却总是很容易避开,用一个人的心理去思考。
这种感觉,羞耻,却十分充血。因为作为一个是儿子又不是儿子,想睡却又感觉违背人伦的感觉,真是美妙到了天上。
他想了一会儿,忽然又膨胀了起来,想想他曾经有过的那些女子,那些轻轻喝一杯就倒在他怀里的那些碧池,又兴奋了起来。
他捏了捏一本抄本上的不知名的篇章,将其撕扯下来,然后努力而揉捏着,随后将那些图册拿起来,一页一页地翻来覆去,最后彻底释放完毕。
……
青阙大街上,一辆辆车马不停地晃悠。长安这条路已经修冗了好多次了,却始终不能保持一种水平的状态,从而减少颠簸带来的劳累。
于谨与杨忠还有一众将军的府邸实际上都是挨着的,因此下值的时候,几辆马车常常能走到一起。杨忠这次上朝,似乎一如既往没有说话,但是他的心虚,应该有不少人看见。
他并不惊慌失措,但是也着实吓得不轻。弘农杨氏,无论如何,宇文泰不会明目张胆地下手。但是作为一个臣子,君臣的道理还在,那么这种事情就没完。
他一想方才朝堂上,长孙俭救了他们这些人一命,缓和了太多的事情。那方士掐指一算,说这个孽障会在十年以后方才发挥自己的威力。
他不得不联想到自己的长子,联想到那个就在坠星之地,忽然出现问题的长子身上。他并不愿意相信,但是他的头脑里一直挥之不去的,除了这个最不可能的事实,便再没有了其他的想法。
于谨的车马忽然追上来,杨忠还在里面沉思什么事情,马车忽然停了下来,接着窗子被一股大力敲响。
杨忠打开窗子,发现于谨在外头敲窗,便想着起身走出去,于谨见状想说什么,但是两个人犹豫来去,最后还是等着杨忠从马车上下来再说。
杨忠跳下马车来,向于谨鞠躬执意:“大司徒,这拦我车马,是为了何事?”
于谨有些愤慨,但是言语之中带着普通人根本没有的冷静:“大将军也是被怀疑之人,为何在朝会之时不肯发声?大将军你我皆为一品世家之人,这样做派,岂不是失君我之信吗?”
杨忠有些为难,他总也不好意思开口,但是都这时候了,也没法说什么,只能推诿道:“今天的事情并非一句话就能解决的,况且先一步找到坠星之地最为重要。咱们说了不算,大冢宰面色不善,显然已经触动他了。这时候咱们联合起来说个没完,必然会让他注意到很多不对的事情。”
于谨思揣一会儿,方才说道:“大将军所言极是,不过明日上朝,你得说几句,不然大冢宰依旧会盯着你的。”
杨忠作揖道:“多谢大司徒提醒,我明日便说上一说。不过咱们还是先把坠星之地找到的好,这样一来,是与不是,心里头至少有底了。”
青阙大街上两辆马车并行,而后忽然分开,各自回到府邸。一群人都涌上来,不管是不是家里举足轻重之人,都想知道自己的前途命运如何。
……
杨坚闲来无事,将各种书籍翻开来看。他对这个时代并不了解。因为从小学到大学,再到各种名牌大学还有世界顶尖的大学里,都没有教中国历史的。
可以说他能把维多利亚女王的事情倒背如流,甚至人家有几个情夫都数的一清二楚,却根本不知道中国还有一个南北朝,还有一个西魏、北齐甚至南梁,他都一脸懵逼。
这个十三岁的小脑袋里,装下的东西实在太少。要想了解更多,还得亲自去问,亦或是多多接触。
他对这个时代的时间并不了解,除了推隋朝的时间以外,他根本不知道这究竟是哪一年,什么时候、什么时代。
如果他不是听说南方是陈霸先做了丞相,现在他还以为自己身处五胡乱华的时代呢。老老实实地说,他对杨坚的了解,还不如陈霸先多。
翻开父亲书房里的笔录,他发现几乎每一个时间段发生的事情都记录在上面。就好像史记与资治通鉴的粗浅结合体一样,亦或是类似于x轴与y轴。
每个人,每个关系,发生了多少事情,原委如何,都记录得一清二楚。光是看着那厚厚的一本,就知道里面究竟藏下了多少秘密。
他对南方的理解,除了刘裕就是陈庆之,接着就是陈霸先。听说陈霸先也是捐身卖入佛门的皇帝,至于北方,除了杨坚,他连西魏北周的皇帝叫啥都不知道。
而现在,他的手上已经有了西魏统一蜀地还有湘州北地以来所有州郡,总共三百一十多个地方的资料,其中不乏朱砂标注的人名和地名。甚至谁比较重要,都有比较详细的标注。
……
杨忠急急忙忙跑回家里,平日里那种下值没事儿干的悠闲,忽然变成了着急忙慌的忙人。大夫人就站在自己屋子的门口等着他回来,见他急急忙忙的样子,心里头也有些忐忑。
“怎么样,朝堂里的事儿,明朗吗?”大夫人接过杨忠手里的笏板,又将他的外氅脱下来,挂在那个倒钩上,接着便凑在这个大胡子夫君的身前,等着他的回答。
杨忠一口气将茶水吃尽,然后吐气道:“并不严重,不过也很难说。咱们家有落星的痕迹吗?那罗延可是醒了,昨夜他又干甚去了?”
大夫人说道:“各地我都着人看遍了,根本没有所谓星坠之地,甚至房屋破损之处,都是人为,并非星坠。那罗延昨夜不知怎么,忽然就吐了,不敢找大夫,便请了程氏精通医术之人来看的。”
杨忠又追问:“那罗延的房子,你可去看了?”
大夫人点头,表示没放过任何一个地方。杨忠点点头,舒缓一口气,静静地坐在那里,脑袋放空,眼神迷离且直勾勾的,有些失神。
过不一会儿,杨忠问道:“星坠之时,那罗延忽然昏睡不醒,是否有什么联系在其中?我在回来的路上就一直在琢磨,那一声巨响,我是听得真真切切。平日里来往我儿卧房,我都是知晓的。”
大夫人不敢说自己的儿子是假的,但是直觉上告诉她,总是感觉哪里不对。
……
杨坚翻阅了足足半个时辰,从清晨的辰时,一直看到了杨忠下值的午时。大抵上来说,除了新崛起的突厥,这本册子里几乎没有提及,其余的各种人物,他都了解了个大概。
南北朝历史,他也目前清楚了一二。不过他曾经接触的历史告诉他,除了网络文学里吹捧的杨坚和宇文化及,甚至隋唐演义里面的程咬金一类,根本没有一个人是在西域起家的。
而他发现,父亲的抄本里,详细记录了一个姓赵名烈的少年,在西域大杀四方,时人称之为紫金将军。
一时之间有些发懵,南北朝时候有这个人?有威名远扬西域的紫金将军?他看下去发现,此人原来只是一个世兵,后来于军阵之时娶了兰陵萧氏的女子为妻。
后来南下迎接嫁妆,北上西域,最后在一片沙漠之中,枪挑匪首,威震八方……
传奇二字,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他琢磨又琢磨,方才说道:“难不成,这条狗……也是个穿越者?”
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一个魁梧的男子,裹挟着寒风,猛地将门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