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装的逼都得装到位,不过也不能轻视所有人。他的家族传统告诉他,一定要将自己这种装x的风气发扬到底,但是一定不能轻视对手。
他首先要做的,除了将杨坚脑海里所有的人和事情彻底记住,还要对整个时代进行理解。无论远近亲疏,无论内外大小。其实走到这一步上。就已经明确了,高层上的社会是一张蜘蛛网。每一个节点,都是相互认识,亦或是相互为亲属的,到最后最容易的事情也就出来了,每个人都与另一个人有亲属关系,那么整个国家,就是一个由亲属关系组成的金字塔尖。
这个东西,无论什么时代,只要人还是世界的主宰,便终生通行,永远都会是这样,丝毫不差。
他的小目标么,目前还没有。这个时代他才刚刚到来,所以一切都不着急。屋子里的一切,都保持着王伟“来”之前的那个模样,除了屋子里尚且弥漫着的味道,那龙涎香,还有檀木的佛像,鎏金的钢刀,甚至世家子弟象征的马槊,还有处子芳香十足的女子的小衣,都列在各处。
王伟这时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接受的一切教育的开端,竟然都在这儿。比如世家大族的嫡长子都是十三岁破|处,首先将人间滋味儿尝个遍,然后再进行更多的训练与世家大族内部的教育。
比如君子六艺,他甚至在后世,还接受着这种教育方式。文武兼备,高低相加,春秋时候的人骑马驾车,而后世的人开车开越野。其实想来,都是一个道理,只不过要运用的东西变了,仅此而已。
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揉揉自己的胳膊,然后将所有的力气全都用在支撑两腿站起来上。他对这里的一切都不怎么感冒,因为前世的他,莫说什么空中花园,就是宇宙飞艇一样的建筑,也是想要就要。家里的金丝楠木都多的可以当柴火烧,他还记得某国历史名人不会用牙膏牙刷,而他甚至连穿衣服都不会,一手都是人家服侍着的。
就算是在海外求学?对不起,仆从就一百个人,还不算那些穿黑西服的。至于钱……他从来没用过,因为出去全是卡,就像现在杨坚脑海里只有世家通行的飞票一样。
他对钱从来不感兴趣,因为他从来不缺钱,想要多少有多少,甚至于……人家土豪都是用手拿着钱撒,他么……直接用集装箱。
不过这个时代,其实还挺有意思。在这个十三岁少年的脑海里,就已经知道:弘农杨氏在长安这里属于关陇世家的大支,也就是顶梁柱一般的存在。关陇李氏为了稳定汉儿在关内的控制局面,也将万年不倒的荥阳郑氏拉进来了。
这样一来,宇文泰是如同被封在一个同他等身大小的铁箱子里头,左右不得人心。他唯一能做的,或者说整个时代所有帝王唯一能做的,只有跪下求饶,然后在承认九品中正制的前提下,用鲜卑世家来“卑微”地对抗汉姓世家。
他噗嗤一笑:原来这个时代的汉人,还挺牛x,怎么后世那群傻|逼历史学家都说那时候北方一片胡掳地?唉,没办法,他们也是身不由己,毕竟他们都是在屋檐下的人,不得不向某些事实低头,所以嘛,嘿嘿。
他捏了捏马槊,发现还挺沉,这杆马槊已经有约莫五十斤的重量了,后世那些人别看抓得起来,想要舞起来,还是需要天赋加天份再加上天生神力的。
至于哪个弱智写的一百零八斤的青龙偃月刀?那是纯弱智写的,一点不假。一百零八斤想提起来固然轻松,就是个五岁的神童大力士举起来也并非难事。但是想玩出花样儿?
他摸了摸尘封已久的书籍,里面除了周易、春秋、中庸和大学以外,全是上古的春宫和黄色很重的图书。
杨坚颇有兴趣地捻起来,翻了翻其中的内容,发现除了人物画的有些抽象以外,其他的还都不错。最重要的是,图册竟然都是彩绘的!这在目前还没有印刷术的时代里,颇为难得。
他正要坐下来,细细品读,大门忽然咯吱一响,脚步便出现在他的身后。杨坚眉头一皱:这个时代的人都如此没有礼貌吗?以前他在家的时候,就算是他亲爹,也得给他老老实实地敲门!
回头一看,竟然是大夫人,也就是这副身体的生母。“杨坚”赶紧起身,毕恭毕敬:“大人!”
大夫人赶紧扶着杨坚说道:“我儿快坐,快坐。最近这两天是怎么了,也不见你吭声。今天这事儿,急坏了为娘了!”
杨坚心说我怎么可能是你儿子,这古人莫说其他的,在没有太多化妆品的时代,怎么如此好看?偶然的一瞥,他忽然觉得这个娘……有些让人把控不住啊!
他定了定神色,方才说道:“这几日不知怎么,一直在游离,想来是那书读多了,这几日我想出去走走,权当是休息了。”
大夫人摸了摸儿子的面颊,忽然觉得儿子一夜之间懂事了好多,似乎眉宇之间没有了青春年少该有的躁动之气。但是大夫人还是有些警觉的:“我儿可听见了方才窗外是否坠落了什么东西?”
杨坚心里一震:怎么,自己是从天上砸下来的?这……这如何应对?
“这……我方才睡的实在太死了,不知窗外究竟何物。”杨坚支支吾吾,不过还好世家风度让他看起来圆滑而且进退自如。
大夫人皱着眉头看了他好久,而后问道:“这几天你也没做什么事情,怎么会如此反常?那陨星是否砸在你这里了,你莫要胡言乱语,你说出来,娘还能保你!你若是不说实话,他日被查出来,牵连整个家族,你就是罪人!”
杨坚心里也非常惊慌,他怎么来的,又怎么到这里的,一概不知。而且方才观察环境的时候也没注意里里外外或者边角旮旯究竟哪里被砸坏了。
他灵机一动,大怒道:“娘不信我,这几日无非贪图懒惰,想安静几日而已。我如果不是兴家之人,定然不会把这些事情告诉你们。我是真的不知,不然你可以四处走动看看。”
大夫人起身转悠了好几圈,而后脸色煞白,也不知该说什么好。过一会儿她坐下来,丰满的玉铄忽然被她压在桌子上,洁白而丰盈的唇齿,留着淡淡的香味儿。
杨坚看了,身下一紧。带有些许耻辱感还有一些莫名的刺激,跟着坐了下来。他怕自己因为动心而被发现。
“儿,你可千万不要随意去透露什么,别人问起来,你装作不知道便可。他日一旦查出什么不对的地方,你爷可是首当其冲的死罪!”大夫人有些苦口婆心,完全不在乎自己的领口开了多大。她的脚碰在杨坚的脚上,一直在随着说话的节奏上下摩擦。
杨坚定定心神,说道:“纵然天崩地裂,也不能违背父子之道。我一定不会胡说,这几日我就躲在家里,哪儿也不去。”
大夫人神色渐渐缓和,她觉得这个还是她的儿子,只是总觉得哪里不对,总觉得哪里非常奇怪,但是这般模样,再怎么怀疑,也是自己的儿子,嫡长子。除非他犯下了什么太大的过错,否则地位根本不会动摇。
杨坚年岁小,所以精力旺盛,他的肾脏刚刚开始产生成长的精髓,这时候反而非常的难受,恐怕他娘能看出来。
大夫人拽了拽衣服,而后起身道:“你多注意身体,记得休息好。娘便不打扰你了,你自己记得事情的轻重缓急,万万不可轻易说话。”
杨坚点头称是,而后缓缓坐下说道:“自古美女多如牛毛,如今看来真是不假。杨坚……不错,今后这天下美女,都是我的了!”
……
大野氏的族人纷纷站出来辩护,于谨也按耐不住:“我家焉能坠星?世代忠良之人,怎么可能生出妖孽之辈?胡说八道!”
杨忠低着头,在后边儿也不吭声。论资格他是第一等世家,但是论目前的武将等级,他和李虎都是后边儿的。不到他开口的时候,他就在后边儿猫着就行,不用出来当出头鸟。
这时候乙弗凤站出来说道:“星坠于地,此事乃是天意。如果能随意改变,那还叫什么天意?我武王伐纣以来(五胡人认为自己是炎帝后人,宇文泰尊崇周王朝),便未变过天数,古人不为必然有不为的道理。”
宇文泰这时候方才缓缓说道:“众位安心,我必然不追究什么坠星之处。只是国家社稷,重在人心。如果不能及时处理,恐怕你我众臣不会其意,而百姓数怨恨。”
杨忠听得冷汗岑岑,也不知道该不该冲上辩论几句。于谨一生低调,这个时候却气喘吁吁,似乎想与众人一辩到底,看他那个架势,很有可能当庭殴打大臣。
长孙俭这时候站出来说道:“大冢宰还没问此事何时应验,如果非我等时代,岂不是误会众人,暗生嫌隙啊?”
那方士眉头一皱,宇文泰也没什么好脸色,众人则长出一口气,各自擦自己的手心。杨忠则长长地出了一口浊气,而后站在原地,默默等待着结果。
这件事情没有说的那么浅,但是其中的可怕,并非一味酸,而是五味杂陈。宇文泰篡位之心久矣,但是为何做大冢宰几十年,甚至高欢早就将元氏后人砍了个七七八八,自立为帝,他都纹丝不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