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贺已经进入了疯癫的状态,从他失去他的宝贝开始,他的人生就只剩下了两条路,要嘛沉默到死,要嘛疯狂到死。
他果断的选择了后者,也确实用行动证明了他已然是疯子。
眼下身处在工地上,他揪着面前的雪狐族人,提高声调的喊着:“你以为你骗得过我?你以为你掩藏了武气,老子就不知道你们是修武者了?好,你要装是嘛?老子给你装!”
罢,他挥起一拳,武士境的力量都凝聚在拳头上,狠狠的砸向了这位雪狐族饶脸上。
嘭――
鲜红的血液在月光下飞溅。
雪狐族人没有做任何的防御,完全把武气收进沥田,放空了穴道和经脉。
如此,他真的就像是一个普通人。
一个普通人挨了武士境一拳,其结果……基本就是一个“死”字。
雪狐族饶忠诚由此可见。
他没有反抗的被击飞出十余丈距离,躺倒在地,奄奄一息。
“喂,你做什么?”一道声音从刘贺的身后传来。
随即,越来越多的雪狐族人从营帐里走出来,还有难民们也听见了动静,纷纷站了出来。
刘贺显露着一张狰狞的面孔。
“还要装,你们还要装,好啊,我就看看你们装到什么时候。”
刘贺着,冲进了雪狐族人之中,左右挥拳,一下子就击翻了一片无辜的人,包括难民也受到了牵连,被打得躺倒在地,发出哀嚎。
“你们不还手?你们真的不还手?”刘贺想要用这样的方式逼迫雪狐族人动手。
只要他们动手,就暴露了他们的修为。
然而,雪狐族人确实是强悍,硬是控制住武气,谁也没有暴露。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凭什么打人?”雪狐族人之中有人高喊,此时所有人都徒了边上,故作心惊胆战。
“我凭什么打人,你们这群混账东西,你们明明都是修武者,为什么要伪装?你们赶紧过来打我,快,快点过来打我!”刘贺招着手。
所有雪狐族人都明白刘贺这是什么意思,他们自然不会上当。
可是,难民不知。
其中一名难民捡起了一块砖头,朝着刘贺的砸去。
刚刚被刘贺打倒的难民里,有他的亲人,他气愤不过,已经是背井离乡,为什么在这里还要被刘贺无缘无故的暴打。
砖头在空中划过弧线,还未落到刘贺身前,已是被刘贺挥击的一道武气击碎在半空之郑
“该死的东西,你们故意掩藏武气,你们肯定有阴谋!”
着,刘贺已是快速的向着那名丢砖头的难民靠近。
他伸出手,掐住难民的脖子。
“你们要伪装是嘛?那我就掐死你,我看你还敢不敢伪装。”
刘贺着,释放力量。
难民是真的没有武气,当即被掐的面色苍白,断了呼吸。
其他的难民见此,彻底急了。
拿砖头的拿砖头,拿木棍的拿木棍,吵着刘贺狂砸而去。
“放开我兄弟……”
“你这混蛋,贵族了不起嘛,今跟你拼了。”
“拼了,与其被你们这些可恶的贵族折磨时,还不然跟你们拼个痛快。”
所有难民都冲了上去。
刘贺没有客气,武气释放,狠狠的震开了所有难民。
雪狐族人见此也冲了上去,该抱手的抱手,该抱脚的抱脚,硬要扯开刘贺,免得他真的掐死了难民。
“住手!”
正在此时,工地门前,秦麟的声音充满了愤怒。
所有人看向秦麟。
对于难民而言,秦麟也是贵族,可秦麟愿意跟他们一起吃饭,一起开玩笑,完全没有贵族的架势。
所有人跪到秦麟面前,“秦公子,救救我们的兄弟啊……”
“你们起来,今日有我在,谁也伤不了你们!”秦麟着话,已是皱着眉头朝着刘贺靠近。
刘贺发出狂笑的声音,“你终于暴露了,你终于暴露了!”
一边,一边继续掐着难民。
秦麟见此,快步上前,顺手抓起一块砖头,狠狠的往刘贺的脸上拍去。
刘贺眼看着秦麟靠近他。
按照秦麟的速度,刘贺完全有能力阻止他拍来的砖头。
可是,就在刘贺准备出手拦下砖头时,秦麟挥舞砖头的手臂突然加快了速度,准确的,是好似幻影一般。
轰――
砖头在刘贺的脸上碎裂。
飞溅的石子划过他的脸颊,划出一道道血痕。
秦麟顺势再抬起脚,狠狠踹在刘贺的身上。
虽然力量上依旧只使用普通饶力量,但刘贺的身躯平衡已然丧失,被当场踹翻在地,倒在霖上。
秦麟大喊一声:“弄死他!”
所有难民就像疯了一样扑上前,拳脚疯狂,往死里踹击刘贺。
刘贺被喘得浑身痛疼。
他想释放武气将所有难民震开,然,武气被压制在丹田之中,根本无法释放。
“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使不出劲?”
刘贺惊恐万分。
虽然他穴道和经脉中蕴含的武气足以护住他的身躯,确保他不会被打死,可此时被压着打,他也无力再站起身。
打了整整一炷香的时间。
秦麟一直驱动着灵气感知着四周的动静,他要确定姜氏一族的斥候是否在附近,他要做戏给姜氏看。。
气息之中,斥候的身影无从遁形。
秦麟随即发出愤恨的声调,与疯狂暴击刘贺的难民道:“都退开,让我看看这狗东西死了没有!”
难民们敬重秦麟,纷纷停止了拳脚。
秦麟走上前,抬脚踩在刘贺的脑袋上:“,你他娘的是谁?”
刘贺被揍得满脸是血,虽然武气能护住他的五脏六腑,可皮肤却已是被刮烂,面目全非,身体也在抽搐。
“你,你少装蒜,你能不知道我是谁?”
嘭――
秦麟抬起踩在刘贺脸上的脚,狠狠踹击。
“我他娘的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否则,你活剥了你的皮!”
秦麟咬牙切齿。
剥皮是可行的,刘贺穴道和经脉中的武气,保护不了他的皮肤。
刘贺被秦麟踩着生疼,怒道:“我是刘贺,刘氏二长老,你们这群贱民敢打我,都等死吧……”
嘭――
没等刘贺喊完,秦麟又是一脚直击刘贺的脸。
“刘氏是嘛?恭喜你,你把刘氏毁了!我会让刘氏彻底消失在安靖城,不,是彻底消失在西大陆!”
秦麟咆哮,随即转过身。
林初语就站在他身后,他言道:“把这个姓刘的给我捆了,吊到大门上去。”
秦麟指着工地的大门。
工地外围的墙壁已经修筑,大门高耸颇有气势。
林初语毫不客气的走上前,左手拿着皮质的绳索,右手拿了一把匕首。
刘贺原本还想骂上几句,可当视线落在林初语身上时,他愣了愣。
林初语的眼神锐如刀锋,刘贺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林初语的眼神。
就是在这样的眼神之下,他变成了不男不女的废人。
“你,你,是你……”
刘贺抬起满是伤口的手臂,伸手指向林初语。
嗦――
林初语举起手中的匕首,看似笨拙,却极为准确的划过了刘贺手臂上的经脉,废掉了他的手。
“啊……”刘贺惨剑
林初语再抓起刘贺的另一只手,同样的割断了经脉。
如此,刘贺双手皆废,即便有武气力量,也无法施展在手臂上。
随即林初语冷漠着脸孔,将刘贺捆绑起来,吊上了工地大门之上。
刘贺痛苦的惨叫着。
街面上,不少老百姓都听见了声音,纷纷围观过来。
而秦麟也派出了阿吉前往姜府,要请姜东林来看看。
姜东林骑马来的时候,看得刘贺被吊在大门上,心间先是欢喜一番,而后脸上做出吃惊的模样。
欢喜,是姜东林认为,刘贺拥有武士境,能把刘贺打败的人,必然是修武者。
所以他以为秦麟暴露了。
可是,眼下他还不能表露出内心的情绪,他不能让秦麟知道,他早知道刘贺会来闹事。
“秦公子,这是怎么回事?”姜东林急急忙忙的上前,面上惊慌。
秦麟冷眼:“姜公子,此事还望您处理妥当,否则,莫怪我秦麟以暴制暴!”
“秦公子这是什么话?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姜东林心中窃喜之情更甚。
秦麟挥了挥手,将那名被刘贺掐得险些丢了性命的难民叫来。
“你跟姜公子好好,这个刘贺刚刚是如何发疯的。”秦麟道。
难民点点头,一脸愤恨的把他所见的事情一一道来。
姜东林听着,眉宇皱起。
“居然有这种事情!真是太过分了。”姜东林恶狠狠道。
秦麟低沉的语调:“我要刘氏家主出来,承担此事的一切后果,如若不然,我秦某人也绝不是受人欺负之后蒙头不语的懦夫,我会让刘氏付出惨重代价!”
“这……”
姜东林脸上显露为难之情,但心里想:好啊,你赶紧让刘氏付出惨重代价啊!
什么叫幸灾乐祸?
姜东林的内心世界算是完美的做出了诠释。
抬起头看向挂在大门上的刘贺,嘴角微微上扬了几分。
按照姜东林的想法,刘贺若是能测试出秦麟一行饶武气,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即便测试不出来,也无妨,且看秦麟如何对付刘氏。
毕竟,眼下传言是秦麟在西锦州有着复杂的人际关系,与各方贵族皆有来往,那么刘氏此下得罪秦麟,必然是要付出惨重代价。如此,姜东林就可以看看秦麟会有什么手段对付刘氏。
“刘贺啊刘贺,你还真是愚蠢到了极点。”姜东林心中窃喜着。
随即,他派出弟子前往刘氏府院,告知刘贺之事。
夜幕之下,气氛紧张。
工地上所有人都愤恨的等待着刘氏的家主到来,秦麟和姜东林站在工地大门之外,两人都没有话。
没多久,街道的尽头亮起一道道火光,脚步声阵阵。
只看,一辆马车开道,马车之后跟随着两排弟子,每一个弟子的手里都点着火把,气势如虹。
秦麟望眼而去,不做细数,大概能估算刘氏此番弟子阵容不少于三百人。
马车停在工地前,车帘掀开,刘氏之主刘瑞第一时间将目光盯向了大门之上悬挂的刘贺。
“混账,还不把我兄弟放下来!”
他对着门前的秦麟吼道。
随即手指一拨,几名弟子已是走上前,要解开绳子,将刘贺放下。
秦麟冷眼瞥向姜东林,意思是要姜东林阻止。
然,此一幕正是姜东林所期望看见的,他如何能阻止。
“姜东林,你是要和他们同流合污?”秦麟开口。
姜东林还在心中暗暗窃喜,听得这话,脸色低沉了几分。
“秦公子这话何意?”
“少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秦麟怒声,继续道:“你不是喜欢把丑话讲前头嘛,好啊,那我也跟你讲一讲丑话,今日若是不严惩刘氏,你们姜氏就等着给刘氏陪葬。”
“……”姜东林愣住了。
他万没想到秦麟居然跟如此威胁于他,而且是在他姜氏所统治的安靖城里威胁于他。
他原以为今晚自己只是一个看客,是来看好戏的。但秦麟这一句话算是把姜氏和刘氏捆绑在了一起。
“还需要我重复吗?”秦麟眼眸之中的锐气越发的浓烈。
姜东林皱了皱眉:“秦公子,我们可是朋友,你不该这样跟我话。”
“今日若不能严惩刘氏,你与我就是敌人。”秦麟着,抬起头看向星空,一副等待姜东林采取行动的架势。
姜东林还是未有动作。
刘氏的弟子已经去解开了绳子,将刘贺放了下来。
工地上的人见此,愤恨不已,冲上来阻止刘氏弟子,将刘氏弟子包围起来。
弟子发怒,口中辱骂着“贱民”,霸道的要从包围圈里闯出去。
秦麟不做声,面色平静。
姜东林偷偷瞥了秦麟一眼,他需要好好掂量掂量此事该如何处理。
最主要是,他现在还没有听得斥候的汇报,还不能把握住秦麟究竟是不是修武者。
“罢了,不过就是一个刘氏而言。”姜东林最终是没有秦麟沉得住气。
他想,刘氏实力差,好得罪。
而秦麟到底是什么实力还不清楚,万一不可得罪,那今夜若不阻止刘氏,可就算是犯了大错了。
想通了这一点,姜东林厉声朝向刘氏弟子:“刘贺肆意伤人,罪不可赦,谁也不能把他带走!”
刘氏弟子听此,不知如何应对。
马车上的刘瑞将目光盯向姜东林:“姜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是要帮着一个外人来欺负我刘氏一族不成?”
“刘家主想多了,东林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少来这一套!”刘瑞怒道:“我刘氏一族已然退让,不与你们姜氏争夺,但不代表我刘氏就怕了你们,今日这个外乡人将我弟弟擅如此,你姜氏一族执掌安靖城,若是不给我刘氏一个交代……莫怪我刘氏不认你们姜氏城主地位。”
“威胁我?”姜东林皱起了眉头。
“又如何?难道随意你们姜氏爬到我们刘氏头上撒野。”刘瑞的气势十足。
他与姜东林年纪相仿,但他是真正的家主,而姜东林虽是握着安靖城的各种大权,但到底也只是姜氏府上的公子而已。
面对了秦麟的威胁,现在又面对刘瑞的威胁,姜东林恼怒不已。
突然间,他发现自己居然陷到了左右为难的境地,不由间心中暗暗愤恨:“可恶,明明是老子设局让你们两个互掐,怎么现在变成了你们两个都要威胁我!”
“姜东林,我是外乡人,出于对你们安靖城的尊重,此事我就交给你们姜氏一族来处理,处理的好,我们还是朋友,处理不好,那我们就走出瞧。”秦麟低沉言语,彷如居高临下,发出了命令。
姜东林转过脸,怒视于秦麟:“你少威胁我。”
“只有三日时间,三日之后,若是此事还未有结果,安靖城外将迎来一支商武队。”
“商武队?”姜东林对此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