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最近这段时间曹操也有苦恼,这苦恼全部是源自一个这个时候自己根本还无所感觉的人,或者说白了,就是他在自寻烦恼。
曹操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大汉好好青年”,虽然年纪不小了,可腹里还是满腔热血难以磨灭,对于军事有着常人难以想象和理解的热忱和渴望。
他遐想过曾经大汉最荣盛的时候,“是天下万邦皆来朝贺”的盛世气象,倾慕那“不灭匈奴,何以家为”的英雄气概,自然也希望自己成为那样的人。
不过理想是一回事,希望是一回事,现实更是一回事。
他也忧虑于如今大汉天下岌岌可危的刘氏政权统治,倒不是说他真的做到了“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也不是真的对刘家就忠心到了“非卿不可”的地步,而是本人胸中有抱负、有理想,同时也不忍看乱世纷争、民众困苦,到时候不只是朝廷崩坏,黎民百姓也将处于水深火热中,天下乱成一锅粥,绝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换句话说,现在的曹操,那就是这三国时候的一个有理想、有文化、有抱负、有追求的“四有公民”、是一个腰好肾好腿脚好、心好脑更好的“五好青年”,行走在时代的前列,进步在未来的空间。
现在的曹操,也处于一个颇为矛盾的时期里,一方面,他既期待功名,而这功名来得最快的,莫过于得自于战争、也就是在沙场之上的奇谋厮杀,如今乱世降临的局面、黄巾起义的时局,也正好创造了这么一个再良好不过的时机条件,他不可能轻易放过;然而纵观历史,凡是乱世,没有哪一个可能得到立刻统一的,对于打仗方面曹操当然不会感到害怕,但就怕连年的战乱,到时候的影响实在太大太恶劣,这绝非他所愿。
百姓的团结、国家的安定,才是他真正心里渴望的天下,或许并不介意以小众的牺牲,来成就大众的安乐,这也是他时常为世人所误解的原因之所在,奈何世事弄人,既然生于乱世降临之际,终究不可能如愿,惟有扶大厦于将倾、挽擎柱之既倒,也正如那许劭许子将评点他的时候所说,可能真的就会成为了“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但是有谁愿意好好的能臣不去做,而要去做奸雄呢?当然了,做皇帝是例外,那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够想得到、都能够做得了的,就说凌巴一介穿越南,空有数千年的见识,却无数千年的能力,也是无法。
而对于现在的曹操来说,目前最大的困扰,也正是来自于还毫不自知的凌巴凌子卫。
虽然大家都看到是他在荀攸、郭嘉的支持之下,对荆州大肆清洗,而且对于黄巾的沉重打击结果也是显而易见的,但是不管是曹操自己,还是郭嘉、荀攸、夏侯惇等人,哪怕就是荆州本地的蒯越等人,都有所了解,在这背后立下了奇功者,正是那由凌巴创立的火影卫在荆州方面的侦查方面的势力。
可以说,凌巴虽然不在这儿,却是胜似在这儿,因为真要算起来,他的“功劳”,比许多在场的人还要多还要大,这对于曹操来说,更是有些不能够忍受的,就算明面上,这些功劳都算作他的,他心里还是会不舒服,所以,一直也都在寻找着机会,渴望能够真正的和黄巾干上一架,虽然目前为止,关于情报方面还是凌巴的火影卫做了极大贡献,但只要到时候安排得当、一击功成,那么此前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忽略不计了。
这一次的黄巾逆袭,对曹操来说,正是一个重要的机会,也是最关键的一个机会,毕竟,从此之后,左中郎将皇甫嵩、北中郎将卢植,都将要赶到了荆州地方,到时候就算有,也会很少自己单独发挥的余地了,那样也不是曹操自己想要的,否则他何必做这“先锋官”,又提前了三大郎将不少时间早早离开?
不过目前看来,以真实的实力比较来说,目前荆州城内,的确是还未做好应对一场大仗硬仗的准备,这其实也是早就有预料到的。
要说起来,越是在这种时候,越是得小心谨慎,因为很多时候,问题不出在外面,而是出在里面。
尽管此前荆州城内的黄巾余孽,看似已经被扫荡光了,但这么多年的积累,也不太可能这么轻易的就完全暴露出来,等到了关键时刻,一旦他们出动反咬一口,那后果可能就将是很难以承受的了,所以这段时间有些人也可见得荆州城内逐渐开始紧张起来的气氛,这反而不是因为那来自于黄巾军的逆袭,城内大多数人其实对于黄巾的危害还没有一个确切的概念,并不觉得有什么,而是城内的布防明显的要更加严谨,虽然战时难免,但要是有有心人的参与,自然就变得性质不同了。
曹操和荀攸、郭嘉以及刘晔等人经过了商议,最终做了一些决定,准备要斩草除根,先决条件当然是要他们自己露出马脚,而后便是雷霆霹雳般的打击,只要一旦出手,就绝不留情。
不过此次曹操所讨论的,却是完全只有关于目前战局的问题。
听到了那伊籍的话,曹操虽然心中不爽,但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的确是事实,虽然目前荆州城内的局势稳定,但谁都看得出来,其中暗流涌动异常强烈和诡异,由不得人不多加小心,
曹操也是考虑到了这些,所以并没有直言反驳,他在想,要如何才能够避免这样可能的窘境,毕竟想要立功是一回事,那也要确认值得冒险、价值足够了才行。
这时候一直保持沉默的蒯越却突然出列道:“大人,越以为,这黄巾贼来势汹汹,不可正面力敌,咱们可以在这之前先进行试探性的攻击,刺探虚实。若可敌,则求一战功成;若确实不可力敌,咱们便收缩防御,但是同时咱们也可以对其加以进行骚扰,疲惫其军、缴其辎重、毁其粮道,待其军心不稳、粮草不济时,便是我等出击的最佳时刻!”顿了顿,他又说道:“当然了,这之前最要紧的,不是城外的兵力来袭,还是要优先解决城里的问题……”说完,他突然深深望了曹操一眼,眼中意味莫名。
曹操哈哈大笑,毫不避免,道;“关于此事,某已有了定计……异度此言大善,就依异度所言……先去准备,至于城内之事……”
曹操眼神逐渐深邃——这一次,我曹孟德绝对要摆脱掉你的阴影,凌巴……凌子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