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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爱真婚60:今年三十五了吧,男人三十一枝花

  当搬到第三床被子,陶樱感觉自己刚才的澡都白洗了。首发哦亲

  三床平铺在地上,她一屁股跌坐上去,软绵绵比那席梦思床差不了多少。

  歇了一阵,她爬起来,回衣柜间,把最里面已经空出一大截的柜门关上。

  三床足够了,那柜子里起码还有四五床新被子。

  走出来,看着地上三床被子垒起来的被窝,陶樱自嘲苦笑,童话故事里的公主是因为皮肤娇嫩才会铺了一层又一层被子压住碗豆,她倒好,托这段假婚姻的福,可以免费享受回公主的待遇了醢。

  咔的一声,浴室的门打开,男人携一身的热气走出来。

  看到地上的铺盖一愣,又看向立在一旁穿着长袖长裤睡衣的陶樱,脸色沉静了几秒问:“你睡还是我睡?”

  陶樱暗里翻个白眼,还是老实作答:“我。缇”

  看他眸光沉沉似要发作的样子,她耐下性子解释:“您不是交待不能让丁嫂看出异常,这房间没多的床,我觉得这样也挺方便。”

  顾尊把睡袍带子系了系,继续凝视着她,嗓音冷沉:“你确定要这样睡?”

  陶樱坚定地点头。

  废话,不睡她费这劲吭哧吭哧铺这么多被子干嘛?

  虽说晚饭是有点吃多,可她也不至于闲得蛋疼到搬他家被子玩吧?

  顾尊琢磨的目光在她脸上足足停顿了一分钟之久,然后,他收回目光,掀开大床上的被子一角,坐上去,嗓音寡淡:“睡吧。”

  陶樱大松一口气,扑嗵往自己厚软的地铺上滚去。

  顾尊扭头就看到地上厚厚的被窝上小小的一团。

  他躺下去,又揪起头:“你去关灯,灯开关在门边。”

  陶樱恼,丫的早点说能死么?

  不情愿但也极快地又从被窝里爬起来,趿拉上拖鞋去把卧室里的大灯都关了。

  床边灯还亮着,浅桔的。

  顾尊这才平躺下去。

  陶樱回头看到她躺下去了,缩手缩脚回到地铺上,爬进被子里。

  虽是封闭在柜子里的被子,不过可能是丁嫂收拾得妥当,味道香香的。

  开了空调的室内,虽是铺在地上,就这样盖睡不热也不冷,舒服极了。

  陶樱在里面满足地打了几圈小滚。

  唯一不足就是那柜子里没有枕头,不管大的小的一个都没有。

  正思忖着要不要把头下面的被子折高一点权当枕头,光线昏暗的空中突然飞来一个黑影。

  陶樱的口鼻脸全全被遮住。

  她伸手拿开,是个单人枕。

  看着眼前深灰色的枕头,她微怔,半晌才抬头往大床上看去。

  那上面又没动静了。

  她把枕头垫到脖子下,心里划过陌生而又轻微的安宁感。

  捏着香喷喷柔软的被子,她看着头顶光滑的天花板,轻声道:“谢谢!”

  大床上窸窸窣窣一阵翻身的声音,而后又恢复安静。

  陶樱久久无法入眠,又不敢翻身发出动静,便一直僵着身子平躺着,看着天花板。

  幸好顾尊这么个大人物居然也不习惯夜晚把灯全关掉。

  这点,倒是合了陶樱的习惯。

  瞪着眼睛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陶樱竖起耳朵听床上的动静。

  始终一点声音都没有。

  她暗暗吃惊,这男人睡觉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别说打呼之类,连呼吸声似乎都没有!

  僵了大半个晚上,隐约仿佛都能听到外面鸟叫的声音了,陶樱才终于卸下紧张的心防累得睡死过去。

  睡得并不安稳,一直做梦。

  梦见一颗巨树倒在自己身上,重得不行,压得她简直喘不过气来,她拼尽吃奶的力气终于逆天地把巨树推了开去。

  还没歇息一分钟,又一颗树倒过来了。

  这次更重,也更大,那树身估计得好几个成年人才能抱住。

  她拼命伸手撑住,可那树还是越压越低,越压越低,直到全全压在她的肚子上。

  她惨叫一声,以为会痛死,谁知却没痛意,只是感觉那树更重了,她用两手又去推

  就因为这些该死的树,陶樱一夜未睡好。

  醒来后,还感觉浑身的骨头都酸得很。

  在被子里大大伸了个懒腰,又习惯性地在床上大大地打起滚。

  “啊”身子突然腾空,她扑嗵滚落在地。

  抱着被子,她蓦地心酸过来,环顾四周,目光定在离大床一米之处的地铺上。

  而后,水眸一寸一寸放大。

  靠,她昨天不是在地上自己铺的窝里好好地睡着么?

  什么时候居然爬上床了?

  她迅速转动眼珠又看向床上,还好,床上已经没人。

  可是,她究竟怎么就在床上了呢?

  顾尊把她弄上去的?

  不可能,打死她也不信呀。

  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自己半夜里爬上去的?

  关键是为什么一点记忆都没有。

  我嘞个去,难道是梦游?

  这他妈的什么时候还染上梦游的毛病了?

  流年不利也至于衰到这步田地吧?

  一边在心里哀嚎,一边迅速扶着床站起来,把床上的被子扔床上去,又手忙脚乱地把床上铺好。

  正乱得一团浆糊时,身后传来男人低沉醇磁的嗓音:“醒了?”

  跟按了暂停开关的电视画面,陶樱保持着跪姿定在大床边沿,手里还抓着横放的枕头。

  过了好几秒,耳听身后脚步渐近,她倏地将枕头摆正,回头,漾起难看的微笑:“顾先生早!”

  他应该不知道她是从他床上醒来的吧?

  看他一身西装革履英俊潇洒的样子,应该很早就起来去洗漱了。

  自己应该刚好是在他起床离开后才无意识爬上他的床吧?

  肯定是的!

  不然,他的表情不会像现在这般平静!

  对,一定是这样!

  思及此,陶樱飞速从大床上滚落到地,假笑扯得脸皮都发僵:“那个,我看您床上挺乱的,帮您铺铺铺铺”

  顾尊又以昨晚那种琢磨的眼神定定看凝视着她。

  陶樱特别不喜欢他这样的眼神,仿佛什么心事他都能够洞悉,反而在他眼前的她像个滑稽的小丑。

  好在,顾尊并没有将这种眼神压力持续下去,他淡淡地回了声早,踱着优雅的步子出卧室去了。

  陶樱一看看着他笔直颀长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这才拍着胸口大大的吁了口气。

  不行了不行了,一定是心神太紧张才会发生这种爬床的无意识行为。

  今天得给自己弄点安神静心的汤水来调调,否则,与其下次在他睡的时候爬上床被他现抓,那不如直接让她趁早去死!

  太恐怖了!

  顾尊一夜也睡得并不安生,将一个女人扔在地板上睡,让他有种强烈的谴责感。

  终于熬不过绅士风度,将她捞上了床,两人各盖一床被,中间摆着枕头作楚河线。

  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高度佩服自己这一夜居然没有乘人之危!

  与其说是佩服,不如说是后悔

  虽然隔着线,仍能看到她沉睡的脸,厉山送他回来的那翻话便又开始在脑海里搅拌,搅得他心神难宁。

  一大早醒来,头还有些余晕。

  早餐没吃,他直接取车去公司。

  路上仍不忘给公司一位驾龄老到的徐司机打电话,让他以后负责少夫人的接送,并嘱咐,此事绝对保密。

  上班路上,陶樱在车里接到顾尊的电话。

  昨晚回来后,他便把手机又还回给她。

  陶樱接听,顾尊声音淡冷:“昨天没收你手机的做法是我过激。”

  他顿了顿:“不过,你现在主要的工作是维持我们婚姻的假象,不管你有多少其他想法,我希望,在这件工作圆满完成之前,不要再将你的私人事件掺和到这件工作中来,以免让事情变得复杂,我的意思,懂?”

  话说到这分上,陶樱自是明白。

  其实不用他再三嘱咐,她昨天就已经想清楚了。

  她和尹致恒之间,似乎真的已经没有可能了。

  点点头,反应过来是在讲电话,他根本看不到,又出声回答::“我懂。”

  “好。”顾尊语气又柔了下来,“到公司,不必觉得尴尬,你再回酒店的理由是离职书酒店没批。”

  听着他这样的交代,昨天晚上他扔枕头过来时那种陌生而微妙的安宁感再次袭来,陶樱嗡声:“谢谢!”

  挂了手机,车子已经驶到酒店前面的那道大道。

  陶樱慌忙拍前座的椅背:“大叔,麻烦您就在前面路边停车,不要开到酒店门口去。”

  徐司机记得顾尊的命令,总裁如此吩咐,自是别有用意。

  他忙听从陶樱的要求,把车子在离酒店数百米处便稳稳停下了。

  陶樱正要推门下车。

  谁知那司机更快,帮她把后座的车门拉开,又礼貌而得体地接她下车,并把车门合上。

  陶樱一迭声地道谢。

  徐司机笑着:“少夫人不必客气,接送您是我应该的工作。”

  陶樱讪讪,嘿嘿干笑两声跟他挥手道别。

  徐司机恭谨地给她递过一张纸,礼貌地道:“这上面是我的号码,您只要有用车需要,随时打给我。”

  陶樱接过纸条笑着摆手:“我没什么用车的地方,麻烦大叔了。”

  “我本来是准备跟着您,不过总裁说,怕这样您不自在,应该给您自由,所以我就回公司候着,您要用车一定要打给我!还有,下班后我会准时过来,您看还是在这里接吗?”

  徐司机猜她这会儿不想送到酒店门口,估计下班也不想在公司门口上车,于是体贴地问道。

  陶樱想了想,点头:“好,我知道了,下班后你还是等我电话再过来,还是在这里,不管怎么说,可能要麻烦您一段时间了。”

  徐司机倏地弯下腰:“少夫人,这都是我的工作,应该的!”

  如此,陶樱也便没与他多客气了,转身飞也似地往酒店奔去。

  她知道,这人也是听从顾尊的指示才来的,她如果再刻意抗拒,怕是他在顾尊那里交不了差,自己估计也过不了顾尊那关。

  她也是在外谋生的人,能体谅徐司机。

  只是这突然的人上人的滋味,她还真适应不来,注定不是富贵命哪。

  按照顾尊的交代,陶樱心里也轻松了许多,本来还一直在为重新又回酒店费尽脑汁地找理由呢,怎么说离过职的人又回去难免感觉尴尬。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她一进入酒店,来迎她重回岗位的居然是酒店总经理唐年!

  这特么未免也太隆重太逆天了!

  在一干酒店高层的殷勤接待下,重新回到药膳部的陶樱就跟掉入梦境一样,一路上都恍恍惚惚的,怎么都感觉不真实。

  直到唐年一干人说了许多体己下属的温情话,又再三鼓励,再离开后。

  陶樱都感觉自己一直飘在半空中。

  直到一道阴阳怪气的女声像冷水一样从身后泼过来:“唐总可真是惜才,都已经离职的下属还亲自又接回来,哦我明白了,唐总今年三十五了吧,男人三十一枝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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