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强在特区政务上事事顺手,自己的小日子也过得有滋有味。彩铃儿自知了王强的底细,直把他当个宝贝似的护着,里里外外照顾周全,含在嘴里都怕化了。两人新婚燕尔,一到晚间自然恣意寻欢,恩恩爱爱的没完没了,弄得阖府上下丫鬟仆人们暗自纳闷,这主母自到了通州怎么就呼啦吧的变了性一般,看来自家老爷着实是有些手段。二人虽恩爱却也有一条不好,那就是不能生孩子,不过王强也有办法,他叫府里厨子帮他整治猪小肠,专要带盲头的那节,切出寸许长,那厨子只道他是好这一口,将小肠用温水泡了,仔仔细细洗干净,再放葱姜去腥,然后配好了调料送到王强房里,那段小肠自然是王强发明的避孕套了。王强隔三差五的要猪小肠,弄得那厨子也是好奇,私下里偷着尝了一段,却腥涩难咽,心底反倒敬佩自家老爷,连吃东西都如此与众不同,果然不是凡人。
转眼到了盛夏,这一天中午,骄阳似火,天气异常闷热。王强躲在家里避暑,热得不想出门,吃过午饭,他躺在竹椅上摇着扇子和挨坐在身边的彩铃儿闲话儿,彩铃儿见王强热得汗顺着脖子往下直淌,心疼的拿过一块凉毛巾亲自给他擦拭,一边还回头吩咐丫鬟把冰镇的西瓜给王强端来,王强仰躺着,眯缝着眼让彩铃儿给他擦汗,甚觉惬意。丫鬟把切好的西瓜轻轻放在几上,彩铃儿捏起一片,塞进王强嘴里,王强美美的嚼着,觉得一阵清凉直透心脾,不由赞道:“真舒服,尤其是美人亲自喂的,就是舒服啊,当然了,还有比这更舒服的呢。”
彩铃问道:“那是什么?”
“嘿嘿。”王强坏笑一声,说道:“那就是美人用嘴含了喂到口里,那滋味才美呢!”
彩铃儿吃吃笑着,说道:“你呀!真是贪心的,别人顶着大太阳干活儿训练的,你倒好,躲在屋里吃着冰镇西瓜还不知足。”说完,心中情痒,嘴里含了一片,渡到王强口中,房里丫鬟见状,赶忙躲了出去。两人卿卿我我,那彩铃儿情热难当,自宽了衣衫腻在王强身上,准备伺候自家老爷。王强虽馋,可想到一会还得去李刚处学习兵法,只得推拒说道:“不行啊夫人,待会还得出去。”
彩铃儿遭了冷落,口中虽不说什么,心中却有了一丝抱怨。随口说道:“还出去呀?大热天的,就歇半天吧。”
“不行呀,我得去李刚那里,每天下午的功课必须得作,晚上还得用呢,唉!”说完起身,吩咐家人备马。
彩铃儿撇撇嘴,帮着王强整理衣衫。
王强骑上马刚出了家门,却忽然想起来,李刚昨天患了感冒,他说好要李刚休息一天的,可刚跟彩铃儿说了要去上课,不好这么快就转回去,索性决定到街上溜一圈再回家。
王强骑着马独自在特区街道上转悠,观看街景。经过一年多的发展,特区已经变成了一个繁华的商业中心,街道两边的店铺一间间挨着,做什么生意的都有,来来往往的客商出了东家奔西家,往返穿梭在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比之前门大街还要繁华。因是白天,倒是几家青楼妓馆门前还清净一些,王强不由想起了在苏州见过的陈圆圆,心道:要是陈圆圆到了这里,估计也能红遍京城,这青楼的门口白天也得排上长队,那些京城的富商大佬们还不得天天往这儿跑,想到陈圆圆,王强心里不禁一热,心想,要是有朝一日能把陈圆圆娶到手那可就美了,看来该派人去打探一下。
王强走到街角,路边一座三层小楼引起了他的注意,只见楼上挂着招牌,上书三个大字“珍奇阁”,他想起来,这个地方就是当初经他手拍卖的那个一号院,他觉得好奇,心道:“这个铺子到底是干什么的呀?出那么高的租金一点不在乎,老板好象还是个小丫头。”
王强下了马,独自走进小楼一层的大堂。大堂里没有人,正中是一张八仙桌,上面供着财神,两边放着两把椅子。大堂四周放的全是木制的架子,架子上摆放着各式各样希奇古怪的玩意儿,有珊瑚、漆器、船体模型、象牙、珠宝、玻璃瓶子、铜盘等物,一看就是舶来品。王强在大堂探头探脑的四下看着,这时候从后堂闪出一名伙计,冲王强点头哈腰的打招呼道:“这位爷,您来啦,您先坐会儿,喝口茶,您看好什么东西了,尽管吩咐小的,小的给您拿出来玩赏。”
王强坐下,随手指着架子上一个精致的大炮模型问道:“那玩意儿多少钱呀?”
伙计赶紧把那个模型取下来,轻轻的放在桌子上,说道:“回爷的话,这东西可是个稀罕物儿,从红毛国买回来的,完全是仿着真正的红夷大炮做的,您瞧瞧这做工,多精细呀!国内找不着这玩意儿。”
王强仔细的观察着这个模型,确实做工精良,和自己印象里古代的大炮很相象。他想起了那个竞价的女老板,随口问道:“你们老板在吗?”
那伙计说道:“我们老板在后堂呐,您要有事儿我给您通报一声儿?如果您是想问这个东西的价儿,我就能做主,这物件原打算卖二百两银子,给您一百八十两,咱图个利市!”
“您想要就送您了!”随着说话的声音,张晓平笑着从后堂出来了。伙计赶紧冲那人打躬说道:“张老板,您来了。”
“哈哈,张兄,这铺子居然是你的,怪不得摆的都是国外的玩意儿的呢。”王强遇见熟人自是喜出望外。张晓平是苏州知府张晓东的弟弟,上次王强去苏州,二人还一同逛过妓院,接触时间虽不长,却十分对脾气。
王强嗔怪道:“我说张兄,你即在这里开铺子,怎么不来找我,咱们是自家兄弟,怎么也该关照一些的。”
“呵呵,我也是前些日子才从海外回来,本来也想去拜访您的,不过临来之前家兄一再叮嘱,说您担当国之重任,公务繁忙,不让我们轻易的去打扰您。”张晓平笑着说道。
“这个张晓东,竟如此见外,下次遇到,我定要好好找他理论理论。”王强故作气恼的说道。
张晓平冲王强说道:“王大人,既是自家人,咱们到后堂叙话吧。”
“好!我正想参观参观你们这里呢。”王强随着张晓平穿过院子来到后堂,分宾主落座,仆人上了茶,王强想起了那个竞价的姑娘,不禁问道:“对了,我记得拍卖那天你们这里叫价的好象是个女孩吧?”
“是呀,那也不是外人,正是家兄的女儿,名叫兰汀。”张晓平说道,他冲里间叫道:“兰汀,快来见过王大人。”
“哎。”只听里间脆生生的答了一声,兰汀款步出来,向王强蹲了个万福,口中说道:“给王大人请安。”
兰汀已经换了女装,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身材苗条,皮肤白皙细嫩,站在那里象水葱一样白生生,水灵灵的煞是惹眼,王强见了心中不禁暗暗称奇:“这个张晓东大脑袋小眼睛,长的冬瓜一般,怎么生了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儿呀!按辈份,这丫头还得管我叫叔叔呢。”
他略一愣神,诧异问道:“这、这是张晓东的亲生女儿?”
张晓平品出王强的意思,笑道:“正是家兄的女儿,兰汀长的像她妈妈。”
“哦,我说呢。”王强心中恍然,转了话题说道:“那天竞价,张姑娘一张口就力压全场,赢了头彩,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呀。”
兰汀抿嘴笑着,颇有些自得的说道:“让大人笑话了,一来呢我看不惯北方佬气焰嚣张,二来也是为了帮您。”
“帮我?”
“是呀?我虽不知您这竞价的法子是怎么想出来的,可我知道您这么做是想变着法儿的卖出高价,只要这第一个铺子价格抬高了,后面的价格自然就水涨船高了。”兰汀道。
兰汀从张晓东口中知道一些王强的情况,又听闻王强杀官放粮的事迹,心中钦佩且好奇,所以在拍卖那天也赶着去看看王强,而且借机帮了王强一把。
“果然有见识!”王强由衷赞道。
张晓平笑着说道:“我的这个侄女呀,别看现在文文弱弱姑娘家家的,一出门可就不是她了,整天在外面疯跑,前些日子还搭乘远洋船出了一次海,这回我决定到这里来开店,她哭着嚷着要来,磨的家兄没有办法才准的,呵呵。”
那兰汀见叔叔揭她老底,嘟着嘴翻了一眼。
“你们这里付这么高的租金,能挣回来吗?”王强担心的问道。
张晓平道:“大人放心,我们这些东西都是从海外进口来的稀罕物,在内地不愁卖,而且差价非常大,几万两银子半年就挣回来了。”
“噢。”王强这才放心,他又接着问道:“刚才我看到的那个大炮模型你是从哪里买来的?”
“那是从台湾的红毛鬼手里买的。现在在台湾住着一批红毛鬼,好象是什么牙的国家来的,他们那里产红夷大炮,这个是仿制的模型。”
王强关心的问道:“那真的大炮你们能买到吗?”
“能买到!现在山海关驻军使用的红夷大炮就是家兄当年在市舶司任上买的,很好使,据说一炸就是好几里远,满清的骑兵最怕这东西。不过这大炮价格昂贵,而且弹药也很贵,后来朝廷没钱,就没有再买过了。”
“这东西咱们自己能不能造啊?”王强问道。
“好象不行,他们炼铁和弹药好象有专门的秘方,没这个秘方我们就造不出来这东西。”张晓平说道。
王强说道:“其实这西洋的枪炮要说先进也先进不到那里去,我已经给张晓东写信了,让他帮着弄几门炮和火枪回来,我这儿组了一帮专家,让他们专门研究西洋人的枪炮,说不定也能仿造出来。”
张晓平笑道:“这个事情我知道,临来前家兄跟我提到过,正巧兵部要采购几门红衣大炮,我家兄长已经安排一并办理了,如果不出岔子,再过个把月枪炮就能运到通州了。”
兰汀在旁插话道:“肯定出不了岔子,那些红毛鬼就住在台湾,他们的船上就装着这些大炮,只要银子给足了,他们就能把船上的炮卸了,卖给我们。不仅是炮,还有火枪呢。”
“哦?你好象还挺内行的?什么都知道。”王强笑道。
“那当然了!我跟着大伯乘船到过台湾,见过那些红毛鬼,还上他们的船上去看了。那些红毛鬼可有意思了,上来先鞠躬,还捉住我的手亲,羞死了,大伯说那是他们那里的见面礼。他们还男的和女的搂在一起跳舞,真是有趣。哈哈哈哈!”回忆起那次游历的趣事,兰汀情绪活跃起来。
王强知道兰汀提到的跳舞,不过是现代的交谊舞,他一时心痒,说道:“那西洋人跳舞没什么稀奇的,本大人其实也会。”
“真的!你也会?”兰汀兴奋的跳起来,指着王强一脸不信的表情。
美女在前,王强有心卖弄,他起身先是鞠躬伸手做了个邀请的姿势,口中说道:“破栗思!”然后展开双臂一副跳国标的架势,那兰汀却也大方,轻盈的上前,一手搭在王强肩上,另一手被王强拖着,王强另一手也自然揽在兰汀腰间,口中蹦擦擦的打着拍子,两人迈开舞步,跳起了三步。
张晓平常年在海外贸易,也不见怪,只微笑着看着二人。
“呦!还道我们家老爷忙什么军国大事呢,却原来是在这里呢!”随着一声尖酸的话语,彩铃儿从影壁墙后面闪身出来,脸上挂着明显装出来的微笑款款的走了进来。
彩铃儿是这里的老主顾,和张晓平、兰汀相互之间很熟悉,这里的货品新奇,她没少在这儿买东西,张晓平也知道她是王强的夫人,在价格上暗中给了很高的折扣,不过彩铃儿并不知情。今天下午,王强走后,彩铃儿闲的无聊,遂上街转悠,想到这里看看有什么新鲜物件可买,因她是熟客,所以伙计直接把她请进了后堂,不想刚好看到王强和兰汀搂在一处,不由得醋海翻波。
张晓平见彩铃儿来了,赶紧起身迎上去,说道:“是夫人来了,快快请坐,可巧儿王大人也在我们这里。”
王强见彩铃来了,不免有些尴尬,也不好直接解释原因,只干笑一声说道:“呵呵,我路过这里,见有些稀罕物,正和张老板他们商谈采购军火的事情呢。”
“是吗!偏就这么巧?是跟张老板谈,还是跟兰汀姑娘谈呀?是谈采购军火呀?还是谈采购嫁妆呀?这生意的谈法就再是稀奇,也不用搂搂抱抱的吧?”彩铃儿本就口齿伶俐,夹枪带棒的一通编排,几人都听出了她话中的醋意,弄得王强和兰汀都涨红了脸,张晓平也面现尴尬,王强心中恼怒,说自己也就罢了,还把人家小姑娘一起捎带进去,可就有点过份了。他当着外人不好发作,遂向张晓平拱手说道:“呵呵,我夫人就是爱没事儿开个玩笑,改天请你们到我府上叙谈,今天我先走了。”说完也不理彩铃儿掉头就走,彩铃儿弄了个大红脸,也觉刚才的话有点过头,假意应酬两句,也灰溜溜的跟着王强出来了。
王强心中憋气,在外面磨蹭到傍晚才回府。他径直奔卧房,打算训导彩铃儿一番,到了卧房门口,只见彩铃儿坐在床头,正倚在床栏独自垂泪,心里不由一软。他咳嗽一声,迈步进了卧房,彩铃儿见他回来了,慌得赶紧起身,到了王强跟前款款跪了,说道:“老爷,贱妾知道错了,还请老爷宽恕。”
王强慌忙将彩铃儿扶起,说道:“哎,夫人,你这是干吗,不是说好了吗,咱们夫妻平等,不讲这个规矩。”他扶着彩铃儿坐到床头,略带责备的语气说道:“不过这家里家外的却有个区别,自己家里怎么都好说,外头人面前的你得给我留些体面。”
彩铃儿红着脸说道:“老爷莫怪,我知错了。”
“好了,过去的事就不提了,主席说得好,知错能改还是好同志吗?再说那张晓平、兰汀也不是外人。”王强调侃说道。
彩铃儿不知道主席是谁,可听王强说兰汀不是外人,心里又有些吃味儿,幽幽说道:“老爷莫怪我多嘴,你人中俊杰,一等一的人物,就是有个三妻四妾也属平常,贱妾自不会拦着,在自家房里任你怎么胡闹也是无碍,可你毕竟是公公出身,若到外面拈花惹草,闯出祸来,传到了皇上耳朵里,可就是杀头的罪名儿,不止你我,恐连娘娘那里也要牵连了进去。”
王强正色说道:“多谢娘子提醒,这个我自会留意。不过我下午确实是去商谈采购军火的事情,再说你道那兰汀姑娘是什么人?那是我的把兄张晓东的女儿,按辈份是咱们的侄女呢,你吃的什么干醋啊?那个张晓平是张晓东的弟弟,也不是外人。”
在明末,伦理辈份的观念很强,不同辈份的男女是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成亲的,彩铃儿听王强说起过他和张晓东之间的交情渊源,听他这么说,一下子安了心,嗔怪道:“那你怎不早说,害的我心里着慌,那兰汀侄女与我年岁相仿,倒是可以一起逛街游玩,我这不是又多了个伴儿吗!不过,你也是,兰汀那么个姑娘家,你就好意思那么搂着,说出去可教人笑话。”
“呵呵,你这傻婆娘,我和兰汀那是在跳西洋人的交际舞,那兰汀出过洋,见识过西洋人跳舞,当时正演示给我看,偏被你撞见了。”
“原来是这样,我说呢,大白日的你们就敢。你说这西洋人也是,净弄些花里胡哨的东西,男男女女整日搂在一起,不出事才怪。”彩铃儿撒娇说道。
两人谈兴正欢,一个丫鬟敲门进来,说道:“夫人,您该喝药了。”
王强心里一惊,关切的问道:“彩铃儿,你这是怎么了?生病了吗?”
彩铃儿挥手让那丫鬟退下去,关上房门,幽幽的说道:“我身体没病,但这心里有病!”
“哦?”王强疑惑的看着彩铃儿。
“不瞒老爷,自从知道了你的实底儿,我这心病就落下了。我与你夫妻恩爱,多想给你生个一儿两女在膝下承欢呐,可你是公公出身,是公公就不可能生育子女,否则让皇上知道了,岂能容你!所以我悄悄的找中医开了方子,说吃这药就会体寒不能生育。你是只图自己痛快,却不知为妻心中的苦楚。”彩铃神色一黯说道。
原来是为了这个!王强心里一阵气苦,说道:“哎呦,我的傻夫人,你何苦如此,老爷我早就采取了措施了。”
“啊!我怎不知。”
“嘿嘿,你看这是什么?”王强取出一根猪小肠在彩铃儿眼前晃动。
“这猪肠子敢是护着你那宝贝的,与我何干?”彩铃儿不解问道,彩铃儿自幼入宫,没有生育方面的知识,只道男女在一起就会生孩子,哪里知道那猪肠子的效用。
王强搂着彩铃儿到了床上,二人宽衣解带,王强理论结合实际,着实给彩铃儿上了一堂鲜活生动的生理卫生科,这才解了彩铃儿的心结。
待彩铃儿心满意足的睡去,王强却翻来覆去睡不着了,想自己轮回转世到这里当了假太监,诸般事情都好,偏是这太监身份让他无法生育后代,未免有些遗憾。心下暗自盘算,一待大明中兴有望,自己就辞了官职,隐退山林,带着老婆生他七个八个孩子,过那神仙一般的日子去。
是夜,王强做了一梦,梦见自己带着夫人来到了花果山,漫山遍野的小猴子都上来管他叫爸爸,弄得他不胜其烦,那夫人居然不是彩铃儿,依稀是那陈圆圆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