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五章 出人命啦!
孤寂的小山村,走在乡间大道上,蒋道诚愁眉苦脸,紧跟在她的身后,恼怒道:“你这是什么条件,让我陪你在乡野地方打转,有意思吗?”
“你不觉得这儿空气清新,能净化人的心灵!陈阿娇只记得十几岁的事情,我觉得你也应该失忆!”
“你在骂我!”蒋道诚的面色通红,林净净一挑眉头,继续往前。
他小跑着跟上前来,声音冷寒,“不怕我向你报复,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吗?”
“当然不怕,文件可在我的手中,这段时间,你必须老老实实的!”林净净白了他一眼,继续往前。
蒋道诚先是愤怒不平,待到后面被远处金黄的麦浪滚滚所感,渐渐地安静下来,二人坐在了田埂上,风沙沙地吹着竹林,此起彼伏。
沉重的稻穗深深地垂首,发出沙沙的响声。
“小时候,我喜欢坐在田边,盼着水稻成熟,这样我们就能够吃饱肚子,但是后面,我们的田被人收走,我也背井离乡,再也无法回到山村,可是,它依旧活在我的梦里!”
她说得感伤,托着脸,望着远处出神。
吊儿郎当地躺在地上,扯过一旁的野草叼在口中,嚼了嚼,一股苦涩的汁液在舌尖蔓延。
他根本不在乎,“这算什么?我小时候家里三进的大宅院,大户人家,走出去一堆下人跟在身后,就像现在也前呼后拥,可又如何?不就是吃三顿饭,睡一张床吗?钱是生不带来,是不带去的东西。”
话不投机,林净净当即起身,蒋道诚不情不愿,回头看了一眼停在远处的汽车,无奈跟在后头。
他们爬到了半山,见到两座坟墓紧紧贴在一起,她从袋子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瓜果摆放在前。
脸色越发难看,他紧张地问道:“为什么带我来这儿?她们是谁?”
林净净平静地给两人上香,低顺着眉眼地为她们清理着一旁的杂草。
虽然慌张,蒋道诚依旧走上前去。
斜着眼睛望去,瞧见上面的名字,笑得甜甜的脸庞,脚好似千斤重,不敢面对。
林净净拍了拍手,坐在一旁特意搭好的亭子里,“因为你,两个如花的姑娘离开了人世,午夜梦回,没有害怕吗?”
“胡说什么?她们的死和我无关!”
蒋道诚踉踉跄跄地往后退,来至远处时,望见怡然自得的脸,不甘不愿地走了回来,怒声道:“算怕了你,你到底想要如何?”
“给她们上香,向她们忏悔!”
“早知道你不怀好意的!”怒气冲冲地一甩手,他恨恨道:“你休想!”
“好吧,只要我一通电话,那么立刻有人将你的罪证呈上去,你想想,往后谁还会看在蒋家的面子上支持你们的生意!”
越发的无奈,他倨傲地后仰着头,随意地瞥了眼,冷冷道:“你们都听好了,你们的事和我无关,出于之前认识一场才来祭拜,往后人走人路,鬼走鬼道,我们不再有任何的牵连。”
呼呼的一阵风刮过,将烧的纸钱灰扬在半空,迷了眼睛,顿时变得慌张,手一松,突然倒在地上,惊恐地叫道:“谁,刚刚谁摸了我一下?”
浑身不自在地立刻往外跑去。
一阵风吹起,林净净望着蒋道诚慌慌张张,一脚踩在泥吭里,污泥溅湿满身也顾不上,狼狈地跑开。
“两位妹妹,你们等着,总有一日我会替你们报仇的。”
虽然害怕,可蒋道诚的车子并未离开,带着林净净回到城中,一路上气得胸膛起伏,对她却又无可奈何。
才回家,常婆的手伸向里间,低声道:“一位拄着拐杖,穿戴精神的老太太坐在里间!”
徐徐地上前,林净净心中一凛,老太太气势不凡,“你是?”
“叫我方太太!我是翠芝的母亲。”
常婆给她奉茶,方太太看也不看一眼,冷冷地打量着林净净,“果然是漂亮的女人最会骗人!”
说罢慢悠悠地端起了杯子,喝茶的架势也能瞧出身份不俗。
“方太太过奖了!”林净净笑眯眯的,“不知今日来有何贵干!”
“你心知肚明!”放下杯子,她长叹道,“家门不辛,出了保利这样的无能的后辈,算我们方家倒霉!”
她不发一言,用力踩着脚下的细密的地毯,上面织的是百鹿图,“我不知道方太太说的何意!”
“你别再装傻了,方家的两个儿子都没有出息,一个喜欢各种败家的玩意,从没想过养家糊口。
那天保利说要外出做事,我开心得一夜未睡,想着后继有人,愿意扛起方家的重担,谁知道,不过是你的圈套而已,甚至葬送方家最后的前程。
老婆子如今一无是处,教子失败,家道没落,不配活在这世上,你若是还有怜悯之心,就将不孝子给你的东西退还给我们,我们只想过几年平静的生活。”
口中虽是乞求,面色依旧孤傲清绝,让林净净有丝丝的好感,可她只为自己考虑。
“可曾知道一个月前有两个花季少女被蒋道诚害死,他们在股票上作假,可知道有多少家庭会因此倾家荡产,家离破碎,这些难道你都无动于衷吗?”
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她不觉摸向了手中的佛珠,猛地摇了摇头,“我们已经自身难保,顾不上旁人啦,只想着过几年安生的日子,对,我们确实自私,可生而为人谁又不自私呢?”
“正是因为个个都这般想,才使得蒋道诚这样的人横行于世,你深遭不幸,为何不能体会她人的不幸呢?”
方太太不住地摇头,深深地叹息,“要是在百年前,我们方家也是以天下为己任,时过境迁,顾不上,百足之虫,死而未僵,将死未死的那一刻,我们不敢再想其她!”
声音无尽的落寞,心下总有一丝丝的感怀,沉吟良久,她郑重道:“人各有志,对方对我无所亏欠,长常送客!”
她起身面向窗外,方太太挣扎着站了起来,无奈地看向林净净的背影,“你真的准备独自一人对抗整个蒋家,你会后悔的!”
“到时再说吧!”林净净一摆手。常婆将人送走,归来后嘴唇翕张,“别说了!”林净净走上楼,走上台阶,她早已经认定,事情已经如此,再如何也要走下去。
烦闷异常,她出来后到了一间茶馆,熟悉的味道却换了一拨客人,说书的唾沫横飞,直冲着底下的人眉飞色舞地一挑眉,“终于可知道城中有异象奇闻?”
戛然地止住了话头,笑眯眯地打量着众人。
他们被挑得兴起,连连问道:“什么奇闻是我们不知道的?”
“说起来呀可真是有趣,陈阿娇,刚才各位都听说过吧,那时家中的小儿不听话,可是用来止哭的灵丹妙药啊!”
众人并未发笑,反而神色有一丝慌张,有人朗声道:“你找死啊,居然敢打趣陈大当家,小心她带人砸你的场子!”
“那是从前啦!”他摆了摆手,手中的拍子砰的一声响,旋即笑道,“在简战漠和林净净订婚之时,陈阿娇深陷情海难以自拔,喝了药,命虽保住了,可是记忆却断绝。
她记不起十年之中如何欺凌乡邻,现在脑中倒回到了十年才来到城中的情景,你说,这是不是一件奇闻异谈?”
“竟有这等怪事,难怪近来安宁了许多。”有人嘀咕着,同时高声喊道,“是不是真的呀?世上哪有这种药,莫非传说中的忘情水?”
说书的摇了摇扇子,“她也是命大,换做旁人早已经死去了,医院送的及时捡回了一条命,也有这番奇遇,简战漠和林净净订婚在即,而她偏偏失去记忆,所以说呀老天不公啊。”
“噔噔!”门外有多人直冲入内,说书的早有准备,猫身往前一串,避开她人的追捕,咚咚地提起长袍便往楼上躲去,高声喊道:“你们欺凌乡民多年,罪有应得!”
众人也有前去劝架的,拉扯着,可是依旧有人追到了二楼,林净净的心提了起来,外面惊呼连连。
她连忙冲了出去,在二楼的窗台外,说书的正站出屋檐处,身子摇摇晃晃的,有瓦片簌簌地落下。
底下的人抱头躲避着,口中大喊道:“要出人命啦,出人命啦!”
四周的车辆纷纷地停下,众人都仰头望着有两人逼近说书的,满脸坏笑,渐渐地逼近上前。
“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打趣我们当家的,我看你是皮痒痒!”拿下了一段粗厚的鞭子,在手中把玩着。
说书的面色惨白,恨恨道:“我被你们当家的逼得家破人亡,妻子,孩子都死了,只要有我在的一天,我一定向四邻宣传你们当家的罪行!
她现在二十的年龄,十几岁的心智,老天的报应啊,哈哈哈!”
两人恼羞成怒,步伐加快。
惊慌之下,说书的一个站不稳,身子往后倒去。
底下的人惊呼着赶忙地让开,与此同时,有一人飞身而伤,伸手托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