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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事有始终 05

元素 胡行 3759 2022-11-07 13:42

  钱慕方的特点却是原则性极强,他没做过的哪会承认?将脑袋一摇答道:“不是不是,怎么冤枉我?”,遂把那天的事浅述了一下。

  穆怀远颇有点后悔,自己不该一时孟浪,连当时的情况也没闹清楚就冲进去发脾气断交。不过又一想,钱慕方邋遢惯的人怎么会突然生出要洗澡的念头?

  他在男女交往经验上比钱慕方丰富得多,一边听钱慕方讲述一边打量他眼神,心中暗道:“事情不大妙,钱慕方是对小于有那么点儿意思了。”。

  正想着,只听钱慕方在屁股上啪的拍了一响,摊开手掌一看,掌心一只大蚊子。穆怀远脸色大变,转眼去看袁求生,只见他正蹲在钱慕方身后,手中一枚玻璃试管正在颤抖不止,连忙喝道:“老袁,你做什么?”。

  只听钱慕方打了个酒嗝道:“这莲子好味道。”,咕咚的一声醉倒在地。

  穆怀远大急,过去扳住袁求生的肩膀道:“你在做什么糊涂事呀!”。

  袁求生脸色苍白的道:“我……我……刚听到……晚了……”。

  穆怀远松开他急切切的道:“不能把钱慕方扔在校内,他待会发作起来还不知道会叫成什么样子,让学校知道你伤了人说不好几年的书白念了,要开除的。”。蹲下去抱住钱慕方的上半身又回过头对袁求生道:“来,抬到后山绑到树上,他发作完了再送回来,咱们到时候来个死不认帐,只要钱慕方身上没伤口,学校查也查不出原因。”。

  袁求生把玻璃试管揣到怀里,将钱慕方两条腿抱起,两个人挑没人的房角向学校后山摸了过去。

  到偏僻处趁着钱慕方还没醉醒,先用各自的裤腰带绑他个结实,过一会等他醒了,毒蚊叮咬处开始大发作,顿时呼天呛地的挣扎起来。穆怀远和袁求生将他抱得紧紧的防他挣断裤腰带到处乱跑。

  穆怀远早吃过毒蚊的苦头,知道若无什么好处相施舍时,单凭个人之力绝难克服身上的奇痒的,便在钱慕方耳边大声道:“忍耐一会,我多许两顿饭局!”。

  钱慕方果然暂停了狂呼乱叫,流着眼泪道:“两顿么?是不是太少了?”。

  袁求生没吃过毒蚊的苦,说起话便有些生硬,怒道:“你还想要几顿?”,钱慕方不与他作答,哇呀呀的又大呼小叫起来。

  穆怀远怕他叫太大声传远了会让人听见,斩钉截铁的道:“四顿!”。

  钱慕方又停了狂叫,一边喘息一边道:“把于椰萍也叫来!”。

  穆怀远怔道:“这怎么成?不是叫她当陪客么?”。

  钱慕方又嘶声大喊大叫,那嗓门于痛苦之外尚有三分要挟,亦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意思。穆怀远心惊肉跳的道:“好啦好啦,我应你就是,你小声些。”。

  钱慕方一听他答应了,嗓门变小,兀自一边挣扎一边低声“妈呀”、“娘舅”的呻吟个不止。

  闹了近一个钟头,那奇痒说消就消了。钱慕方待身上绑着的两根裤腰带松开,先拿目光向袁求生瞥了一眼,冷笑道:“你到有两下子,不知道搞些什么暗算我。”,又向穆怀远一伸手示意道:“四顿,记得请于椰萍一起来啊。”,拍拍屁股自顾走了。

  穆怀远看着钱慕方的背影颇不是滋味,心中暗道:“哲学系的家伙搞什么名堂?他也不顾得检点一些,当我的面怎么好意思提小于?”。

  岂不知在钱慕方的心里,朋友的女朋友未必就是朋友的妻子,既不是朋友的妻子,自是有权利去追的,更何况穆怀远自与他断交后尚没有正式复交,没有复交连朋友也不是,既然不是朋友,那么用不着过份给他面子。穆怀远许下的四顿饭是要记牢等着吃的,于椰萍也是想趁机会多多亲近。袁求生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搞了他一下,但后来一想诸般好处大过自己所受的痛苦,相较之下反而占了穆、袁的便宜,所以他也没寻袁求生的晦气便走了。

  袁求生知道这一次又让穆怀远救了自己,别的不说,光是四顿饭就要他出不少血,于椰萍那里还不知道要怎么交代。甚是歉疚的对穆怀远道:“老穆……对不住,又让你破费了。”。

  穆怀远道:“你知道就好,这个哲学系的家伙大脑的思想古古怪怪的,你再与他撞到一起时自己多加小心,跟他斗争时多念几遍‘君子动口不动手’。哲学系的人你可以骂死他,但绝不可以动手打死他。”,心中暗道:“想让我‘破费’?不知道我也会装聋作哑的么?”。

  穆怀远想得挺美,殊不知钱慕方自有马幼山前车之鉴,哪会再上这种蠢当?他搞逻辑思维的自有各种手段对付别人的“空头支票”,从联大后山一返校,先去布告栏上贴一启示,曰:化学系某君拟请哲学系钱君赴宴,空口无凭,立此字据。署名:哲学系钱君。化学系后面只写个“某”字,姓氏空着。

  穆怀远一回来便有同窗去说给他听:“喂,老穆,你听说我们系有人邀请哲学系钱某上馆子么?”,穆怀远愣道:“谁说的?”,那些同窗纷纷道:“告示栏上有钱君贴的一纸告示,你快去看看。”。穆怀远心中勃然大怒,暗道:“这个钱慕方,怎么要搞得全校爵皆知?”。

  匆匆跑去告示栏前一看,那里已经围了一大圈人在看那贴告示,幸甚上面没写自己姓名,只留个“某”字。穆怀远暗道:“钱慕方这厮是怕我反悔不认帐,要我给他立个字据,真是天大的笑话,我能给他立字据么?”。

  正想走,钱慕方又跑过来往告示栏上张了一贴布告,上书:化学系某君缘何邀请哲学系钱君赴宴?哲学系钱君拟召开演讲自暴内幕。地点:校本部三教十一室。

  穆怀远许了钱慕方几顿大餐,初意是平息因自己吃干醋惹出来的风浪,钱慕方并不知他用意,但世上向来没有无缘无故请吃的午餐,不是有阴谋就是有愧疚,自己也不说,贴上一纸告示出来传到他耳中让他往阴处猜,猜到后面都会乖乖就范。

  穆怀远不知钱慕方奸诈用心,一看他要“自暴内幕”,暗道:“还是把饭钱折现给他,免得这厮一张大嘴巴到处乱说。”。趁着钱慕方转身看见自己时,一歪嘴巴把他叫到没人的地方要与他算帐。

  钱慕方哪里想与他搞什么“折现”?只是想在手上捏个字据好叫他不能赖帐,再说又不能把于椰萍也“折现”了,见穆怀远要掐算几顿饭的饭钱,连忙止住他道:“穆怀远,当我见钱眼开的么?我只是要个字据,免得你像马幼山一样说话不认帐。只要你请,吃烧饼我也当作一餐——当然要看小于是不是吃得下了。”。

  穆怀远见他用心险恶,也不与他客套,当他面在地上啐了一口道:“好,你也不要反悔,我就拉于椰萍过来吃烧饼。”。

  他说得到轻巧,如今他跟于椰萍之间还有道间隙要弥合,于椰萍那边还无所谓,因为她对其中的原因并不明白,只穆怀远一想到要去跟她道歉,脸皮就挂不住了。

  袁求生一时半会还没跟穆怀远说起马幼山来找过他的事,他还想自作聪明的把一切责任都推给穆怀远,不料还没推干净便又受了好友的一次恩惠,义气与私己两者之间顿时叫他权衡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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