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会挽雕弓如满月，射天狼第二十二章大秦的双喜临门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如果白居易有幸见到大唐帝国的无敌雄师与突厥、契丹等一系列草原民族血战于大漠之上，那他笔下的诗就绝非是“长河落日孤烟直”，而是“铁血铸江山，边骨垒金城”了。
匈奴本部八万大军分开两路，想都没想，就沿着张掖南北两侧冲了过来，一头碰上了秦军在张掖城南的步兵方阵，还没等八万匈奴铁骑带起的浓浓灰尘落下，早已经严阵以待的秦军弩兵立刻给匈奴骑兵当头一击。密集的羽箭尚未落下，早已经埋伏好的骑兵突然从匈奴西路军后冲杀出来，根本没有使用弩机进行例行的射击，而是一头撞进了四万匈奴大军的本队。而几乎同时，在刀盾手掩护下，长矛兵们挺起战矛，呈三面围困状向匈奴右翼围困而来，原本在城头上和匈奴战士死战的秦军士兵也立刻拿起从匈奴士兵缴获来的长弓，狼牙箭如流星般扑向正在混乱中整顿队形的匈奴骑兵。
听到秦军冲天喊杀声时，莫顿就知道自己被埋伏了，可秦军总共才多少人？他立刻指挥左翼的四万匈奴骑兵开始冲击秦军步兵包围圈，同时自己亲自率领万多战士从北面冲击秦军的骑兵。希望能把这支陷入重围的匈奴骑兵救出来。这些战士可全部都是大匈奴的嫡系，并非仆从国的炮灰，若把这些老本都折损在此，那他不仅没有办法再对秦朝保持强大持续的攻击。就连压制其他部落和被征服地民族都成问题！
但秦军的步兵方阵是这么容易被击溃的吗？城头上位于东面的秦军开始疯狂的向匈奴左翼展开阻击，迫使其离开城墙五百步的距离。而步兵匈奴除了对右翼匈奴人保持三千弩兵压制外，其他全部弩兵和长矛兵全部投入到狙击匈奴左翼援军的战斗上，同时秦军骑兵以决死之态，一头撞进了右翼匈奴骑兵地腹地，乘匈奴混乱之时，策马纵横在匈奴军中。让莫顿的本队援军无法发挥匈奴善于骑射地优势。
混战从正午激战到太阳落山，才宣告结束。秦军在匈奴四万骑兵的眼皮子底下。在相距不足千步的地方全歼了匈奴右翼四万骑兵。然后立刻反击匈奴左翼，李信亲自带队，以不足万人的骑兵追杀莫顿左翼本部四万骑兵，直追出去平山湖，把莫顿赶进了巴丹吉林那一望无垠的沙漠之中，才收兵回张掖。
休整四天后，秦军再次出击。以万人骑兵部队配上缴获来的大量匈奴良驹，昼夜不停，沿祁连山北麓平原向东偏南的方向挺进，没等步兵来临，便连夜突击大黄山（匈奴人称胭脂山、焉支山），轻取金昌集后，把这里留给李二郎地后续步兵。兵锋直指武威。
秦三世三年六月十日，韩信、李信两军共计三万骑兵围攻武威。秦军的突然到达让匈奴守军措手不及。激战两昼夜后全歼困守武威的匈奴军四千。而骑兵之后跟进的步兵直到一个月之后才抵达此地，这时候秦军大部先锋已经跟随韩信出战张掖以西地区，李信、李二郎则率领五千步兵逶迤返回咸阳。等他们抵达咸阳之时，韩信的大军已经打下了嘉峪关西侧的疏勒河流域，并开始带领安置此地的流民筑城市、修水利、耕农田了。
秦三世三年六月十二日，咸阳
面对堆砌如山的奏章。裴徵破天荒地把这些政务一股脑堆在了御案上，自己却从凌晨开始就在落shen宫前兜起了圈子。等天色微明时，不仅丞相、太尉都跟着皇帝一起转圈子，连一向严谨的御史大夫都坐在小杌上，眼睛跟着皇帝一起转，丝毫没有去处理政务的兴趣。
为？昨天深夜，怀孕十月的大秦皇朝第一位太后蒙芸突然感觉到小腹剧痛，连续个月来都在全面待命中的产婆立刻报告秦三世，皇后要生产了。话音未落，太监们立刻飞报睡在御书房中的子婴。两辈子都没做过爹地裴徵连车驾都没等。边穿衣服边跑向落shen宫。等裴徵来到落shen宫时，尚宫局的宫女太监早就等在了这里。连负责起居注的太监都拿着笔和竹简在几个小太监的伺候下开始了狂写，幸亏小纂笔画繁多，不然他准能把皇后这次生产写成“天神传子”、“天降祥瑞”、“红光入腹”等极有戏说性质的小说。
四个时辰，足足过去四个时辰了，落shen宫里依然一片寂静，只有宫女不停的进出，端送热水白布等，却听不到产婆出来报喜。裴徵急的几乎搓破手指。等到上朝时刻，文武百官拿着大堆奏章却找不到皇帝，打听到缘故后，立刻浩浩荡荡的杀向后宫，见秦三世没有理会他们的意思，御史大夫只好出面把他们赶到远一些的地方，一面惊到皇后。不过回来地时候却没众臣拉住，问长问短，尤其是位列九卿地宗正，更是像热锅上的蚂蚁，他一向看不惯皇帝专宠一人地作风，多次在朝堂上进言，要求皇帝广临妃子，甚至要求陛下下诏选拔美女入宫伴驾，同时诛杀逆贼之后刘嫣，可一次次都如石沉大海。这不，皇帝都即位三年了，皇后肚子才有点动静，急死他了。
“陛下，陛下别转了，老臣都被陛下转晕了！”王翦向前拉住裴徵，低声道：“陛下励精图治，必然被上苍保佑，皇后母子平安，陛下暂且少安毋躁为是，不然伤了身体，我大秦可不能一日没有陛下。”
“朕当然知道她们会母子平安！”裴徵没好气的回答着，坐下后刚端起杯茶想喝，又放下后来着王翦道：“太尉，你说皇后这次是生儿子好呢。还是生公主好呢？”
“当然是皇子了，不过是公主也好，陛下春秋鼎盛之年，子祠必然繁茂。”王翦用袖子擦去额头上的冷汗，无语地想，这都第十九次了，一个问题至于问那么多。再说了，我怎么敢说不好？
“嗯。嗯。”裴徵答应着，条件反射似的站起来，又先朝落shen宫里面走去，又第二十一次被御史大夫和太尉拉住了。只好继续在宫门外兜圈子。不时的转头回去看看日晷上的投影，只觉得那个影子好像定在那里根本不动似的。其实这也难怪裴徵着急，在后代还经常有难产的孕妇死去，不少人是借助剖腹产来作为辅助。这个时代不要剖腹产，就连制止产后大出血都没有办法，何况芸儿一向身体柔弱，谁知道她会不会出事？如果真的出现差错，那是先保芸儿，还是先保孩子？
若要先保皇后，那些大臣能在耳朵边聒噪死，可若保孩子。自己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芸儿地！究竟怎么办，裴徵的脑子里乱成一片浆糊，这眼看就下午了，中间太监几次来催皇帝去用膳，都被裴徵赶跑，都时候了。还有心思吃饭？现在裴徵心里最悔恨地是，自己当初书都看，为就不看点医学和接生方面的呢？
“砰！”落shen宫的大门被产婆打开，紧接着，一阵婴儿的啼哭声传了出来。坐在地上的御史大夫顿时一跃而起，动作之敏捷完全不似年近六旬的老者。而裴徵更干脆以超越男子百米世界纪录的速度冲向宫门。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陛下得了位公主。”产婆笑地有些勉强。裴徵还没来得及说，又一声啼哭传了出来。双胞胎！
“陛下，仆臣恭贺陛下再得一位皇子！”一直在里面伺候蒙芸的尚宫局的老太监也跑出来。跪下道。当下自然有侍立在太监飞奔出去报喜。旁边的起居注在竹简上奋笔道：大秦三世三年六月乙亥日，后芸产。子女各一，女长。而这时候，裴徵早就冲进了落shen宫，还顺手把别人都关在了门外。
两个产婆各自抱着一个奋力啼哭的婴儿，向裴徵贺喜。裴徵顺手接过一个孩子，在那张嫩嫩的小脸上亲了口问道：“朕抱的是儿子还是女儿？”欢喜过度的他甚至忘记喊孩子做皇子和公主。
“陛下抱地是皇子，这里是公主。”产婆把孩子递到裴徵身前，裴徵也同样在孩子的脸上亲了一口道：“好，好。”似乎此刻除了“好”字外，他不会说别的话了。
“陛下。。”一个微弱的声音从皇后的寝宫里传来。
“嗯，芸儿，你看，咱们的儿子，还有女儿。哈哈，你可为大秦立大功了，这俩孩子地用处不次于我雄师的大捷啊！”裴徵兴奋的把孩子抱到满是疲态，却又比以前更加妩媚，更加圣洁的慈母之态。
“这个是我们女儿。”裴徵兴奋的又从产婆手里换过女儿来，对皇后道：“你看，多可，，，不对，等等！！！”
“陛下，怎么了？”芸儿有些困惑的看着裴徵。
“你，你，你会说话？！”裴徵的嘴张的足足可以塞下两个茄子。皇后开口说话了！这个消息对于裴徵的惊讶程度，绝对超过韩信带几万军队灭了莫顿。自从见到蒙芸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年八个月零五天，从来不曾见她开口说过一句话。而之前蒙毅曾经说过，芸儿并非哑巴，自己也让御医给她看过无数次，就是看不出来过所以然，芸儿，她为不说话？
看着裴徵疑惑的眼神，芸儿有些地低声说：“陛下，臣妾想知道，陛下是否真心待我。现在见陛下如此看重我，臣妾恳请陛下恕罪。”
“哼，你个丫头，没看出来还这么多鬼心眼！”裴徵笑着说道，接着把孩子交还给产婆后，一支手深情地拉着芸儿的手，另外一支手为她轻轻擦着额头上沁出地汗珠道：“傻丫头，朕都想把阿房宫给你，这还叫对你不是真心吗？朕是皇帝，偌大帝国，百废俱兴，朕平日里很少有时间陪伴你身边。不过这不是朕冷落你，你看朕时候流连过后宫呢？现在是非常时期。朕和帝国都在咬紧牙关扣出最后一粒粮食来，支援对匈奴的作战，若现在有丝毫不慎，帝国地再次内乱就会起来，到时候我们夫妻都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这些道理臣妾都明白的。”芸儿用力抬起右手，轻轻的抚摸着裴徵的脸颊，柔声道：“臣妾能与陛下相知、相遇、相爱。便是被那些逆贼杀了，也没有遗憾的。也明白君王大事。诗经上不是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可臣妾终究只是个女人啊，陛下这些日子来操劳国事，消瘦太多了。”
“朕知道的，你地心意。朕都知道。”裴徵把芸儿的双手都握在手中，轻轻地吻了下她苍白的脸颊，贴在芸儿耳边道：“都怪朕，当初陪在你身边的时候，总是自己一个人唧唧喳喳说个不停。现在你肯开口了，以后朕也有个可以说贴心话的人了。你心里在怪朕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让你在这个深宫之中都住了三年，却没有带你出去过一次，回到你当初幽居的小谷里。只是不知道。现在那随满月而舞的白狐，是否还在那里居住呢。”
“你说小白？”芸儿苍白的脸上露出丝安静地微笑：“它可是个调皮鬼，当初就总到我房间里偷东西吃，后来熟了，就更无赖啦，每天都等在房门口。等着我喂它。我想，过些日子，等孩子大一些了，带他们也去那里看看，陛下你说好不好啊？还有啊，陛下，你还没有给咱们的一双儿女取名字呢。”
“那怎么不好。孩子们的名字嘛，是一生的大事，前几个月，朕就在想如果是儿子要叫。如果是女儿要叫。可朕没想到竟然是对龙凤胎，朕想。仓促下取名字不太好，等他们大些，朕再给他们正式赐名，现在先叫，就由你取吧。”裴徵微笑道。看着卧榻上美丽的妻子，旁边正在啼哭的一双儿女，初为人父的幸福感觉涌上心头，刚要开口说些，突然门外传来山呼万岁的声音，只得站起身来，对皇后摇头失笑道：“你看这些家伙，比朕还急呢。你好好休息，晚上朕再来陪你说话。”
落shen宫外，三公见皇帝出来，立刻摆驾，跟着皇帝一起前往前殿。皇帝既然没有下诏取消今日早朝，那不管多晚，都要继续进行。
摆开早朝，太尉王翦先向前大声道：“臣总令武将，向陛下贺喜！”
“呵呵，朕知道了，不就是多了个皇子嘛，还值得这么庆贺？”裴徵在御坐上笑道，此时他从来没觉得这个宫殿建造地书如此美丽，铜柱雕刻的是如此精美，这些大臣们统一的黑色朝服是这么顺眼过。
“陛下，有了皇子和公主固然是我大秦幸事，可臣要禀告的，却不逊于此。”王翦向前道：“昨日深夜接到河西飞鸽传书，我大秦远征河西的两军已经会师，攻陷河西地匈奴最后一个据点，至此大漠以南，再无匈奴之痕迹！”
“好！李信他们打的漂亮！丞相太尉你们去论功行赏，不可怠慢了我大秦远征地勇士。另外李斯，那里安置流民的事情你必须在最快时间完成，派去的官员不妨携带些耕牛和农具，争取在明年夏天后，不在需要我大秦从内地输出粮草。王翦，你再去告诉韩信，让他组织士兵屯田。军屯就安置在靠近沙漠的地区，把百姓保护在军屯以内，不可让匈奴随意骚扰我大秦百姓。”裴徵拿起奏章，提笔边批阅边说，这些年来，他的小纂水平有了极大提高，若再回到后世，恐怕只靠卖字就可以糊口了。
“陛下，臣觉得，恐怕不必再如此警惕匈奴人了，我大秦反而可以把注意力放在继续向西的地方，全力去经营那个陛下称之为丝绸之路的地方。”王翦自从听秦三世说了丝绸在西方那些遥远国家受欢迎程度后，立刻全身心投入到了对西域诸国资料的搜集和研究中，一旦被他老人家盯上，估计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从那些地方换回来的可是黄金啊，真正地黄金，而不是现在帝国内流行地，金黄色的铜！在这个时代，经常可以听到赏赐某某多少金，其实这个金并非黄金，而是比青铜质地好一些、更纯净一些地青铜。这也是裴徵以前很纳闷的一个地方，中国的黄金产量并不高，怎么可能在生产力水平那么低下的时代里，动辄几千几万两的赏？敢情这些史官笔下的金都是铜！
“嗯，你觉得匈奴人没有力量呢？”裴徵在心里计算了下，从帝国全力对匈奴作战开始，累计歼灭匈奴有生力量不下十二万，这里面包括一些失败的战役中消灭的匈奴战士。他匈奴人不多，又不如大秦士兵有战斗力，小样弥补上这么大的差距，他莫顿有的头痛了。
“是的，陛下，莫顿侵略了不少周边国家，根据臣得到的消息，莫顿把这些被征服的民族当作奴役来使用，现在匈奴本部实力大损，他必须把更多的力量用来镇压那些异族上。至于和我大秦决战，他躲都来不及呢。臣恐怕莫顿会主动向我大秦示好。”王翦大声道。
匈奴会主动示好？他莫顿会用办法呢？裴徵思索着，黄金白银他匈奴也不多，土地更不要说，匈奴人对领土远没有大秦这么看重，再说了，他要真把几个沙漠割让给自己，自己还不希罕要呢。那还有？难道是——和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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