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会挽雕弓如满月，射天狼第二十一章浴血奋战张掖城（三）
“我说老李啊，你小子够邪门的，匈奴狗崽子们自觉守城不算，还守成这个烂德行？”不知道时候，李信策马来到李二郎旁边，笑看着城头上的激战道：“不用等了，把后面的八千轻兵也投进入，先占了城头，再往里面打，全歼了这些敢和我们打阵地战的东西们！”
“将军，我看还是把弩手一起调上来吧。匈奴人现在已经开始在城里向我们发动阻击了，有三千弩手压近一些，然后对城里的匈奴人展开下反击也好。”李二郎进言道，李信想了下，立刻下令执行。
于是，在秦军匆忙安扎的大营里，又陆续开出两万五千步兵，秦军除了炊事兵外，几乎全部压上前线来。空旷的张掖城外，被四万多大秦将士挤满。轻兵、长矛兵、戟兵、弩兵都各自排成整齐的队列，一步步压向张掖城，然后在指定位置列成三面防御，一面主攻的队列。平原之上，旌旗招展，刀剑如林，森然而立的秦军士兵迎着匈奴人漫射出的箭雨，缓慢而又坚定的向着自己的位置前进。四万将士，在各自军官的带领下，井然有序，没有丝毫散乱迹象，一旦有战友倒下，立刻有人补上他的位置。城头上正在血战的秦军轻兵见城下战友们列出的，那杀气足以震撼天地军阵，士气更旺，进退有度、配合默契，招招取敌人性命。
这次，匈奴人是在错误的地点。和错误地时间进行了一场错误的战争。若匈奴够狠，能够拆毁张掖的城墙，再来个清苍壁野，迫使秦军与他们进行一场大规模野战，那胜负之数还真难以预料。若匈奴心再黑一点，把从张掖到武威甚至到金城一线全部来个大扫荡，让饥饿成为秦军最大的敌人。那帝国和匈奴的战争还真玄了。可那个自以为大脑和胸部一样发达的女人，距离名将的位置终究还是有一段遥远地距离。她计算的确实不错，可她最大地缺点就是，没有估计到双方的真实对比。匈奴人在战马上就只纵横天下而无敌的雄师，可若要让他们下了马作战，尤其是对中国历史上最骁勇凶猛的大秦军队作战，严重依赖战马、毫无徒步作战经验的他们无论投入多少兵力，终究只能落下个惨败。
而且尤其不对的是时机。现在的大秦帝国，百废俱兴，虽然漫长地内战刚刚结束，国内还有大量的事物需要处理。可秦始皇留下的完整法律和严格的监察制度与秦三世的励精图治结合在了一起，有利于百姓恢复生产和鼓励生育的政策被贯彻了三年，整个帝国的状况都在好转。刚开始时，东方六国的居民还不太适应秦地统一，这是也动乱产生的根源。可经历了大规模战乱后的百姓，人心思治。国内矛盾并不激烈，尤其是在吏治方面，大秦帝国可以说是中国历史上最清明的时代。官员不敢贪污，更没有机会贪污，不然还没等他开始贪污。就被举报的人告进了御史台。而且这个时代，只要是真正有才能的人和真正地贪官一样，都无法躲过大秦帝国的监察制度，厚重的奖赏远比官员贪污来的多。
有如此完美的政治制度，怪不得中国两千年都没有怎么改进，因为已经没有了多少值得修改的地方。这和西方那些垃圾的封建制度有本质的区别。法国甚至在大开始前还保留着分封制，其他国家就更不要说了。那些白痴到极点的骑士精神和弱智到极点分析方式，和大秦帝国比，简直就是没进化的猴子。更不要说后来这些白痴民族发明了那个比他们还傻蛋地划分历史地办法。当然，中国的儒生。尤其是宋朝程朱礼学阉割后地文化也接近了那些白痴的程度。
能够回到这个时代。拥有最忠诚勇敢的战士和最淳朴的百姓，这让身为秦三世的裴徵无数次在梦里笑出声来。若让他到了那些虚伪的时代，估计他要做的第一件是就是找根绳子在最近的树上吊死。
此时帝国步兵和匈奴人在城头的战斗已经接近的尾声。处于张掖城东南角的一个上下城的土梯被秦军抢了下来，现在，源源不断的后备军正在顺着这个略显狭窄的梯子向下冲去，和反击的匈奴士兵绞杀在一起。城头上的秦军则把大盾架在城墙向内的一侧，抵挡匈奴人从城下射上来的箭。城外，秦军新增加的三千弩手开始了向张掖城内的压制漫射，反正隔着城墙，谁也看不到里面究竟人在那里，只要把箭射出去就是了，弩箭又不是一次性用品，攻陷张掖后再收集回来就是了。
城内，匈奴右贤王见秦军攻势一轮猛过一轮，城头上自己的战士根本就不会和敌人在这样步战中配合，乱七八糟甚至只凭自身血气前进的作战，如何是能秦军进退有度，攻防兼备的轻兵的对手？他眼看自己布置在城市了的预备队被秦军的弩箭压的抬不起头来，一边恨声唾骂哪个傻蛋决定要和秦军进行阵地战的命令，一边派快马从秦军暂时还没有攻占的北门处出去，向大单于报信，要他快些支援。
看着远去的信使，右贤王转过身来，眼前的情况顿时让他吃了一惊：秦军的轻兵像蚂蚁般从城外的云梯上攻上，替换下受伤的战友。原来的十五架云梯此时却变成了四十架。不仅如此，小规模的秦军短戟兵和刀盾手也开始爬上了城墙，若要让他们顶在前面，再利用盾牌防御，短戟进攻，那城头的匈奴战士不就彻底完了？
出击！被打却不还手，不是匈奴铁骑的风格！匈奴原本就部署在南门下的五千骑兵此时已经被秦军地弩箭射杀了三百多人，伤亡不重要。让匈奴骑兵只能挨打却不能还手而导致士气低落才是右贤王最不愿意看到的。他不明白，为凌晨时分的诱敌作战那么成功，为一让秦军碰到了城墙，战局就一发而不可收拾了呢？
在刺耳的声音中，张掖的东、西、南城门缓缓向内大开，不过由于位置原因，秦军只看到了匈奴南门的情况。这一变化不仅让一直站在城门外举着长矛看热闹的秦军战士有些经验。就连站在不远处地李信都目瞪口呆。匈奴人这个时候开城门，想干。城门外可是准备了一上午的长矛兵了啊。
刚打开城门，最前面地匈奴骑兵还没策马冲锋，就被剧烈的反光晃到了眼睛，等他们把手背从眼睛上拿下来时，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眼前是一眼看不到边的长矛兵，手里拿的可是三丈长的长矛。是谁不想活了，下达这样的作战命令？面对如森林般茂密的秦军长矛方阵，不肯前进地不仅是匈奴骑士，就连战马都不听驾驭的要转头回去。而后面的骑兵则看不要前面的状况，想要策马冲出来。前面的回不去，后面的出不来，匈奴骑兵顿时在城门里拥挤成一片。好在几个脑袋够灵活的，跳下马来。想要把城门再次关上。
可打开容易，关上也那么容易吗？早就被城头上的轻兵兄弟们地表现，刺激的热血的长矛兵立刻发力，向城门冲去，最前面的几个掩护的刀盾兵奋力抵上城门，和里面的匈奴人用两扇厚重地城门较上了劲。而后面手里家伙够长的兄弟们就没有这么客气了。青光闪耀的长矛阵一头扎进了城门。后面的兄弟把长矛抵在后面兄弟的小腹上，一起发力，如同一个庞大的连环，把战场上微不足道的个人力量组合起来，变成了一支无坚不摧的“战神之矛”。
“好家伙，匈奴人这是看我们俩月没吃好肉，弄写新鲜马肉给我们吃呢。”李信笑看着前面突击进去的长矛兵，笑着对李二郎说，随即有转头命令道：“两翼结阵，防备敌人冲锋。弩兵停止漫射。加强后方和两翼，刀盾兵跟随长矛手前进。抵挡城里匈奴人的冷箭！”
“将军，我带人上吧。”李二郎一向冰冷地脸上此时也有了笑容，他略显兴奋地捏着手指，对李信道。只要步兵冲进去，就凭匈奴人城墙上那不够及格的防守表现，料那些家伙也伤不了他，何况最残酷地白刃战中，若有高级将领和士兵一起杀敌，士兵的士气会空前高涨。近身作战，主将指挥，副将统帅前锋进攻。这是秦军作战的惯例。从大秦帝国始皇帝陛下的殉葬坑——兵马俑中出土的秦军战阵看，处于每个队列最前面的，必定是这个队列中最高的军官，而军团主将压阵，副将出前的作战方式也可以从兵马俑的布阵中清晰看出。
“我就知道你个混蛋属猴的，平时还偏偏摆出副驴脸来给人看。”李信嗤鼻笑骂道，不过眼珠转了两转，小声和李二郎商量道：“要不这样，我老李带兵冲进去，你在这里看家，行不？”
“不行！帝国军令，主将不得擅自离阵。帝国军令，副将统军冲锋！”李二郎的脸又变成了传说中的“驴脸”。
“少上造李二郎听令！”李信突然板起面孔大声呵道。
“末将在！”
“本将命你在此统帅本部主力，与敌寇侧翼军团死战，不得离开寸步，待本将亲自肃清张掖内反抗之敌后放可入城！”
“末将领命！”李二郎大声答应道，可突然有想，被他耍了：“你……”
“你我的，军令如山，立即执行！”李信一脸说完，就贱笑的拔出将军用的，由百炼钢锻造的长剑，带着自己的亲卫冲了进去。在的后面，眼红的李二郎正用尽最美妙的语言去问候李信。
不过没办法，大秦军队，就好像第三帝国的士兵，对上级的命令从来没有半点迟疑，哪怕对方只比自己高一级。赌气不出的李二郎只好把气撒在了从两翼小心包抄来的匈奴骑兵上，一阵铺天盖地的箭雨直接把匈奴骑兵赶出五百步。然后让退回来地骑兵贴着城墙向两翼冲击，想把匈奴骑兵赶到秦军步兵方阵之前。可早已经被城头血战吓破了胆子的匈奴战士此时却纷纷策马向后跑去，连城都不进，直接掉头向北跑，没有跑掉的干脆下马跪地投降。
有人说，战场上，投降这玩意对于一支军队。就好像子的第一次，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等等。同时还可以带动身边的人跟着一起投降。现在城头正在被蜂拥而至的秦军屠杀着的匈奴战士好像突然想到，原来战场上打不过敌人时，还有投降这么一条路可走。
看着城头不断抛下武器投降地士兵和从城门口源源不断涌入的秦军，右贤王此时知道，这长仗，他败了。而且不到三个时辰就败了，而且他也没有继续抵抗。直到大单于来救地资本了。想到这里，再抬头看看在秦军挤压下，像潮水般涌来的秦军步兵，长叹一声，突然拔出弯刀向脖子里抹去。
一蓬鲜血从动脉里飞溅而出，直喷到五步之外。
又过了一个时辰，四周的城墙都被秦军清理干净，原来在城头下的弩兵也从城内的土夯台阶上蹬上城头。四千把尽弩指向了尚在北门附近负隅顽抗的千多匈奴战士，四周的秦军也基本肃清了残敌，三万步兵把这千多人匈奴人团团围住。开始时他们还不肯投降，直到李信把右贤王地脑袋割了下来，用竹竿挑在阵前，并亲自保证不杀他们后。这千多匈奴人才放下武器投降。
在城外的秦军也陆续的开进张掖城里，他们迂回五千里，在高原上翻越无数穷山恶水，又与匈奴人从凌晨时分激战至下午，才完全占领这座河西重镇，如果再不让士兵进城好好休息下，实在说不过去了。
李二郎见到李信，刚要开口，就听到快马奔驰而来的声音，在两人愕然的目光中。传令兵快步跑进来。大声道：“将军，西北二十五里。发现匈奴大部骑兵，总数在八万以上，打大单于旗向张掖而来！”
果然有奸计！两人心里同时想到，若是自己进攻的步伐慢一点，或者匈奴人再多撑一会，就必然被这两支匈奴军队内外夹击，后果不堪设想。不过现在秦军已经得到整个张掖，以大秦的守备能力，他莫顿向啃这块骨头，就得先崩掉几个门牙再说。
“传令全军，留三千步卒看护俘虏，弩手、刀盾手上城墙，其余人准备守城器具！”李信直接下令。现在一场战役刚刚结束，就要立刻面对另外一场，最重要的就是稳住阵脚，只要自己阵脚不乱，帝国步兵无所畏惧。
“等等！”李二郎突然拦住了传令兵，拿出长剑在地上画了个粗略地张掖地势图，低声的说了些。开始时李信眉头还皱在一起，思索着。后来也拔出剑来，也在地图上画了起来。不一会，两人就发出了一阵只有老狐狸才会的笑声。
一直像狼一般躲在远处的莫顿从一早就收到了秦军出了鹰落峡的消息，不到一个更次，又收到诱敌的战术成功，歼灭秦军两千骑兵外，顺利地把秦军吸引到了张掖城下，莫顿的两只眼睛就冒出了红光。当了那么多年的狼，他终于有当猎人的机会了。那秦朝女子还真是聪明，只要再等几个时辰，让守城的秦军战士把锐气磨光的时候，就是他大匈奴主力出击，全歼秦军这支五万军队的时候。
可是渐渐到了后来，他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秦军一开始就把骑兵布置在了四周，几个没跑及的斥候小队全被被狙杀，让他无法再继续监视城内战事。天两两个时辰后，大批骑兵竟然狼狈的跑到自己本队，报告说秦军攻势猛烈，右贤王抵挡不住，他们出击的军队又被秦军步、骑联合，迎头痛击，无法返回张掖，只得回归本队。又过了半个时辰，三十多个骑兵狼狈地跑来，说秦军已经攻陷城墙，攻破南门，正在向内挺进，右贤王抵挡不住，要自己来求援。一起出来地百名骑兵在秦骑兵的追杀下，只剩不足四十人。
着时候莫顿知道战局对自己不利了。若要让秦军攻占张掖，那就真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了。同时他心里也在怀疑，同样是守城，怎么秦军五千军队就可以把自己五万大军牢牢顶在外面，可为两万匈奴战士凭借同样地城墙却无法抵挡秦军不足五万人的进攻呢？
不解归不解，救援还是要救援的。右贤王乃是莫顿同父异母的弟弟，虽然莫顿连爹都敢杀，连老婆都送人，可他还是冒不起得罪整个匈奴部落的罪名，丢了张掖，那就等于丢了整个河西地区，同样也就是丢掉了大匈奴在漠南地区的最后一片水草丰茂的根据地。
秦汉时期，所谓的“漠北”、“漠南”不是我们想像中的塔克拉玛干沙漠，而是现在甘肃、内蒙古、宁夏一带的巴丹吉林沙漠——腾格里沙漠——毛乌素沙漠一线为界划分的。现在匈奴已经在韩信的猛攻下失去了毛乌素沙漠南方的全部和腾格里沙漠以南的大部分地区，若再丢了河西走廊，加上之前被秦军纵火焚毁的圣地龙城，匈奴的部族首领会不沾酱油的生吃了自己。他莫顿在匈奴，可没有秦朝皇帝在中原那样的绝对权威。
此时，抵达龙城外围的他看城头上正在激战，数千匈奴战士还在城头和秦军血战，右贤王的大旗还在北城门上飘扬，火油燃烧升腾起的狼烟在几里外都清晰可见。
莫顿悬在半空中的心这时才落了下来，张掖还没完全失守，那个秦朝女子的计谋，还真管用。看来对付秦朝，还是要用秦人，莫顿心里想到，随即他命令大军分开兵力，从左右两翼迂回，突击秦军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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