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泰阿所向，大秦无敌第二十章秦皇遇刺

　　看着远处的秦军，作为最高统帅的吠沱弥亲王智珠在握的同时，并不知道在不远的地方，秦军东线最高统帅李二郎却痛苦的闭上双眼，目送着由李广这员年轻的悍将带领的死亡冲锋。

　　在到达曼德勒城堡时，从李二郎到每个秦军士兵，都知道自己的生路基本没有了。只有那么一点希望，希望对方的城堡只是看起来很庞大，却并没有那么坚固；或许他们的城堡里并没有多少士兵在守备，可以攻陷；甚至，希望他们的周围并没有多少敌人在暗中，这样也许可能从城堡的两侧突围出去。

　　也许，也许，永远都是也许，因为它不是事实。战场之上，将领的每一个决定，都决定着无数士兵的生死乃至一个帝国的存亡。而无论情况下，战争就是战争，而不是由巧合构成的闹剧。“开疆扩土”四个大字，是无数士兵用尸骨累积而出的，两千年前如此，今天依然如此。

　　就好像很多大臣们所分析的那样，秦三世的扩张计划，是用民族男儿的血肉堆积而成。但是，纵然知道这些道理，从战场归来数月的裴徵依然不愿意记起，那场败家子似的战斗。因为那遍地鲜血和累累伏尸让他的内心，异常不安。

　　和后代那些皇帝不一样，裴徵所说的亲征，就是把自己的待遇规格降低到将领的标准，他来担任主将，全部负责作战计划的规划和战术实施。这也是当年剿灭刘项内乱时。被逼出来地本事。王翦曾经这样评论秦三世的作战指挥能力：庸才。

　　因为裴徵在用兵时，虽然没有固步自封、犹豫不前、轻军冒进、苛政罚卒这些烂毛病，可也绝做不到白起隐忍，韩信灵动，王翦谋战略这样的杰出之处。不过在安排这次战术时，裴徵和他麾下的军队，却好像吃了药一般。两万军队在孟加拉湾东岸登陆后。迅速向北穿插，利用之前秦军掌握的地理资料。在两天内，调动了不下六万孔雀王朝军队的追击和堵截，并在敌人完成包围之前，成功的跳出了包围圈。

　　之后在孟加拉湾北部登陆地六万秦军，才是真正的作战主力。尚未登陆，便和孔雀王朝地水师展开激战。击溃那些虽然船小装备破，却拼死力战的孔雀水师。六万人马火速登陆，裴徵留下一万士兵负责看守港口并随后押运辎重后，亲自带领五万御林军向东突袭，没有迂回也没有战术佯动，就这么直接冲杀过去。

　　不可否认，孔雀王朝的军队，在吠沱弥亲王的整治下，战斗力有了很大提高。可他们依然不是秦军的对手，毕竟装备和训练的水平在那里摆着呢。作战上，裴徵充分吸取了后代“闪电战”的一些方法，把前锋分成千人左右地小队，分布在主力前方五十里，宽三十里的战斗正面。彻夜不停，六个时辰轮一班的方式，潮水式突击前进。

　　经过四天五夜的激战，付出八千战斗减员后，秦军主力成功击溃驻守苛岚曼博山口的孔雀防线，打通了包围圈内敌军的防线，随后，这个缺口便如同被点着的纸一样，迅扩大。战斗至第七天黎明时，负责后勤辎重的一万秦军也抵达了战场。得到这个消息后。孔雀军队几乎把全部预备队都投入战场。对御林军西部防线展开突击。虽然这些军队在浴血奋战，冒着秦军凶猛地箭雨前进。同时也拿来一百多年前亚历山大大帝的“盾龟”战术（就是用盾牌把整个军阵的左、右、前、后、上全部包裹起来，长枪通过盾牌中间的孔中伸出）。可这哪里是杀红了眼的秦军的对手？奔驰地御林军重骑兵可没有那个义务去正面撞击如同刺猬般的“盾龟”，纵马骚扰敌后不就可以了？只是硬饿也饿死了。

　　两天的攻击不果后，孔雀军队无奈的选择了撤退。随后，秦军的后勤部队把源源不断的辎重输送过来。被接应出来的秦军部队却根本用不了这么多的补给——秦三世给他的东线军队带来了足够九万军队维持一个月高强度战斗的粮食、武器。可解救出来地秦军，总共来不到五万人，其中还包括近一万五千人地重伤员。

　　拿着李广从来的战报，裴徵地手在颤抖。三天，他和御林军只晚来了三天。三天前突击曼德勒城堡的李二郎葬送了半数的军队，四万大军在一天的攻击中，全部战死于曼德勒城下，主将李二郎被逆袭的孔雀象骑兵击毙当场。副将李广见突围无望后，被迫后撤。李广坦白的承认，如果不是军队来援的早一些，他已经准备在十天后谈判投降了。

　　解救出被困秦军后，裴徵的脸色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更加阴沉。他下令，以渎职罪罢免了李广的军职，并押回咸阳。又把五万被困秦军全部转移到恒河河口附近的秦军登陆点，由水师负责保护，给这五万人十天的修养时间。之后，他就杀红了眼似的亲自带领六万集合完毕的御林军，以为李二郎将军，为战死的兄弟手足报仇为口号，马不停蹄的向东杀去。

　　接到秦朝援军抵达的消息后，吠沱弥亲王就知道，由他组织的孔雀王朝最后一次战斗，距离失败不远了。所以在秦军攻击包围圈时，他并没有向国内求援，因为国内也没有士兵可以派来救援的，那些新兵派来不过是给秦军增加军功罢了。拼尽全力的亲王殿下看着远方风驰电掣的黑龙旗，和那些旗帜下，浑身黑甲的彪悍重骑兵，无奈的下令回师曼德勒，希望能够依托山势和地形把秦军拖入苦战，为自己扳回一点优势。而被击溃的七万孔雀军队也得到命令，修整两天后。他们将被分成小股部队袭扰秦军后方。

　　不过亲王地如意算盘注定是打不通了。首先是秦军的水师利用中南半岛和恒河河口中纵横的河道直接把后勤补给送到了距离最近的地方，让袭扰行动几乎无法展开。同时他还错误的估计了秦军的复仇欲望。作为一支被给予厚望却一败涂地，连主将都战死的帝国军队来说，得到给养，有了力气地他们怎么可能甘心被帝国严厉的军法剥夺土地田产？何况当初为他们分配修整地点时，裴徵就料到了他们地反应，所以他并没有同时罢免帝国东线军区的指挥机构。也就是说，现在的东线战场上。皇帝指挥的御林军和二李残部是两个独立作战的部门，皇帝只有不下命令，那他们完全可以自行决定战术。

　　这下就苦了那些原本准备捞点好处的孔雀王朝败兵们，事隔半月，他们两次被打成鱼网。而之前摆脱了孔雀军队追击的秦军也迂回到了曼德勒东面地江边，和身后的追兵对峙起来。一个月之后，东线秦军原本的战略预备队也舔好了伤口。和御林军前后夹击，击溃了这支孔雀王朝的军队，六万大军，能够逃回曼德勒的不足四万。

　　可裴徵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吠沱弥亲王。连续出击，凭借改良的抛石器和粗糙火药装填的弹药，硬是轰平了曼德勒周围的据点，把个诺大地曼德勒围了水泄不通。在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秦军竟然把战场形势完成了逆转。战略主动权，已经彻底易手。

　　不过裴徵对于异族可没有任何心慈手软，或者说他所掌握的大秦帝国的科技水平远远超过了世界上所有的国家，因此他能够玩出更多的花样来。首先秦军把四万孔雀俘虏押到伊洛瓦底江上游，开始了填石筑坝工程，逐渐将江水截断并让它顺着东面地大峡谷流淌。累计填入石头数十万方，切平四周山峰六座。之后搜集枯草等，坠石后抛向曼德勒城下百米远处，随后纵火。

　　秦三世二十五年四月，苦守无援的吠沱弥亲王率领十一万孔雀军队残部走出曼德勒防线，向秦军投降，此时帝国已经在裴徵发疯似的催促下，调集了五十三万大军囤积于恒河河口之东，军容鼎盛，旌旗蔽天。

　　“你已经占据了世界上最富饶的土地。又有着最聪明勤劳的人民。为你的心还如此的残暴？”被俘虏的吠沱弥亲王并没有遭到虐待，反而因为他的赫赫战功。屡次被秦三世接见。

　　“强盛只不过是一时，可谁能保证永久？天下在朕手中时，朕就为他们更远一些，把潜在的敌人削减地更少一些，不正是身为帝王，所应该做地？”裴徵微笑着说，他的面前就是波涛汹涌地恒河，孔雀王朝的命脉。

　　“伟大的君王应该知道，即使可以夺取，那就必然可以失去。那世间纷繁的色彩，不过是永恒的一瞬间。你纵然可以像昔日亚历山大大帝那样，占据辽阔的土地，拥有无敌的军队，可你一样留不住匆忙的岁月。就好像你二十岁当皇帝，四十五岁才能站在这里一样！”

　　“那又有区别呢？朕所拥有的帝国，是最强大最荣耀的帝国；朕所统治的人民是最聪明最勤劳的人民。可我们也天一个致命的错误，一个可以让我们彻底灭亡的先天缺陷。”裴徵看着有些愕然的亲王，缓缓道：“我们的民族是那片土地上最强大的民族，强大到，周围没有任何人能够挑战我们的存在。可当我们征服这个区域后呢？我们没有敌人了！北方的寒冷天气、西部浩瀚无边的沙漠、南方连绵万里的山脉以及东面波涛无限的大海，挡住我们敌人的同时，也挡住了我们的眼睛，让我们无法看的更远。这样也就埋藏下了致命的灾难，因为当那些隐患走到我们面前时，就必然是会威胁到我们生存，因为它们足够强大了！”

　　“哼，恐怕这也是你们最幸运的，不然亚历山大大帝肯定会先征服你们！”

　　“哈哈，说实话，朕也是这样期待的。可惜他没有能够越过葱岭啊。不然你们这些国家，早在一百年前就灭亡了。因为那时候朕地国家分裂成七份。每一份都有至少五十万精锐部队呢。”裴徵的口气里多了一丝戏谑，又多了几丝惆怅：“你认为，被我的祖先逼的无处可逃的那些国家，会不会把消灭你们作为东山再起的根基呢？”

　　“陛下，孔雀王朝特使到！”御林军侍卫进来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先让他们跪半个时辰再来觐见。”裴徵转过脸来对亲王道：“你看，朕说了，投降这东西。就像女人地第一次，有过了。以后就随便有多少次也不在乎了。等下亲王殿下就和朕一同看看，贵国准备时候在哪里向朕臣服吧。”

　　在吠沱弥亲王错愕的目光中，卑躬屈膝地孔雀王特使几乎是匍匐的走进秦三世的军帐，那一副奴才相让为了孔雀王朝而浴血奋战多年的亲王殿下逼近暴走状态。

　　“下国特使，代表摩晒驮国王陛下，参见大秦帝国三世皇帝陛下。”为首的使者全没有了当年阿房宫里，宁死不跪的骨气。带着四个随从，恭敬的叩首道：“谨祝皇帝陛下身体安康。”

　　“哦？为是身体安康而不是国运昌隆？”裴徵戏谑地看着眼前的五个人，提都不提平身的话：“莫非贵上以为，只要朕国运不隆，就算是朕长命百岁，也灭不了你孔雀王朝？”

　　“陛下言重了，是下臣口误，全不干鄙国国王之事。陛下安康。则大秦帝国必然强盛，四海无敌。”使者头都不敢抬的岔开话题道：“这次下臣带来了鄙国最诚挚的求和意愿。孔雀王朝愿意以最大的诚意，和最真诚的赔偿，换回大秦帝国息下雷霆之怒。若陛下开恩，准许两国停战，则无辜百姓必不再被刀兵所残。忠勇的将士也能卸下沉重地盔甲，回到梦萦魂牵的故乡。如此，对于孔雀王朝乃至大秦帝国，都是莫大的幸事。下臣得到鄙上承诺，将来孔雀王朝再不会成为大秦帝国征战之路上的障碍。若陛下准允，孔雀王朝还准备派出最精锐的军队，追随大秦帝国的铁骑，踏平陛下长剑所指地任何地方！”

　　“你们国王还真是——放肆！”裴徵笑吟吟的说出上半句，后半句却突然变脸，让原本心情因为他的微笑轻松不少的孔雀王朝特使。满脸错愕：“朕若安康。则天下自然太平。这万几的江山，说来还只有朕能震的住。所以贵上这么说，和马屁何异？再者，我大秦帝国的铁骑，征战四海未逢敌手，朕之劲旅，遍布四海，又哪里缺助理？何况，若朕真把西征路线设在你们孔雀王朝，恐怕一转眼的功夫，就会被你们的国王给论斤卖光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

　　“陛下息怒，鄙国怎么敢如此。别的不说，就是眼前陛下两路大军已经把我国包围地如同铁桶一般，我国又无可用之兵，哪里可能对陛下有丝毫不利？”

　　“所以说，你们派遣军队追随朕作战地话，也不过是一句戏言罢了！”裴徵这些年来，过习惯了占据优势来压制敌人的日子，现在耍起孔雀王朝来，也是轻车熟路。其实，他并不是不想和孔雀王朝暂时维持一个和平局面，起码也要争取到3~4个月地部署时间，因为原来的东部防线早已经名存实亡，属下军队也全部调回国内休整。新调集来的军队虽然数量庞大，可多是训练尚没有完成的新兵，加上初到南方，水土不服，非战斗减员非常厉害，同时后勤物资的囤积也没有到能让他放手出战的程度。这些原因致使裴徵虽然很想立刻出击，却不得不给他们一个机会和谈的原因。

　　李二郎将军是谁？他老爹可是李冰！前不说光凭功劳就几乎可以和商鞅相媲美的，他不畏天险，和儿子们一起上阵，历时数十年为帝国营造出个肥沃的天府之国，这样的功劳，后代看历史书时裴徵就已经佩服的一塌糊涂了。更不要说，来到这个世界后，作为拥护帝国皇权，维护帝国统一最坚定的一方“诸侯”，屡次不顾安危，九死一生的为帝国拼搏的老将，裴徵对他的感情甚至超过了蒙家！收到他战死的消息，裴徵气的差点吐血，再说了，他裴徵绝对不是“相逢一笑泯恩仇”的善茬，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他早就带兵杀进孔雀王朝的首都，把皇族上下全部凌迟了，来祭祀老将军！

　　“陛下，下臣怎么敢对陛下有丝毫欺瞒？这次下臣来，可是奉逼上之命，把鄙国户籍、印信全部带来，献给陛下了！”孔雀特使边说着，边在五步远的地方，把随身携带的红色锦盒打开，里面果然放着书本、玉玺、一顶镶满宝石的皇冠和黄金打造的权杖。

　　裴徵沉默的看着眼前的几样东西，并未立即开口。但后面门缝里的吠沱弥亲王看到这些东西后，双眼里涌出了难以描述的屈辱和绝望，然后缓缓的吞下了衣襟里的一片草药。

　　“既然如此，就呈上来吧。”裴徵沉没良久，听着后面御林军的声音，缓缓道：“既然贵上如此诚心，那朕也不能太过强人所难，这议和之事…”

　　就在侍卫要去拿地上的玉玺时，那个始终卑躬屈膝的特使突然将右手小拇指插进玉溪，然后贴着地面，猛然向一冲，把裴徵面前简单的几案推倒后，左手按向裴徵的右臂。几乎同时，玉玺从他手中甩落，右手小拇指拿出时，已经套上了散发着湛蓝光芒的指套，狠狠的刺向裴徵毫无保护的咽喉……

　　治丧公告

　　公元2007年12月11日，农历丁亥年十一月初二。可汗最敬爱的奶奶，在饱受癌症折磨两年后，永远的离开了我。我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我心中的悲痛，当奶奶健在时，我忙于外出求学、求职，就在奶奶去世前5天，我在贵州接到家人的通知，急忙赶回家中，得以侍奉于病榻之前，聆听最后的教诲。奶奶是个普通人，普通到从病到走，都没有留下遗言，她是带着无限的希望和难以忍受的痛苦，离开我和家人的。对于她的离开，痛竟如斯。回忆起小时候被奶奶疼爱的点点滴滴，二十四年养育之恩，使七尺男儿，竟泣不成声。

　　在家庭最清贫时，我们团结一致；在家庭遭遇横灾时，我们并肩而立；当家庭努力奋斗时，我们成功进取；当家境逐渐富裕时，奶奶却离开了我们。她的一生，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命比纸薄。幼年时，山东遭遇日寇侵袭，屠杀无辜；解放后却因为祖辈省吃俭用积累的几亩薄田被画为富农，父亲横死于“红卫狗”之手，举家乞讨为生；成家后却被婆婆刁难至公元两千年，其贤孝美名，被乡里传诵；之后数年，家境略好，遂能略览大好山川，可汗就读青大时，和家人一起逛青岛美景，奶奶那时，登崂山而不显累。本以为，美好生活，就此开始，但谁知，病魔突起，天星寥落。

　　停灵之时，香烛四日不灭；出殡当天，孝眷披麻百米。黄土新坟，青石墨碑，谨祝奶奶——安息。

　　可汗泣笔于2007年12月19日星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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