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浅浅姑娘
花辞死了,这件事对苏清和花未打击很大。
但因着身份的缘故,她们只能私下去调查其中原因,到了如今也依旧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因着花辞花未二人替换身份,在世人看来,死去的便是尚昭仪花未。
而花未永远成为了花辞。
因着要查关于花辞的死因,这会儿,苏清同花未一起去了一趟花月楼。
花月楼是北盟有名的青楼,听说这座青楼,不仅在北盟有着一席之地,就连其他三国也同样存在,且名声很好。
像这种地方,若是背后没有一点势力,怕也是不会如此红火,且没人敢做什么。
想来这个地方,能收集到的资料也是惊人的。
虽不知这花月楼背后之人,究竟有何手段,反正如今苏清二人想要的目的,也只是探听一些外人不知的消息,当然了,要付的价格她们自也会送上。
花月楼
哎哟,您来啦,客官好久不见啊。”
“姑娘们,出来接客了。”
“哈哈,是好久没来了。”
“不知道我们今天是否有幸能见到浅浅姑娘一面?”
“那客官您来的巧了,浅浅姑娘今日正准备一场诗会,这被看重的,就能和浅浅姑娘一起喝酒了。”
“如此,那今日我们的运气还真是不错,哈哈。”
走进大门便是一股浓郁的胭脂粉香,客人们在姑娘的伺候下喝着酒,偶尔还会有几只咸猪手在姑娘露在外面的粉嫩上摸过,姑娘们也不生气,只是笑盈盈地拍开。
苏清看向四周,却是青装粉黛,虽不是琼楼玉宇,但也相差不大。
四周不算吵闹,甚至有些安静,只听得见一些低声咬耳的交流,时不时地传来几声姑娘们的轻笑。
看着那些暴露在外的姿色,苏清的老脸也是有些架不住的红了起来。
老鸨看到一个陌生的客人走进来,看了过去,一眼,便是眼睛一亮。
她的知觉告诉她却是一个贵客。
身材不算健硕,使得衣袍显得有一些宽松。小生的脸庞长得确实俊俏的不行,唇红齿白,剑眉之下却是一双女子都妒忌的媚目,让人忍不住再看几眼。
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只觉得好看。
进了这楼里,却也没有一个定神,只是不停的四处打量,看到衣着松垮的女子脸上还会泛红,一副无所适从对的样子。
怕不是还是个雏儿。
老鸨会心一笑,摇者自己的身子就走了上去。
“小郎君,看您在这站了一会了,不知道想要些什么?”老鸨一边说着,一边轻笑着伸出手拍了一下苏清的肩头。
“我们这的姑娘可是最喜欢你这样的小郎君了”
也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苏清僵着脸,结结巴巴地说道。
“我,我,点壶酒便是。”
“好嘞,小郎君这边做,我这就给郎君你去拿。”老鸨也不在意苏清消费多少,只是觉得逗这小郎君有趣罢了。
说完便一摇一摆地走开了。
苏清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在位子上坐了下来。
罢了,来都来了。
苏清狠狠地咬了咬牙,环顾四周都是成双成对,就她一个人这么干坐着什么也不干的,哦不,这话说得不对,毕竟她的身边还有花未。
不然,她也叫个姑娘?
暗自想着,却被一旁的一个声音打断了思绪。
“小兄弟,这位子有人吗,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坐在这?”
声音显得倒是温和,苏清回过头看到的是一个二十岁上下的男子。
和她一样穿着一身黑色衣袍,不同的是对方的用料明显要好很多,边缘处还纹着一些淡金色的花纹。
“啊,没人。兄弟随意便是。”苏清这才发现,出了自己的一桌,四周似乎都坐满了人,她也不介意和别人同坐一桌,这样也能缓解一些她的尴尬,当下点了点头。
“多谢。”男子笑着坐了下来,坐在苏清的身边却是能闻到一股清幽的香味,但是因为身在这花柳也就没有在意,拱了拱手:“在下柳柳。”
柳柳?这名字够奇怪的。
苏清有点心不在焉地也拱了一下手:“苏清。”
酒桌上安静了下来,苏清和这柳柳也不熟悉,一时间也没有话题。
老鸨倒是很快把酒端了上来。
苦中作乐,苏清拿着酒有一口没有口的喝着。
似乎看出了苏清的窘迫,坐在她一旁的柳柳眼带笑意地说道:“你第一次来花月楼?”
“唔。”苏清尴尬地拿着自己的酒杯,扯了一下嘴角:“兄弟怎么知道?”
柳柳也点了一份酒水,给自己满上了一杯,才悠悠地开口:“我看你也不点姑娘,也不找熟人,只是自己点了份酒水在这枯坐。虽然喝着酒水,却似如坐针毡,这不是第一次来是什么?”
说着调笑着看着苏清:“兄弟可以放开点,这男人都有第一次,过了这,也就轻车熟路了。”
她是个女人。
又不可能真点个姑娘去房里做些什么,倒是怎么个放开法。
看得出苏清兴致不高,柳柳淡笑了一下,喝着自己的酒。
“你可知今天为什么在这么热闹?”
一口酒下去,柳柳似乎放开了话匣。
苏清扭头看向这花月楼的大厅,确实是宾客满席,人头攒动,就连个空座都没有。
因为大家都保持着默契的安静,所以苏清也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人居然在不知不觉已经变得如此之多,皱了皱皱眉头:“我还真不知道?”
“所以说小兄弟你的运气不错,今天是浅浅姑娘的诗会,花五十金,就可以送诗一首,念于满堂宾客,若是被浅浅姑娘看中,便可以一见芳容。”
“花五十金,送诗一首?”苏清的嘴角一抽,她全身上下也是没有五十金。
“对啊。”柳柳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传闻浅浅姑娘诗画双绝,是一万中无一的才女,却不知我能不能有幸见到。莫说是五十金,便是五百金又如何?。”
却完全没有看到苏清一脸嫉妒地张着小嘴一下一下地咬着酒杯。
正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两人坐在一桌上喝着酒,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花未倒一直没有搭话,像是一个木桩一样,从进来到现在没有变过任何神色。
却不知道为什么柳柳的兴致似乎很高,总是主动提起话题。
正当苏清想着是不是要找个借口先撤了的时候,不远处的人群发出了一阵阵骚动。
“浅浅,浅浅姑娘来了。”
“在哪?我看看。”
“哪儿,哪儿?”
人声嚷嚷,苏清握着酒杯,视线不自觉地被吸引了过去,远远地看到一个女子款款走上了楼阁的高台。
穿着一身绫罗衣裙,裙摆随着她的步伐摇曳,像是一片莲叶在随风微动。头上的饰品不多,只是一个简单的发饰,扎着头发。柔顺的黑发垂在半露在外雪白的肩上,带着莫名的魅意。
细细的去看她的脸,却因为带着这一张薄纱,看不清楚。
只看到一双眼睛,那双眼睛媚眼如丝,只是轻轻地扫视了一眼楼中的众人,便让人觉得魂牵神予。
左眼下有一颗泪痣,却是将她的魅意凸显的更加淋漓精致。
“好美。”
坐在苏清身边的柳柳神色迷离地喃喃着。
苏清这才惊醒,发现堂中的人全部都看着那高台上的人影,没有一个人再说一句多余话。
花月楼内,一时间,便是她倒一杯酒,酒壶和酒杯相碰的声音都异常明显。
那高台上的姑娘柔媚一笑,在全场安静的情况下那不大的声音却听得异常清楚。
“小女子不知深浅,凭一己喜好,得办诗会。身贱名轻,只得在这花柳之地,本只望的有几宾客共鉴诗文,却不料宾客满堂。不胜欣喜,在此先多谢各位。”
“浅浅姑娘莫要客气,花月楼诗会本就是一大乐事,我等来此捧场本就是所愿,何须言谢?”
“就是,何况是浅浅姑娘如此美人所邀,我等岂能不到?”
“哈哈哈。”
“浅浅姑娘也莫要轻贱在自己,你要是身贱名轻,我们又算是什么呢?”
堂下的宾客纷纷回应浅浅的话,一时嘈杂,过了良久才算是平静了下来。
苏清拿着酒樽,看向那个高台。
她的目力极好,隔着十几米的距离却是把那浅浅姑娘的神情尽收眼底。
只见浅浅掩嘴轻笑,但是她的眼神里根本没有半点笑意。
苏清看的很清楚,那双眼睛魅意十分,却完全没有什么神采,一片死寂。
她开口说话,声音依旧带着那种娇媚的语气。如果再仔细听,却还能听到一些淡凉。
很难想象两个完全相反的神色和语气会在一个人的身上同时出现。
“诸位莫要说笑,小女子本便是一个落难人家,在此为倌,又怎么不是身贱名轻?”
说完,浅浅似乎抿了抿嘴巴,良久才继续开口说道。
“今日,除了诗会,小女子还希望找一位心怡的公子,便把身子交了······”
说完,浅浅盈盈一拜,转身离开。
轰!
浅浅已经离开了,堂中的气氛却像是一滴热油滴进了烧开的水里,炸了开来。
“老妈子,这诗会怎么报名算我一个!”
“还有我,还有我,我跟你们讲,今天,谁都不要和我抢!”
“我自认还有些诗才,自古才子佳人,老妈妈,算我一个吧。”
报名的声音此起彼伏,堂中的老鸨忙得根本停不下来。
只见她得意的扭着那臃肿的身段,叫到:“今天是浅浅姑娘的大日子,这座价自然是不能和往日同语,这百金一座,这两百金可送诗一首。”
“这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