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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矛盾相战

  金秋盛典之上,靳菟苧没能参与比试,直接与九和使无缘,花解语所有的计划也因此被打乱。

  他不能借着靳菟苧的身份去皇宫,更无法去探寻他想要的东西。

  一计不成一计起,在花解语备受靳菟苧‘噩梦’侵扰的时候,他的大脑自行开始分析利弊,既然温和地利用靳菟苧的法子不行,那就来简单粗暴的。

  或许靳菟苧还看不明白大将军对她的用心,但是他可以肯定,大将军是护着她的,仅凭这一点,就够了。

  而他要做的,就是一改之前捧靳菟苧的法子,一面将靳菟苧彻底废掉,逼得大将军不得不出手;一面完全取得靳菟苧的信任,在最后关头,利用靳菟苧作为他牵制大将军的筹码。

  他的计划才将将实施,可是在面对靳菟苧的时候,他竟然会感到心慌,他甚至想要将靳菟苧关在阁楼里,不被外面的流言中伤。

  不听到、不看到,就能抹去这些伤害吗?花解语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就像此刻,走在楼梯之间,他甚至不敢去看靳菟苧的眼睛,只转移话题,“雅间就在前面,我们进去聊。”

  “好。”靳菟苧点点头,先一步迈进了雅间。

  雅间内的装饰很是古朴,素雅的镂空香风小屏上是一片绚烂花海,因木的典朴将花的喧闹冲淡了几分,让人赏心悦目。

  “靳姑娘,请坐。”

  “多谢。”

  二人落座,茶香缭绕,靳菟苧不爱喝茶,却也不由自主地被吸引。

  澄澈茶水缓缓倾到入杯,如玉的手将茶水放在她面前,声比茶香。

  “尝尝。”

  入口醇香,靳菟苧放下茶杯,一双桃花眼看着喝茶的花解语,花解语的指尖微微颤抖,他故作镇定地问,“如何,可还喝得惯?”

  靳菟苧点头,“好茶!此茶有什么来历,与上次的忘尘云袖一样吗?”

  花解语笑,“只是好茶而已,没有特殊的名字。”

  “如此好茶,怎会没有名字呢!”靳菟苧甚是惋惜。

  此茶乃是花解语专饮,天下独独一份,从未有人与他共饮共论,怎会有名字呢。

  一杯见底,花解语很是体贴地再续上一杯,靳菟苧却不再饮。想起当时已经是酒鬼状态的靳菟苧,却还是极力防范他,花解语了然,暗骂一句没良心的。

  “靳姑娘今日前来,可是想要添置些古玩?”

  桃花眼灼灼,被薄纱掩住的红唇轻启,“韩公子知我身份,如今我在京城之中犹如病疫,人人厌且避之。去处众多,却无一处能容,郁郁之际,忆起当日共饮之谊,才斗胆前来拜访。”

  “莫是连韩公子,也不待见我了吗?”

  潋滟雾渐升,粼波光轻点。

  虽遮住了面,仅一双带水桃花眼便让花解语心头杂乱起来。

  “怎会,我若听信谣言,便不会来见靳姑娘了。靳姑娘也不必去听外间的胡话,一生苦长,总是要有些跌宕起伏才不会无趣,靳姑娘保持平常心便可。”

  靳菟苧叹气,“可是这么多异样的眼神和谩骂,怎么可能不在意?我甚至觉得自己听不懂人语,就连刚刚楼下的故事,我都以为是在变相地讲我和柳卿栌争夺大皇子的事情,原来,跳梁小丑就是我在众人眼中的模样吗?”

  来了,还是来了,最让花解语担忧的来了:靳菟苧听出了其中的玄机。其实根本就没有怎么隐藏,故事就是在换了个人名来贬低靳菟苧。

  在吩咐人着手去办的时候,花解语完全没有一点心软。可是面对靳菟苧之时,他的心间一片慌乱。

  还要转移话题吗?

  望着靳菟苧的水眸,花解语不忍,他缓慢开口,“靳姑娘可知,世间最不能轻信的便是言语,若想知晓一个人的本性,得去观其行,揣其心,听人言语只会误入迷途,因此,外人的评价并不重要,靳姑娘谨记这一点便可。”

  “是吗,得韩公子如此箴言,感激不尽,想来韩公子也是把我当作小友的,是也?”

  花解语点头之后,靳菟苧才反问他,“既是好友,靳菟苧便问上一句,韩公子会不知道楼下在讲什么故事,会让人来肆意歪曲好友的名声?”

  “楼下的故事……我确实知晓……”花解语少见的说话停顿起来。

  他快速地在脑中搜寻最能降低对靳菟苧伤害的说辞,“只是,靳姑娘……能力微弱之时,很多事情,你不想做,也不得不做。靳姑娘不妨想想自己得罪了什么人,或是你挡了什么人的道路,韩某有心相助,但也只能言尽于此。”

  一招祸水东引,将自己撇的干干净净,甚至因为花解语的这些话,更加显得他对靳菟苧的真诚。

  靳菟苧顺着他的话去想,不难明白是大皇子或者柳卿栌要挟韩公子所为。他能够坦诚相告,也算是稍表真诚,如此,靳菟苧解下了面纱,以示信任。

  “谢公子,菟苧感激不尽。”

  花解语松一口气,“靳姑娘能理解韩某的苦处便好。”

  恰时,甜腻的糕点端上桌来,一方方小巧精致的花瓣甜点很是惹靳菟苧喜欢,见她吃的开心,花解语这才笑着饮茶,茶水入喉的一刻,他才发觉自己的喉咙一片干涩。

  “若是不嫌弃小店,靳姑娘可来韩某这里散心。后院新进了一些上好的楠木,靳姑娘可有兴趣前来亲手制作一份木雕?”

  花解语的话句句都是信手拈来,后院哪里有楠木,哪里有开设的木雕活动,他不过是想要给靳菟苧找些事情做,希望靳菟苧与外界的流言能少接触一点时一点,他最深处的想法便是,不要让她伤心。

  “实不相瞒,我资质拙劣,在手工机巧上,羞于献丑。”

  “靳姑娘可爱养花?顶楼开辟了一处楼中花圃,移栽来的花苗正是需要有人精心照料之时,靳姑娘空暇之余,可否能帮韩某这个小忙?”

  靳菟苧再次拒绝,“现下我无心于此,盛典败落已是定居,手下的铺子不景气更是雪上加霜。”

  花解语面露难色,实则他早就收手对靳菟苧铺子的打压,他的经营天分让自己的生意在短短的时间里快速壮大,即便他不使手段,也能压得靳菟苧的铺子经营不下去。

  “所以我才前来拜访韩公子,斗胆向您请教一下经营之法。”

  微微挑眉,向他来讨教的人,靳菟苧是头一个,真要是教起来,他的弯弯绕绕能把靳菟苧教坏了去,不过,多少能给靳菟苧找点事情做……

  茶香萦绕间,花解语很为难地点了头,“也可,只是我做事有头有尾,靳姑娘若真有心求教,可不能隔三岔五地来一趟。”

  “自是,全听韩公子安排。”

  “那好,七日之期为定,如何?”

  “好,我的七日夫子。”

  七日之后,第六日之时,金秋盛典结束,九和使出。而在这期间,花解语要好好利用柳卿栌的风光,来贬低靳菟苧,为防靳菟苧在外受到波及,将人留在店内,最为有保障。

  七日不长不短,对靳菟苧来说,正好够了。这七日,她要仔细辨别韩公子,判断他是否能够如她所想,有能力助她一臂之力。

  达成心中所想的两人脸上露出了笑容,“走吧,我这七日夫子便带你去学堂熟悉熟悉。”

  靳菟苧浅笑应下,临走之际还不忘将桌上最后一块花瓣点心带上,走在前面的花解语哑然失笑,“靳姑娘果真如传闻中的一样,嗜甜如命。”

  “夫子才告诫我人言不可信,怎的你也信起来了?”

  轻声嘀咕,“小没良心的。”

  花解语将人带到后院的一处独立小屋,一路上都有下人相迎,一声声的‘小主子’问候,而对于花解语身后的靳菟苧,没有一个人多问、多看一眼。

  暗处的十一凝起眉心,十四却是沉不住气的,直言,“小主子的下面出问题了,上面也出问题了不成!”

  十一冷冷的注视依旧不能挡住十四的话,“这是我们的内部呀,小主子堂而皇之地就带南红郡主进来,不怕被发现吗!如此看来,十三当初的话不是不无道理,小主子对南红郡主太过纵容了!”

  “做好分内的事便可。”

  十一依旧木着脸,被训的十四自知逾距,不能妄自评论小主子的事情,只好闭上嘴巴,可只消停了一会儿,他又凑到十一面前:

  “十一,你真的不管了?主子的隐、隐疾,真不用请大夫吗?”

  十一眉心微跳,拂开十四,径自出了后院。

  直到月上枝头,鸟儿归巢,花解语才结束了今日的教导。

  拾荒小店门口,靳菟苧对韩公子道谢,“夫子您回去吧,菟苧明日准时前来拜访。”

  “嗯。”虽是应下了,花解语却还跟着靳菟苧,“走吧,我送你到将军府外。”

  靳菟苧正要拒绝,花解语继续道,“刚刚的记账方法,我看你学的不是很熟悉,一路上顺带巩固巩固。”

  如此,一路相送,一路相谈。

  独自往回走时,花解语听到街上的人在大谈特谈靳菟苧,他深深皱起眉头。

  中伤靳菟苧的人,多是他安排的,可他却又将小白兔圈在自己身边的安全范围内,不忍心让兔子受到一点伤害。

  他从幕后至高无上的操纵者,一下子变成了不伦不类的矛盾者。

  他穿上最坚硬的盔甲,手拿最尖利的长矛,而长矛对准的敌人却是自己。

  不论是盾、还是矛完好无缺到最后,他都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他已经感受到那极寒之地的咧风,却丝毫未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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