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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陨星雨降落

  谢梨云的小脸紧绷,就连水眸也凛然一片,义正言辞,“我们与宁纾相处这么些日子,一同笑,一同吃,一定不能让她受二皇子欺负。”

  见林羽止低下头似躲避,谢梨云追过来,步步紧逼,“林夫子!不能因为二皇子生了好面容,你就不相信我的话,或者为他包庇!我小谢爱憎分明,是非黑白分的清清楚楚!二皇子在蕉鹿园里私会其他女子,他的品性绝对好不到哪里去,今后定是要宁纾吃苦头的……”

  “哈哈哈——”林羽止被挤到角落,实在忍不住笑了出声。

  谢梨云更加气愤,“夫子笑什么呀!这么重大的事情,可不是玩笑儿戏!”

  “哈哈哈哈……”林羽止还在笑,她被谢梨云堵在墙边,看着小谢恼火地瞪自己,更加想笑了,。

  她捂住谢梨云的红唇,“莫、莫讲话逗我了哈哈哈,让我……让我缓缓……”

  眼神若能化为刀剑,谢梨云眼中的飞刀已经能将林羽止四周钉一圈了。

  “林夫子,还是说你早就知晓二皇子在小楼里做什么?”

  林羽止收住笑意,她靠在墙面上,点头,还是有些想笑,只是谢梨云都快急哭了,忍住忍住!

  “自然知道,人还是我安排去的。”

  “夫子!你这是助纣为虐!”

  “虽然被小谢扣上这么一大顶脏水帽子,但是有生之年能见到女儿家不被二皇子的美色欺骗,还破口大骂他,我呀,特开心!”

  谢梨云气急,她冲着林羽止重重地哼一声,转头往外间去,林羽止又去拉她,“好小谢,你不想知道二皇子做了什么吗?”

  “小楼清幽,孤男寡女,用脚趾头都知道这两人干了什么好事!”

  “确实确实,确有风花雪月、鸳鸯交绕美事,只二皇子……”林羽止拽住了谢梨云,“他是去参学的呀。”

  谢梨云这就不懂了,“参学?林夫子莫不是为了帮二皇子遮盖,才想了托辞来诳我!”

  “小丫头片子!看来我教导有方,平日给你灌输的那些女子当强、不以男子为天的思想还算小有成果。此事……此事关乎二皇子那方面的尊严,怎被你撞破了!也怪我,叫谁带路不好,偏让你这个无脑的去了。”

  那方面的尊严?

  谢梨云的好奇心被勾起来,她微微转回头,“真有隐情?难不成二皇子是去看了一场活春宫?”

  点头。

  谢梨云呆若木鸡,又想到自己面对二皇子时的质问和鼻孔视人,她的脸颊顿时烧起来。

  像是被腥气惹得受不了的猫儿甩爪子一般,她连连噫了好几声,跑到桌旁自灌了好几杯温茶。

  待平静了些,谢梨云瞧见林羽止新抱了一床被子在铺床,她看了一眼外间的天,已经黑地透透的了,她吧唧一下用手糊住整张小脸。

  “夫子!”

  谢梨云拦住了去取枕头的林羽止,“您别忙活了,我还要回家去。”

  “这样晚了,你家中是有万贯家产需你回去守着防贼不成?”

  谢梨云讪笑,林羽止可不依,“我们之间你还生分?今夜就留下吧,你不想听听二皇子为何要去参学那等子事儿?”

  “想呀!想呀!”立马上钩,下一瞬又摇头,“真不行,我回了。”

  谢梨云怕林羽止拦人,她刷的一下就往外冲,林羽止叫她停下根本不管用,匆忙披上大氅往外去追人。

  才到大门口,那跑的比兔子还快的人又转回来了。

  林羽止轻笑,“属你最闹腾!快进屋吧。”

  “夫子,咱上次一起做的花灯你可还留着?天太黑了,又有些冷风,上次做的花灯恰好防风,能照亮的时间久些,你借了我,我好看路回家去。”

  “小谢,一定要回?”

  “嗯。”

  谢梨云回答的时候,眼睛里亮晶晶的,盛下了满天的星子,璀璨夺目。林羽止抿了抿唇,自去隔间找出花灯,换上了一根新的蜡烛点上。

  谢梨云在一旁笑的没心没肺,还在猜测二皇子那方面的问题,接了花灯像是愣头青一样往外走,“夫子您早些歇息,明儿一早我就来寻你!”

  昏黄花灯如一团飞萤从雪地间溜走,不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叹口气,林羽止回到房中坐下,谢梨云一走,喧闹声不再,衬得屋子里格外安静。

  那外间黑漆漆一片,山风挟裹寒霜呼啸,林羽止想到谢无脑一人提着花灯匆忙往家赶的画面连连叹气。

  “既能一眼看出君遇私会的不对,为何就不能从那人身上收心呢!”

  林羽止换上防冻防滑的靴子,从隔间又取来一盏花灯点燃,出门前察觉风霜愈冷凝,她复抱了两柄油纸伞在怀中。

  夜幕下的山路,树影婆娑,如张牙舞爪的鬼魅招人,偶有细琐的声音回响,提着花灯往那处照,原是积雪滑落。

  万幸今夜没有继续降雪,林羽止一路追着谢梨云的脚印而来,转过第二个坡头,地上的单排脚印与前方另一排较大的脚印相重合,那是一个成年男子的脚印。

  林羽止用灯笼特意照了照,顺着光亮往前看去,下山的路径上多了一排脚印,是那名男子的。只脚印嵌入雪地的厚度加深太多,林羽止明了,男子是背着她的傻学子下山的。

  “倒是知晓来接小谢……”

  长长的脚印在花灯照不到的地方断了,林羽止抬头看天,好一会儿才转身往回走,却冷不防对上一个人。

  她倒是没被吓着,那人却担忧自己把她吓着了,举手后退道,“林夫子莫要惊慌,是在下。”

  静侯爷长子明长礼,任藏经阁修书院总卿。

  “明大人。”林羽止躬身行礼,“您怎会在此?”

  “听好友透露,国都今夜会有一阵陨星降落。在下与好友相商,各自去往国都一东一西两处的山峦,期望能够见着陨星雨。”

  “流星雨啊……”林羽止喃喃。

  “对对!”明长礼仍旧站在几步之外,“林夫子‘流星雨’的三字概括,着实传神。”

  林羽止笑笑,她再次对着雪地间的明长礼一拜往回走。

  才将将走了几步,就见天边划过一颗明亮的星子,明长礼惊讶道,“来了!”

  林羽止仰头看去,漆黑华美的夜幕中,一颗星子快速划过,短暂的宁静后,千万颗陨星涌现,或长或短,或大或小,美丽惊人。

  “真美……”

  流星雨幕下,林羽止忍不住回头望,那光风霁月的男子双手合十,闭目低语,林羽止红了眼眶。

  她出声问他,“明大人这是在作何?”

  “许愿。”

  明长礼回答完后,自己也愣了一下,“总觉得看见了陨星雨便要许愿,让林夫子见笑了。”

  缓慢摇头,林羽止清晰地感觉自己的眼眶一片滚热,万幸周围黑漆漆一片,她的神情也隐藏在黑暗中,“那明大人许了什么愿望?”

  明长礼不好意思地微低头,林羽止自知失礼,她又是一拜告别,明长礼却回答了她:

  “在下俗人一个,这种难得的情形之下,只许愿家中妻子儿女安康顺遂,一辈子平安喜乐,却忘了为玄月国许一个锦绣河山,万古永存,着实羞愧。”

  林羽止未曾理会,她疾步往回走,仿佛这样就不会听见自己心痛的碎裂声,头顶的流星雨就不会看见发觉她的难堪。

  漫天陨星雨来去匆匆,短暂而惊艳。

  山中,明长礼站在原地祈愿,他的身前林羽止渐行渐远。山脚下,背着谢梨云往家赶的男子被谢梨云揪着耳朵抬头看流星雨,谢梨云纯真的笑声比烟花还要美好。

  而蕉鹿园里,下榻给靳菟苧端茶的韩君遇悄声道,“灯灯可见过陨星雨?”

  靳菟苧就着韩君遇的手饮茶,她昏昏沉沉地,只想钻进被窝入睡,可韩君遇却用棉被包裹住靳菟苧,将她抱起往窗边来。

  又在作妖!

  她睁开迷蒙地双眼,“君遇,不要闹了……”

  猝不及防地,窗户被韩君遇打开,冷空袭来的清醒感根本不算什么,真正让靳菟苧大为震撼的是漫天的星子从天际划过。

  “这是……”

  “这是流星雨。”

  韩君遇细心地用棉被遮紧靳菟苧,“姨母告诉过我,流星雨难有,人们见着的亦是少有,若是能在流星雨下许了心愿,让星子带向世间的尽头,告诉那里的神明,愿望就能得到庇佑。”

  流星雨太过美好,靳菟苧完全没有意识到韩君遇口中的‘姨母’是何人,她被感染着,兴奋地问韩君遇,“什么愿望都可以?”

  “是,双手合十,闭上眼眸。现在,灯灯跟着我来念。”

  “好。”靳菟苧欣然应声。

  “大衍之道感生灵,”

  “大衍之道感生灵,”

  “星神策转解百憾。”

  “星神策转解百憾。”

  “我以我命寄夫心,”

  “我以我命寄夫心……”

  “生生世世永不离。”

  “……”

  韩君遇盯着靳菟苧,“说呀。”

  明白过来自己刚刚被韩君遇带着说了什么,靳菟苧气不打一处来,她低头往被子里钻,韩君遇不依不饶地卡住她脖子,“靳菟苧,说完,生生世世永不离,你说。”

  流星雨快要没有了,韩君遇强硬地要靳菟苧讲完,像是要吃了靳菟苧一样发疯,“你说!”

  靳菟苧不愿意,她再一次觉得韩君遇就是个疯子,泪水不争气地从脸庞滑落。

  陨星雨只一阵,夜幕恢复死寂。

  静默中,韩君遇卡住靳菟苧脖子的大手慢慢松了力气,他一言不发地抱着靳菟苧回榻上。

  他在她耳边低语,“无妨,姨母也讲过,愿望须得在心里讲给星星听,这样才能实现。我刚刚在心里重复了十遍,那些星子定是听见了。”

  靳菟苧别过脸,她想,下一次,绝对不能再轻易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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