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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吾辈岂是蓬蒿人 第十八章 大奸似忠(8)

明吏 屋顶骑兵 5672 2022-11-07 14:44

  第一卷吾辈岂是蓬蒿人第十八章大奸似忠(8)

  街上又遇到了两拨镇抚司的人,李琙都凭着法司令牌被放行,拐出一条大街,只见街上人影全无,和刚才城墙边的兵荒马乱形成鲜明对比,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杨剑荠拉拉李琙的手:“把这位伙计放下来看看。”李琙总算停下了脚步,杨剑荠在后面帮忙把陈情放了下来。只见一支羽箭插在陈情肩胛之上,从后入从前出,血一滴滴顺着箭尖流下。陈情已经昏了过去,失血让她面色显得十分苍白。

  杨剑荠抓起她的脉搏号了号,面上紧张的神情才放开,道:“脉象很有力,李大人手下没大碍,找个新医大夫过来将箭矢取出,然后保持伤口清洁就可以保住性命。”李琙将信将疑地看了看他,回头又看看陈情失血的脸庞,内心一阵刺痛。

  以陈情的身手完全可以躲过去,但她却选择了扑上来,任何人在那一刻只要有一丝犹豫李琙都可能命丧箭下,可是陈情却毫不犹豫地扑过来。李琙手中力量逐渐增大,使劲地将陈情抱在怀里。

  杨剑荠不愿意打扰李琙,轻轻从怀中拿出一封信,交给萧东:“一会将这封信交给你家大人,我不便在此久留,告辞了。”说着跟阿三阿四转身离开。

  李琙猛然抬头问道:“杨公子,谢谢救命之恩,只是我很想问问恩人来历。”

  杨剑荠闻声停住脚步,回头对李琙笑笑:“有缘分我们还有相会的时候。下次再说吧。李兄好自为之。”说着,头也不回转身扬长而去。

  萧东要将陈情换过来背,被李琙拒绝了,他重新背起陈情,步履蹒跚地朝客栈走去。重新起身走了两步,陈情悠悠醒来,见伏在李琙肩膀上。顿时觉得一阵安心,慢慢道:“大人。放下卑职吧,我能走。”

  李琙心情沉重地笑笑:“你醒了,伤口疼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不疼,大人没事就好。”说完陈情轻轻将脸侧着靠在李琙背上,内心涌起一股安全感。这是她一生中最幸福地时刻,只要背着她的男人安然无恙,这点疼又算得了。

  李琙边走边道:“傻丫头。你可以把刀舞成一团雪花,将箭矢格开,何必为我挡这一箭。”

  陈情微微一笑:“大人的命比卑职重要,新城还有桐庐的百姓还要靠大人伸冤。”

  李琙心如刀割:“傻丫头,谁的命都很重要,你看我这样皮实,肯定血比你多啊。”李琙感到,箭尖滴下的鲜血已经将他的衣服染湿。他心急如焚。恨不得飞回客栈,但现在只能不停地说话,不想让陈情再度昏迷过去,失血过多地人一旦昏迷,有时候就再醒不过来了。

  李琙的话说得陈情噗哧一笑,牵动了背上箭伤。一阵疼痛传来,使她软绵绵地靠在这个男人身上,再没有力气说话了。但这不重要,此时李琙身上地味道一点一点地传入鼻子,那男人的味道让陈情渐渐忘却了疼痛。只是眼皮子非常沉重,陈情不停地努力让自己睁开。眼前景物缓缓而过,一切变得模糊起来,只有过去她和李琙所有相处的情形一幕幕地闪过眼前。

  那个阳光明媚的春天,吴江县的大堂之上,李琙将乌纱帽砸在地上。指着头上的牌匾:“……莫说你家是布政使。就算当朝宰相,当朝天子。本官拼了这顶乌纱也要主持公道。抬头三尺有神明,瞪大你的狗眼,瞧瞧本官头上是?”那金光灿灿地四个大字哟,“公道天下”!每想到这个情形,陈情就一阵麻酥,当时办完案经过吴江正在大堂外混迹百姓中的她肯定热泪盈眶,被堂上那个英俊的小法司深深地感动。

  还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当日那个感动了自己的英俊小法司站在堂前看着自己,李琙脸上那惊诧的表情,让自己只想发笑。可是陈情努力将笑意压制在心底,脸上还要给他一点冷漠的颜色。

  他吊儿郎当地骑在马上,慢慢走在自己前面,还不时地斜过言看着自己。那是一条去吴江的路。“陈捕头,你武功好不好?”他嬉皮笑脸地跟自己答腔,还告诉自己一个叫还珠楼主地高手创造了一掌隔空将人轰倒?或者隔空虚点就能封住人的穴道的高深功夫。他那嘻笑的脸庞是如此天真,根本就不像大堂之上义正严词的男子汉。那一天真是快活,他总是有无数新奇的故事,奇怪地念头跟自己说,逗自己开心,虽然自己一直强忍着笑意,但心里总是希望那条去吴江的路永远没有尽头。

  还有就是在吴江查案的时候,他还想瞒着自己,但错漏百出,让自己找出了破绽。陈情怎么会忘记,那天晚上李琙神情严肃地盯着自己的眼睛,一字一顿道:“陈捕头相信我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自己在他的眼睛下方寸大乱,哪里还能不相信他。从那时候开始,英俊的小法司无论说做,自己都只会照做,从不疑问。是的,相信他,自己心甘情愿地相信他,就算前面是万丈悬崖,自己也会毫不犹豫地跳下去。

  陈情迷迷糊糊地回忆着一点一滴,嘴上悄悄泛着笑意,她知道李琙的心是属于赵颖之的,她没有痴心妄想,只要能为他做点事自己就心满意足了。

  所以她在李琙面前从来不苟言笑,生怕被李琙看穿自己的小心思。其实那日和李琙一起关进大牢地时候自己甚至感到开心,因为能离他那么近只隔着一墙。他跟自己通过墙洞说话地时候,吹过来的热气也让自己面红耳赤,心如鹿窜。

  好了,现在终于为他做了一件大事。以后他会想我吗,陈情嘴里喃喃道:“奴家死后,大人能不能每年到坟头为奴插一朵野菊花?”

  李琙一直在说着,可是陈情却没有答应,他内心焦急,脚步越来越快,突然听到陈情地声音。可是只听到最后一句野菊花,他着急地问着:“野菊花。陈情你说呢?我没听清楚。”

  只听前面有人喝道:“来者何人?!”不知不觉间,已经回到客栈门前。

  李琙抬头看见对方又是镇抚司地人,他大喊:“我是奉旨办差的吴江法司李琙,这里有你们镇抚司的伙计,受了箭伤,快去找大夫,快去!”李琙用尽平生的力气对那些捕快喊着。

  萧东连忙夺过李琙手中令牌交给对方。镇抚司的人看了看,躬身行礼:“大人,你们总算回来了!”两名捕快赶紧去找大夫。

  李琙辨明路径走进客栈,只见几名捕快站在院中看押着几名黑衣人,和刚才在城墙边看到的一摸一样。李琙一抬头就见费不疑从楼梯上探出脑袋,他焦急地喊着:“大人!你总算回来了!啊,大人你背着……”

  李琙喊着:“陈捕头受伤啦,快。店家,准备热水。”旁边一名捕头模样的镇抚司差役躬身行礼说了句,可是李琙一点没有听见,只是抬脚就走上楼梯,“快来人啊,找大夫!”李琙只有一个念头。陈情是被自己忽悠到这件案子里地,今日的险情又是自己非要前往导致地。无论如何不能让陈情因为救他而死,否则他要对这个女人歉疚一辈子。

  ……

  陈情没死,当大夫来到客栈的时候,陈情还有意识看着李琙。大夫将她扶起来,剪开身上的衣服,那因为失血显得更加白皙的皮肤映入李琙眼帘。大夫吩咐助手扶着陈情的身子,将一块毛巾塞给陈情含着,然后用剪子剪掉羽毛一头,用钳子夹着箭头。对陈情道:“姑娘忍一下疼。”话音未落。手上一使劲,“波”地一声。箭头应声而出,一支血箭随着箭头。陈情的身子打了个激灵,但她一声没吭,站在一旁的李琙一阵心悸,连忙握着陈情地手。

  大夫和助手前后用大把的棉花将两边伤口堵住,对李琙道:“大人,请按着前面伤口。”李琙照着做,他感到伤口还在渗血,手不禁有些发抖。大夫从巷子里找出一个瓶子,倒出一些粉末,分前后敷在伤口之上,再用棉花和纱布混在一起为陈情包扎好。陈情一直紧咬着牙关眼睛盯着李琙。

  不一会,小型手术做好了。大夫擦着手上的血,说着:“问题不大,就是流了很多血,但没有性命之忧。我这里留下药,每日内服外敷,过个十几二十日伤口就能愈合。”李琙长长吐了口气连忙跟大夫道谢,朝费师爷点点头,费师爷立刻从口袋里摸出两个重宝塞给大夫。

  大夫和费师爷他们转身出了房间,里面就剩下李琙,他轻轻将陈情放倒在床上,一脸关切地问:“怎么样?还疼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陈情微微笑笑:“不疼了,没听大夫说吗,不要紧,大人去休息吧,没事。”声音柔弱。

  李琙摇摇头:“今晚我就在这里看着你,你先放心睡吧,我去去就回。”说着给陈情拉上被子。陈情望着李琙的背影,眼里柔情千种。

  在房间外面,费不疑和一名镇抚司捕头在一起,那捕头对李琙躬身行礼:“大人,卑职京城镇抚司戡教局捕头曾伸,奉命前往新城剿灭白莲教匪患。得知白莲教贼人要在客栈动手,所以奉命前来捉拿。”

  李琙惊异地看着曾伸,一晚之间太多古怪事情发生了,他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眼前是怎么回事。费师爷知道李琙此时的心情,连忙说起了这一夜发生在新城的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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