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义阳人氏,善使一把龙雀大刀,为人勇猛善战。
不过也是由于武艺高强,魏延的相当的高傲,这让荆州的其他人都不甚喜欢他。
“魏文长,这次交给你个任务,你去给黄祖将军送粮,若是途中出了什么差池,小心你的项上人头。”
想到出发前,宛城太守对他说过的话,魏延就是一阵懊恼。
前两天,他在集市上揍了一个调戏良家妇女的公子哥。
魏延本就是嫉恶如仇,再加上在军中郁郁不得志,脾气愈发的火爆。
那一次出手,将那公子哥打得奄奄一息,这才罢手。
不曾想,那个公子哥竟然是荆州牧刘表的一个远方表亲。
魏延虽然打了他,但是魏延在军中素有威望,当时那个公子哥在集市之中也太过嚣张,引了众怒,这才最后不了了之。
宛城太守为了想要讨好刘表,虽然不能明着治魏延的罪,但他有的是办法惩治魏延。
这一次就是宛城太守得知运粮不安全,委派魏延前来,若是魏延能够安全送到粮草,到时候再想别的办法就是。
若是运送的途中出现了纰漏,那不用他动手,黄祖就会治魏延的罪。
魏延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一边低声咒骂着,一边催促民夫们抓紧赶路。
“将军,他们就是这一次运粮的队伍。”远处一个小山丘上,一个斥候对趴着的太史慈说道。
太史慈仔细看了看那一队士兵,精神抖擞,行进之间颇有法度,他点了点头,自然自语道:“带兵的这个家伙倒是不错。”
这已经是离开弘农的第四日,荆州兵这段时间一路被骚扰的无精打采,行进的速度也慢下来了许多。
太史慈这两天变着法的折腾他们,每次虽然都没能给黄祖的部队带来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是却让他们不胜其烦。
这一天刘表派出了运粮队,如今黄祖的部队已经进入了弘农。
太史慈的这点人马无法对他们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于是就把主意打到了运粮队的身上。
嘴角微微上扬,太史慈取出双枪,在手中掂量了掂量,翻身跨上了战马。
他开口大声对着身后的两千骑兵吼道:“兄弟们,这几天玩得开不开心?”
“开心!”
“哈哈哈,我也很开心,今天咱们干一票大的,将这批粮草毁掉,咱们就可以完成任务!”
太史慈转过身,手中双枪斜指向天,口中大喝道:“所有人,跟着我,冲锋!”
太史慈的战马是塞外良驹,这一发力顿时离弦之箭飞射而出。
身后两千骑兵吼叫着跟随在太史慈的身后,这几天他们都非常的舒畅,头一次感觉打仗是如此的轻松。
此时他们的士气非常高昂,仿佛面前不会有任何人是他们的对手。
早在太史慈训话的时候,魏延就敏锐地听到了声音。
连忙下令部队原地防守,让那些民夫驱赶着粮草围成一个大圈。
很快一支两千人的骑兵部队就出现在魏延的视野之中。
魏延这一次护送的粮草不算少,因此随行的部队也达到了三千之数。
然而荆州很长时间没有战事,这些士卒大多是没有上过战场的新兵蛋子,平时还看不出什么,此时即将面对敌人,他们中的许多人顿时紧张地打起了哆嗦。
魏延见状,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对面的部队一看就是身经百战的精锐之师,自己手下的这帮家伙如此不争气,一会上了战场可不是闹着玩的。
就在魏延担心之际,太史慈的骑兵迅速来到,雨点般的箭矢纷纷落下。
荆州兵手忙脚乱地用手中的盾牌抵挡空中落下的箭矢,不少人躲闪不及,被箭矢射中,发出凄厉的惨叫。
魏延手中的龙雀大刀舞动的如同风车一般水泼不进,飞来的箭矢叮叮当当响个不停,却没有能够对他造成一丁点伤害。
魏延口中大喝道:“都给我稳住,敌军冲过来了,前排将自己的身体固定住,准备迎接冲击!后排弓箭手,放箭!”
魏延的反应不可谓不快,他所训练出来的士卒也确实称得上是精兵。
最开始的时候有些许慌乱,此时都已经渐渐进入了状态,接着开始了他们的反击。
无数的箭矢齐刷刷地飞上天空,向着并州骑兵飞去。
太史慈一声唿哨,身后两千人的部队,立即分散成两支千人队,从荆州军阵型的左右两边绕过,绕行的过程中不时用弓箭进行射击。
一时之间,没能够反应过来,不少荆州军士卒纷纷中箭倒地。
魏延此时面色开始凝重起来,这支骑兵并不简单,如此近的距离下竟然能够迅速变阵,并且对己方造成一连串的打击。
这绝对不是一般的部队所能拥有的素质。
并州原本就以骑兵起家,自从吕布创立了贪狼铁骑之后,更是将并州骑兵的素质提高了一个档次。
即便是普通的骑兵也必须要熟练掌握骑射技巧,优秀的人就可以进入贪狼铁骑。
因此从实际上来说,这些骑兵比之贪狼铁骑也仅仅只是稍逊半筹。
这自然不是普通骑兵所能够相比较的。
因此才能够在战斗之中,做到这等精妙的战阵变化。
魏延大声喊道:“变阵,变阵!用铁桶,外围所有士卒举起你们的盾牌,弓箭手准备反击!”
荆州军在魏延的命令下,迅速变阵成一个圆形,最外围的士兵半蹲在地面,将手中盾牌插在土地之中。
后一排的士卒则将盾牌平放胸前位置,搭在第一排盾牌之上,在后面的士兵则将盾牌斜举,挡住第二排士卒的头顶,盾牌底部放在第二排盾牌上方。
此刻从外面观察荆州兵的阵型,就如同一只硕大的铁桶,浑身都用盾牌包裹着。
中间的士卒则纷纷弯弓搭箭,向着外面抛射出锐利的箭矢。
太史慈的骑兵部队这个时候,再想要造成魏延军的损伤则显得愈发的困难。
但是同样,魏延的部队想要给对方灵活的骑兵部队造成伤害也几乎变成不可能的事情。
双方就这样僵持起来,太史慈命令部队停下,远远地包围起荆州兵。
魏延看到对方的行动却是嗤笑了一声,他此刻最不怕同对方打阵地战。
若是对方始终在运动之中,那么他还真无计可施,可是骑兵一旦慢下来,丧失了机动能力,那么还赶不上一般的步卒。
魏延此刻打定的主意就是等待对方在稍微近点的时候,他好发动突袭。
谁知,并州骑兵却在弓箭射程之外停了下来,高举手中的弓箭对准铁桶阵之中的敌军。
双方的部队在一次陷入到了僵持之中,此刻不论是那一方都不能轻举妄动,否则立即陷入到对方的攻击之中。
太史慈皱眉看着眼前的敌人,他很懊恼,敌人现在的这个阵型让他无计可施。
偏偏之前带出的火油之物并不多,此时也不能使用火攻之法。
太史慈等了一会,不耐烦地朗声叫道:“吾乃温侯麾下太史慈是也。汝是何人?”
“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义阳魏延是也!”魏延在军中大声回答道。
“魏延?没听说过。”太史慈故意用尾指抠了抠耳洞,面色上尽是不屑的神情。
太史慈的行为,无疑让荆州军非常的恼怒,尤其是魏延,注视着太史慈高声怒吼道:“黄口小子,竟敢如此张狂!”
太史慈这才看清楚走出来的魏延模样,身材不高,大概也就七尺半左右,在武将之中算是非常普通甚至有点矮。
但是他的身材却非常的粗壮,整个人显得非常的威武,此时骑在一匹青骢马之上,手中握着一把龙雀大刀。
看年龄并不大,应该还不及弱冠。
而此时魏延也看清了太史慈的模样,连他此时都不由得暗赞对面的青年将军好生俊俏。
看对方的模样,似乎年岁同自己差不多大。
太史慈自然也看到了魏延的样貌,这才发现对方的年龄似乎也不大,立即反唇相讥道:“黄口小儿说谁?”
魏延不假思索地开口回道:“黄口小儿说你!”
“哈哈哈哈哈,”太史慈仰天长笑。
魏延也知道了自己进了对方的语言圈套,当即恼羞成怒道:“哇呀呀,牙尖嘴利的小子,可敢与你魏爷爷大战三百回合,俺定然让你知道徒逞口舌之利的下场。”
“哈哈哈哈,正合我意。姓魏的,你可敢与我赌上一把?”
“怎么赌?”魏延眉头微蹙。
太史慈朗声一笑,“你我且来斗将如何?”
“斗将?”魏延颇为意动,不过他还是按捺住,今天他的主要任务是护送粮草,此处虽然接近司州与荆州交界,不过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援兵到来。
魏延还在思忖间,太史慈故意嘲笑道:“算了,当我没说好了。人都说荆州出才俊,我才有心想要讨教一番。当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啊,能耐怎样尚且不知,这胆气嘛,着实弱了不少……”
太史慈还要絮絮叨叨的继续挤兑,魏延已经被气得七窍生烟,他生平最受不得窝囊气,之前在荆州被人排挤,这次护送粮草又是被刻意穿了小鞋,心中窝着一肚子火。
此刻又被太史慈这么一番撩拨,顿时便让魏延控制不住心中的怒气。
“哇呀呀,小贼休得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