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背的背上,不能背的藏在了谷侧一个隐蔽小山洞里,埋了起来。_学,,众人收拾了几个小时,下午就朝新的山谷那边过去。那地方不好找,五人七拐八绕,居然走错了两次才找到。到了那边一看,地方是不错,东西只有一百米宽,南北七、八公里长,北高南低,两边都是陡峭山崖,有些一线天的味道。
山谷最里面一悬崖上有个高台,高台上流出股小溪,五人选作了住处。山谷里有条小河,水量还可以。
这种峡谷最适合做水库,水利专业的秦明韬顿时手痒起来,冲史班说,“这鬼地方还真适合修个小水坝,蓄起水来就是咱们家护城河,还没人敢毁这河坝,谁毁坝,大水冲死谁。”
秦明韬知道炼铁鼓风要动力,所以故意问史班。史班想这五个人修水坝有点太夸张了,不吭声,看向其他三个人。庞宁没他们心气大,心里打嘀咕:这不才逃跑吗,怎么又搞这么大动作了。哈哈地说,“先把铁炼出来吧,否则齿轮都做不了有个水坝也干摆着。”
秦明韬本来是怕总是跑路人心散掉,想做个防护设施就待在这了。有个护城湖坝,拿弩射,哪个黎人能进得来?却不知道庞宁什么时候这么懂机械了,笑了笑说,“也是,那就先把打铁的事做起来吧。”
打铁之前还得先盖房子,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直接盖了连一起的五间黏土房,在谷底做了一个厕所,又在住宅边挖了个大水塘,引活水进来做洗澡池,比起原来那边是好多了。
半个月后房子盖好,秦明韬又说要给这山谷取名,董学普说这里有四条小溪,一条流出地面的地下河,就叫五源谷,秦明韬说好。又说要给小溪边这片高出地面的平台取名,庞宁说叫鸿泰台,史班笑说,“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董学普说,“哦,上海鸿泰大酒店。”秦明韬笑着说,“那就叫鸿台吧,简单。”
于是这谷这台有了名字,众人的精神气受此鼓舞,也确实好了一些。
这周折了许久,大家才重新静下心来炼铁。史班实验性性开了几次炉,不过坩埚没做好,出了点事故,好在没伤到人。庞宁从此就叫史班叫史工。,所以也不管庞胖子是不是讽刺,欣然接受了这称号。后来大家一起讨论,又重新做了个微型的高炉,在鼓风速度,耐火砖厚度,木炭质量和铁矿石上面,来回做实验。
一直到搬到五源谷的第七个月,穿越之后的第十个月,穿越众终于炼出了自己的第一炉铁,一百多斤。
这100多斤铁质量不怎么好,不过对在缺少铁器条件下生活了十个月的穿越者来说,已经是宝贝了。砂型早就准备好了,先是铸了几个铁管,做了一个淋浴喷头,剩下的就全部铸成了铁铲和铁刀。众人这又想起了盐用完了,就商议要拿铁锅和黎人换盐。
董学普从小苦惯了,看着那几口新打的铁锅,就说,“拿这新锅和黎人换盐,还不如我们自己去煮。”实际上黎人的盐是和昌化县的汉人换的,这一转手肯定贵。另外这种生活用品黎人也不会囤积,自然不方便卖,穿越者和他们买都是高价交易。庞宁也凑上来说,“这黎人的盐估计也不是什么好盐,碘含量肯定达不到国标。”
庞宁想了想道,“要么我们找个隐蔽海滩挖几块盐田,过几天去回收。”
史班却皱着眉头说,“这样不好,一是氯化钠溶解度大,容易随溶液渗入地里,最后得到的以其他工业盐为主。”这么一说,穿越者都想起来海水里有氯化钾氯化镁,这些可都是不能吃的,吃多了肯定要拉肚子。这古代人吃惯了还好,穿越者都是习惯了高品质生活的,长期吃下去万一哪个体质经不住,病了,这荒山野岭的没有救护车。
史班手一挥,“那就自己煮!这锅坏了还可以再铸。”,众人这才知道他说了半天,其实是心疼煮盐腐蚀铁锅。不过想来,干了七个月才得了这几个宝贝疙瘩,也难怪史班心疼,都呵呵笑了起来。
第二天众人起了个早,找到一片小河入海附近海岸,九口锅一字排开,在海边挖了灶洞,就生起大火煮起盐来。
这想煮点高品质的食盐颇不容易,根据史班的工艺设计,众人把煮出来的海盐巴凑满了装进一个锅里,装少量水摇一摇,大部分氯化镁等不要的化合物就溶进水里了,把水倒掉。把剩下的盐结晶往一口装了清水的大锅里慢慢倒,同时不停搅拌促进溶解,直到饱和不能再溶解。
把锅放在一边,等到沸水冷却,又有好多结晶析出来,这些主要是氯化钾。用背包布把冷却的饱和盐水来回过滤几次,溶液煮干,熬出来的晶体,就是穿越者想要的食用盐了,雪白精细,很是好看。
这样做出来的盐肯定比黎人的好,但效率却是慢得吓人,忙活了一天,呛得五人都是灰头土脸,才弄出一斤多。眼看天色就要黑了,众人背着锅和盐返回了五源谷。路上庞宁打起算盘,“一斤盐能卖多少钱?”,秦明韬说,“这是精盐,要在南宋,怕是要半贯会钞,要在明朝可以卖半两银子。要在民国,估计就几毛钱。”
众人一听,都觉得没啥搞头,这又是炼铁又是烧盐,只弄了这么点银子。秦明韬又说,“烧盐赚钱是挺难的,我们主要是自己用。炼钢就比较有潜力,一斤钢起码也得卖一两银子。”
庞宁听了心里高兴,大声附合道,“科学技术才是第一生产力呀。史工,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出钢。”
史班没想到他们绕来绕去话题又绕到炼钢上面,就想把庞宁的话给堵死,“…鼓风机风力也是个问题。要么我们先把水坝修起来?”
庞宁被他顶得没脾气,就大声说,“没问题呀,我第一个支持修水坝,发展是硬道理呀!”其他人也没啥意见。秦明韬是一直想修水坝,心里打了腹稿好多次,张口就来,“这边的地形我反复看过了,要修水坝提供动力,坝要做高点,我看要先做水泥。这几个月我来试试搞点水泥出来。要不这样,董学普和吕策继续和史班一起改进高炉,先做点铲子,推车什么的,庞宁你和我去研究水泥。”
秦明韬想庞宁学国际贸易的,后来在银行混,搞炼铁什么的也帮不上忙。过来帮他研究水泥,倒是可以做个助手。大家没啥意见,也就定了下来。
到了十二月,气温明显降了下来。董学普自幼在农村长大,种点稻子不在话下,小园圃里种下的稻种这已经第二次结穗了,长势很好。割稻子时候,一帮人都跑来看。播下去的种子种的稀,长出来的也不挤,和众人想象中的丰收稻浪有点差距。吕策就问道,“这稻子亩产能有多少?”,董学普说,“明年种下去,怕一季一百五十公斤应该能收,一年种两季就有三百公斤了。”
庞宁闻言说,笑道,“怎么连个秤都没有。史工,给打个!”史班瞪了他一眼,道,“现在连重量标准都没有,做个屁秤。”
没有标准长度重量单位,后世很多理论就不能直接拿来用,来回换算很麻烦。众人都开动脑筋想起来,吕策倒是第一个想出来,说,“我们大家都记得自己的身高吧,报个精确的,量好就有标准米了,然后做个一立方分米的水桶,那桶里水的重量就是一公斤了。”这个方法简单,庞宁眼睛一亮,夸道,“聪明!上海话叫脑子清嗓,广东话叫靓崽。”
众人各自报了身高,事关重大,大家都往精确里报,庞宁身高一报出来就喊亏,“完了完了,我以前都往高里四舍五入的,今天腾底了,为革命做巨大牺牲了,找不到漂亮MM了。”四人听了,纷纷嗤之以鼻。
史班拿几个直木板把五人身高量好,最后互相验证计算,修正好,作出一把一米标准尺。然后做了个方方正正的水立方,当然是立方分米,最后把一立方分米的水重量量出来,这基准重量就出来了。后面各种单位的分割,也花了五人不少工夫,这里先略去不谈。
十二月一过,天气就凉了下来,四处可以打的猎物越来越少,虽然秦明韬平时抓了一些中箭没死的羊到圈里养着,但后来有些受伤的羊伤口化脓死了。所以圈里也只有四头羊,这过冬口粮的问题就摆在了眼前。虽说海南不冷,一年来的体力劳动也让五人结实不少,但穿越时候的衣服都破得一个一个洞了,众人还得找点略厚的衣服过冬。
史班最近每人给做了个铁板护心镜和铁剑之类的劣质武器。虽然劣质,但手中有剑,大家胆量也就壮了多,就商量要去和县城外的汉人交易,
庞宁说,“要真抓我们,撒腿跑就是!”
吕策也觉得有道理,“那些黎族人挺不老实的,家家有刀,我看还是和汉人交换安全点。我们可以往北走远些,不管成不成绕路回来,也没什么风险。”
其实诸人到这个时代快一年了,总闷在山里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确实想出去走走看看。董学普没反对,大家也就一致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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