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叟微笑道:“事出有因,我遇见一位砍柴人,还有一位拔草药的嬷嬷,他俩是夫妻,说是经常去穹隆谷砍柴拔草药的,我便趁机向他们打听寒晨星的下落,没想到他俩是穹隆城里人,与寒晨星很熟悉,也曾去怡红楼听过寒晨星唱歌,寒晨星住穹隆谷的山洞不止一天两天了,胆子何时变得挺大的,连砍柴人都佩服她的胆魄。”
左安铭打岔道:“请切入正题,寒晨星如今在何方落脚?”
老叟苦笑道:“你这么急干嘛呀?待我细细道来不行吗?这位草药郎中说,昨天看到寒晨星被一个令郎带走了,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寒晨星就坐在这个人的身后,同一匹马奔跑着下山,不知跑向哪里的。”
寒东琅急躁躁地问:“你没有问他们寒晨星往那个方向跑去的?”
老叟连忙说:“问过了,他们说好像是长安的方向,不是回穹隆城里的。具体的事情他们不清楚,我也就不好多问了。我想既然寒晨星离开了山谷,我待在哪里没啥用处了,便急着赶回来向你汇报喽。”
左安铭急忙问:“长安哪里啊?是否有预感哎,依我之见,也许直接回寒东琅的府邸喽。”
寒东琅摇摇头道:“不会回我家的,肯定去哪家佛寺和道观了。著名的感业寺、慈恩寺、荐福寺、青龙寺等地方务必去查找一遍。还有总持寺、庄严寺、兴善寺、玄都观等都不要遗漏,肯定会有收获的。”
左安铭急忙说:“大理正说得没错,跟我的想法同出一辙。明天先去幽兰书院查找一番,若没有寒晨星的下落,再决定是否去长安搜查寺院道观了。”
老叟连忙说:“行,就按你俩的意思去办,不必等到明天,我这就去幽兰书院先查找一番。说不定也有收获的。你们在此静等佳音,再见!”
寒东琅看着老叟的背影说:“左司马,不知老叟说的是否属实?如今的我对谁都不敢轻易相信了。”
左安铭诧异地问:“连平江州官署里的人也不可信吗?”
寒东琅摇摇头道:“那倒不是,专指外界的人。”
左安铭严肃地说:“你别忘了,老叟是你爱人和孩子的救命恩人,你可以不信我们,但绝对不可信不过老叟。因他救你们的孩子而遭遇妙灵香的毁容,你能体会到脸上被烧伤时的疼痛难耐,痛苦万状吗?”
寒东琅摇摇头道:“在还没找到证据前,我当然持怀疑态度啊!毕竟妙灵香并非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只因爱我太深,嫉妒成恨而导致了她的偏激行为。真正追溯根源,实际上刽子手应该是我。若我放弃初恋,善待妙灵香,什么爱恨情仇,谋杀毁容都不会发生了。”
左安铭苦笑道:“算你还有良心,有自知之明。可是时光不会倒流,惨状已经呈现在你眼前,就看你如何去处置,你一双孩子的母亲妙灵香了。我的大理正哎。”
寒东琅痛苦不堪地说:“我已经说过如何去处置她了,没必要重复累赘地再描述一番吧!”
左安铭淡然一笑道:“那倒是,只怕你念旧放不下妙灵香,而放她一马喽。”
寒东琅摇摇头道:“你别门缝里瞧人啦,我知道自己的身份,甭你唠叨来唠叨去的啦,走着瞧。”
左安铭再一次强调道:“但愿你能秉公执法,对得起孩子和寒晨星,无愧于救命恩人老叟。给平江州官署里的人做一个表率。”
“他此番会做到的,左司马就别操心了,进去用膳吧!没啥可招待的,青菜淡饭吃饱好嘞。寒湘子,快将菜肴端上桌吧!”王玉兰满面笑容道。
妙玉师太抱着孩子过来喊道:“侄儿,我要去膳堂忙乎嘞。快来抱抱你的孩子,眼睛一直瞅着你哩,有父子心灵感应喽。”
左安铭急忙问:“谁是寒湘子啊?这里只有你娘和妙玉师太哎。嬷嬷和乳娘还在膳堂里忙碌吧!”
寒东琅微笑道:“妙玉师太名叫寒湘子,我娘直呼其名,不习惯喊她妙玉师太。我大姑姑计划还俗回家团聚喽,小姑姑寒湘梅也盼望着她早日回家哩。我们寒府又会热闹沸腾喽。”
妙玉师太将孩子递给寒东琅说:“侄儿,我的计划变了,不想还俗啦,三个女人一台戏,我要是回家去,寒府六七个人女人,不知要演出几台戏哩,还是省省心吧,决定到寒山寺为尼哉。”
寒东琅扑哧一笑道:“都说女人善变,此话一点都不假哎,何况是聪明机智的大姑姑妙玉师太哩。那样也好,每个人都有选择如何生活的权利,我就不多说了,左司马,膳堂吃饭去喽。”
一桌人吃好饭已经是午后了,寒东琅搂抱着孩子,亲吻着他的小脸蛋说:“娘,大姑姑,孩子的名字由你们起,怎么样?”vp
寒湘子摇摇头道:“我是吃斋念佛之人,不参与红尘间的事儿,让你娘起名字吧!”
王玉兰挥挥手道:“得了吧,你对寒晨星和寒东琅有恩,这个孩子死里复生,得遇高手相救,我不适合起孙子的名字,还是由佛法慈悲的大姑婆起名字比较合适。”
寒湘子举手挥舞道:“不行,不行,我腹中空空的,脑中唯有佛经,如何起得了这个名哎,还是你大嫂博学多才,毕竟出身书香门第,何必客气呢。”
“起个名字都推三阻四的,既然你们都这么客气,那我就毛遂自荐喽。”刚到门口的老叟乐呵呵道。
寒东琅急忙迎出去说:“还是由救命恩人老叟起名比较合适。”
左安铭连忙接茬道:“是啊是啊!老叟赶快起名,我们好喊他的名字,给他见面红包。”
老叟笑逐颜开道:“那我就当仁不让嘞。请你们记好听好吧!寒东琅与寒晨星的孩子来之不易,死里逃生,偶遇我而得救,说明命里不该死,阎王殿里退回到红尘中来的,我就给他起名叫寒强生,具有强大生命力的孩子,你们觉得如何?”
左安铭摇摇头道:“这个名字是可以的,但是有点土,不够含蓄文气,你们觉得呢?”
寒东琅点点头说:“左司马言之有理,老叟不妨再来一个。意下如何?”
老叟眼睛滴溜溜地转动道:“行,没问题。我希望这个孩子日后茁壮成长,前程远大,要么就叫他寒鹏程,鹏程万里的意思,怎么样?”
王玉兰连忙打岔道:“这个名字我赞成,朋,神鸟也,朋,古文凤,鹏,亦古文凤,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飞的路程极远,多用以比喻仕途的飞黄腾达,前程兴旺远大,不可限量。鹏鸟奋飞,去程遥远,比喻伟大的志向或远大的前程。鹏鸟的力量强大,鹏鸟飞起,比喻气势雄伟。飞鹏掀起的狂风,比喻伟人的盛美风彩。鹏鸟奋力高飞,比喻奋发直上有为。好名字,好名字啊!”
左安铭感叹道:“真不愧是书香门第的千金小姐,分析得鞭辟入里,佩服佩服,就叫寒鹏程好嘞,我给你一个银圆,算是见面礼喽,请笑纳。”随即从袖口里掏出一个大大的银圆,递给寒东琅怀里的孩子。
寒东琅推却道:“太贵重了,不敢接,免了吧!亲吻一下孩子的脸蛋以示喜欢即可。”
左安铭嘴巴一噘道:“瞧不起我呢,还是嫌弃太少了,而非金元宝。”
寒东琅眉头一皱道:“瞧你想哪儿去了,不论是银元宝,还是金元宝,我都不能收下,无论是谁都一样。我与寒晨星的孩子能存活下来,你们都立下了汗马功劳,都是我的恩人,岂能收取你们的任何礼物。我拿礼物犒劳你们还差不多哩。”
王玉兰连忙说:“寒东琅说得对,请你将银圆收好,等找到寒晨星后,就在此老宅子里举办婚礼,宴席定在聚龙斋,邀请平江州官署里的全体人员赴宴,还有老叟这位武功盖世的救命恩人,以及怡红楼的同事们。”
寒湘子接茬道:“还有我的功劳哩,怎么将我给落下了。我还想当主婚人哎。”
寒东琅乐呵呵道:“你是自家人,还犯得着指名道姓吗?至于主婚人也许轮不到你喽。”
寒湘子打岔道:“我是你的大姑姑,又是寒晨星的领路人,我不够格,谁够资格?莫非是你娘。”
左安铭摇摇头道:“大理正的意思莫非邀请宇刺史当这个主婚人?”
寒东琅欣喜道:“知我者左司马耶!放在穹隆城里举办婚礼,当然是宇刺史来当这个主婚人啊!除了他还有谁符合条件呢?”
“大理正说得没错,除了我没人够格的,但也要看我是否乐意哎。大理正艳福不浅呐,酒香不远喽。”刚来的宇文思哈哈大笑道。
寒东琅激动地问:“宇刺史,瞧你满面笑容的,是否找到了寒晨星呐。”
宇文思朝老叟呶呶嘴角道:“老叟没跟你说吗?”
寒东琅盯着老叟问:“你是否故意瞒着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