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思嗯了一声说:“喔,原来如此,难怪没有师傅出来接待我们,却是一个犯人冒充主人来向我们发话了。”
冷月寒星轻轻地说:“这里有十二位年轻令爱在练功,都是被男人所伤,看破红尘遁入空门的妙龄女子,最大的只有十九岁,最小的十六岁,我算是老女人了。阿菊不是来练功的,是逃避杀人犯罪行为的逃犯。”
宇文思见她停下来不谈了,赶忙问:“你在这里多长时间了,说话还没切入主题哎,你是怎么看见阿菊杀死何湘凌的?用什么杀死她的?尽管放心大胆地说出来,我们会保护好你的生命安全。但前提是你要随我们回去,不许再待在这里,否则谁也保护不了你的人身安全,连寒东琅也不例外。”
华璟珺急忙说:“现在寒东琅在内洞出不来了,死活都不得而知。你将知道的一五一十地说出来,我们好计划下一步怎么做。”
冷月寒星瞅瞅阿菊,瞧瞧山顶,低沉地说:“我来这里时已一个月了,还不见师太回来,却来了一个阿菊。听她们说阿菊是专门给她们送食物和衣服的,一个月送一次,阿菊前几天送货物后下山的,师傅会给她工钱。”
华璟珺急忙打岔道:“你什么时候下山的,怎么知道阿菊杀了何湘凌?谁告诉你的,可信吗?”
冷月寒星苦笑道:“我自己亲眼所见,怎么不可信呢?我因为要买一些东西,便于早上下山,刚到穹隆城大街上,忽然听见阿菊的声音,急忙循着声音走去,到了河边,忽然瞧见阿菊跟我嫂子的姐姐何湘凌在吵架,听不清在吵什么。何湘凌手里还拎着一袋糕饼似的,我慢慢上前靠近她俩,忽然瞧见阿菊从裤腿里掏出一枚银针,随即举手扎进何湘凌的脖子里去了。我差点喊出声来,急忙捂住嘴,突然瞧见她抱起何湘凌左右张望了一眼,立即将她抛向河中,我吓得忍不住哎呦了一声,她猛然转过头,我急忙转身逃跑,但还是被她发现了。”
华璟珺惊讶地问:“阿菊发现你亲眼目睹她杀了人,她怎么没有杀你灭口,还与你一起在此练功呢?你不觉得可怕吗?晚上能睡个踏实觉吗?”
冷月寒星苦笑道:“当然可怕呀!后来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幸好你们来得及时,赶紧将眼前这个杀人犯带下山服刑吧!”
阿菊怒视着冷月寒星,怒火中天道:“真后悔早上没有掐死你灭口。你走着瞧,不是你死就是寒东琅死,别想成双成对地活着。”
光长乐伸脚踢了她一下说:“你在聚龙斋是个柔弱的女仆,没想到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恨不得现在就宰割你,替死者报仇。”
阿菊仰起头颅道:“来呀,要杀要剐请便,但杀了我之后,冷月寒星也命不久矣!”
宇文思惊讶地问:“此话怎讲?死人还魂再杀人吗?”
阿菊点点头说:“我的师傅饶不了她和寒东琅的,不信,杀了我,师傅便来了,走着瞧吧!”
宇文思转身发现华璟珺不见了,光长乐下巴往上一翘,宇文思心领神会道:“阿菊,你别搬出师傅来威胁我,你的死期将近,请不要存在侥幸心理,赶快坦白你的犯罪事实。”
阿菊大声嚷嚷道:“我的一切行动都是师傅安排的。师傅曾经对我说,只要我服从他的指挥,出了纰漏都由他顶着,你们直接去找我师傅了解吧!”
光长乐大声呵斥道:“你师傅是谁?”
阿菊哈哈大笑道:“说出来只怕吓破你们的胆,吓软你们的腿哎。你们认识他的,几十百里方圆大名鼎鼎的苗凌风和苗无影父子俩。”
宇文思若无其事道:“这对父子教你武功,没有教你杀人吧!”
阿菊嬉皮笑脸道:“呵呵,学武功是为了自卫防身,同时也是为了报仇雪恨。不然,女子学武功干吗?那么辛苦,谁愿学呀?”千度中文网
宇文思呵斥道:“如此说来,你学武功纯粹是为了报仇雪恨的。可是你出身孤儿,打小就没有父母和兄弟姐妹,跟谁有仇呀?”
阿菊大声反诘道:“你说呢?我是怎么成为孤儿的呢?我也总是父母生下来的,不是岩缝里蹦出来的吧!我原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的,爹娘男耕女织,兄妹三个人帮衬农耕家务活,爹有空教我们武功念书识字,娘教我和姐姐做女红,一家五口人其乐融融的过日子,自给自足,种豆南山下,晨兴理荒,多惬意美好呀!可惜,好景不长哩,一场飞来横祸,一个好端端的家就顷刻间没了。我一夜之间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儿了。”
宇文思眉头一皱道:“你杀了谁就跟谁有仇?是不是?那你杀了何湘凌,莫非是上代结下的什么冤仇?愿闻其详。”
阿菊犹豫了,不知怎么回答?撒谎怎么能圆得起来呢?寻思着自己与何湘凌实际上无冤无仇,平时有生意上的往来,她对自己也不错,杀了她完全是因为她揭破了自己的真面目而已,要不是她多管闲事,道出自己是易容成冷月寒星的,也不至于杀了她哟。事已至此,只能将错就错,编出一个谎言需要十个谎言来搪塞他们喽。
光长乐盯着她问:“没话说了吗?何湘凌夫妻俩是从外地过来的,在穹隆城里经营糕饼店十几年了,是个善良本分的女子,口碑好极了,与你想必也无冤无仇吧!你因何残忍地剥夺了她的生命呢?”
宇文思接茬道:“也许是嫉妒心导致的吧!女人的嫉妒心似刀剑般厉害啊!”
阿菊哈哈大笑道:“真是乱弹琴哎,我嫉妒谁呀?谁有资格能让我嫉妒呢?连赫赫有名的任幽兰院长都不值得我嫉妒,连聚龙斋大名鼎鼎的钱婉茹也不足为道,不值得我羡慕,这个穹隆城里还能有哪个女子,能与我相提并论的哩?我这是替上代报仇,何湘凌不幸成了我的第一个发泄对象,只能埋怨她运气不好,死有余辜。”
冷月寒星义愤填膺道:“你才是乱弹琴哎,你是哪里人,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家与何湘凌家遥不可及,八杆子打不到一块儿,昧着良心在胡编乱造,迟早会遭天打雷劈的。”
宇文思怒视着阿菊说:“你继续编呀,我还没领教你编故事的技能哎,赶快编全,现在仅仅是一鳞半爪的,能说明什么问题呢?最好编个天大的谎言,来吸引我们的耳朵。让我们一饱耳福,可以吗?我们洗耳恭听来着。”
“丐帮里出来的无赖,能编出什么精彩的故事呀?还是由我来编下文吧!”
冷月寒星突然听到寒东琅的声音,转身奔过去一把搂住他的腰身,仰头注视着他,异常兴奋激动地说:“我就知道吉人自有天相的,东琅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哩。”
宇文思瞅着满脸喜悦的冷月寒星,感慨万千道:“这次是真正的冷月寒星,不是阿菊易容的冒牌货了。”
冷月寒星睁大一双清澈的眼睛,盯着宇文思好奇地问:“什么阿菊易容啊,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哎。”
寒东琅紧紧搂住冷月寒星的肩头说:“就是阿菊改头换面变成了你的模样儿,与我一道去糕饼店吃糕饼,结果被何湘凌识破了,直来直去的何湘凌没有防范之心,直接揭穿了她的真面目,她便怀恨在心,谋杀了何湘凌,这下你懂了吧!”
冷月寒星怨恨的目光怒视着阿菊,大声呵斥道:“即便被她识破了真面目,也犯不着杀了她吧!也许另有隐情哎。”
寒东琅亲昵地伸指,轻轻地扭了一下她的嘴角,故作责备道:“你出家后,变得没心没肺了吗?人都杀死了,还在替一个杀人犯说话,被她灌了什么迷魂汤啦?如今仅仅是易容成你的相貌,要是不揭穿她,日后杀了你下锅烹饪吃了,你还不知道谁杀死你的哩。”
冷月寒星气得脸色铁青,鄙视着阿菊问:“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吗?我还以为你是个善良的女子哎,真没想到你会杀人,且杀了我大嫂的姐姐,我恨死你了,再也不想见到你了,感到好可怕,特恐怖,恐怖极了。”
宇文思严厉地说:“这次上山抓捕阿菊的行动,华璟珺功劳最大,不顾自己的生命安危,冒险攀着悬崖峭壁上的一棵松树,命悬一线之际,挽着树枝,毅然决然地救下了大理司直。回去给你记一等功,给予一定的物质奖励和精神鼓励。现在我们绑着阿菊下山认罪审问,改日砍头,一命抵一命。”
阿菊仰头哈哈大笑道:“砍头,说得那么随意,真是笑死我了。你别以为钱轩炫在帮你们破案,你们抓住了我,便可以杀头啦。我们大唐讲究法律的,要砍头必须取得皇上同意才行,你们没有资格随便判处我死刑,何况并非是我亲手掐死了何湘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