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东琅怒瞪着健硕说:“不是得月不得月的事儿,而是宝剑被盗之时,章筱丽就在王家。而仓库间的铜锁是完好无损的,据行内人观察铜锁,怀疑有人戴着手套摸过铜锁,这难道是巧合吗?依我之见,章筱丽作案的可能性比另外两个人都要大。”
章健硕怒气冲冲道:“既然我阿妹是怀疑对象,她就在山上,干吗不将她抓起来审问呢?还在这里磨磨蹭蹭的何苦呀?岂非空口白牙,浪费时间哎。”
章长卿也气鼓鼓地接茬道:“是呀!好几个月了,一点线索都没有,更甭说破案了,你们吃皇粮的都在干什么事情的?是不是忙着谈情说爱了,谈到人都弄丢了,还在这里瞎猜疑,简直是个吃干饭的混账东西。”
寒东琅气得嘴唇发青,怒瞪着章长卿说:“你们农村人就是这副德性吗?你们光有一身武功是不行的,最基本的素质还是要具备的,尊重别人也就是尊重你自己,为人处世是一门高深的学问,说话做事前先动脑子再动嘴动手,不然,加入到飞虎神鹰队顶多是个莽夫,嘴巴比脑子还快,说不定有时候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
章长卿怒气冲冲的还想发作,被王晓华捂住了嘴巴,低声说:“大理司直言之有理,你俩首先要学好如何做人,不能这样出口伤人的。堂堂一个大理司直,你说他是个什么东西,着实不尊重人了吧,也给自己丢尽了颜面。同时......”
王晓华继续想说什么,却听见章筱丽的一声女高音喊道:“王晓华,你也跑到这里来了。阿兄,林曼莺气得跳崖了,你还在这里干吗呀?脚断了,赶紧送她下山治疗。”
章长卿诧异地问:“她为什么跳崖啊?是不是健硕昨晚又欺侮她啦。”
“是你欺侮她了,咋赖到我的头上来啦。还站在这里干吗呀!还不快去送她下山,叫他爹给令爱疗伤。”章健硕怒气冲冲道。
寒东琅见状说:“事情倒是真多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宇文思被人绑架了,林曼莺跳崖了,那谁帮我去一起寻找宇文思的下落呢?”
章健硕气鼓鼓地说:“谁还有心思陪你去找宇文思啊?要是你俩不上山来,宇文思不会被绑架,也许林曼莺就不会跳崖了。你真是一颗扫把星哎。”
寒东琅愤愤不平地说:“这关我什么事啊?有祸躲不过,躲过不是祸,你咋句句话都针对我哎。说不定宇文思得罪了谁,人家老早就盯着他了,苦于没有机会下手,昨天上山来了,那个盯着他的人跟踪追击到这里伺机动手啦,我能有啥办法呢?”
筱丽大声说:“你们别怨来怨去的,烦不烦啊?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在这里埋怨发火,曼莺的脚伤就会好吗?”
章长卿盯着筱丽问:“曼莺到底为啥跳崖,什么时候跳崖的?”
章筱丽吞吞吐吐道:“昨晚下半夜月亮亮堂着,苗无影与阿兄听见狗吠声不对劲,便一起出去了。我昨晚跟曼莺睡在一起的,曼莺说狗叫得人胆战心惊的,肯定出事了,也下了卧榻出去了,站在天井里静听的。可是当我出来后,忽然瞧见一个蒙面人冲进天井里抱走了曼莺,我紧跟着出去,瞧见那个蒙面人将曼莺抱到高山顶去了,走得相当快,简直是飞一样地上去的,待我追上去的时候,却看见曼莺倒在廊檐下的一对柴草丛里,衣衫不整的,雪白的大腿露在外面,在月亮的照射下看得清清楚楚的,像是被那个蒙面人糟蹋了。我不敢问她什么,只听见她在低声抽泣,便弯腰扶她起来,帮她穿好衣服,背着她回到房间里。我去打洗脸水,回来就不见她了。随即出去寻找,却发现她在房子左侧的悬崖下了,幸好被松树杈子挡住了,否则早已香消玉殒啦。我将她抱回房间里,帮她洗澡时发现左腿断了,她痛得直喊要死,不想活了。我如今叫小红看着的,你们赶快送她下山治疗。她的自杀与两位兄长无关,是被人糟蹋了才去跳崖的。”
章健硕听得浑身发抖,急忙朝平顶房跑去。
章长卿眼珠一转,盯着寒东琅说:“宇文思不知被谁绑架了,怎么去找啊?一点线索都没有,你还是先下山回去吧!我们要送曼莺回家疗伤了,不知林郎中会怎么惩罚我们呢?当初曼莺要来学武功,参加飞虎神鹰队,她爹娘死活不同意的,我们向她父母发誓,一定会保护好曼莺,对她的健康安全负责到底,她娘才哭哭啼啼的默许了。可是她爹说口说无凭,立字为证,要我们立下军令状,随即急急忙忙地写好了一张保证书,递给健硕。我看健硕签字画押了,我也无奈跟着签字画押喽。而我也清楚她是冲着健硕来的,是爱情的力量让她弃医训练武功的。这下好啦,被人糟蹋了不算,还成了个残废,要是大腿真的断了,凭现在的医术水平,怎么能恢复成原来的大腿哩,肯定要拄着拐杖走路了。说不定健硕的爹娘也不会同意这门婚事了。曼莺从一块香饽饽转眼间变成了弃妇,不知往后那个男人肯娶她啊?亏吃大喽,我俩无法交差啦。”
寒东琅自始至终瞅着章长卿,感觉他说话轻描淡写的,健硕急得眼泪都流出来了,而他仿佛有点幸灾乐祸似的,昨晚山上没有新来的男人,苗无影与章健硕出去堵截宇文思了,那为何武功超常的章长卿教练不去呢?要是三个人一起去拦截,说不定宇文思抢回来了。想到这儿,再次审视了一番章长卿。
章长卿见他盯着自己上下打量着,不耐烦地问:“你干吗盯着我呀?难道我说错了吗?毫无头绪,怎么去找宇文思啊?我们还是先一道下山吧!”
寒东琅点点头说:“先回去也无妨,我会再次登上穹隆山的。那你去看一下,健硕他们准备好了没有?我这边没事,随时都可以出发,你将宇文思的行李拎着,我拿自己的好了。直接回平江州官署也罢,我反正要作出交待的。要是找不到宇文思,我也辞职不干了,回家种地去。”
章长卿眼睛瞄向天空说:“这是你的事儿,甭跟我说,我这就去看看,可以走了,就来喊你,宇文思的布袋子先放在这里。你带出来再交给我,训练班里看来要放假几天了,我交给章筱丽看管好啦。今天好像要下雨,你们没带雨伞吗?我这里只有蓑笠,要不要借一套给你?”
“可以,未雨绸缪嘛。”寒东琅瞅着他说。
章长卿感觉他的眼神不对劲,带有一种怀疑自己的审视目光,赶忙拔腿就走。
寒东琅见他出去了,慌忙去找章筱丽调查事情的真相。
章筱丽神秘一笑道:“大理司直找我有何贵干呀?”
寒东琅严肃地问:“昨晚的糟蹋犯是不是章长卿,请你实话实说,不然,查出真相,证明你隐瞒了事实,我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章筱丽急忙朝他使眼色,慌忙将他拉进房间里说:“大理司直,依我之见,糟蹋只是表面现象,探听刀剑盗窃的侦破进度才是目的,而这个糟蹋犯估计不是章长卿,我堂哥没那么傻的。第六感官告诉我,这个糟蹋犯也许是盗窃刀剑之人,说不定是冷月寒星的救命恩人老叟,抑或是苗无影,但也可能是韩东君。你不要以为韩东君是你朋友老乡,就不会在你眼皮底下干偷鸡摸狗的事情。我自始至终不看好韩东君,总觉得刀剑盗窃案少不了他的参与,不过现在还没找到证据,有待进一步调查取证。如今我们的侦破范围应该扩大,不论是糟蹋之事,还是刀剑盗窃案件,老叟,苗无影,韩东君,还有糕饼店的孟尘缘,我也觉得不是等闲之辈,都该密切关注,深入调查,一网打尽,你说呢?”
寒东琅嗯了一声说:“你言之有理,我回去跟宇刺史他们重点筹谋安排一下人手,全面展开地毯式的调查。那边章长卿等我有事的,我先回去了,有什么发现及时向我汇报,非常时期,我们单线联系,切不可告知第二个人,以免威胁到你自己的生命安全。”
章筱丽点点头不吱声了,寒东琅急急忙忙地回到了原来的房间。
约莫一顿饭的时间,章长卿心急火燎地回来了,站在门外说:“大理司直,我们不下山了,因为林曼莺没有摔伤腿,而是扭伤了脚踝,健硕按摩后便可以下地走路了。章筱丽说得太夸张了,虚惊一场哩。”
寒东琅欣喜地说:“那就好,你们陪我查一下整座穹隆山,看看是否有人将冷月寒星劫持到穹隆山藏起来了。”
章长卿手一挥道:“可以,你随我来,他们都在训练场的院子里。”
寒东琅紧张地问:“那我两条布袋子先放在这里吧!找遍整座穹隆山需要多少时间呀?”
章长卿困惑地问:“是查遍所有房子里头呢?还是搜查整座山峰呀?这块山面积很大的哩,要是查遍整座山,至少要三天三夜哎。若是查遍所有房子,不用一天噢。”
“查遍所有房子。这些房子好像距离都不远的,半天够了,下午可以回去喽。”
“嗯,走快些半天差不多了,快随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