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东琅低声说:“看来任幽兰真的是无计可施了,想要活命,将这个天大的秘密都告诉你了。要是被老叟得知,不知会如何去惩罚她哩。”
宇文思答非所问地感叹道:“没想到这个小小的山洞,居然有人设置了机关,令人难以置信哎。”
寒东琅凄然一笑道:“这有啥好奇怪的,穹隆城里精明强干,天资聪颖的能人,武林高手比比皆是,设置个机关还不是小菜一碟。”
宇文思脸色一沉道:“嗯,也是。我按照她所说的去做,结果石头门真的打开了。我们进去才发现山洞里面又有一个山洞,内里的山洞比外面的大了一倍多,里面像是长期住着一个人,卧榻铺被褥干干净净的,还有箱子等日用品,打扫得一尘不染。”
寒东琅低声问:“莫非有隐士长期住在这个山洞里?”
宇文思摇摇头道:“先听我说完。任幽兰见我狐疑的目光审视着她,便启唇说这是丐帮帮主的宿舍,经常来居住的。下面的山洞也有内洞,时常有丐帮的人来居住。还可以生火做饭的,真是神奇哎。”
寒东琅见他又打住喝茶,站起来凑上前问:“你夫人找到了吗?有没有碰见老叟?怎么还没切入主题哎。”
宇文思放下茶杯,盯着他说:“都没有,就是看见一个任幽兰被捆绑在一根柱子上,我们刚好救了她。她说到了山洞时,张泽兰就不见了,只见一个丐帮的人在忙进忙出的,顶撞了几句,那个人便趁她不备,将她反绑在柱子上,然后就走了。”
寒东琅狐疑地问:“你觉得任幽兰说的是真话吗?我感觉她在骗你,自导自演的一幕戏而已。”
宇文思眉头一皱道:“何以见得?两个山洞只有她一个人,五花大绑的将她捆在柱子上,你莫非认为她自己绑起来噢。”
寒东琅大声说:“你觉得呢?有没有仔细看过绳子打结的方式?你也许有所不知,任幽兰就是不会做老实人,别的什么都会。只要对她有利的事情,什么都干,不管是否合法。”
宇文思陷入了回忆,寒东琅默默地注视着他,良久,宇文思突然说:“也许你说得对,我记得解开打结的绳子时,她数落我的手太笨拙,解个结头都那么费劲,难怪刀剑盗窃案拖了那么长时间,依然毫无进展,看来凭你们这帮人的能力,也许破不了啦。不知她此话折射出什么问题?”
寒东琅大口吸气道:“她果真生旦净末丑一个人演尽了啊!你还没琢磨透吗?鸦九剑,青龙剑,水龙剑,三把剑被盗,任幽兰肯定脱不了干系的,不信,走着瞧。如今我们还没找到确凿的证据,只能让其胡来一阵子了。要是我没猜错,张泽兰肯定被任幽兰害的。如今下落不明了,你准备怎么办呢?”
宇文思跌坐在椅子上,瞅着房顶说:“我都烦死了,何来妙计呀?脑子进入死梧桐了,请你来帮我出谋划策吧!”
寒东琅摇摇头道:“你的夫人平时跟谁交往最密切,我又不知道,焉能叫我寻找妙计呢?你还是自个儿去琢磨吧,我想听听你对水龙剑被盗的想法,怎么去追回?”
宇文思反诘道:“我想听听你对水龙剑被盗的看法,怎么才能尽快追回来?既然你与钱老五密谋瞒着我,深夜将水龙剑送到当铺寄存,就该琢磨出谁是盗贼者,犯得着问我吗?我连个内人都保护不了,还有智商去破案吗?”
寒东琅瞪着他问:“我方才解释过了,来不及请示你,你何必耿耿于怀呢?”
宇文思气鼓鼓地说:“你干脆说我小鸡肚肠得嘞。没时间跟你争论了,人与物件相比,总是人重要吧!要是找不到张泽兰,我没法向孩子和岳父一家人交差,还会有心思精力破案吗?请你帮我出出点子,先将张泽兰找回来,刀剑破案之事暂且押后,可以吗?”
寒东琅严肃地问:“你是当地的父母官,失踪的是你的夫人,还用得着征求我的意见吗?只要你一声令下,我立即响应,你指向东,我绝不往西。可以了吗?”k
宇文思压低声音说:“这还差不多。先寻找张泽兰,再寻找三把剑两把刀,人员分工一下,我说你写,下午召集大家开个会,傍晚立即行动。”
寒东琅嗯了一声,宇文思递给他笔墨纸砚说:“研磨墨水,准备记录,我将名字报给你。”
寒东琅犹豫了一忽儿说:“寻找张泽兰没必要全体人员出动,人多嘴杂的,统一指挥起来有难度,未必见得有利于营救,还是分成两组,双管齐下为妥。”
宇文思伸手摸着下巴,瞅着寒东琅问:“你的意思将官署里的人分成两组,一组去寻找张泽兰,另一组去调查水龙剑被盗的情况。这个提议也不错,那就由你指挥带领一组人去寻找水龙剑,我领带一组去寻找张泽兰,怎么样?”
寒东琅严肃地说:“你的理解错误的,我的意思一组去调查聚龙斋的谋杀案,一组去寻找你的夫人,刀剑之事先别急,人命关天的事儿放在首位。若是人命案侦破了,那就人心稳定啦,才可以集中一切时间精力破案啊!”
宇文思愁肠百转道:“你说得不无道理。你可知张泽兰不听我的忠告,帮我没有,净给我添乱,我都忙死烦死啦。有时候心里跳出一个念头,她自找的,懒得去救她了,任其自生自灭算啦。反正夫妻关系不好,干吗往心里去啊?”
寒东琅大声呵斥道:“你自己能力有限,还好意思埋怨起夫人来了,真替你害臊。”
宇文思气嘟嘟地说:“是的,我没有能力来担任平江州官署的刺史,即日起由你来担任吧!我解甲归田好嘞。早就腻烦了这个位置,恨不得上头立马派一个钦差大臣过来撤换我哩。你对此地此情已经非常了解了,尤其是对这些大大小小的案子,接替刺史这个职位名正言顺的。也肯定能深得民心,有可能在短短的时间里破获一大堆案子,你觉得呢?有信心和能力吗?”
寒东琅怒瞪着他说:“没想到你是一个听不得批评的男人,也许平时听惯了奉承话,听惯了甜言蜜语,听不得我的真心话了。你该懂得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的道理吧!你反思一下刚才所言,我没闲暇跟你磨嘴皮子了,赶快进行人员分工落实,交代好各组任务后,立即出发行动。”
宇文思感觉自己失态了,急忙赔笑道:“我也只是心情不好偶尔发发牢骚而已,请你别往心里去,权当我没说,好吗?”
寒东琅拉下脸来说:“我的心胸虽然比天空还辽阔,但你废话说多了,我偶尔也会斤斤计较,难以释怀的。遇到恰当的时机,说不定会给你穿小鞋喔。此次暂且原谅你,但下不为例,切记!”
宇文思点头哈腰道:“谢谢大理司直的海涵。接下去我来报名字,你记录一下。第一组组长由我来担任,人员由华璟珺、妙笙箫、光长乐、孤玥珉、贺兰云海、刘琉光、欧阳冠希组成。第二组组长由你来担任,人员由左安铭、卓邵钧、颜无痕、郎亦秋、东方晓月、韩东君组成,要么你也可以叫上钱婉茹父女俩,毕竟是他家的谋杀案,具体你自己看着办,我只是提个建议而已。”
寒东琅写好名单递给他说:“应该由左安铭担任组长,我不合适,毕竟是以官署的名义去调查案情的,而我是自愿来帮衬的,你觉得呢?”
宇文思瞄了他一眼说:“左安铭就左安铭吧,没有你,平江州官署照样运转自如的喽。”
寒东琅反诘道:“你郁闷也没必要拿我撒气吧!我刚刚说了,我的心胸比天空还辽阔,你变着法子字眼嘲笑挖苦我,我都能承受,因我的目标只有一个,齐心协力,尽快破案,还穹隆城老百姓一个平安祥和的生活环境。”
宇文思噗嗤一笑道:“我就是变着法子想激怒你的,考考你有多少能耐,有多高风亮节,然后委以重任噢。”
寒东琅眉头一皱道:“你应该将心思用在破案上,怎么好好的智商拿来对付我了呢?你知道天空的面积吗?想激怒我,还远着呢。”
宇文思淡漠地说:“不是对付你,而是嫉妒你哎。你没看出来吗?穹隆城里,但凡上得了台面的年轻靓丽的令爱,少妇都暗恋上你啦,你上街的回头率百分之百,我羡慕死你喽。”
寒东琅厌烦地说:“你有完没完啊?已经几岁的人儿了,你夫人死活都不知,还有心思张口闭口谈女人,不害臊吗?不愧疚吗?几桩案子缠身,忙得晕头转向了,你还好意思跟我开这种低级趣味的玩笑,你不觉得丢脸,我还觉得有愧于穹隆城里的子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