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思长吁短叹道:“压力太大了,开个玩笑轻松一下,未尝不可吧!你何必装得那么一本经正呢?看来你是瞧不起我,不论我说什么话,你听起来都不顺耳哎。接下去总要干出一番成绩来,才不被你小觑喔。”
寒东琅转过头说:“真不像个爷们,越说越离谱哎。谁瞧不起你啦?不跟你一般见识。你赶快去通知所有人到会议室开会,会后各自分头行动,每天晚上酉时到我办公室汇报工作进展情况,丝毫不得懈怠。”
宇文思急忙下楼,亲自去通知每个人,立即去会议室集中开会。
会上韩东君缺席,宇文思严肃地问:“左安铭,我刚才面对面叫他来开会的,咋不见人影了呢?你去叫一声。”
左安铭阴阳怪气地说:“你不是看着他出去的吗?咋又叫我去找他?算了吧,本就不是我们官署里的人,管他呢?爱干吗就干吗去好嘞,少了他天又塌不下来。赶紧开会吧!急着要去穹隆山抓犯人哩。”
寒东琅大声说:“大家安静,韩东君被一个人叫走了,也许有急事,我们继续开会,请宇刺史布置任务。”
宇文思宣布了人员分工,以及下一步的工作计划后,便散会了。
寒东琅喊道:“左安铭,我们这一组人员如何安排,留在会议室商量一下。”
左安铭手一扬道:“分在我这一组的人留下来继续开会,宇刺史这一组的请出去。”
寒东琅点名后,挨着左安铭坐下来说:“你来安排一下,我出去找韩东君,到底是谁叫他出去的?为什么偏偏要开会的时候出去,我觉得其中有诈。”
左安铭低声说:“好的,你去吧,注意安全,有情况马上跑回来找我,我们这一组午饭后出去执行任务。”
寒东琅急急忙忙地出去了,左安铭布置任务后,随即去找宇文思商量寻找杀人凶手之事。
寒东琅离开官署后并没有去寻找韩东君,而是直接去了幽兰书院,发现院门紧闭,有史以来第一次吃了闭门羹,连忙举手敲门。
敲门好长时间了,才出来一个女仆,揉着眼睛问:“你来找谁呀?”
寒东琅审视着眼前这个人,惊奇地问:“你是哪位?咋从来没见过你哎。”
女仆垂下手,睁大眼睛盯着他说:“我是任幽兰的姨表妹,前天来的,我娘不见了,表姐让我来陪着她,给她当丫鬟算啦。”
寒东琅陷入了回忆,女仆问:“你不进来吗?”
寒东琅这才回过神来,跨进门诧异地问:“你莫非是苏忆情的令爱。”
女仆惊讶地问:“我们第一次谋面,你焉知晓我娘的名字啊?”
寒东琅突然说:“我还知道你爹是谁呢?任幽兰为何同意你来她家居住,你不知道,而我却一清二楚哎。”
女仆睁大一双美丽的丹凤眼,瞪着寒东琅问:“我自己都不知道有个亲爹,你咋晓得我爹的名字啊?赶快说出来让我听听哎。表姐都不肯告诉我,娘老是叫我别问爹是死是活,你从哪里得知的?”
寒东琅微笑道:“我只是顺口说说逗你玩的,瞧你的模样儿不到十五岁吧!快叫你表姐出来见我哎。”
女仆摇摇头说:“你的视力不好哎,我今年刚满十八岁,我弟弟十五岁了。”
寒东琅一惊一乍地说:“什么,你还有个弟弟,那你弟弟的亲爹是谁呀?”
女仆说;“我只知道我和弟弟是同一个爹娘的,只是娘不肯告诉我们亲爹是谁?也许有啥难言之隐吧!因为村上人说娘没结过婚却有了我。不知娘跟谁生下我和弟弟的。”
寒东琅听得起了疑惑,琢磨着她的爹娘会不会就是任川苏跟苏忆情偷情的孩子,在此不便多问,急忙转移话题道:“那你弟弟如今在哪里呢?有没有在上私塾啊?你娘去哪里啦,干吗撇下你们姐弟俩不管了呢?”
女仆不耐烦地说:“你我素不相识,咋问那么多哎,你找我表姐何事?”鱼鱼
寒东琅瞅着她微怒的表情,赶忙赔笑道:“噢,对不起,我不该打听你家的隐私,下不为例啦。我找你表姐有要事商量,是否在书房啊?”
女仆上下打量了一番寒东琅,斜视着他问:“你叫啥名字,跟我表姐啥关系?我看你俩好有夫妻相哎,干脆跟我表姐结婚得嘞,我乐意给她带孩子。”
寒东琅微笑道:“我是个有妇之夫,年近不惑了,别再乱点鸳鸯谱噢。”
女仆盯着他审视道:“骗我的吧,哪有这么年轻的不惑男人,简直是个小令郎。兴许你不爱我表姐,可是表姐跟我说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男人,而这个男人不想抛弃内人,也没断然拒绝她,才待字闺中的,这个男人不会是你吧?”
寒东琅连忙说:“不是我,我没那个魅力,你表姐文武双全,所爱的男人是青年才俊,武林中的高手,而我却不会武功,又步入老境了,焉能进入你表姐的法眼啊?”
女仆感觉他言之有理,慌忙说:“嗯,表姐才貌双全,人见人爱的,岂会爱上你这个不惑男人哎。你要找的表姐跟一个英俊魁梧的令郎走啦,你来迟了。”
寒东琅忽然警觉起来,紧追不舍道:“哪个令郎,你大概描述一下他的相貌,我便知道他是不是你表姐的爱人。”
女仆思索了一会儿,大声嚷嚷道:“此令郎比你年轻英俊多喽。那人身高八尺有余,挺拔伟岸。一头乌黑茂密的长发盘成一个发髻,用银叉固定在头顶。肤色古铜,嘴角轻钩,立体的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有棱有角的脸俊美绝伦,噙着一抹深不可测的微笑。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显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剑眉下却厚薄适中的红唇,未是一双能说话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语先含三分笑,说风流亦可,说轻佻也行,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却让人不敢小觑,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我表姐说不定就是被他的外貌吸引住了,而对别的男人不感兴趣啦,妙龄青春即将稍纵即逝,却还孑然一身,好悲催哎。”
寒东琅听罢她的描述,顿时傻眼了,从没见过这样气宇轩昂,丰神俊朗的美男子哎,到底是谁叫走她的。
女仆见他陷入了沉思,急忙靠近他问:“吃醋了吗?刚才是试探你的,实话跟你说呗,刚才来找表姐的令郎,个头虽八尺有余,实际上并不年轻,然而五官清秀中带着一抹俊俏,帅气中又透出些许温柔,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难以用语言来表达,像是各种气质的混合,但在那些温柔与帅气中,又有着他自己独特的空灵与俊秀,忍不住想去探索他秘不可测的心灵世界。”
寒东琅猛击手掌道:“这就对了,我知道是谁啦?他们去哪里了?这个男的是我的朋友,我就是来找他的。快快请讲!”
女仆摇摇头道:“我只是侍候表姐的一个女仆,她岂会告诉我心事哎,你要么去问一下花匠曹昀昕,我每天关顾着做家务事,从不管闲事的。”
寒东琅见她不像撒谎的样子,随即问:“曹花匠在哪里,你去帮我叫一下,我在院子里等你们。”
女仆扭扭捏捏道:“他们都是我的师傅,我一个新来的下人岂敢轻易使唤哎,还是你自己去叫他吧!”女仆说完就走啦。
寒东琅赶忙追上去问:“曹师傅在哪里啊?”
女仆扭过头大声道:“院子大着哩,我焉知晓他在哪里啊?你没长脚吗?”
寒东琅大声回敬道:“瞧你面目和善,花容月貌的,怎么说起话来像个泼妇似的,不跟你一般见识,自个儿找去。”
女仆突然跑回来怒吼道:“你是个伪君子,大骗子,渣男,当然不给你好脸色看啊!你以为骗得了我吗?耽搁我表姐青春的好色之徒,好意思在这里装君子,恶心死你啦。”
曹花匠听见吵闹声,赶忙离开花丛出来探看。
女仆伸手说:“曹师傅来了,不跟你贫嘴啦,请你好自为之哦。”
不一会儿,曹花匠扛着一把锄头,踱到寒东琅身后了,欣喜地喊道:“好久不见,大理司直有何贵干呀?”
寒东琅转身爽朗地说:“别客气,我是来找任院长的,她跟谁出去了,何时回来,你知道吗?”
曹昀昕摇摇头说:“我已经三天没看见她了,正想去官署找你打听她的下落,你却来了。找她有啥事啊?好像还挺忙的哩,进去坐会儿喝杯茶吧!”
寒东琅瞅着他问:“真的不知道吗?我知道任院长跟你蛮谈得来的,不会三天没见面吧!”
曹昀昕不耐烦地说:“你不信请便,我要去做饭了,失陪啦。”
寒东琅见他怒气冲冲地拔腿就走,头也不回地去了膳堂,喊他也不理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