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东琅哈哈大笑道:“好一个挤进心坎里去,可惜,我没有闲情逸致谈恋爱了,早已过了风花雪月的年纪啦。你还是跟丧偶的宇文思谈情说爱吧!你俩倒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哎。若是你俩愿意,我肯保媒,咋样?”
“不需要你保媒,我俩原本就在恋爱中了。”倚在门框上的宇文思接茬道。
寒东琅惊讶地问:“原来你没去睡觉,隐身在门侧偷听我们的对话。不是君子的做法哎。”
宇文思辩解道:“哪里啊?我是被你哈哈大笑的声音吵醒的,听见你跟我的心上人在谈话,忍不住起卧榻出来了,你没意见吧!”
钱婉茹怒瞪着他问:“谁是你的心上人啊?你的心上人失踪了咦!与寒东琅抢爱人,且能同在一起办案,真佩服你们男人,换作是我根本接受不了的。”
宇文思大声道:“工作归工作,感情归感情,我喜欢冷月寒星的事儿早就翻篇了,何况我跟冷月寒星之间是清白的,有啥好尴尬的呢?”
钱婉茹闻言犹豫了一忽儿说:“那倒是,毕竟你没有得到冷月寒星的肉体,寒大人也没啥可羞赧的。既然你俩都在场,我想提供给你俩一个消息,但不知真假如何?你俩去分辨把握。”
寒东琅听她停下来了,急忙追问道:“是否有关冷月寒星失踪的事儿啊?与我无关之事免谈的。”
钱婉茹嫣然一笑道:“那当然,谈话首先要学会投其所好嘛。不然,如何能拽住男人的心,投进男人的怀抱,嫁给男人为妻呢?”
宇文思不耐烦地说:“快切入主题,夜已深了,你去哪里休息呢?”
钱婉茹忽然温柔地说:“躺在你怀里休息,岂非更好!省掉了房间和卧榻铺,又能抱着你取暖,多划算啊!”
寒东琅低声道:“你俩甭在我面前打情骂俏了,快说出冷月寒星的下落,然后你俩抱着生娃娃去。”
钱婉茹盯着宇文思说:“我口渴了,你帮我去端杯开水,然后一五一十地告诉你们宝贵的消息。”
宇文思拔腿就走,钱婉茹见他真的出去了,急忙挨近寒东琅说:“你的寒晨星今晚被李尅勇将军带在身边,在长安城里观赏闹花灯哩,你不去抢回来吗?叫上蔡凌骁大人,还有韩东君,带上宇文思,再加上我,能否抢回你的心上人呢?”
寒东琅惊讶地问:“你是否看错人了,冷月寒星咋会跟李将军在一起呢?我才不信呢?”
钱婉茹严肃地说:“我刚从长安街回来,远距离看见她的时候,我还不信,慢慢地靠近他们,仔仔细细地看了个够,确定无误了,才跑来找你的。唯一令我困惑不解的是,寒晨星没有身孕了,是产子了还是死胎打掉了,不甚清楚,你爱信不信,随便你,我这就回去啦。”
“且慢,你不是说要喝茶吗?咋急着回去呢?”宇文思挡住她的去路问。
钱婉茹接过茶杯,仰起脖子咕噜咕噜喝了个杯底朝天。
寒东琅低声说:“宇文思,刚才钱婉茹说冷月寒星跟李将军在一起,忙着观赏闹花灯,还说她没怀孕了,你信吗?”
宇文思注视着钱婉茹问:“你看清楚了吗?要是真的是她,我们今晚这几个人联手去抢回来,不知寒东琅意下如何?”
寒东琅犹豫了一会儿,紧盯着钱婉茹问:“你确定是寒晨星吗?身高胖瘦都看清楚了吗?”
钱婉茹低沉地说:“她倚在李将军身边坐着的,身高胖瘦看得不甚分明哎。但是相貌完全是冷月寒星,绝对不会看错人的,我们赶紧过去还来得及,不然,闹花灯结束后,便不知她去向哪里哎。”
寒东琅瞪着钱婉茹严肃地说:“我凭什么信你哎?宇文思,你跟钱婉茹是老相好了,她的话可信度有多少呢?我不信李将军会在天子脚下犯错。要是传到皇帝耳朵里去,李将军吃不了兜着走的。他是个绝顶聪明的将军,不会将寒晨星带到热闹非凡,川流不息的人群中去的。”
宇文思盯着钱婉茹问:“你因何独自去长安街观花灯?李将军是否发现了你?曾经听说你的师傅会易容术,我也不敢相信你所言真假如何?只有你去找到了冷月寒星,且带到了我们的眼前,经过寒东琅确认后才能得出结论,你究竟在帮谁做事。”
钱婉茹柳眉倒竖,伸指点着宇文思的鼻尖说:“连你也不信任我,是吗?去不去一句话,老娘没耐心跟你们这些懦夫耗着。”
宇文思推开她的手说:“东琅,你反正牵肠挂肚睡不着的,倒不如叫蔡凌骁和韩东君起来,我们几个人去看一下,你与冷月寒星相识相交了几十年,应该认得出真假吧!”
寒东琅点点头说:“我巴不得立即就去辨认一下,可是蔡凌骁和韩东君不知愿意否?你不妨去问一下,要是他们不想去,我们三个人去看一下也行。”
宇文思低声说:“寻找你的心上人,应该由你去请他们哎,我才不想挨骂咦。蔡凌骁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啊!”
寒东琅唉声叹气道:“好吧!我就硬着头皮去请他们了,你们在此稍等片刻。”
“不用你来请了,说话大声嚷嚷的,谁能进入梦乡呀?”韩东君揉着眼睛说。蔡凌骁紧随其后。
寒东琅微笑道:“如此说来,你俩已经知道什么事情喽?那我们五个人一道出发,骑马去快一点,由钱婉茹带路。”
钱婉茹马鞭一挥道:“嗯,遵命,大家尾随我往前走好嘞。”
五个人大张旗鼓地来到长安街,夜已深,赏花灯的人群渐渐散去了,钱婉茹急忙朝原来的八角亭走去,寒东琅紧张兮兮地跟在她身后。
钱婉茹瞧见李将军一个人坐着,身边仅有两位护卫,没有了女人,靠近寒东琅说:“是不是走漏了风声,咋不见了冷月寒星呐?”
寒东琅压低声音说:“也许去有事了,我们静等片刻。”
大约一顿饭的时间,突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飘进了耳际,寒东琅赶忙转过头去细看,忽见任幽兰朝着李将军走去。慌忙拉着宇文思的衣袖问:“她因何出现在李将军身边?钱婉茹看见的冷月寒星也许没错,说不定被任幽兰察觉而藏起来了,我们干脆去将任幽兰叫出来对质,你们觉得如何?”
蔡凌骁低声说:“先看一下情况,要是寒晨星回来了呢?任幽兰与李将军怎么认识的?因何走得那么近?会不会任幽兰出卖了寒晨星啊?”
宇文思大声说:“这还用说嘛?除了她还能有谁想置冷月寒星于死地啊?任幽兰是个交际花,李将军刚到穹隆城的第一天,两个人便不期而遇,不到半个时辰就混熟了。引诱男人的手腕不得不令人佩服得五体投地啊!简直是世上绝无仅有的女色鬼。”
“是呀!连你我都逃脱不了她的手掌心哎。”寒东琅盯着任幽兰说。
宇文思拍着寒东琅的肩头问:“莫非你也被她俘虏到花房那张温柔卧榻里去喽。你对冷月寒星提及过吗?是不是感到有愧于她呀?”
寒东琅镇定自若地问:“何出此言,什么花房,我听人家提及过,但没去过,花房何来温柔卧榻呀?应该种满鲜花吧!你去过花房几次了?哪里有啥秘密?”
宇文思突然附耳道:“男女寻欢作乐的神秘园林,美其名曰花房。有个声音仿佛在耳畔响起,你的冷月寒星在花房,并非在此赏灯。钱婉茹看见的那个女人,兴许是她的师傅易容术变作冷月寒星,转移我们的视线,蒙蔽我们的心眼,拖延我们的宝贵时间,想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你觉得呢?”
蔡凌骁接茬道:“什么花房,什么易容术啊?谁有这个本领将自己变成别人的脸蛋呀?”
寒东琅低声说:“这些以后你就知道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立马回穹隆城里去,我的第六感官告诉我,冷月寒星极有可能被软禁在任幽兰的花房里了。”
韩东君狐疑地问:“你因何这么确定?冷月寒星是在林郎中的药铺里失踪的,怎么会被任幽兰绑架关在花房里呢?何况两个人是主仆关系哎。任幽兰的怡红楼是靠冷月寒星赚银子的呀,绝对不会关在花房里。我总觉得钱婉茹看见的那个女子肯定是冷月寒星,只不过被任幽兰调换到什么地方去了,将近亥时,观众越来越少了,我们在此耐心等到闹花灯结束吧,不会空手而归的。”
宇文思沉思默想不说话,寒东琅瞅着蔡凌骁问:“你认为呢?我想听听你的见解。”
蔡凌骁两手抱在胸前,眼睛盯着任幽兰的方向说:“听韩东君一次,熬到闹花灯结束吧!”
钱婉茹伸指戳着前方说:“看来不用熬到结束了,那个冷月寒星回来了,朝着李将军身边走去,手里拿着一盏小兔子花灯哎,不知从哪里搞来的?刚才乖乖地倚在李将军身边的,这次却参与到闹花灯的队伍里去了咦!将要结束了才回到他身边去。你们靠近仔细辨认一下,是不是真正的冷月寒星呐。”
寒东琅急忙挤上前,凑近她身后细看,摇摇头回到了他们身边,低声问:“钱婉茹,你确定刚才看到的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