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婉茹没有立即回答,朝着前面挤上去,渐近李将军,突然听见任幽兰说:“我的眼线告诉我,今晚寒东琅这伙人肯定会来看花灯的,特地请师傅将任小兰变成了冷月寒星,在此恭候多时了,咋还不见寒东琅出现啊?”
李尅勇接茬道:“也许任小兰的个子不高,被寒东琅在暗中识破了,悄悄地溜走了也说不定哩。今晚特地选择这个地处高位的显眼地方配合你,照样钓不到大鱼哎。看来,你还是输给了我。乖乖地将冷月寒星放了吧!”
任幽兰嘴巴一撅道:“谁笑到最后,谁笑得最美。不到最后,我还是不服输的。你说寒东琅绝顶聪明,不会上我的圈套,而我说爱她心切,只要一瞧相貌酷似,肯定会心急露脸的,谁知闹花灯快结束了,还不见他的影子出现,看来真的输给你了,可我不想陪你睡觉,因我心里有人,不愿有愧于他,请你高抬贵手,放我一马,足显你的大将风度,我将一辈子对你感恩戴德,每日为你祈祷好人一生平安,打仗旗开得胜,官运亨通,长命百岁。行吗?”
李尅勇没有立即回答,伸手抚摸着脑袋瓜,上下打量着任幽兰。任幽兰琢磨着怎么老是盯着自己审视呢?也许在掂量轻重缓急,权衡自己与冷月寒星之间的利害关系吧!还没悟出他的想法,突然看到李将军启齿张口了。
李尅勇瞪着她严肃地说:“不行,是你自己跟我赌一次睡觉的,我输给你了,你可以立马回家,从今往后不再纠缠你。你输给我了,就要立即兑现你自己的赌注。人家评论你说话做事雷厉风行,言既出行必果,酷像个男人,今晚咋后悔了呢?甘愿失去来之不易的良好口碑吗?”
任幽兰低声说:“不是后悔,而是我总感觉寒东琅会出现似的,请你等到迎灯全面结束收场,行吗?”
钱婉茹听到这里,立马转身去告诉了寒东琅此事、没想到寒东琅对任幽兰动了恻隐之心,琢磨着既然任幽兰不愿陪李将军销魂,而幽兰真心实意爱着自己,何不去英雄救美一次呢?
韩东君看出了端倪,伸手推他一把说:“还磨磨蹭蹭个啥呀?一夜夫妻百日恩,赶快冲上去报恩吧!”
钱婉茹也急忙说:“幽兰和小兰待你不薄,既然任幽兰不想被李将军糟蹋,你应该去救她一次,说不定被你的勇气感动了,而敦促他立即放出冷月寒星,你认为呢?”
寒东琅重重地点了点头,大踏步地朝李将军的八角亭走去。
忽然听见任小兰说:“小姐,大理司直真的来了,冲着我微笑呢。”
任幽兰猛然转身,看见寒东琅昂首挺胸,步履畅快地朝自己这边走来,激动得热泪盈眶,伸手指着寒东琅说:“李将军,请看,你输给我了。”
李尅勇忽然听见输给我了,伸手捏着嘴角,只听一声呼啦吆喝,八角亭底下立刻冲出十个人,没等任幽兰回过神来,寒东琅已经被他们团团围住了。
寒东琅镇定自若,扫视了围观者一眼,注视着李尅勇问:“李将军,别来无恙,怎么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啊?你的本领应该拿去对付边疆的敌寇,而不是为了一个女人,而浪费你的智商和时间,我不值得你废寝忘食的操劳啊!这不是大材小用了吗?何况我们都是为朝廷做事的奴仆哩。同室操戈,骨肉相残为哪般啊?”
李尅勇哈哈大笑道:“你咋晓得我为了一个女人而想擒拿你哎?说实在的,那要看什么样的女人,是否配得上我为之付出?你觉得冷月寒星值得我们这样同室操戈吗?”
寒东琅突然说:“不值得,冷月寒星只不过是我们男人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说白了,我们有兴趣的时候,抱着她上卧榻鱼水一下而已。可我们都是朝廷命官,都是为了大唐天下而努力奋斗的,焉能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怡红楼歌舞艺人而伤了和气、弄得两败俱伤呢?”
李尅勇响亮地鼓掌道:“讲得好,说得妙。百密一疏的道理懂吗?隔墙有耳的俗语立马应验了。你可知刚才的一席对话,会伤了谁的心呢?她也许正在后悔哩,为自己半生爱错了人而伤心垂泪呢。”
寒东琅警觉地问:“她在哪里,你立刻叫她出来见我。”
李尅勇大声说:“站在我身后的这位小姐,难道不是你的心上人吗?冷月寒星,请你转身到我前面来吧!你亲耳听见了吗?你爱的人是怎么评价你的,你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充其量只不过是一个歌舞艺人罢了,性动物而已,你还不如爱我好哎。”
冷月寒星慢慢地转过身来,站在李尅勇的跟前,怒视着寒东琅说:“请你回去吧,我不想再见到你了。我的腿还没痊愈,暂时不能去皇宫里当舞姬,下决心留在李将军身边唱歌跳舞好嘞。反正男人都差不多,好不到哪儿去,陪他睡觉与跟你睡觉,没啥区别,不再跟他对着干,作无谓的挣扎啦。”
寒东琅惊讶地问:“我刚才瞥见的冷月寒星是个冒牌货,压根就不是你,怎么眨眼间变出来一个真正的你了,你刚才藏在何处啊?”天平
冷月寒星冷漠地说:“与你有关吗?我藏在何处需要向你汇报吗?李将军,任幽兰,我们回将军府邸吧!我还没满月,身体不舒服,站立不稳了,甭跟他噜里噜苏,浪费半夜的好时光。”
李尅勇欣喜道:“是呀,早该回去了,良宵一刻值千金哩。但是如何收拾寒东琅,为你出口恶气呢?他害得你做不了母亲,怀胎七个多月了却早产死胎,你不想惩罚他吗?”
冷月寒星摇摇头说:“甭拿他出气了,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他一马算啦,有什么气今晚在我身上发个够,怎么样啊?”
李尅勇哈哈大笑道:“行啊!这就搂着你撒气去喽。”
寒东琅勃然大怒道:“李尅勇,你算计我,故意大声嚷嚷的,就是想让她听见,然后恨我,你好趁机占有她,是不是?”
李尅勇鄙夷地说:“是又怎么样,不是又如何啊?有本事将你的冷月寒星抱回去哟。”
寒东琅大声疾呼道:“韩东君,请你们来帮我一把,将冷月寒星带回去。”
蔡凌骁、韩东君、宇文思、钱婉茹异口同声道:“不能硬夺,要靠智取。我们五个人联手也不是李将军的对手,何况他还有十个护卫在此,你不要命,我们还要命哩。”
李将军哈哈大笑道:“算你们聪明,宇文思,我也得知你喜欢冷月寒星的,只可惜她喜欢的人是寒东琅,但是听了刚才的一番话后,想必冷月寒星已经心死如灰了。若是你想争取冷月寒星的爱,我可以成全你,但不想令寒东琅难堪。你们今晚识趣点,先回去,让我首先品尝一下冷月寒星的卧榻上功夫如何,然后送还给你们。我不乏女人,只要玩她一晚便知足矣!”
寒东琅怒视着李尅勇说:“你休想,除非你杀了我,否则,甭想占有冷月寒星。”
李尅勇怒气冲冲道:“斗嘴不是我的强项,有本事决战一场,你胜过我,立马放入,你若输给了我,今晚的冷月寒星任我怎么玩就怎么玩,即便玩死了,你也无权干涉。皇帝也奈何不了我,何况你区区一个大理司直。玩死一个怡红楼的歌姬算得了什么?”
寒东琅不知哪来的勇气,拿过韩东君手中的剑,冲着李尅勇大喊大叫道:“决战就决战,没啥可怕的。生命只有一次,能为自己心爱的女人而死,死而无憾。请出剑。”
李尅勇剑拔弩张道:“你真的不怕死在我的剑下?你知道我们都是朝廷的官员,为了一名歌舞艺人而厮杀,酿出人命来,若是传到皇上的耳朵里,结果会如何,你考虑过吗?”
寒东琅愤愤不平道:“我连生死都置之度外了,还怕皇上怪罪下来吗?倒是你,明知皇上钦定要冷月寒星去皇宫当舞姬的,而你却趁机将她据为己有,该当何罪?请你考虑好后果再跟我决战一场。”
李尅勇犹豫了一忽儿,转眼盯着冷月寒星说:“你不想寒东琅死,那就乖乖地去八角亭下的休息室,让我舒服够了,你今晚便随寒东琅回去,怎么样?”
冷月寒星摇摇头说:“你刚才不是说决战一场定胜负吗?还在费什么话儿,赶紧亮剑,寒东琅已经恭候多时了。爱情的力量是无穷的,我不信他会输给你,请你不要目中无人,自吹自擂,狂妄自大。”
李尅勇腾地一声疾呼道:“好,请看剑。”
寒东琅立马进入一级战备状态,两个人拼命厮打了起来,寒晨星站在一侧看得心惊肉跳的。正在打得难解难分之际,突然听见一声如雷轰顶的“停”字,两个人立马收住剑。紧接着听到一个官员说:“皇上的贴身侍卫带着口谕来此,谁敢内斗,拿命来。”
寒东琅定睛细看,只见李晔的侍卫林峻天领着十几个人来此。
寒东琅急忙问:“林峻天,你不是在右千牛卫军队吗?咋当了皇上的贴身侍卫呢?啥时候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