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笙箫连忙问:“大理司直,宇刺史不在吗?苗无影是否回来过?”
寒东琅诧异地问:“宇刺史去聚龙斋了,苗无影跟你一道去的,你咋问起我来了呢?此番前去找到阿菊了吗?”
妙笙箫摇摇头说:“阿菊伤口痊愈离开医馆了,但是根据庄乾梅郎中所述,以及苗无影所言,那个阿菊就是聚龙斋的阿菊,真的没死,苗无影无罪,此案实际上可以了结啦。”
寒东琅惊讶地问:“你是否认为已经跟郎中碰面核实过了,便私底下放了苗无影啊?怎么不带他一道回来呢?阿菊本人没见到吗?有无去寻找过了,郎中说她去哪里啦?”
妙笙箫有气无力地说:“不是我擅自决定放了苗无影,阿菊离开医馆不知去向了,苗无影说长安有私事要办,便兀自走了。说好事情办完后就回来的,也许近日会到吧!”
“不用近日,现在就到了,且带来了阿菊,你们仔细辨认一番。”苗无影不知何时站在门口了,身后站着阿菊。
妙笙箫惊讶地问:“你怎么找到她的,我去了两趟慈恩寺,都没有找到她,累得人都像散了架似的,走路都两腿无力了,失望而归哎。”
苗无影瞅着阿菊说:“你叫她自己介绍经过吧!我口渴了,有开水吗?”
阿菊瞄了一眼寒东琅,低声道:“我去外面买衣服回医馆,正好瞧见你俩跨进医馆,我便急忙从后门进去,叮嘱庄乾梅想办法打发你俩回去。我便适当化妆打扮了一番,混在大厅病人堆里瞅着你们的一举一动。机灵的她居然说我出家了,你俩也信以为真,没有去大厅查看,随即离开了医馆。可是运气不佳,苗无影东西落在了医馆,翌日回到医馆取东西,却迎面撞见了他,逃避都来不及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幸好不是什么坏事,仅仅叫我来此为他洗清罪名,不然,我就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呢。”
寒东琅感叹道:“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啊!苗无影获救了,妙笙箫功不可没啊!看来官署可以安排休假了。”
妙笙箫瞪了他一眼说:“你在讽刺我吗?阿菊是苗无影自己找到的,不是我的功劳,我才没那个本领哎。”
苗无影打岔道:“你俩别磨嘴皮子了,赶紧做个谈话笔录,将我的案子销掉好嘞。我还有要事回长安,阿菊签字画押后,也要带回庄乾梅医馆疗伤的。”
阿菊急忙说:“我不需要回长安去了,待结案后,直接去聚龙斋干原来的活儿。小小的刀疤林郎中可以治好的,没必要一路劳顿了。”
苗无影紧张地说:“庄郎中叮嘱我务必将你带回去治疗,完全康复后,她才放你走,不然半途而废,会影响她医馆的声誉。况且我给你付的医药费还有好多哩,我也希望你回去治疗,痊愈后结账,所有的医药费由我来支付,让我心里好受一点儿。”
阿菊厉声问:“仅仅医疗费就够了吗?还有误工费,精神补偿费,声誉费伤疤安抚费等等,远远不够哩。”
苗无影大声道:“首先谈解决医药费问题,至于其它杂七杂八的费用,改日再商量,并非由你一个人说了算的。此番你若不回去,要是日后伤口感染,得了破伤风什么的,甚至是一命呜呼,我是不会担责任的,请你三思而行!”33听书
阿菊微笑道:“我自己的身体自个儿清楚的,只要你付给我以上所说的各种费用,且满足我的一口价,不要跟我讨价还价的,不管出了什么问题都甭你担责任。何况我是个孤儿,即便死了,也不会有人来找你的麻烦,你尽可放一万个心好嘞。”
苗无影怒吼道:“你首先服从庄郎中的安排,回到她的医馆治疗,直至痊愈出院,否则其它的事情一切免谈。”
阿菊怒视着他问:“你是不是一位保家卫国的杀敌大英雄啊?怎么跟我如此说话的,还气势汹汹的哩,大将风度哪里去了呀叱咤风云的威风用错了地方,我是一个软弱可欺的女子,你没必要对我大呼小叫。何况我年经轻轻的,听力好着呐,何必将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呀?你无缘无故的刺死我,幸好善有善报,死而复生,不然,我到阎罗王那里去了,看你有力气朝谁吼叫?”
苗无影依然怒气冲冲道:“要是你不密谋刺杀我的生死之交藤无踪,我干吗要刺死你啊?我跟你无冤无仇,你跟藤无踪也不是仇人,为何要挑选日子想置他于死地,为什么,请你说出令人心服口服的理由出来,让在座的几位听听看,评评理,怎么样?”
阿菊的脸倏地煞白,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压低声音说:“我是奉上司的指令,叫我在三天之内刺死藤无踪,不然,我的小命不保。这个上司都是暗中指使一个人给我飞鸽传书的,上司是谁,家在哪里,是男是女,平时干什么事情的等等,我一概不知。连跟我飞鸽传书的那个联络人,我也不知道姓甚名谁,是男是女,是年轻人还是老年人,抑或是中年人,等等一无所知呢?”
苗无影呵斥道:“你甭在装疯卖傻了,这个上司是谁,你明明知道的,为何要隐瞒?你为什么要给这个所谓的上司卖命,你总该说得出理由吧!”
阿菊的脸倏地由白转红,低声说:“我只知道上司与藤无踪是老乡,因争夺一把剑而结下了冤仇,要求我在藤无踪去聚龙斋用膳时,偷偷地在他的酒杯或者饭碗里投毒谋杀他,毒药由上司提供的,不是人们用的药铺里的毒药,而是一种无色无味的草药制成的一粒速溶药丸,还有药粉,人服下去后,身体健壮的一般两天后无声无息地死亡,身体素质不好的人,一天左右死亡,一般的人根本看不出因何去世,也不可能知道是谁谋杀的。这就是上司杀人的惯用伎俩,我听听都觉得害怕。”
苗无影反诘道:“既然你觉得害怕,为何还要帮他做事,不要命了吗?”
阿菊唉声叹气道:“不答应帮他做事死路一条,帮他做事你们官署找到我也是死,横竖是个死啊,这就是我一个孤儿的悲哀。实际上毒死藤无踪的机会有好多,只是我心软,迟迟没有动手,可谁知上司派人在暗中监视我的,向他汇报说我心太软了,办不了大事。由此,上司下令限我三天内毒死藤无踪,不然,我自己服毒自尽,还是由其派人刺死我,叫我自行选择决定。”
苗无影诧异地问:“真的有此事吗?我感觉你在天方夜谭哩。据我所知,你所说的上司又是那个老叟。你是老叟在大街上把你救下来的。当时你独自沿街乞讨,被富贵人家的一条狗咬伤了,坐在地上哭泣,正好被上街买东西的老叟看见,老叟问你家在何方,爹娘叫什么名字,你说自己是叫花子,爹娘都死了,没有兄弟姐妹,没有了家,今年九岁无家可归了。老叟同情你的遭遇,随即带你去了丐帮这个大家庭里生活,后来教你武功。将你训练成一个武功高手后,便派你潜伏在聚龙斋,目的想盗取聚龙斋的水龙剑,对不对?”
阿菊气鼓鼓地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也不是什么武功高手,是老叟救了我没错,但是指使我毒杀藤无踪的人不是老叟,却是另有其人,也许藤无踪知道我这个上司是谁?你们可以找藤无踪去打听。我也不是什么老叟安插在聚龙斋的潜伏者,也不知道什么是水龙剑。直到聚龙斋水龙剑遭窃了,才知道聚龙斋有这个宝贝的。”
苗无影哈哈大笑道:“真是小瞧你了,不仅是个武功高手,且是个编故事的行家里手哎。着实佩服,欣赏你的才干,聚龙斋看来是个藏龙卧虎的地方,人才辈出哩。”
阿菊的嘴巴翘得老高,气冲冲地说:“我看你就是个编故事的高手哎,我没时间跟你磨嘴皮子,好几天不在家了,婉茹姐心里肯定焦急的,事情也多,我现在就想回到聚龙斋去干活,报答钱婉茹的救命之恩。”
苗无影嗯了一声说:“我急着要回长安处理紧急事务的,没时间跟你耗着,同时我去庄医馆将多余的银子取回来。你想在林郎中的草药铺里治疗可以,但是银子我不负责支付了,能否痊愈不清楚。若在林郎中这里治不好,再跑回到长安庄医馆里去治疗,我也不负责任的了,所有话都撂在这里了,最后问你一句,真的下决心不回庄医馆治疗吗?不论今后发生了什么,都不关我的事情了吗?”
阿菊大声说:“我自己决定的事情干吗要你负责任呀?我也是个说一不二的人。不过刚才说的各种费用仔细算一下,不要拖着,免得我找不到你,没办法拿到钱。你现在就一次性付给我,那我们之间就两清了,各奔东西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