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东君紧追不舍道:“你到底是从那里进仓库的,又是从那里出来的,当铺仓库的机关在何处?能告诉我吗?遗憾的是前功尽弃,被那跛脚老头轻易抢走了,怪可惜的。”
孟尘缘严肃地说:“我楼下有事,今天先说到这里,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此事吧!你住在这里好长时间了,房租应该先交点给我吧!”
韩东君嘻皮笑脸地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欢那个冷月寒星喜欢得不得了啦,每夜去捧场,还买贵重的东西送给她,好想摸一下她那高耸入云的胸脯,可就是摸不到哎,更甭说抱着她上卧榻打滚喽。我追随着她好久了,可惜她的心全押在寒东琅那里哎,我嫉妒死寒东琅啦,家里有贤妻良母,外头有细皮嫩肉,貌若西施的冷月寒星,多么惬意的男人呀!能做一天寒东琅即死去,我也心甘情愿哎。白花花的银子花得差不多了,可是还没牵过她的手哎,更甭说胸前的两座山峰了,看来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呀!你的房租暂时欠着啦。等找到刀剑后,甭说房租,你想纳美如貂蝉的小妾也没问题哎,我可以给你介绍哉。”
孟尘缘不耐烦地说:“甭扯远了,你自个儿做梦去吧,我要下楼做糕饼去啦。”
寒东琅赶忙闪进旁边的仓库里去了,听着孟尘缘下楼了,继而又听到韩东君砰嗒一声关上门,伸长脖子探看,见他也下楼去了。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寒东琅蹑手蹑脚地下楼来了,瞧见大厅里几个人背着他吃糕饼,没有人发现自己从楼上下来,急忙朝柜台走去。
新来的令爱不认得寒东琅,低声问:“哪里来的,买哪种糕饼?买多少?”
“买糕饼还要通报哪里来的吗?买桂花糕玫瑰糕还有绿豆糕,每样一盒,三盒给我包装好。”
“不上报何方人士,不卖给你糕饼,我家店主吩咐的。”
寒东琅大声说:“皇帝脚下来的,可以了吗?”
“瞧你这一身打扮,谁信呐?别给皇帝丢脸哦。”
寒东琅勃然大怒道:“以前都是何湘凌在销售的,从来不为难顾客,你是哪里冒出来的丫头,居然敢对我不敬,叫商贾出来。”
何湘凌惊闻有人提到自己的名字,急忙放下托盘过来问:“这位顾客,怎么啦?”
寒东琅转身说:“是我,孟夫人,哪里来的丫头,怎么盘问起我的户籍来啦?”
何湘凌惊喜地喊道:“呵呵,原来是大理司直大人,好长时间没见着你来店里了,不是上报户籍,而是官府有这种要求,还要填写名字的,你就不用了。规矩是宇刺史大人定的,也许是为了破案吧!今天来买糕饼啊,那是我的令爱叫孟梦竹,她远嫁边境,那边在打仗,无奈带着家眷到我这里住些时日,心情不好,对待客人的态度能好吗?请原谅。”
寒东琅感慨万千道:“喔,没关系,令爱长得倒是顾盼生辉,撩人心怀的,只可惜说话不够女人味儿,稍作修炼一下便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喽。”
孟梦竹撅着嘴角道:“谢谢指教,我只要夫君喜欢就是了,没必要修炼成人人喜欢的妖精。更不愿像怡红楼里的那个冷月寒星,惹得每个男人都争宠她,都想跟她睡觉,都想摸她的胸脯,闹得家家后院冒烟起火,本该早应嫁人的女子,却出来招揽男人,成了众人的玩偶,有啥好呢?不过歌唱得倒是蛮悠扬悦耳的,我也喜欢听她唱歌哩。”
寒东琅听得脸一阵红一阵白的,站在一旁的何湘凌怒吼道:“你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不能少说几句吗?管自己去灶房生火,这里由我来做买卖。”
孟梦竹撅着嘴角怒瞪了一眼东琅,气冲冲地去了灶房。
何湘凌忙不迭地道歉,低声说:“大理司直,我家孩子没教养,您别听我她胡言乱语,冷月寒星是个卖艺不卖身的女子。何况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由于才貌出众,自然引得好多男人追求,这个你应该理解,何况是单身女子哎,难免门前是非多哦。”
寒东琅怒视着远去的孟梦竹,气鼓鼓地说:“你家令爱说话蛮尖刻的,切中我的要害部位了,要是我早日将她娶进寒府了,什么事情都没有啦,也不会日夜在怡红楼唱破嗓子喽,更不会被男人纠缠得精疲力竭。”
何湘凌苦笑道:“看来你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哩。听说你很爱她的,为何不保护好她呢?干吗又让她回到怡红楼唱歌,何况怀着你的孩子,你忍心吗?任幽兰对她好是有利可图的,将她当成了赚银子的工具,你难道不心疼吗?有一次歌唱多了,晕倒在台上,是韩东君救了她的。韩东君对她可好啦,可惜她的心里只有你哎。韩东君夜夜去保护她的,可惜打动不了冷月寒星的心呐。实际上她嫁给韩东君也是蛮不错的,既然你不能给她一个家,你就劝她嫁给韩东君算了,母子总需要有个男人保护的,毕竟是你的老乡老朋友,你有啥不放心的哩。”
寒东琅满脸的忧郁,摇摇头说:“她不听我的话,也不听韩东君的,她瞧不起韩东君哎。她是你阿妹的小姑子,你不妨找个时间跟她谈谈心,可以吗?”
何湘凌为难道:“她是个才女,琴棋书画无所不能,而我只知道烧饭洗衣服,十足的家庭妇女,不是同一层次的人,怎会聚到一起谈话呢?你去找任幽兰劝导她吧!她俩是旗鼓相当的,聊起来会有好多共同语言的。再说,任幽兰巴不得冷月寒星嫁给了别人,她好专心致志地追求你。”
“此话怎讲?爱情是双向互动的精神产物,任幽兰喜欢我,而我不喜欢她,任凭她绞尽脑汁追求我,也是无济于事的。我的心里唯有寒晨星,虽然我俩有情无缘,她也不愿跟我同枕共眠,但我也绝对不会违背她的,何况我家有妻妾了。”
“什么,你俩没有同居的,那你此番回到穹隆城里,住在哪儿啊?要是没地方可去,你就住在我店里好嘞,客房还有三间空着,韩东君住在第三间,可他一直没有交房租哎。他说带的银子好多花在冷月寒星身上了,鬼才信呢?冷月寒星高傲得像个女皇,是个清心寡欲的人儿,绝对不会收他的礼物,穹隆城里的人那个不知,谁个不晓呐?”
寒东琅苦笑道:“韩东君每次来穹隆城都是住在你这里吗?两个人是否经常聚在一起吃饭品茶啊?他跟你夫君是朋友吗?”
“朋友谈不上,原来是素不相识的,韩东君只要一到穹隆城,便来我这里登记住宿了,由此也就熟悉啦。可他付房租很奇怪的,都是这次来住宿付清上次住宿的钱,这次欠着的钱看样子又要等到下次来投宿的时候付清了。据我观察,他并非没有铜钱,冷月寒星也没花他的钱,而是故意推诿到冷月寒星身上,赖着一个房间的,也许有什么目的喔。跟我夫君好像没聊过几次话哎,他这个人闲不住,早出晚归,并且晚上回来都是很迟的,而我夫君是习惯早睡早起的人儿,不是一路人哎,你觉得呢?”
“我咋晓得啊,我有事要忙,你给我拿桂花糕玫瑰糕和绿豆糕各一盒吧!”
“嗯,好的,请稍等。”
寒东琅接过糕饼,付完铜钱,急急忙忙地回到了平江州官署。
左安铭瞥见寒东琅神思恍惚地跨进办公室,诧异地问:“瞧你心事重重的,碰见谁啦?我觉得糕饼店里的孟尘缘并非等闲之辈,不知你是否有啥新发现?由于韩东君每次到穹隆城非要住在糕饼店的客栈里,明知他的客栈费用比其他的旅店里昂贵,可他依然如故,引起了宇文思的注意,观察他好久了?曾有几次下雨天,发现他俩在山脚的溪流边散步密谈,宇文思想靠近聆听的,结果被他们发现了,如今对我们平江州官署里的人有所防备了,想探听某些消息也特别难。宇文思将孟尘缘和韩东君都列入破案调查的对象了,你没意见吧!”
“此话怎讲,我能有啥意见呢?刀剑盗窃案至今毫无头绪,我觉得穹隆城里的所有人,包括我和你官署里的人都可列入调查对象。”
“我指的是韩东君是你的老乡兼朋友,而孟尘缘是你心上人的亲戚,怕你指责我们哎。”
“怎么会呢?尽管放手去干吧!我累了想睡一觉,不知宇文思的卧室是否换钥匙了。”
“不知道,我们上去看看吧!”左安铭领着寒东琅去二楼了。
宇文思的卧室居然没上锁,左安铭低声说:“他也许走得匆忙,忘了落锁了。你自己进去吧,我去膳堂安排一下,晚上给你接风洗尘,并叫他们明早卯时开饭。”
“嗯,好的,你管自己忙吧!”寒东琅见他走了,伸手推门,门却关着的。举手敲门道:“谁在房里呀?开一下门行吗?”
里面传出一个年轻人的声音,大声问“你找谁呀?我在午睡哩。”
“我找宇文思,这里是宇文思的房间,他去穹隆山了,我今晚想住在他这里的,你是哪位呀?”寒东琅瞧着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