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泽兰也大声回敬道:“要不是宇竹尘无理取闹,我才懒得来找你哎。”
宇文思好奇地问:“竹尘在私塾念书,咋个无理取闹啦。”
张泽兰气咻咻地说:“仅仅十八岁的她,不知被谁唆使坏了,闹着要去参加飞虎神鹰队,非要跟着宇竹箫和温紫苑一道去长安皇宫,还说什么近来没有去念书的,都在温紫苑家学着给病人看病抓药,如今已经是半个郎中了哩。”
宇文思大声道:“你这个做母亲的,怎么管教女儿的,光顾着自己练武,却忘了培育孩子,还有脸来此问我,还不快回去好好教训她一顿。”
寒东琅扑哧一笑道:“不要教训教训才好呢,我要是有这么一个女儿,心里偷着乐哩。花木兰替父从军,你总该知道吧!好男儿志在四方,好女儿一样可以精忠报国呀!十八岁不少了,人生的道路由她自己选择吧!为父母者适当的时候引导一下即可。听说宇竹尘六岁就能赋诗作画了,琴棋书画无所不能的,如今又学会了中草药给人治病,岂非更好,才貌双全的令爱,何不放手让她一搏啊?”
宇文思感叹道:“由于她姿容秀丽,我才不敢让她进宫,怕被皇上相中,一入侯门深似海啊!”
寒东琅满怀感慨道:“成长是一篇等待谱写的乐章,等待着她谱写出一个个扣人心弦的乐符。去皇宫也好,去平民百姓的田间地头也罢,去山上采摘草药也行,每个人的命运都掌握在自己手中,父母生得了她的身,保不了她一世。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做远忧哎。”
张泽兰忧心忡忡地说:“大理司直,你所说的,我们都懂,主要原因刚才宇文思也说了,只因宇竹尘美若天仙,相貌堪比杨玉环,甚至还略胜一筹,我们为父母的才不敢放手让她去皇宫哩。要是被皇上瞧见肯定是好生欢喜的。到那时我们这个女儿岂非白养了呀!”
寒东琅乐呵呵道:“若能被皇上相中岂非好事哎。你们可以全家举迁至天子脚下喽,宇文思也可以调到大理寺去应卯啦。应该高兴才是,你俩怎么忧心忡忡,眉头紧皱的呀!”
宇文思摇摇头道:“我才不想让女儿去侍奉皇上哎,毕竟皇宫是个是非之地,何时招来横祸都不得而知,只想孩子安安生生地在穹隆城里找个旗鼓相当的令郎嫁了,心里就踏实喽。”
寒东琅慨叹道:“你的想法也没错,可是孩子长大了有她自己的思想了,我们做父母的不便过多干预。依我之见,你的令爱也许看到了曙光,感觉前途比现实重要,希望比财富重要,世上最残酷的莫过于扼杀希望。明天永远充满着希望,即便在皇宫遇到挫折,抑或身陷难以言表的逆境,她都不会绝望的。因为她的目光远大,深知年轻拥有着无数个明天!愚者等明天,智者看明天,愚者赚今天,智者赢明天。只有干今天,想明天,抓当前,思长远,才能把握未来,取得长盛不衰的主动权!”
宇文思紧张兮兮地问:“听你的口气,放她一搏吗?可我实在放心不下啊!你没见过我家的令爱,要是见过了,你也许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儿喽。”
寒东琅微笑道:“不管是否见过,皇宫里美女如云,后宫佳丽三千,美貌超过四大美女的比比皆是,你的令爱放到三千个人中去,也许并不见得就是最美,最有气质和涵养的啦。何况当今的皇上挑选美女要求高得离谱,不仅琴棋书画都会,且要有一身好武功,还要会轻功,且要会做点心和女红,才貌双全的奇女子,你的令爱都会吗?”
宇文思和张泽兰同时摇摇头道:“不是十全十美的女儿,但也是万里挑一的女儿,不管去哪里都会招来令郎们的眼球,所以我们让其在私塾里读书,不要出来,住在先生家里足不出户的。先生家没有令郎,就两个令爱,住在他家,我们放心得很哩。”
寒东琅微启嘴唇道:“你们的担心兴许是多余的哩。你们应该为有这样的令爱感到骄傲,感到荣幸,感到自豪。支持她的行动,放心大胆地让其参加飞虎神鹰队,为国效劳,为朝廷贡献青春吧!”
张泽兰唉声叹气道:“大理司直,道理我们都懂,家里一下子去了三个人,何况媳妇有身孕,怎么舍得呢?”
寒东琅乐呵呵道:“既然媳妇有身孕,就更应该让令爱去喽,方便照顾嫂子呀!何况你家里还有一位令爱宇竹纤,愁个啥呢?”
宇文思苦笑道:“大理司直说得没错,人生如河,该来的总会来,该走的又总会漂走,当下最好。我也就不干预但也不支持喽,你先回去,我跟大理司直还有要事谈呢。”
张泽兰嗯了一声说:“心有多宽,天地就有多宽,成长是美丽的痛,我既然管不了她,干脆就甭管了,但也不想心甘情愿地去支持她。顺其自然吧!”说完,闷闷不乐地掉头回去了。搜搜
宇文思挽着寒东琅的肩头跨进门槛,坐在桌前低声交谈。
寒东琅说:“飞虎神鹰队不知何日去皇宫,我想明天去穹窿山一趟,钱轩炫今天已经去了,还有钱婉茹也去穹窿山了,听说也想去参加飞虎神鹰队,不知是真是假?”
宇文思摇摇头道:“钱婉茹不会去的,听说她去穹隆山的路上捡到了一把横刀,那是金哲善的随身刀,应该还给他的。不知你听说了吗?”
寒东琅低声道:“我去了一趟聚龙斋得知的,可是钱婉茹还在山上,凭金哲善一句话,无凭无据的,我也不想多说,便回来了。明天去穹隆山找到钱婉茹,真相便会水落石出喽。”
宇文思紧张地问:“你真的去穹隆山吗?那我已经瞒不住你了,干脆跟你挑明算啦。”
寒东琅警觉地问:“出什么事啦,听你口吻不对劲哎。赶紧跟我实话实说吧!”
宇文思严肃地说:“当初说飞虎神鹰队5月5日奔赴长安的,仅有三天时间了,你也可以马上去寻找心上人。可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捅到李晔皇帝那里,事情便闹大喽。”
寒东琅紧张地问:“大到什么程度呀?你一口气说完不就得啦。”
宇文思心情沉重地说:“有人举报说我们还没有找到青龙剑和鸦九剑,为此,皇上龙颜大怒,暴跳如雷,下旨务必在五月底之前,将青龙剑和鸦九剑找到,送到皇宫里去,物归原主。否则,后果自负。”
寒东琅疑虑重重地问:“到底是谁举报的,唯恐天下不乱吗?分明已经找到了青龙剑和鸦九剑,只是暂时还不能送回到皇宫里去,皇上怎么也不信我了呢?看来有人跟我过不去,非得将我拖住不可。究竟是谁呢?刺史大人,你知道吗?”
宇文思摇摇头说:“我怎么知道呢,应该问你自己最清楚。你不妨仔细回忆一番,在穹隆城里到底得罪了谁?抑或谁更爱你,想方设法将你留在穹隆城里,多看一眼也好。”
寒东琅神情落寞道:“没有得罪谁,也没有谁比冷月寒星更爱我,任幽兰和钱婉茹两个人,嘴上说喜欢我,爱我,实际上都带有目的性的爱,盘算着想从我这里索取什么,都需要得到回报的。唯有冷月寒星对我的爱是不求回报的,无私的爱,纯洁的爱,灵肉交融贯通的爱,愿意为我付出一切,乃至生命的至高无上的爱。”
宇文思点点头说:“你说得没错,琢磨下谁会告发此事?害得你目前不能去找心上人,朝思暮想的滋味不好受啊!皇上说过了,未完成此任务之前,你也不得回到长安去应卯,继续留在穹隆城里,协助我们找到青龙剑和鸦九剑。最好是带着这两把剑,护送飞虎神鹰队到达长安皇宫,面对面地将这两把剑交给皇上,我们的任务才算是圆满完成了。”
寒东琅感叹道:“原来如此,苦了我的寒晨星啊!不知她如今是死是活哎?真的是度日如年呐。”
宇文思伸手拍拍他的肩头说;“我也无奈啊,虽然同情你俩的遭遇,可也君命难违呀!明天开会商量一下,派谁去边陲寻找寒晨月和寒晨阳,拿回青龙剑和鸦九剑。”
寒东琅忧心忡忡道:“要是他们拿着剑在奋勇杀敌呢,我们也要拿回来吗?手无寸铁如何击退敌人啊?将名剑收藏在皇宫好,还是给将士杀敌好呢?”
宇文思抑郁道:“跟我说大道理没用的,关键是皇上听信了谗言啊?不过,我们自己心里也没底哎,仅仅听了老叟的一面之词,谁知他是骗我们,还是真的给了寒晨月和寒晨阳哩。是有必要派人去边陲调查一番的。你认为呢?”
寒东琅点点头道:“你说得不无道理,那就等明天开会再讨论此事,你先回府,我也该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