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寒星哀怨地问:“你看到谁啦,让你不顾一切地去追赶,肯定是一个与你有关的人物,你不妨坦言。”
寒东琅唉声叹气道:“我要是直言不讳了,也请你向我坦白,丝毫不得隐瞒什么,能做到吗?”
“可以,肝胆相照,绝不撒谎。”冷月寒星盯着他说。
寒东琅凝视着她,一字一顿地说:“我的女婿毛-孔-帧,也许他尾随我而来此地的。你俩相爱了,是吗?兴许晚上他会来听你唱歌。说实在的你俩的确很般配,有着共同的兴趣爱好,有着相同的学历和精力,焉不知他因何看上我的令爱。寒秋婵跟他说不到三句话的,毛孔帧结婚后蜜月没过满便后悔了,可是又没理由提出休妻,只好忍气吞声地过日子。直至遇见你,心里的渴望骤然升温了。你突然失踪后,他跑遍了长安城的所有寺堂庙宇,大大小小的尼姑庵一个也不放过,仔细寻找了一番,没有你的影踪,他随即向我建议要来穹隆城里寻找一番。果然如期而至。他的确爱上了你,你要是也喜欢上他了,我愿意说服秋婵退出去,为你做媒,与你结拜为兄妹,然后按习俗将你嫁给他,愿意吗?”
冷月寒星淡然一笑道:“你摸着自己的心跟我说话,你舍得将我送给你的女婿吗?你盯着我的眼睛要是说舍得,我愿意嫁给他,你立即回家去说服秋婵,我不需要你做我的义哥,更不需要你做媒,绝对不会要寒府的任何东西,我只要嫁一个真心实意爱我娶我的男人就知足了。”
寒东琅欲语泪先流,知道自己输给女婿了,冷月寒星不说喜欢两个字,只说愿意嫁给毛孔帧,就已经彻底扯伤了寒东琅的自尊心,寒东琅喉梗泪滴,再也说不出话来了,掩泪夺门而去。匆匆忙忙跑到了孟尘缘的糕饼店,将店里所有的糕饼全部买下来,拿来一根树枝挑着一担糕饼回到怡红楼,听见大厅里歌舞升平,连忙绕过大厅来到戏台上,放下一大袋糕饼,慢慢地退出大厅,将另一袋糕饼放在冷月寒星和任幽兰的卧室门口。紧接着去冷月寒星的卧室取行李和一袋药,悄悄地离开了怡红楼,来到了平江州官署宇文思的房间里。不见了宇竹箫和温紫菀,钥匙没有换,房间拾掇得干干净净的。寒东琅靠在卧榻头自我安慰了一番,慢慢地下楼走到左安铭的办公室。
左安铭见他精神不佳,低声问:“听说英雄救美啦,手臂伤得不轻嘛。明天还去穹隆山吗?”
“当然去呀!伤的是手,又不是脚,影响不了干正事的。”寒东琅强装欢颜道。
左安铭感觉他心情坏到极点了,故意转移话题道:“我去了好几趟糕饼店,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不知你有无看出端倪来哟。”
寒东琅情绪低落地说:“我刚来此岂会有新发现啊?待宇文思回来后,我去孟尘缘糕饼店住宿,兴许会有新的突破。请问你这里有无煎药的东西啊!我有十剂疗伤药要煎服,给你们添麻烦了。”
左安铭上下打量他一番,严肃地说:“你因救冷月寒星受伤的,该住到怡红楼里去,让她来帮你煎药,怎么回到官署里来啦。宇竹箫和温紫苑回到穹隆山去啦。两个人的家里都反对他俩结婚,更反对他们参加飞虎神鹰队的,可是他们非去不可,连家里都不回去道别了,春节后立即奔赴长安城,去皇宫保卫皇帝的安全。”
“年轻人有自己的理想选择,这是好事,父母没必要事事干预的。自由恋爱结婚是最好不过的事儿,以后婚姻是否幸福都不会怪父母哟。做人少为子女及别人操心,多关爱自身才是聪明人,哪像我连自己都没保护好,还想着去保护别人,结果弄得里外不是人了哩。”寒东琅泪眼朦胧道。
左安铭紧张地问:“你跟冷月寒星又吵架了吗?瞧你泪水都溢出了眼眶哎,有什么心事可以向我倾吐吗?说出来心里会好受些啊!你俩相爱几十年了,冷月寒星因你而未婚,围着她转的男人岂止一个两个三个呀?宇文思便是其中的一个。这个正人君子都在暗中保护着她的,对她的爱可谓是不求回报的至高无上的爱情哟,不比你爱她的少啊!我们平江州官署的人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冷月寒星的命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有那么多男人追求她,爱她,其中不乏许多优秀的成功男士,可她倒好,发誓在你一棵树上吊死算啦,叫他们都不要去爱她追她,更甭想娶她。”
寒东琅摇摇头说:“如今的冷月寒星已经变心了,不瞒你说,她决定嫁人了,我已经彻底失败了。我自认倒霉,几十年来只爱她一个人,如今被她伤得体无完肤了。我活该啊!”
“什么,移情别恋了,不太可能哎,你是亲眼所见,还是亲耳所闻啊?”
“这些都不重要了,她已经爱上了一个旗鼓相当的男人了,最重要的是年龄相匹配哎,我不得不承认自己老啦。我该祝福她才是啊!她有个好归宿了,我总算可以了却多年来的一桩心事啦。”寒东琅哽咽道。
“你这话未免言之过早哎,她还没有嫁给那个男人,依然在怡红楼唱歌呀,今晚你去听吗?”左安铭疑虑重重地说。
“嫁给他那是迟早的事儿哎,今晚我要好好休息,明早去穹隆山的呀!现在我唯一的任务就是破案,请你从今往后别在我面前提及她,好吗?”
“嗯,知道了,膳堂喊开饭啦,我们去吃饭吧!什么忧愁烦恼都要深埋心底,别让外人看出来,赶快拭干眼角的泪水去膳堂。今晚多做了几个菜权当为你接风洗尘哎。”
“喔,谢谢你们的深情厚谊,可惜我无以回报哎。”
“你帮我们调查案情,尽快破案就是最好的回报啦。”
“那倒是,可惜案情扑朔迷离的,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告破哎,大家共同努力吧!吃饭去喽。”
寒东琅刚跨出门槛,瞧见冷月寒星急匆匆地进来了,左安铭狐疑地问:“你是否被不安好心的人挑唆了,你看,天寒地冻的,冷月寒星穿着演出服装,急匆匆地来找你哩。”
“东琅,你怎么好意思一声不响地走了呀,快跟我回去吃饭,膳堂特地为你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还有从没见过的西洋名酒,左大人也一起去好嘞。”冷月寒星上气不接下气道。
左安铭微笑道:“你请寒大人过去赴宴好嘞,我去膳堂吃饭了,不送啦。”随即使劲推了一把寒东琅,寒东琅站立不稳,冲向冷月寒星那边去了。
冷月寒星慌忙拉住他问:“怎么啦,气得没力气站稳喽,扑倒在我怀里撞到孩子啦,还不跟我回去。”
寒东琅碰到她圆鼓鼓的腹部,感觉孩子在踢他似的,心一下子软得跟水似的,朝左安铭挥挥手走了。还没走三步,左安铭大声喊道:“别忘了将东西拿回到怡红楼去。”
冷月寒星急忙说:“先去吃饭,大家都在等着你一个人哩,饭后再过来拿行李也不迟吧!”
东琅点点头搂着她的腰肢离开了平江州官署。
刚跨进怡红楼,寒东琅忽然听见有人喊着师姐,朝这边奔跑着过来了。
冷月寒星微笑道:“包幽苒师妹,我给你介绍一个人。”
“不用麻烦了,我早已经见过他的啦,他曾经去过我的唐朝饮食文化店里买东西,也许他早已忘了我,而我还记得清清楚楚的,多么成熟稳重而又魅力无穷的男人呀!难怪你自始至终只爱着他一个人,换作是我也不会移情别恋的。那些公子哥们及奶油小生,还不如眼前这位富有吸引力哩。我那天在店里见过他后,魂萦梦牵的男人全是他,从没有忘记过。为了能再次见到他,才拜你为师,跟你学唱歌的。”包幽苒盯着寒东琅一口气说了那么多。
冷月寒星听得目瞪口呆,一时半刻说不出话来了,寒东琅瞅着她这副神情,慌忙张开嘴巴吻住她的红唇说:“你发什么呆呀?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说的话,你也当真吃醋吗?走,肚子饿了,快带我去膳堂落座呀!”
包幽苒挡住去路问:“你说谁是小屁孩呀?我今年十六岁了,男欢女爱的事情早已经看懂啦,无非就是像你刚才那样的亲嘴,有时候伸手揉捻她的胸脯,搂紧她的小蛮腰,抚摸她的大腿。就这么个样板儿,谁个看不懂呀?你才不懂情调哩。师姐爱你那么久了,你还不给她名份,这是你最大的缺点,别的倒是蛮不错的。刚才练歌儿,肚子早就饿了,先进去吃饭,然后找你聊个够,今晚的师姐要演唱一个时辰,干脆将寒东琅让给我吧!我今晚睡在任幽兰的卧室里,有点害怕,就让寒东琅抱着我睡,师姐没意见吧!”
“只要东琅愿意抱着你睡觉,我能有啥意见呀?既不是妻子,又非小妾,他爱跟谁睡觉,那是他的自由权利,在穹隆城里没人能管得了他的,你尽管带他去睡个够,我先进去吃饭喽。”冷月寒星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