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三吞吞吐吐道:“我以为婉莹说得有道理,她说自己是我养大的,生活习惯跟你们格格不入,性格脾气也不合群,她干脆去参加女子精英队,让婉茹留下来守着你,守着这个家,让我先瞒着你,等她去了长安再告诉你实情。如今得知婉茹也要去长安,那我心里憋不住秘密了。老爷千万别怪我啊!”
钱老五心平气和道:“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是怕婉莹不会武功,白白去送死。他们是去保卫皇宫,保护皇上安全的,没有一身好武功,连自己的命也难保,怎么去保护皇宫,保护皇上呢?”
钱老三扑哧一笑道:“那就甭担心了,想当初我家开当铺,爹送我去学武功,保护当铺的安全。学得了一身好武功,上街施展一身武艺讨饭吃维持了好几年,后来没地方发泄了,便将所有武功都传授给了婉莹。婉莹聪明机灵,一学就会。不但学会了我的所有武功,还能触类旁通,研发学会了童子玉女功,就是男女联手对付敌人的那种功夫,很厉害的,我却不会哩。”
钱老五惊讶地问:“婉莹会研发武功,你说错了,还是我听错了呀?”
钱老三满脸笑容道:“都没错。她时常带男人进屋实际上在研讨这种功夫的,并非是干男欢女爱之事。你们也许听到什么风声了,那都是谣传,千万别当真。不过,婉莹学了那种武功后,再也不是姑娘家了,不适合嫁人喽。她自己心里明白了此武功的厉害,发誓此生独身,献身于武术事业,才练习童子玉女功的。你们没必要大惊小怪哟。依我之见,婉茹的武功还不如婉莹高强哎。”
钱婉茹唉声叹气道:“原来我早就发现她不简单,与我发生争执,她掐住我的手腕,我丝毫不能动弹,力气大得惊人,内功也很了得,两桶水至少有一百五十斤左右,轻而易举地提到水缸里去了,但我没联想到武功上去,以为她干粗活出身,力气大很正常的。你是一位武林高手,怎么丝毫不予透露呢?确是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啊!”
钱老五看着婉茹惊讶的神态,失落的表情,紧皱的双眉,急忙上前拍着她的肩头安慰道:“乖女儿,你今天知道也不晚嘛,可以马上跟他学呗。”
钱婉茹摇摇头道:“可是我要去长安了,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回来哎。”
钱老五脸色一沉道:“我本不想告诉你娘的临终叮嘱,一直藏到快去阴曹地府的时候再嘱咐你几句的。可你一意孤行,执迷不悟,仿佛非去不可似的,那我今天不得不直言不讳了,听后何去何从由你自己定夺,我绝不干预。”
钱婉茹紧张地问:“爹,你什么意思啊?我现在是成年人了,不能决定自己人生的道路怎么走吗?娘临终前跟你说了什么呢?我不也在娘身旁,看着她撒手人寰的吗?她没说啥的,你咋话中有话了呢?”
钱老五注视着婉茹,心情无比沉重,伤心欲绝似的,喉头哽咽得说不出话来了,泪眼汪汪地低着头。
钱婉茹见状,忧伤凄恻道:“舍不得我离开你,希望我一辈子捆在你身边,那就直截了当说明好嘞,甭找什么理由来拖住我啦。我的去意已决,只能说声对不起爹了。”
钱老五怒瞪着她,心灰意冷地说:“你娘在世时早就给你算过命,卜过挂了,并且去佛堂里点香拜佛求过千丝语,从你的生辰八字里算出,你今生今世只能在生你养你的穹隆城里生存,不许跨出穹隆城半步。要是去了外地,不论是皇宫,抑或是别的地方,都会招来杀身之祸,死无全尸不算,且无葬身之地,爹也找不到你的尸体。”
钱婉茹冷若冰霜道:“我才不信你这些胡编乱造的谎言,算什么命啊?我压根就不信命,不会向命运低头,更甭说屈服了。你素来不干涉我的行踪,今天咋的啦?你越是不希望我去皇宫,我反而越想去。你不论说什么都是无法挽留我的。请别再嚼舌根了,我听着好烦哎。”
钱老五板着一张欲哭无泪的面孔说:“你若是不信预言,等遇到危险了再想到你娘临终的叮嘱,悔之晚矣!到时,你也怨不得爹没提醒警告过你。你也知道爹从来不会强迫你为我做任何事情的,具体情况你自己拿捏准确,我已经尽力了,你好自为之吧!我累了先回房间休息,午饭就别喊我了。”随即手臂一挥,闷闷不乐地走了。
钱老三急忙将婉茹拉进房里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天下无不是的爹娘,你爹将你当作心尖尖上的肉哎,你为了寒东琅去长安不值得,你也知道寒东琅心里唯有冷月寒星,不可能接纳你的,你何苦作茧自缚呢?亲情比爱情来得长久重要,况且你与他不是爱情,仅仅是你的一厢情愿罢了。你昨晚耍手腕将寒东琅留宿过夜,你爹看见他一大早离开了你的房间,连个招呼也不跟你爹打,毫无愧疚之心,你怎么还死不悔改呢?”中文吧
钱婉茹低沉道:“我爱他,一天见不到他心里就发慌,魂不守舍,茶饭不思的,要是他去了长安永远不回来,我怎么活啊?”
钱老三严肃地说:“从前怎么活,以后照样怎么活啊?权当从来没见过他吧!谁离开谁不能苟活啊?前脚迈出去,后脚跟着出去,走得远远的别回头,日子不就过下去了吗?”
钱婉茹泪眼汪汪地说:“你说的道理我都懂,我也常常问自己有什么放不下的呢。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对一个已婚男人何必太较真,何况他的心里装着冷月寒星,捆住了自己的心,对自己有啥好处呢?”
钱老三拍着她的肩头说:“是啊,你能这样想,迟早会忘却寒东琅的。只不过你用情太深了,需要时间去疗伤罢了。时间是最好的伤口弥合剂,总有一天你会慢慢忘却,直至彻底忘记他的。不信,就交给时间来验证吧,好孩子哎,我也舍不得你离开这个家,离开我哎,我在你家的生活时间并不长,但是婉莹去参加女子精英队,我的心里毫无感觉,去与不去无所谓的,听到你要去参加飞虎神鹰队,我的胸口顷刻间闷死了,透不过气来,且有一种心疼的感觉,你知道为什么吗?”
钱婉茹摇摇头道:“不知道,但说无妨。”
钱老三温和地说:“孩子啊,因为你懂事乖巧,活泼开朗,待人和蔼可亲,从不将我们当仆人看待,一直是平起平坐的,待我像长辈一样的孝顺,令我有一种回家的感觉,温馨幸福感油然而生,常常感慨万千呐。”
钱婉茹微笑道:“人与人之间是平等的,只是所干的事情不同罢了。你的年龄跟我爹差不多,我当然以长辈之礼厚待你啊!没必要感慨的喽。”
钱老三听得眼睛都湿润了,捂住她的手说:“不管怎么样我就是舍不得你去皇宫啊,那里毕竟是个是非之地,祸福相依的地方哎。况且你娘临终叮嘱,你只能在穹隆城里安居乐业的,你就甭去了,在家我教你武功好嘞,我将所有的武功都传授给你,你做我的关门弟子吧!”
钱婉茹看着他恳求的目光,点点头说:“让我考虑一下吧!我有事先出去了,中午不回来吃饭,我爹问及,你便说我去看一个朋友了。”
“嗯,知道了,早点回来吃晚饭吧!”
“好的,保重!晚上见!”
钱婉茹急急忙忙地去了平江州官署,而钱老五刚从宇文思办公室里出来,瞧见钱婉茹进来了,急忙绕道从后门出去了,随后马不停蹄地朝穹隆山走去。
钱婉茹来到宇文思办公室,宇文思瞅着她站在门口,急忙站起来迎出去问:“你来找我何事啊?我正忙着呢,若非紧急事儿,先请你回去,下午再来找我。”
钱婉茹急躁躁地说:“我仅仅一点小事而已,跑来跑去麻烦,长话短说好嘞。我想参加女子精英队,去长安皇宫效劳,可以吗?”
宇文思严厉地说:“不可以,你家的钱婉莹去了,你不许去,必须留下一个人侍奉你爹。何况刚才你爹也来过,他说自己得了绝症,不允许两个女儿都去长安皇宫,免得以后喊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我奉劝你在家做个孝女吧!何况看你的面相,掐指算一算你的生辰八字,好像与当今皇上相克的,你要是去了,万一遇上宫里算命看相人道破玄机,你还能活得了吗?还能见到你不该惦记着的寒东琅吗?”
钱婉茹大声嚷嚷道:“不行,我去意已决,谁也别想找出冠冕堂皇的理由拖住我,即便去皇宫后命不久矣,我也要去试一试。死就死,没啥大不了的,人终究要死的,早死迟死,横竖是个死,有啥放不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