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安铭心事重重地说:“究其根源,宗黑子为了赚几两银子的私心作怪哎。终究还是三只手出道的人,能好到哪儿去呢?我对他本人所说的话儿都是打个问号的。我们不用听他俩兄弟说话,看相貌就知道宗洋浩比宗黑子善良本分多了。看宗黑子那双眼睛贼头贼脑的恶心死人啦。”
郎亦秋注视着寒东琅说:“嗯,你分析得相当精辟,经得起推敲的逻辑思维。也许宗黑子当时情况紧急,一时半刻找不到解决的办法,先抱回家里去再说。听他本人介绍,说是已经抱回到演出地点去打听了的,但因演出结束,人去楼空了,没人帮忙他寻找孩子的父母。无奈便领回家里去抚养了,可是又没手力将其抚养成人,这就是穷人的悲哀。”
寒东琅慌忙追问道:“那为何最终又落到钱老三的手上呢?是否为了赚钱而抱养钱婉莹,我们实际上是无法知道真假的,真正的心思只有宗黑子自己心里最清楚。但依我之见为了赚钱养家才是真的,毕竟是人穷志短呀!”
郎亦秋接茬道:“那也是,宗黑子的话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后来因他谋生困难,上有老母要抚养,生病要医治,下有捡到的钱婉莹要养育,处处要铜钱银子,到处打听得知穹隆城里钱老五的小令爱失踪,他琢磨着也许自己捡到的令爱就是钱老五的亲骨肉,无奈只好带回到穹隆城里来卖掉,梦想能遇到她的亲生父母。”
宇文思慌忙摇摇手道:“不是说先卖给钱老三,最后由钱老三卖给钱老五的吗?怎么你说的又是另一番情况呢?到底孰是孰非啊?”
郎亦秋不搭理宇文思的问话,兀自继续说:“真是善有善报,钱婉莹当真被生父买了去,可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宗黑子得知钱婉莹在钱老五家,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经常来他家偷偷地,远远地看一眼钱婉莹。现在好了,由于宗黑子烧得一手好菜,留在聚龙斋当庖丁喽。钱老五承诺收留宗黑子至终老,视他为钱婉莹的养父。现在也不叫她丫头了,而是喊她原来的名字钱婉莹。”
寒东琅严肃地说:“郎亦秋说对了一半,另一半的真实情况是,宗黑子带着钱婉莹来到了穹隆城里,首先碰见了钱老三,由于钱老三愿意高价买下钱婉莹,宗黑子琢磨着能赚一笔钱也是好事,家中老母等着吃药吃饭呢。为此将钱婉莹卖给了钱老三,但对钱老三千叮万嘱的,叫他一定要在穹隆城大街上转卖,千万不要领到别的地方去卖这个孩子,否则,会去找他的麻烦。钱老三答应了他的要求,买下孩子的第三天,钱老三带着孩子到穹隆城大街上转卖钱婉莹,结果被钱老五买来了。当时钱老五也没有注意到会不会是自己的亲生孩子的,后来随着案情的发展,拔出萝卜带出泥的。最终无意间得知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这也许是上天的眷顾吧!同时也是水龙剑带给他的福音。”
华璟珺急忙说:“大理司直说的是事实,这件案子也该了结了。如今就剩下寒月文卿家的障刀没破获了,安排谁去侦破呢?”
寒东琅扫视了大家一眼,低声说:“我当时吩咐左安铭去查找障刀的,他们这一组还有好几个人没回来,也许去寻找障刀了,耐心等待一下吧!”
宇文思欣喜道:“说曹操曹操到了,大门口进来了。”
寒东琅瞄了一眼窗外,忽见左安铭几个人兴冲冲地进来了。急忙说:“瞧他们的神态,也许颇有收获啊!”
左安铭激动地高声喧哗道:“是啊!收获颇丰哎。我们平江州官署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哎。听说所有盗窃案和谋杀案,仅仅用了两天时间,一举成功,可以结案了,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啊!总算是苦尽甘来哟。”
寒东琅打岔道:“听你的口吻,你的任务也完成了。”
左安铭满脸喜悦地说:“那当然,否则,岂敢大声嚷嚷地发表感慨啊!”
宇文思微笑道:“好啦,就等你汇报了。寒月文卿家的障刀被谁盗窃了?”
左安铭盯着寒东琅阴阳怪气地说:“还能有谁呀?屡次进出穹隆城里的名人高手呗。我不用说你们也能猜得着哟。”
寒东琅犹豫了一会儿,低声问:“你盯着我不放,莫非又是老叟不成?”爱网
左安铭严肃地说:“除了他还能有谁呢?他妄想将穹隆城里每家每户的刀剑都盗取送人哎。好在他送的对象都是抗击周边外族政权的维护者,杀敌勇士们。我们没办法治他的罪。他不只在穹隆城里盗窃,在其它各大城市也盗窃了好多刀剑,但都送给了杀敌勇士,为了前方将士有杀敌的锋利武器,才愿忍辱负重做小偷的。”
寒东琅肃然起敬道:“当初我们都将他当成真正的盗贼了,没想到他有这份爱国之心,实属难得。虽然君子爱剑,取之有道的道是盗窃的盗,但我也挺佩服他的这种精神。倘若开诚布公地去向他们要名剑名刀,谁也不会信他真的拿去给勇士们刺杀敌人,保家为国的。”
左安铭竖起大拇指道:“大理司直的分析鞭辟入里,我听了心有感触。老叟被迫采取这种盗窃手段,为边境勇士谋取名剑名刀,亲自送到前线将士的手中,英雄之举可歌可泣的。虽然他无奈扮演的盗窃者的角色,但从某种程度上而言,他也是个英雄,值得我们钦佩的老英雄。”
寒东琅啧啧称赞道:“老叟是在没有硝烟的战场上的真正的英雄,若是将士们没有老叟提供的名剑名刀,将士们拿什么去杀敌人啊?”
左安铭感慨万千道:“是啊!老叟收留的这些乞丐们,被他训练成一支武功高强的队伍,将偷得的刀剑分给了他们,并送他们上边境杀敌去了。他说将刀剑放在当铺或者家里简直是浪费,明着拿,他们舍不得给他,无奈只好出此下策,观察好地方,晚上天黑趁机盗窃的。”
宇文思唉声叹气道:“听你们细细道来后,老叟是为了保家卫国才做盗窃犯的。何况将自己手下的乞丐们都送到战场上去了,真是一位爱国爱家的正义之士啊!如何能定他们的罪行呢?”
华璟珺苦笑道:“所有的案件侦破后,却发现都是关联着同样的人和事,都是为了正义的事业,为了保护朝廷和人们的生命财产安全,仿佛没理由将他们打入大牢。而实际上他们没有权利随便剥夺人家的生命,应该举报到官署,由朝廷专职部门定罪,是否该处以死刑。”
寒东琅点点头道:“华璟珺所言极是,可惜,他们都就地惩罚了罪犯,我们是否汇总案件上报大理寺啊?”
左安铭连忙说:“听说钱轩炫回去了,并叫大理寺少卿蔡凌骁速来穹隆城,及时处理这些案子,不用我们操心哉。”
寒东琅嗯了一声,瞅着宇文思问:“细思量,我们好像还有些许案子没侦破哎。不知你是否还记得,曾经有人进入苗香莲家,趁她去锅灶前了,潜入膳堂,在她饭桌上的稀饭里投毒,幸好被狗踢翻了,不然,苗香莲早已命丧九泉了。”
宇文思双手抱在胸前,沉思默想道:“没错,还有一件案子哎。怡红楼的商贾包仲佲的令爱包幽苒被刺伤,虽然生命无忧没来报案,但凶手我们应该查出来,也好给当事人一个交代。”
左安铭急忙说:“是啊,你们不说,我还给忘了呢。”
华璟珺打岔道:“这两件案子都是他们内部人所为,故此不想报案,也不愿将凶手的名字报给我们,想必你们也能猜得出是谁了。”
郎亦秋过来说:“我不是跟宇刺史说过了吗,今天咋又旧事重提了呢?”
宇文思垂下手盯着郎亦秋问:“你当初跟我说的是怀疑对象,并没确定他就是凶手。由于我们手头的刀剑盗窃案,以及杀人案,一直毫无进展,他们对我们感到失望,没来报案,自己去调查了。真相出来后,他们跑来说没出人命,不麻烦我们官署破案了,而实际上案子已经侦破了。只是不愿透露凶手是谁罢了。”
寒东琅抬头仰望着窗外的天空,低沉地说:“我想起来了,在苗香莲稀饭里下毒的人是藤无踪,是她的表弟,好像是奉命杀人灭口的,随即后悔了,才找来一条小黄狗,放到桌子上,小狗随即喝完稀饭,刚跳到地上便口吐白沫死了,饭碗被踢翻在地打破啦。苗香莲没有喝稀饭,也就没出人命喽。但她已经推测出谁是凶手了,便也不想报案,人之常情哎。”
刚跨进门的韩东君困惑地问:“谁不想报案呀?又出了什么案子呀?咋一波刚平,一波又起的呀?穹隆城里好不热闹哎,看来我又得留在官署帮忙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