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幽兰连忙说:“是你拒绝我的,你不要再提什么赔偿之事啦。我们现在赶紧下山追张泽兰,若有缘分,说不定还能在柴草堆里打滚几个回合,山洞里那是不可能了。”
男人连忙激将道:“张泽兰早就走远了,跟你在山洞里滚几回还是有可能的,只可惜我对你找不到那种来电的感觉。你这个人没有女人味儿,难怪三十好几了,还没找到婆家。”
任幽兰气嘟嘟地说:“谁稀罕你呀?甭以为你长得牛高马大的,就讨女子喜欢,老娘偏偏喜欢身单力薄的男人,可以任由我支配。尤其是男不男女不女的声音者,更能刺激我的感官和神经,令我兴奋而激情澎湃,高潮迭起,如醉如痴哩。”
男人伸手拍打了一下她的肩头,大声道:“臭娘们,你说的是太监,我没兴致跟你瞎扯淡,赶紧冲下山追赶张泽兰,要是能追上见她一面,即便没有享受到鱼水之欢,我也值了,不用你赔偿啦。”
任幽兰兴奋道:“真的吗?不用睡我除账啦,那就赶紧跑呀!还磨蹭个啥哟。”
两个人急忙跨出山洞,任幽兰趁他没注意,伸手旋转了洞门前的石圆球,洞门立即关紧了。
转身急急忙忙地朝山下跑去,追上前面的男人问:“有没有看见他们的身影啊?我没看到前面有人哎。”
男人不耐烦地说:“没有,也许早已经回到家里了。我们是回去还是返回山上待在山洞里啊?”
任幽兰反问道:“你说呢?已经人去洞空了,还有必要在此傻等吗?”
高个子男人呵斥道:“你的任务没完成,回去如何向你的师傅交差啊?”
任幽兰气急败坏道:“要剑没有,烂命一条,大不了被一拳击毙,一了百了。你不走,我走。”
高个子男人闷闷不乐地下山了,任幽兰心事重重地尾随其后。一路上没有看见前面有人,任幽兰失望地说:“看来,你是白花银子,白跑这一趟喽,光阴也一去不复返啦,咋办?除了我这个人,你若想要什么,只要我家有的,你随时可以拿去,别的我是赔不起喽,尤其是张泽兰,也许没机会可以给你安排啦。你想与她圆房的梦想犹如竹篮打水一场空啦。”
男人耷拉着脑袋说:“去你府上再商量赔偿之事,你想一毛不拔,那是不可能的事儿,毕竟是你搞砸的好事儿。除非你利用好自身资源,让我享受一回,不然,你休想撇得一干二净的。你刚才说的话以为我真的没听清楚吗?我只是不相信一个未婚女子,居然会轻薄到如此境地,才故意再追问一次的。”
任幽兰哈哈大笑道:“男人都是好色之徒,我知道你是明知故问,而我也来个顺水推舟罢了。你想去我府上没问题,但我不会将你带到我的卧室,而要将你带到一个芳香四溢,满目鲜花烂漫的大花园里去好好领略享受一番哟。”
男人兴致勃勃地说:“那感情好,好想一睹为快,阔步前进喽!”
任幽兰领着这个瘦高个男人,步履匆匆地朝自己家走去。径直去了神秘的花园,没有向家人打招呼。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两个人满面笑容地出来了,到了院子里,瘦高个男人拥抱了一下任幽兰,随即松开,心满意足地回去了。
寒东琅扶着惊魂未定的张泽兰,下山回到平江州官署,宇刺史这一组还没回来,左安铭站在院子里东张西望的,郎亦秋也在左右看个不停,颜无痕却站在门外不肯进来,韩东君仰头看着天边,东方晓月神情不定地左顾右盼。
寒东琅感觉各人各怀心事,急忙一声不响地扶着张泽兰上楼,将她送到宇文思的卧室里休息。
寒东琅低声说:“你夫君出去执行公务了,你就先在这里睡一觉,等你睡醒了,宇刺史也就回来了。你想吃什么告诉我,我去糕饼店给你买点零食过来。”
张泽兰摇摇头说:“我肚子不饿,你管自己去忙吧!”
寒东琅直视着她问:“你就没啥跟我说吗?任幽兰因何绑架你哎?你为何死而复生?”广西
张泽兰也直视着寒东琅,睁大一双空洞的眼睛说:“我也不知道是谁跳进我卧室的窗户,妄图想刺死我。自从怡红楼的风尘女子花艳萍死后,我没有仇人了,任幽兰是我的师妹,曾经关系蛮不错的。我怀疑师傅从中作梗,想利用我和任幽兰,达到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寒东琅严肃地问:“你没有回答我的正题,还想继续蒙骗下去吗?”
张泽兰避开他专注的目光,慢吞吞地说:“师傅认识你的,也是你心上人的救命恩人,此生嗜刀剑如命,但凡得知哪里有出名的刀剑,他便不顾一切地想去盗窃,据为己有,水龙剑也许被他盗走了。”
寒东琅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水龙剑被老叟盗走了呢?有何确凿的证据?”
张泽兰低头说:“因为王才顺与他关系非同一般,说不定监守自盗,捞取了不少油水,你们不妨去找王才顺要答案。”
寒东琅一直注视着她的表情,感觉不像是撒谎的,转而轻柔地问:“你是怎么死里逃生的?任幽兰既然与你关系不错,又同出师门,干吗将你绑架到牛郎山呢?为何要置你于死地呢?你还有心事瞒着我,既然说到这个份上了,何必藏着掖着呢?”
张泽兰眉头紧皱,转头眺望着窗外的天空,心事重重地说:“因为我知道一个天大的秘密,任幽兰怕我泄密,便想杀人灭口,将我绑架到牛郎山处决,埋葬在山上,任何人也找不到我,还以为我真的死了。”
寒东琅警觉地问:“什么秘密?一口气说完,甭吞吞吐吐的,时间耗不起哎。”
张泽兰伸出手指头勾了一下,寒东琅急忙靠近她眼前。
张泽兰严肃地说:“请你不要外传,此事与案子无关的。任幽兰是他家花匠曹昀昕与其母苏忆晴所生的。而最近来的丫鬟苏笑笑,却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苏笑笑的弟弟苏毛毛却又是另外一个男人生的。”
寒东琅惊奇地问:“你可以说是足不出户的,一直居家作女红,焉会知道那么多与你无关之事。难怪任幽兰会绑架你,要灭你的口。看来你是神秘之人,更是个神通广大之人,可谓是‘宰相不出门,能知天下事’哩。”
张泽兰倏地满脸羞红,仰头瞅着寒东琅低声说:“大理司直,你过奖了。我也是偶然得知的,真假有待核实。她的姨妈苏忆情没结过婚,却有两个孩子,苏毛毛的生父就是盗窃水龙剑之人。这是任幽兰亲口告诉我的。你赶快去调查核实一番,听说他们最近要将水龙剑拿出去卖了,然后添置房产刀剑,以及招兵买马,不知道目的何在?你自己去调查清楚哦。”
寒东琅越听越觉得蹊跷,急忙追问道:“盗取水龙剑的男人是谁?赶快告诉我,我好立即去调查核实。”
张泽兰苦笑道:“这个男人神出鬼没,只有他找我们的份儿,我们是没法子找到他的。你还是去找任幽兰调查吧!要是我没猜错,任幽兰发现我不在山洞里了,肯定会跟踪追击下山的。这会儿也许正坐在书房办公室里哎。”
寒东琅狐疑地问:“你这些消息哪里来的,可靠吗?”
张泽兰反问道:“刚才没听清楚吗?任幽兰那里来的,信不信?可不可靠,全凭你自己去调查判断了,要是我能破案,便不会落到任幽兰手里,任其宰割了。”
寒东琅急忙说:“那也是,可惜我比你还笨呐,怎么破案呀?你要么加入我们的破案小组,要么提供给我一鳞半爪的信息,好让我轻车熟路一点,咋样?”
张泽兰不耐烦地说:“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透露给你了,可以回家了吗?我好想洗澡哎,浑身臭烘烘的,难受死了,你闻着我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味,不觉得厌恶吗?”
寒东琅瞄了她一眼,感觉她眼神捉摸不透的,站到她对面说:“你要明白自己的身份,主动为宇刺史排忧解难。穹隆城里出了那么多案子,尤其是死人案,盗窃案,没有侦破一件像样的案子。刀剑盗窃案,时间过去快九个月了,可是依然毫无进展,连皇上都怪罪下来了,你难道不替你夫君出谋划策,提供破案信息吗?”
张泽兰听到死人案三个字,抬眼盯着寒东琅问:“聚龙斋的两个庖丁死于非命,案件线索很明显的,你们也没破案吗?”
寒东琅惊得大声道:“什么,很明显,我感觉扑朔迷离的,花费了好长时间,绞尽脑汁,废寝忘食,风餐露宿,一直毫无进展。如今官署里的人们都变得束手无策了,何时能侦破都实难预测了呢。你焉能知道那么多,果真巾帼不让须眉,着实令人刮目相看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