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东琅苦笑道:“当然是练功啊!两个小偷盗取了两本书,没想到还没离开幽兰书院,却被横插进来的另外两位神偷夺走了书本,而那位女子到底偷走了什么书本哎?任幽兰查过藏书楼了吗?”
任幽兰哀怨道:“这位女子也是来偷这两本书的,只是被别人捷足先登罢了。我被惊醒跑过来的时候,不见两位男神偷,只见一位女子闻声跃墙逃走的身影,我追着她厮打了一阵子,她手上什么也没有,而我拿着一把剑却被她打赢了,真是惭愧至极,强中更有强中手啊!”
寒东琅沉思了一忽儿,低声说:“看来书本和我们唐朝名剑,以及两把刀,还有寒晨星的昆仑镜,都是有来头的神偷合伙盗窃的,此案件扑朔迷离,不知要多长时间才能破案哎,能不能破案也是个谜啊!”
宇文思愁眉百结道:“不知大理司直的假期有多少,我们需要你的配合支持。只是幽兰姑娘没有说明这两本书的来由,以及重要性,刚才令尊说这两本书事关你家的性命,这是啥意思,请一定要告知我们真相,以便尽快破案,不要藏着掖着的啦。”
任幽兰怒视着冷月寒星,心里琢磨着,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因何沦落在怡红楼当歌舞艺人,那晚抽自己的两巴掌,分明与刚才的那两巴掌一样的角度和力道,莫非她就是那晚想盗窃书本之人,自己何不拉她去外面问个透彻,以便破案。既然她是寒东琅的心上人,自己因何不点破哩。想到这里,随即站起来伸指戳着冷月寒星说:“有种的跟我去一趟围墙脚下,来一次搏斗,咋样?”
坐在一旁的寒东琅听得浑身震颤,听任幽兰的口吻,莫非那晚的女神偷是冷月寒星不成?这么多年不见了,她会不会跟那个老头学会了超强的武功啊?随即注视着冷月寒星,上下打量着,不肯移开目光。冷月寒星也凝视着他,不紧不慢地问:“你干吗那么看着我,不认识了吗?她说搏斗就搏斗吧,有啥了不起的,有何招数全使出来,我接招便是了。”
寒东琅再一次被惊呆了,从前只知道读书写诗歌,描龙绣凤,在穹隆谷与自己偶遇后,跟自己仅仅学了一点轻功,如今身怀绝技自己却一概不知,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呀!
冷月寒星瞅着寒东琅,见他用异样的目光审视着自己,顷刻间心情一落千丈,莫非机敏过人的他,将自己当作那晚的神偷了。不禁失望至极,转过头说:“任姑娘,请!”
任幽兰将冷月寒星带到那晚搏斗的围墙脚下,怒视着她问:“你还记得那晚我们搏杀时的情景吗?你赤手空拳打赢了我,可见,你的武功和轻功绝非等闲之辈教导出来的,请动手吧!”
冷月寒星听见身后寒东琅的呼吸声,心里不知道是何滋味,闭上眼睛说:“任幽兰,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会武功,轻功只是皮毛而已,你想嫁给寒东琅,你就去嫁给他吧!没人跟你抢男人的。因我对男人根本不感兴趣,更不会相信男人的甜言蜜语,花言巧语。这世上压根就没有什么爱情,只有男女之间的生理发泄而已,信不信,随便你。你最好一拳击中我心脏,好让我彻底解脱,与我天堂里的父母团聚,该说的话都已经说了,我是一个赤条条来去无牵挂的歌舞艺人,你若能给我致命的一击,我还要感谢你的成全呢。”
任幽兰没有听她的言词,只是在寻找墙脚下的脚印,自己的脚印看得很清楚,如今穿着同样的鞋子,这段时间没有下雨,脚印完好无损的印在墙根下,而另外一个脚印分明是男人的,比自己的脚印大了许多,自己刚才因何说是女人的呢?莫非被一见钟情冲昏了头脑,而想嫁祸给冷月寒星,好让寒东琅将她绳之以法,自己便没有了第三者的抢夺,而顺理成章地嫁给寒东琅。想到这儿,抬头又仔细审视了一番冷月寒星,看身影确实有点像,可是看到脚印却是天壤之别。冷月寒星的脚小巧别致的,落地无声,压根就不是那晚的脚步,可是这巴掌咋那么像呢?百思不得其解了。
寒东琅一直凝视着任幽兰,见她忧虑重重地凝视着冷月寒星不放,心里疑窦丛生,居然也怀疑起冷月寒星来了,心灰意冷地离开墙脚返回房内。刚坐下便听见外面厮打一片,急忙又跑出来。忽见冷月寒星躺在地上,而录事参军贺兰云海却跟任幽兰打了起来。寒东琅大声呵斥道:“怎么自己人跟自己人打上了呀,赶快住手。”
贺兰云海转身抱起冷月寒星朝房内走去,寒东琅紧跟着过来问:“她怎么啦?”
贺兰云海心疼地说:“你的寒晨星被任幽兰当作情敌还是神偷,搞不清楚,反正被她一拳击成重伤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仔细观察了你刚才的表情,莫非你也听信了任幽兰的挑唆,将冷月寒星当作了那晚的女神偷啦,是不是?”
寒东琅看着满脸哀伤的贺兰云海,环抱着冷月寒星不肯松手,诧异地问:“你好像喜欢寒晨星,你俩是怎么认识的?何时好上的?感情怎么样?”
坐在左侧的宇文思急忙说:“他喜欢听冷月寒星唱歌,常常去捧场便认识了。他俩的家庭出身类似,有点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聊起话题来往往不谋而合,给他有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莫名其妙地暗恋上她了,但是只跟我提及过,你的寒晨星一无所知的,如今她昏迷不醒了,你难道不送她去疗伤吗?”
刚进来的任幽兰大声说:“我这里有疗伤药,给她服下去便没事了,仅仅一拳而已。不知她真的不会武功,还是假装不还手,我也搞不懂了。请将人交给我吧!先治好她的伤再说。没想到她不抵挡,任由我击中她的腰部。真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寒东琅听她口出此言,更加怀疑冷月寒星就是那晚的神偷了,急忙尾随任幽兰而去。任幽兰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大声说:“别跟着我,你的心上人死不了的。你要是不听而尾随,那我就不管她的死活了。”
寒东琅急忙退回到书房。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任幽兰牵着摇摇摆摆的冷月寒星回来了。寒东琅急忙上前扶着她的肩头问:“寒晨星,任姑娘打伤你的腰部了,是不是?如今很疼吗?”
冷月寒星瞥见贺兰云海关切的目光,斜视着寒东琅,低声说:“最疼也莫过于心疼啊!”
寒东琅听出了她的埋怨之意,急忙搂着她的腰身说:“我带你去长安疗伤,明天就走。”
冷月寒星冷冰冰地说:“不麻烦大理司直了,贺兰云海,可否送我回怡红楼。”
贺兰云海看着寒东琅,不敢应答。冷月寒星失望地推开寒东琅的手,扶着墙慢慢地踱出了书房,朝大街上走去。
寒东琅怒瞪着任幽兰,大声诘问道:“谁叫你打伤寒晨星的,还不赶快去送她回怡红楼休息。她的伤何时能痊愈,要是落下后遗症,有你好受的。”
任幽兰大声说:“本以为她会还手的,没想到她一动不动地任我出击,真不知那晚到底是不是她,有待进一步核实,狐狸的尾巴终会露出来的。”
寒东琅怒吼道:“还站在这里干吗,赶快送她去专业的药铺医治,听说林尘轩郎中的医术高明,快送她去治疗,务必将一个健健康康的寒晨星还给我。”
任幽兰急忙说:“录事参军与林郎中是亲戚关系,让他送冷月寒星去治疗,也许伤好得快些。”
宇文思急忙说:“林郎中是贺兰云海的姐夫,你就让他送冷月寒星去治疗吧!”
寒东琅没有回答,贺兰云海拔腿就跑,到了大门口,瞅见冷月寒星坐在路边的大石头上哭泣,急忙将她背起来朝林尘轩的药铺走去。
林尘轩站在药铺门口,忽见贺兰云海气喘吁吁地背着一位女子过来,急忙弯腰扶着女子下地,低声问:“小舅子,你咋背着一位陌生女子来我店里呀?看她脸色苍白,嘴唇乌青,出啥事了,跟谁打架啦,好像伤得不轻哩。”
贺兰云海气急喉堵道:“姐夫,别问了,她的腰部受了重伤,你店里有什么特效药就赶快拿出来用吧,尽快治好她的伤,明白吗?”
“她是你什么人呀?要是被你夫人花兰芳得知,你背着一位花容月貌的姑娘,来你姐夫家疗伤,不知道要干出什么事情来哟。”从里间出来的贺兰静幽低声说。
“阿姐,事情说来话长,即便兰芳知道了也没事,这位女子是与我们破案有关的重要人物,姐夫一定要尽快治好她的伤,用最好最灵验的药去治疗,药费不是问题,时间才是最打紧的,我先回去,大约半个时辰后回来接她回家。”说完拔腿就跑。
贺兰云海回到幽兰书院,怒瞪着任幽兰问:“你因何出手那么狠,我姐夫说她会留下腰疼的后遗症,小偷没抓到,却伤害了无辜的冷月寒星,你忍心吗?无非就是因吃醋而趁机下手警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