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一切尘埃落定,今日闹出如此阵仗,恐怕整个青崖城都惊动了。
只是林向东不禁好奇,为何从始至终都没看见衙门的人出面?
难不成是王五那厮已经与县衙的人串通好了?
本以为自己可以将林向东等人一网打尽,可没曾想却阴沟里翻了船,非但没将他们干倒,反倒将自己整到衙门里去了。
不管怎样,林向东终究是赢了,他知道从今天起李独眼和王五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而他林向东和自己一手创立的社团,将会取而代之正式踏上青崖县城的舞台。
什么是真正的黑社会?林向东不清楚,但这几日所经历一切却让他看的清清楚楚。
弱肉强食、强者为尊,在这个视人命如草芥,身子连法制都不健全的封建社会,所有人都在拼了命的活着。
这里没有自由、没有人权,更没有人人平等。有时甚至会因为一句大不敬的话惹来杀身之祸。
尽管林向东创办社团的初衷并不是打打杀杀,但有句话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很多事并非他能左右。
因为他知道想要在这个世上生存下去,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自己变强。
上一世贫困潦倒、走投无路,这一世林向东不为别的只想好好体面的活一次。
就如同以前电影里的一句台词:“站着,把钱挣了!”
夕阳落幕,落日余晖,街道上行人匆匆,直到天色渐暗,阙德才带着一群人兴冲冲的赶回来。
一进门正看见见林向东独自坐在赌场里,不禁欣喜道:“东哥,李独眼的老巢已经被我们占了,你猜怎么着?那小子正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见我们闯进来吓得差点尿了裤子。若不是哥几个拦得紧,我非得废了他!”
林向东见众人神情激动,笑了笑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凡事不要做太绝。再说那厮以前没少得罪人,就算咱们饶了他,别人估计也饶不了他。”
阙德嘿笑几声,道:“东哥,还有件大事要跟你说,你猜我们在李独眼屋里找到了什么?”
林向东笑骂一句:“还他娘的给我卖关子,赶紧说。”
“来人,抬上来——”
阙德一招手,身后两个兄弟将一个木箱抬了过来。
林向东不禁好奇:“这是什么东西?”
“是银子!我们在李独眼家搜出来的,整整半箱,少说得好几百两。”阙德兴冲冲的说着弯腰将木箱打开。
林向东神情一震,望着箱子里的排的整整齐齐的银子,不禁有些咂舌,大笑道:“好小子,真他娘的有你的,皇天不负有心人,咱们兄弟以后再也不用挨饿受穷了。”
“等会吩咐下去,今晚把兄弟们全召集起来,咱们要打土豪,分银子!”
阙德望着箱子里的银子,不禁心疼道:“东哥,都分了?那得分多少啊?咱们不留点?”
林向东见他没出息的模样,靠了一声,笑骂道:“你傻啊,当然是论功分赏,按上午说好的给,每人五十文。”
“那剩下的这些呢?”阙德挠头问道。
“废话,当然是留着给社团当本钱,难道你还想独吞不成?”
阙德吓得连连摇头,道:“不敢,不敢,那就按东哥的意思办,我这就去安排。”
这厮说完安排人银子抬进去,急匆匆的就要走。
林向东急忙喊了一声:“着个屁急,还没交代完了,你等会安排几个这儿守着,有情况第一时间通知我。还有,记得把里面收拾干净,这么好的赌场别糟践了。”
阙德神情一怔,随即惊讶道:“东哥,什么意思?以后这赌场是咱们的了?”
林向东拍拍他的肩膀,道:“好好干,以后不止赌场,整个青崖县都是咱们的!”
“哎呀,这……这真是太好了!以前可做梦都不敢想啊!”
阙德不禁心中狂喜,连忙道:“东哥,你放心,我以后一定好好跟着你混,给你鞍前马后,当牛做马。”
林向东踢了他一脚,笑骂说:“少他娘的拍马屁,你是我兄弟又不是奴仆,给我当什么牛马。别忘了晚上把小风筝他们一块叫上,今日多亏了人家帮忙,咱们也该好好感谢人家才是。”
阙德连连点头,恭敬的把林向东送出门,欢欣雀跃的跑回赌场,看着眼前的一切总觉得像是做梦。
正好一个弟兄走过来,阙德连忙将他叫住,说;“二狗,你打我两下?”
“啊,德子哥,你又没惹我,我凭啥打你?”
“少废话,让你打你就打!”
那人不禁一脸为难,在他脸上轻轻的摸了摸。
阙德急了:“没吃饭啊,使点劲!”
“真打啊?”
“当然了,使劲,不然我揍你!”
那人一脸无奈,恐怕一辈子都没见过这种要求。
当即左右看了看,挽起袖子铆足了劲,抡圆了几个大嘴巴扇了过去。
“啪、啪”几声,阙德‘哎呦’一嗓子,跌坐在地上,不禁感觉天旋地转,头脑发懵了。
好一会才缓过劲来,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脸左右看看,不禁傻乐起来,咧嘴道:“疼,真他娘的疼,不是做梦,是真的!”
傍晚时分,阙德得了林向东吩咐,拿着二十两银子去客仙居定酒席。
今日之事闹出如此大动静,整个城南都已经传开了,而且越传越邪乎,说什么的都有。
客仙居的老掌柜是个机灵人,得到消息后赶忙从二楼跑下来,满脸堆笑拱着手亲自出门迎接。
阙德活了二十年还从没享受过如此待遇,不禁有些受宠若惊。
进了酒楼左右看看,从怀里掏出几锭银子丢给老掌柜,把整个二楼全包了下来。
本来,如果黑社会搞好了,吃饭很多时候是不用自己掏钱的。
只是这小子很明显还没意识到这一点。
在加上平日里酒楼的这些人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老街坊,他也不好意思不给钱。
入夜时分,林向东带着巧生进了酒楼,见二楼厅堂十几张桌子全部坐的满满当当,不禁有些皱眉。
晌午打架的人好像也没这么多吧?这会怎么来了这么些?该不会有人摸鱼吃白食吧?
当即把阙德叫过来,低声道:“怎么回事?来了这么多人?”
阙德嘿嘿得意笑道:“东哥,你有所不知,自从晌午咱们把李独眼干倒,一下午消息就传的满天飞。这些人都是奔着社团来的,还又不少是李独眼以前的手下,如今他们都想加入社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