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徐不必伤感,等这案子了了,张某便回来了。”张扬笑着说道。只是,张扬在说话时,显得有些不自然。
“希望如此吧。”老徐明显也察觉到了一些什么,“谦益此时来此,可是来取你的一些东西。”
其实,张扬在司晨科内并没有什么东西可带回的,“张某只是来将一些东西收捡起来而已。”
老徐听张扬这么说,沉默了一会后,才说道:
“那好,谦益你忙吧!某有事出去一会。”
老徐说完,就起身沉默的朝门口走去。而张扬看着老徐这般走了,他也知道,老徐应该是察觉到了什么。但张扬并没有说什么,而是走到他的书案前开始忙碌起来。
张扬的东西本来就不多,因此,他很快就将书案上的东西收捡了起来。接着,张扬又换下了钦天监的官服,穿回了他自己放在钦天监的时服。在将官服也放入柜子内后,张扬在钦天监领到的东西,除了几件放在他的住处外,基本都被他锁入柜子内了。
一切忙完,张扬又回头看向了眼这间屋子内的景物。其实,这间屋子内的景物也很简单,在张扬的视线里,也就只有他自己的书案,以及沈溪与老徐的书案而已。而在看向沈溪的书案时,张扬忍不住笑了一下,因为他仿佛又看到了沈溪翘着二郎腿在对他说话一般。
笑完,张扬没有留念的朝门口走去。
出了屋门,张扬就见到老徐正站在对面的走廊内看向他。见此,张扬停了下来,躬身朝老徐行了一个大礼。这一礼内,包含了太多的东西,有张扬对老徐的敬重、感谢、钦佩等等内容。礼毕,张扬便在老徐的注视中,一路朝司晨科外走去了……
……
张扬离开钦天监后,便一路走了回来。张扬先是去了陈小宝家,与陈小宝母子交谈,并告知了他们母子二人,他要暂时不去钦天监上职了。此外,张扬还与他们母子二人说了,从明天起,他又会与以前一样,帮着做一些生意上的事。而张扬提到回来帮忙,肖氏又提出了五五分利的提议。当然了,最后肖氏的提议还是被张扬否决了,张扬还是坚持只要两成利。接下来,张扬与陈小宝母子又聊了一阵后,张扬还亲自下厨炒了几个小菜。
虽然张扬与陈小宝母子交谈、以及后来做菜时,从张扬的表情与言语中并不能看出什么异常,但张扬偶尔流露出来的一个眼神,以及张扬脸上的倦色,还是难以掩盖他内心的焦虑。
而在饭桌上,陈小宝今天不知为何,话突然也变的多了起来,都是在说他出摊时遇到的一些趣事。而陈小宝说的这些趣事,也让饭桌前的张扬与肖氏笑声不断。此外,坐在一旁的肖氏,也一个劲的在给张扬碗里夹菜。
……
东厢房外屋内。
吃过晚饭后,张扬便回到了他的住处。而陈小宝可能是见张扬一脸的疲惫,也就没有留张扬继续交谈。不过,张扬脸上虽然还有倦色,但却有精神了许多。让张扬能有精神的原因,则是陈小宝母子的关心了。
此时,张扬正坐在桌前,在写着一些东西。至于张扬写的内容,则主要是三部分。
其一,是顾源不让他做巡游官的目的是什么。
张扬给出的猜测如下:
一、只是顾源单纯的看他不爽。当然了,虽然顾源的性格很恶劣,但张扬认为这种可能还是不大。
二、只是为了让他离开钦天监。这种可能性或许很大,但张扬细想一下,还是觉得不太可能。毕竟,张扬只是一名小小的司晨科巡游官,他认为他对于钦天监的大人们而言,似乎并不需要这么费劲心思的让他离职。
三、顾源这么做的原因,或许是玄清的意思。从今天玄清的话里,张扬可以听出,玄清也是有意让他不做这巡游官的。至于玄清这么做的原因,张扬还不得而知。
四、与江宁城内那个秘密有关,又或者说,是王旁失踪的延续。张扬认为这种可能最大,只是张扬在细想时,不知为何,他的脑袋突然疼了一下。接着,张扬就跳过了这个话题。
其实,张扬觉得,不做这巡游官也挺好的,这样他就不需要每天都去上职,而且还能做一些他自己的事。特别是现在,江宁城内很快就可能会发生些什么,张扬也正好可以在陈小宝母子身边保护他们。张扬的潜意识里面,也渐渐有了他只能去面对,而没有逃离的可能这种认识。
其二,就是张松年被杀这件事。张扬虽然与张松年不熟,但他也知道,这张松年可是江宁张家的少爷,又是谁敢在江宁杀他呢?这件事情有太多的疑点了。此外,张扬觉得,张松年的死,仿佛就是为他设计的一般。虽然张扬又细想过后,认为这种可能性不大,但张扬还是决定,他明天去了解一下张松年的死因,这也是为了将来可能发生的意外做准备。
至于为什么用了解,而不是调查。则是因为张扬还是有自知之明,钦天监与张家都查不出的凶手,张扬不认为他能查出来。
其三,是关于今后的一些安排。通过今天与顾源的交锋,张扬不认为他还能回钦天监了。因此,张扬也做了一个短期的计划,以及一个长期的计划。
张扬首先写的是短期的计划。在张扬写的短期计划里,最主要的还是与陈小宝母子继续在江宁城生活下去,并通过现在的生意养家糊口。此外,就是告诫他自己与陈小宝母子,在那个秘密爆发前,一定不能去往半夜湖,若有可能,也尽量少去城东。
接着,张扬又写了长期的计划。而张扬写的长期计划,也算是他个人的一个愿景。张扬想,等过上几年存了一些钱后,他就出去走走,看看这大好的河山。张扬也在纸上罗列了一些地方。比如繁华的汴京开封、神秘的阴山、西南的百仙国等地方。当然了,在鬼教消失前,张扬是不会去西北的死亡沙海的……
……
在油灯开始变得不那么亮后,张扬终于停下了手中的笔。接着,张扬又花了一些时间,将他写的内容看了一遍。看完后,张扬轻声的说了一句,“明日应该是个晴天。”
说完,张扬就站起身来,并将他今晚写的内容都烧了。然后,张扬拿起了油灯朝里屋走去,张扬现在觉得他的心境还不错。因此,张扬认为,他今晚应该能安心的修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