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松年死了!
张扬一开始听顾源这么说起,还是惊了一下。不过很快,张扬就反应了过来,“大人怀疑是卑职所为。”
从顾源刚才一系列的问话,以及将他关入地牢看,张扬认为,顾源这就是将他当成凶手了。
“难道不是吗?”顾源先是反问,接着又说道:
“昨日在司历堂前,可是有许多人见到,张松年看你的目光可不友善。”
张扬听顾源说完,先是沉默的看了他一会。接着,张扬便弯下腰来,用双手按着肚子,并发出了怪声,“哼哼!……哈哈!”张扬最后还是没有忍住,大笑了起来。同时,伴随着笑声,张扬还为他自己辩护道:
“大……人,若是有人看卑职……卑职不友善,卑职就得杀了他的话,那这……哎呦……大人抱歉,卑职……失礼了,哈哈!只是大人讲的笑话实在是太好笑了些……”
张扬刚才细想来,这顾源肯定不是针对他杀了张松年这事,要不然他就不会这么早做准备的将那张纸拿出来,以及将他关入牢内。因此,张扬选择装疯卖傻,等顾源出招。
似乎让张扬失望了,顾源并没有接招,而是对着头顶拱手行礼,“两位大人,卑职已问完话,请两位大人裁决。”
张扬见顾源的反应,也停止了装疯卖傻,抬头朝楼顶望去。
“谦益啊!”玄离慵懒的声音突然在这屋内响起。
听玄离叫他,张扬连忙回道:“在呢!前辈。”
“那张松……什么来着,是你杀的吗?”玄离很随意的问道。
“不是。”张扬摇头否定。
“这样啊!”玄离接着又说道:
“那还有何好问的,人既然不是谦益杀的,审他干嘛?还扰了贫道的好梦,哼!”
玄离说着,好像生气了。而张扬心中,则是给玄离点了一个大赞。
“四师兄也不能这般说,毕竟这张松年是咱们钦天监司历堂中的一员。他死于非命,咱们也不能问都不问吧。”在玄离说完后,这屋子内又响起了玄清的声音。
玄清说完,玄离接着说道:
“该如何问?这小子竟敢打秀娘徒儿的主意,这就是死有余辜!”
“呃!”就在玄离说到最后一个字时,张扬手中的那张纸突然自燃了起来,吓的张扬连忙扔了。
玄清似乎不想和玄离胡搅蛮缠下去,而是对顾源道:
“子和,你觉得该如何处置。”
听玄清问起,顾源想了一下道:
“启禀两位大人,关于这起案子,张谦益并不能洗脱嫌疑。因此,下官以为,在案件水落石出之前,他这钦天监的巡游官,是不能做下去了。当然了,看玄离大人的态度,让他去坐牢也不合适。下官的意见就是,有玄离大人作保,暂时让他回家待着,每日让巡游他家那一片地区的巡游官去确认一番便可。”
张扬听完顾源的话,越来越觉得不正常。因为,张扬觉得,如果顾源的目的只是让他不做这巡游官,这也太反常了吧。
还有,今天让自己在地牢里待了两个多时辰又是为了什么呢?难道只是为了满足他的恶趣味!张扬越想越觉得,顾源这人还真的可能会这么做。
顾源说完,过了一会后,玄清道:
“师弟觉得子和的建议不错,四师兄以为呢。”
“就按此法办吧,哈啊!师兄睡觉去了……”玄离说完,就再也没有他的声音传来。
“接下来的事,就交给子和了。”玄清说完,也没了他的声音。
“诺!”顾源朝着楼顶方向行了一礼。等顾源行完礼,对张扬道:
“你对本官刚才的话,想必都听清楚了吧。”
“自然是听清楚了。”张扬很平淡的回道。同时,张扬还将刚才装疯卖傻笑出的眼泪给擦了。
听张扬说完,顾源看着张扬,轻微的点了一下头。接着,他对门外喊了一声,“进来!”
顾源说完,只听“吱呀”一声,带着张扬进来的那名监侯就推开了屋门,走了进来,“大人有何吩咐。”进来后,这名监侯对顾源行礼道。
“将他带离司天台,接下来的事,想必他该知道如何做。”顾源淡笑着看着张扬道。
“诺!”这监侯拱手对顾源行了一礼。接着,他又看向了张扬,好像是在说,“跟我走。”
张扬会意,朝他走去。张扬现在是真的不想见到顾源了。不过,就在张扬走过顾源身边时,顾源那带着戏谑的声音又响起,“坐牢的滋味如何?”
听顾源这么说,张扬停了下来。接着,他转过脸去,在脸上蹦出了一个笑脸,道:
“谢过大人关心,张某觉得还不错。当然了,若是有大人陪着,那就更好了。”
张扬笑着说完,并微微的点了一下头后,再次朝那名监侯走去。而张扬转过脸后,原本的笑容就不见了。而顾源倒是还一直挂着淡笑,看着张扬与那位监侯一起出去,并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
张扬被那名监侯带出司天台后,他便一路朝司晨科走去。而张扬这次去司晨科,主要还是要将一些东西收捡好,以及向老徐道别,因为张扬心里有种感觉,他很可能以后都不会再回司晨科了。
……
司晨科内。
刚走进司晨科,张扬便停下了脚步,并朝周围熟悉的景物看去。不久,张扬就将目光收了回来,朝他办公的那间屋子走去。
也不知老徐在不在……张扬看着院内并没有人,心里有些不确定,老徐有没有出去巡游了。不过很快,张扬就感知到老徐在屋子内。于是,张扬加快了步伐朝他办公的屋子走去。
刚进屋,张扬就见老徐开口到:
“某听闻谦益被天象司的监侯大人带走,可是有事?”
从老徐的声音里,张扬能听出老徐的担心。而张扬站定后,笑着对老徐道:
“老徐不必为张某担心,并无大事,只是天象司的大人们召见,言张某与一件案子有关,让张某去协助调查而已。此外,天象司的大人们有令,在此案水落石出前,张某不用来司晨科上职了。”
老徐听张扬说完,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并叹道:
“河川这才刚走不久,谦益也要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