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会。
当张扬的内心静下来一些后,他开始分析他已知的信息,并做出一些猜测。
张松年?应该不是他……张扬首先想到了张松年,但张扬很快又将他排除了。虽然张松年因为吴秀秀的事与他有些摩擦,但张扬认为,张松年应该没有这么大的实力,能让钦天监平白无故的将他关起来。
否定了张松年的可能性,张扬又将目光放到了钦天监内。因为张扬认为,也只有钦天监的那些大人们,才能让一位监侯跑腿。而一想到钦天监内谁会将他关起来,张扬脑子里立马蹦出了一个人名:顾源!
“顾源……”张扬读到这两个字,他就觉得全身不自在。而张扬也认为,下令将他关起来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顾源。就从张扬被关进同一间牢房看,这明显不是巧合,而要给一个合理的解释,那就只能是顾源下令,将他关起来了。
只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要将我关起来……张扬在心里找不到明显的理由。
当然了,张扬觉得,也不算全无理由。近来张扬与顾源的两次见面,本来就显得有些反常,特别是第二次与顾源见面,顾源告知他王旁失踪的事。只是,张扬认为,王旁失踪的这件事情应该牵扯不到他才是。
不过,让张扬安心的是,既然不是直接对他出手要他性命,那就还有回转的余地。得出这样的结论后,张扬抬头看向栅栏外的灯火,同时将眼睛眯了起来……
看来,只能静观其变了!
……
两个时辰后。
正在静坐的张扬,等来了将他送进来的那名监侯,以及那名看守。张扬只见那名看守打开牢门后,这名监侯对张扬说道:“出来!”
听了这监侯的话,张扬很平静的站了起来,并拍了拍他身上的草屑后,他才朝牢门走去。当张扬出了牢门,这监侯又说道:“随本官来。”
这名监侯说完,就朝出地牢的方向走去。这次张扬也懒得和这名监侯客套,他只是沉默的跟着这名监侯朝地牢外走去。
……
司天台一层内。
让张扬比较意外的是,这位监侯竟然将他带入了司天台内。张扬入职钦天监已经有两个多月了,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到司天台内部。这让此时有麻烦在身的张扬,因为对司天台的好奇,也将麻烦抛在了脑后。
张扬随着这名监侯进到楼内,首先入眼的是立于楼内中心部位的一根巨大的圆形石柱。这根石柱十分巨大,同时材料也很特别,它整体为暗黑色,但却十分有光泽。这一楼内除了这根石柱外,还有很多的书架,让张扬有种身处图书馆的错觉。而这些书架隔出来的地方,就有一些星官在忙碌。此外,这司天台一楼内,张扬还发现,紫气也比在搂外要浓郁许多,这让张扬觉得很舒服,不过,这楼内也压制了张扬的感知。
“监侯大人!”这名监侯领着张扬进到司天台内后,就有许多正在忙碌的星官向他行礼。张扬看着这些星官忙碌的事,倒是觉得这真的是到了钦天监。因为这些星官正在用一些张扬看不懂的仪器,在观察着什么,同时也在记录着什么。
这位监侯最后将张扬带到了一间离楼梯不远的屋子内,在进屋前,张扬有些好奇的朝那楼梯的尽头看去。只是,张扬并没有看到二楼任何的景色。而进到这间没人的屋子内,这名监侯说道:
“你在此处等着便是。”
说完,他就出去了,同时还将屋子的门给关上。
这名监侯走后,张扬就看向这屋内。当然了,这屋内也没什么可看的,这屋子装饰很简单。而从地上摆着的一些蒲团看,这屋子应该是用作休息用的。就一眼将屋内的景色看完,似乎留给张扬的,就只有等待了。
……
这等待的时间也不是太长,大概一刻钟后,就来人了。因为司天台内对感知的压制,所以当有人推门时,张扬才知道有人来了。
张扬只听“吱呀”一声,门就被刚才那位监侯给推开了。不过,他的身后却跟着一位张扬不喜欢的人,顾源。
这位监侯好像只是为了开门与关门,他并没有随顾源进到屋内。而张扬见到顾源依旧带着那欠揍的笑容进来后,也只能行礼,“卑职拜见顾大人。”
“谦益不必多礼,哦!是叫谦益吧!”顾源不确定的问道,同时,他的脸上还挂着淡笑。
我要沉住气!张扬在心里告诫自己,“正是,能被顾大人记得,是卑职的荣幸。”
“是吗!”顾源似乎对张扬的回答很满意,接着顾源又说道:
“你可知,将你带到此处,是为何?”
这正是我想问你的啊!张扬在心里吐槽道。虽然张扬心里这么吐槽,但还是摇头道:“卑职不知。”
听完张扬的话,顾源又问道:
“那你与张松年可认得?”
怎么又牵扯上张松年了?张扬心里虽然疑惑,但还是如实答道:
“只是见过两面而已,并未有过交谈。”
张扬话里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他与张松年不熟。
“是吗!”顾源说着,从他袖子内取出一张折好的纸,“那你可识得它。”
顾源说完,只见这张纸就朝张扬飞来。这纸飞到他身前停下,张扬先是看了一眼一脸淡笑的顾源,接着才接过这张纸。张扬一拿住这张纸,他就觉得这张纸有些眼熟。等他打开看到里面的内容后,果然,这就是张松年仆人给他的那张写了让张扬远离吴秀秀的纸。
这张纸怎么会在顾源这?还有,这纸又和他这次见我有什么联系?张扬在心里权衡了一下后,还是拱手问道:
“这张纸,大人是从何处得来的。”
听张扬这么问,顾源却没有要答的意思,“你不必问本官是从何处得来的,你只需告知本官,你可认得这张纸,以及纸上的内容。”
“自然是认得的,这是张松年的家仆给卑职的。”张扬还看不清顾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所以如实答道。
“哦!”顾源接着说道:
“那你与这张松年是有间隙咯。”
张扬听到这里,觉得顾源的话里已经很有深意了,所以张扬并未立马答顾源,而是想了一会道:
“不过是一些戏语罢了,卑职又怎会当真。因此这间隙一说,也自然谈不上。”
听完张扬的话后,顾源也没有接上面的话题,而又问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你昨日都去了哪里?”
张扬觉得,顾源这就是在审问他,而且这事情肯定与张松年有关,“卑职昨日并未去到其他地方,自离开钦天监后,就如往日一般回到家中。接着就是用饭、休息……”张扬将昨天他做过的事,都一一如实的说了一遍。
听完张扬的话,顾源又道:
“那可有人能证实你说的这些话都属实。”
张扬听到顾源这么问起,不由的皱了一下眉头。
“不能。”张扬在他住处休息时,又哪里能找到什么人证。此外,张扬也不想再任由顾源摆布下去,于是拱手问道:
“敢问大人,到底发生了何事。”
听张扬这么问起,顾源盯着张扬的眼睛道:
“张松年死了!而且是被人杀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