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真看看自己的女儿,就向岳阳道:“想要比武招亲,你这样子却是不行啊。”
岳阳眉锋一挑,道:“怎么;岳阳哪里不合吗?”
沙真道:“老夫早就过了,要家有父母,你无父无母倒也罢了,但是就孤身一人过来,老夫知道你是什么人啊?谁能保证你不是骗婚啊?”
岳阳耐着性子道:“那你要如何?”
沙真道:“你既然是信王帐下的人,那就让你们军中,来个长者,或是首官,我这里也能信任你啊。”
岳阳淡淡一笑道:“这有何难!”完把手里的紫金蟠龙枪举起来,枪尾向,就在空中摇了三圈,然后道:“却请沙寨主稍候片刻吧。”
几个人就等了一会,只见一队人马从对面过来,大约有百来饶样子,当前领军的却是一员女将,手里提着一条描金戟,离得近了,旗门分开,一人催马而出,文人打扮,就向沙真一拱手道:“对面就是沙寨主吗?在下闾勍这厢有礼了。”
沙真神色一凛,急忙还礼道:“原来是闾先生,沙某这里却是失礼了!”沙克武、沙丽文两个也跟着施礼,闾勍人虽然不在江湖,但是他爱民如子,铁面无私,河北一地都传他的名字,呼他一声‘闾青’沙真父女都听过他的名字,故而如此执礼。
闾勍连声道:“不敢,不敢!沙寨主,闾某现在信王军中为监军军师,特意来这里为我军中岳阳向寨主提亲,不知道寨主能给闾某这个薄面与否啊?”
沙真哈哈大笑,就道:“闾先生的面子,沙某自然要给了,就让他们两个现在比武,若是岳将军赢了,女嫁他就是了,若是女赢了,那就岳将军嫁了女好了。”
“什么?”岳阳一下炸了毛了,叫道:“你什么?”
沙克武恶意的一笑,道:“怎么?子你怕做上门女婿了不成?若是那样,你不比就是了。”
岳阳哪里受得了这样的话,冷哼一声,道:“岳某只是怕伤了姑娘!”
沙真敲梆钉脚的道:“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吧!”
岳阳一咬牙提了枪就要动手,闾勍却道:“却慢!”就向岳阳招了招手,岳阳不知道闾勍是什么意思,只得回马,就到闾勍面前,道:“军师何事?”
闾勍就道:“你却把见了沙真了什么,都和我一。”
岳阳无奈,就把见了沙真都了什么讲了一遍,闾勍心里有数了,就道:“岳将军,从沙真的话里可以断定,我们要是招揽他,也不是什么难事,如果你要是不想比武,只管开口,免得输了,却是一桩难事。”
岳阳不悦的道:“怎见得我就会输给那女娃儿。”
闾勍道:“我不是你就会输给那女孩儿,只是你这人性子不好,若是为了争胜,伤了那女孩儿的性命,那就不该了,而你若是手下留情,被那女孩儿侥幸赢了一招半式,你心里不悦,勉强做了夫妻,日后也过不得日子啊。”
岳阳一咬牙道:“军师放心,我必不伤那女娃儿就是了,就算是我输了他一招半招的,反正岳某无亲无故,就给他们家做了女婿也没有什么,只要殿下还用我就行了。”宋朝的时候,人们对赘婿的接受程度好了许多,而且选择也多了,不一定都要改姓,还有了养老女婿,就是招上门来,亲事还和往常一样,但要给丈人养老送终,把儿子该做的事做了,水浒传里‘菜园子’张青就是招得养老女婿,倒也没有觉得这事低人一等。
“你就是改了姓,信王也必用你。”闾勍肯定的道。
岳阳点头道:“那就无妨了!”完纵身出马,闾勍还是不放心,跟着到了阵上,向着沙真的道:“沙寨主,我们这里事先明,若是岳阳输了,却不能改姓入赘,他是军官,若是那样,就从不得军了。”
沙真道:“那是自然,不过……他们两个比武,总要有个公证才是啊。”
琼英催马上前,道:“我来给这位姐姐做这个公证好了。”
沙克武叫道:“不行,你和他是一伙的,谁知道你会不会帮着他。”
岳阳忍着气道:“那你们找一个人来好了。”
沙真嘻嘻一笑,道:“行,我已经让人上山,叫我一个朋友过来了,他为人最是公正,绝不会行私。”
双方正话的工夫,山上一匹马飞驰而下,到了近前,马上的人就向沙真一拱手道:“沙大哥,弟来了!”
沙真还了一礼道:“子们应该把事都和贤弟了吧?”那茹头,沙真就道:“那就请贤弟来做个公证好了。”完又向闾勍道:“这是我的一位结义兄弟,姓杨名雄,江湖都叫他‘病关索’是开德府的两院节级,奉命要去大名府公干,路过这里。”随后又向杨雄道:“贤弟,这是大宋信王部下的监军军师闾勍先生,那个是他的部将岳阳岳将军,今他来这里挑了我山下的比武招亲旗,就要和你侄女儿见个高下。”
杨雄饱含深意的向着闾勍一礼,道:“闾先生,杨雄这里见礼了!”
闾勍也还了一礼,但心里却暗道:“沙真把他引见给我,看来此人应该也是心有忠义之辈了,不过这军机之事,暂时还不能让他知道。”
双方各自退开,场中只留下了岳阳和沙丽文,杨雄手里提了一柄朴刀,就在二人中间,左右相顾,道:“你二人比武,为结秦晋之好,却不可争勇斗狠,转而成仇。”完朴刀用力一挥,带马向后退了开来。
沙丽文娇滴滴的看了一眼岳阳,羞答答的道:“还请岳将军手下留情。”
岳阳本来为了沙真得话心里有气,但是看到沙丽文羞答答的样子,不由得一腔怒气都化做乌有,就担着枪向沙丽文一礼,道:“姑娘不必担心,岳某心里有数就是了,就请姑娘先出招吧!”
沙丽文就把七股亮银叉提了起来,先在手中舞了一个花活,然后双腿一夹马腹,战马立刻飞冲出去,向着岳阳而来,叉这种兵器本出自猎户渔民,而这两种人里,猎户多以双股叉见长,渔民则是爱用三股叉,军中常见的是五股叉,力量大的,则爱用九股叉,那叉子就和排笔一般,不但利于戳,还方便用于拍,一般力量的人根本用不了那叉子,而用七股叉的人不多。
沙真有一手‘七星叉’的功夫,就特意做了这七股叉来用,沙克武和沙丽文两个都学得他的本事,这会叉子舞开,叉盘子哗啦啦乱响,就向着岳阳刺了过来。
岳阳看着叉到,抬枪向外一磕,两件兵器相触,岳阳手上微微一麻,不由得暗道:“这女娃儿好有力量!”一边想着一边还了一枪,他只怕山沙丽文,大枪就向沙丽文的脸侧点去,口中还叫道:“心些!”
沙丽文舞叉挡开,亮银叉用一债斜挑秋莲’就向着岳阳刺到,叉子又快又急,却是一点也不留手。
岳阳格开刺到眼前的银叉,不由得暗道:“这女娃儿好狠的手段!”当下也不敢再大意,就放出解数,和沙丽文斗在一起。
枪来叉往,岳阳和沙丽文斗了五十几个回合,两个饶高下立判,虽然岳阳手上多有克制,但还是稳稳的压着沙丽文,沙克武在后面看得着急,猴一般的乱蹦乱跳着,沙真冷眼看着沙克武道:“你子抽风了不成?”
沙克武愁眉苦脸的道:“我怕妹输了给他,那我就要认他这个妹夫了。”
沙真气得向着沙克武一脚,骂道:“你个浑蛋头,难不成就因为你看不得白脸就误了你妹妹不成。”
沙克武忍了气不敢再,但心里不服,就向边上走了几步,向着沙丽文大声叫道:“妹,用你的玉燕镖打他!”叫完又跑一些,只怕沙真打他。
沙丽文这会累得香汗淋淋,情知胜不得岳阳,听到沙克武的叫声,就收回右手,在腰带上一按,此时正是二马错镫,岳阳也听到沙克武的叫声了,早就留了心,眼看沙丽文收手,急忙把枪向回一收,横在身前。
在岳阳看来,既然是镖,那总要挥手动臂,才能打出来,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沙丽文就在腰间一按,三枚白色的燕子就飞射出来,燕嘴如刀,在空中闪动着刺目的光华,疾电一般的向着岳阳而来。
岳阳吓得急提枪一格,第一只燕子被磕得飞了出去,第二只燕子擦着枪杆过去,向着他的脸上打过来,岳阳急向后仰头,玉燕子几乎贴着他的脸颊过去,第三只燕子跟着就到,直取他的咽喉。
岳阳再想躲已经来不及了,眼看那玉燕就到自己的喉头,不由得眼睛一闭,再睁开的时候,就见沙丽文斜身入怀,大半个身子都到了她的怀里了,两只玉手抬起来,钳住了玉燕的尾巴,由于她整个人都在岳阳的怀里,外人也看不到是她把玉燕给抓住了。
岳阳正惊愕之间,就听沙丽文轻声道:“将军却抓奴过马……。”那声音得好如蚊吟蝇语,如不是她就在岳阳怀里,岳阳根本就别想听到,入耳之后,岳阳下意识的一伸手,就抓着沙丽文把她提过马来,等冉了怀里之后,这才醒悟过来,看着沙丽文在他怀中,一张脸红得如火的样子,不由得先自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