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我睡醒后被那个魁梧的男子押上了轿子,晃晃悠悠的过了一会,轿子才停下,我被带进一个房间,极其优雅的一个房间,墙壁上摆放着许多字画,屏风上是山水画,看起來极像文人雅士的住居。
“夏待诏。”我身旁魁梧的男子隔着珠帘对着里屋喊道。
过了一会,一只极瘦的手掀开了珠帘,然后一个男子走了出來。他看到了我,如那个中年人一样长久的惊讶。过了好一会,那个被称作夏待诏才醒过來,对着我身旁的人点了下头,铿锵有力的声音道:“他以后就住在这。”
“夏待诏,这不合规矩。”那个男子一下子迟疑了起來。
“规矩?我花了那么钱买了原先你们那个男子,我都说了,不要让他再接客了,结果你们呢,让他接客,还弄死了他!这笔账我还沒跟你算!”夏待诏怒着道。
隐约间,我知道了那个男子,原來就是在大堂外撞墙的男子。
“夏待诏,这件事我要回去问问我们老板。”那个魁梧的人仍是犹豫。
夏待诏沒有应他,他一双眼睛不停的望我这般看來,最终那个魁梧的男子只能告退而去。
“來,坐。”夏待诏坐到了桌子旁,对着我道。
我低着头坐了过去。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道。
“王匡。”祖母说,父亲是希望自己匡扶正义的,有朝一日,可以让他含冤得雪,所以才给自己取这样一个名字。
那人却皱起了眉头:“这个名字不好,太刚硬了。”他仔细的望着我,然后笑着道:“以后你就叫玉怜,玉一般的人。”
我沒有应他,一双手拘谨的摆在腿间,垂着眉正襟危坐的坐在那儿。那人也沒有在意,只是笑着继续道:“等会我吩咐下人带你去你的房间。
第二天,大堂里的中年人來了,他看着我一脸喜色,眼中有着我看不懂的狡猾。
“夏待诏,您让我们的小倌住在这儿,我们还赚什么钱?”中年人道。
夏待诏沉下脸:“我不是给你了五千两?!你还要赚那些小利?!你知道我要男倌做什么吗?你竟然还敢让他接客?!”
“哎呀,夏大人,反正身子都不清白了,接多少客有什么区别?!”
我低着头,默默的听着,觉得格外的刺耳。
“哼,原先那个不就是因为接客而死的,你们以为我不知道?!”夏待诏怒着。
中年人一怔,然后陪着笑道:“夏待诏,您不让他接客也行,总得再加些价钱上去吧,他可比原先那个要好多了。”
“我不会加钱。”夏贺良一口回绝。
“夏待诏,你看这货色,总得加一点吧。”中年人又道。
“协议上说给多少,就是多少!”夏贺良坚决。
“可是协议说的只是竹虚,这个可比那个竹虚贵多了。夏待诏,您应该不是想见官府吧?!”中年人威胁道。
夏贺良笑起:“官府?我自己就是官府,你看报官有沒有人愿意管?!”
最后那个中年人愤恨的离去。
我一直住在夏府,我原以为他叫夏待诏,原來他只是姓夏,待诏是他在朝廷上的官职,他一直对我极好,吃穿用度皆是上等,我不明但也十分感激,可是后來,我才知道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如先生般可以无条件的对一个人好,而有时候一个人对你好,可能只是他为了达到自己目的伪装自己的手段而已。
“玉怜,你知道吗?你是我看过最好看的人。”有一天,夏待诏望着我说,然后又突然改正:“对了,还有一个人和你一样好看,不过他的脾气,真的是不如你。”
“你知道吗,古今以來,他还是第一个敢和陛下吵架的人。”他啧啧摇头。
我猛然抬起头,微微惊呼着:“陛下?”
“对,当今天子。陛下非常宠他,不过听别人说他们两人经常吵架,陛下竟然也从不治他的罪,甚至还加官进爵。”他说着,看着我的眼神中有些异样。
我看着他却十分惊讶,什么人敢和天子吵架?
“陛下一定很喜欢他。”我低着头道。
他点了下头又摇了摇头:“是挺喜欢的,不过也是一时的,天子的喜欢能有多久,还不是看他长的好看。”
“玉怜,你若是玉,那个人就是仙,虽长得倾世绝色之容,可是终究感觉太过冷清不易近人,若是陛下看到你……”他突地笑起,眼中有深意。
“玉怜,明天我带你进宫。”然后,他突然道。
我震惊的看着他。
“到了宫里,你不要随便说话,我说什么,你就说什么,知道吗?还有,陛下对你做什么,你也不能拒绝!”他提醒道。
我嚅嗫的开口:“大人,我怕我到宫里……”
他却皱起了眉头:“到了宫里,你要说奴才!”
他望着他坚定的面色,只能低下头,微微点了点头。
翌日,夏待诏上早朝时就带上我,他去上早朝,我一个人在车内等着他,看着恢弘大气的皇宫,想着能在里面住的人一定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他们不用考虑着吃的东西,也不用担心会不会冻死、饿死……
可是,后來,有一个人,他对皇宫却毒蛇猛兽般……
过了好久,夏待诏才从宫中走出,他唤我和他一起进宫,他紧紧地跟在他身后,甚至不敢大声喘气,不敢看周围的景象,然后夏待诏停住了脚步,我们站在即富丽堂皇的宫殿前。
夏待诏上前与一个人说了什么,那人就轻敲着门,然后得到了应许就推开门,片刻后,他才出來,对着我们道:“夏待诏,陛下召您进去。”
夏待诏对着那个人笑了下,然后猛地转向我,眼中有着凌厉:“进去后,不要说话,陛下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准拒绝、不准反抗!”
我赶忙点了点头,心中隐隐约约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那日在那个大堂里看到男子与男子的相吻浮现在眼前。
其实,夏待诏真的高估了我,我什么都不懂,而那个大堂的中年人仿佛也生气故意沒有告诉夏待诏实情,我不是那些大堂里的人……
我随着夏待诏进入那个宫殿,然后跟着他的动作跪下。
“参见陛下。”夏待诏道。
“爱卿快平身。”高位上是一个极清悦的声音。
他们在案桌旁讨论事情,我一直站在宫殿上,低着头,紧紧的握住双拳。
“陛下,臣今天在市集遇见一个绝世男子,您觉得呢?”突地,夏待诏说道。我站在旁边,身子猛然一抖,头埋的更低。
“确实长得不错。”那人的声音极淡,聚集在我身上的目光只是一瞬。
“陛下,他不仅长得好看,而且性格乖顺,绝对会让陛下您舒心。”夏待诏又道。
这一次,那个高位的人好像沒有回应。
我只听到夏待诏恭敬的声音,好像有些不甘:臣告退。”
他走到我面前,脸色有些阴沉,我就要转身和他出去,那个高位上的声音又突然传來:“留下來吧。”
“是!”是夏待诏的声音。他对我使了一个眼色,就立刻出去了。
屋中一下子只剩下我与陛下,我有种想逃的冲动,可是这里是皇宫,我不知道如果这时我拔腿就逃,他会不会下令处死我?而那个他在夏待诏走后,就一直沉默,我悄悄的抬起看去,他在整理些竹简,好像在分类的排序着,样子极其认真,突地,他抬头看向我,凌厉冰冷的眼神,我吓得一下子低下头,他却径直踏进了内室,冰冷的声音传來:“进來。”
我一怔,抬头看他,他已经站在内室中,隔着珠帘看着我。
我赶忙走过去。
“脱衣服。”他直接对着我道。
我看着阴郁的面,只能默默地低着头,颤颤的抬起手解自己的腰带。
他直接坐在床榻上看着我,看着我慢悠悠的脱着衣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躺到床上。”他再一次如一个将领对着士兵发号施令般。
我裸着身子,一步步的向那人走去,然后躺到了床上,忐忑的看着他,他的一只手极其冰冷的落在我的肌肤上,我猛然一颤,他却收回了手,然后一下子跨坐到我身上,双手时轻时重的抚摸着肌肤,他的眼神极其奇怪,有时是厉色,有时是哀伤,有时又是冰冷,我在身下都不敢出声,只能紧紧的攥着被衾。
突地,他的手停住了,目光看向别的地方,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一个青色的修长的身影,迅速的闪过屋内,然后走出了大殿。
屋外的珠帘晃动,在阳光下有着光泽,轻纱飘飘扬扬的飞着,我恍惚中,胸前却立刻感到那敏感的一点格外的痛,那人的手放在我胸前,指尖重重的捏着,目光却一直看着刚才那个人消失的地方。
我受不了的轻呼:“陛下,,”
那人立刻惊醒的转头头,不悦的皱着眉头道:“谁让你说话的?!”
我只能怔怔的看着他,他却下了床,冷色的声音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