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一下子松了一口气,赶忙从床上起来,然后哆嗦着穿起衣衫,学着夏贺良告退的姿势跪地道:“奴才告退。”
奴才,我永远是奴才。我在说这两个字的时候,就如自己向自己的心上插上了一把刀,这把刀上永远刻着“低贱”二字。
我回到了夏贺良的府邸,夏贺良看我回来,一下子欣喜的问着我陛下让我干了些什么,在听完后更是喜不胜收,然后让我明日继续去。我看着他离去,只是动了动唇,低着头没有言语。
第二日,我还是随着夏贺良去了宫中,我跟本没有反抗的权利,我身上穿着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穿的上好的丝绸,青色的衣衫,腰带上绣着回纹,腰间配着一股流苏,头发高高的冠起,整个人如我曾经无数次在街边乞讨是看到的看些富家公子,温润如玉,谦谦君子。
我一直走着,然后我看到了一个人,就是他将再次彻底改变我的命运,将会和我纠葛一生的人。
他有着绝世的容颜,只是不苟言笑的站在未央宫门前,没有多余的动作,可是就是如遗世独立般,他有一种光芒可以让人只看到他。望着他我才知道,这才是真正的冠绝古今绝色倾城之人。
突地,那人的眼神也看向我,我一下子想到了昨日宫殿前那个身影。原来他就是夏贺良所说的与自己相当的容颜,可是我心里知道我的容颜是绝对比不上那人的,那样的人这世间恐怕难以有人相比。
宫门前,一个公公上前与夏待诏寒暄,我低着头,然后随着夏贺良进了未央宫。时间过的很快,到了晌午的时候,门外响起了一个极清润的声音如清泉缓缓的流着:“陛下,刚用膳了。”
未央宫静了会,然后高位上才回道:“进来吧。”声音不似对着夏贺良那么严肃,也不似对王匡那么冷漠,甚至带着一丝欢喜。
我微微转头看了过去,果然是那个绝世的男子,他拿着膳盒对陛下行礼,然后走到陛下面前一一试菜。
“夏爱卿,你先回去吧,此事全权交由你去办。”陛下道。
夏待诏应道,却微微迟疑,然后问了句:“陛下,玉怜要留下吗?”
“不用了。”那人的声音还是冷淡。
“是,臣告退。”夏待诏恭敬的道。
我随着夏待诏出了未央宫,一路上他的脸极是阴郁。到了夏府,他浑身的怒气终于不再忍受,他狠狠的一巴掌打向我,我一下子跌倒在地上。
“昨天不是留你下来了?!为什么今天就没有留你?你说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让陛下不高兴的事?!”他对着我道。
我抬头脸怔怔的看他。
那人看我不回他,立刻抬脚狠狠的喘向我,质问道:“你做了什么事?!”
“我没有做什么……”我哆嗦着,低声的道。
“我跟你说过要说奴才!!你都忘了?!”他踹着我道。
我疼的紧紧的缩着身子,躲避着他的殴打,然后赶忙辩解:“大人,我……在陛下面前……说的是奴才……”
“奴才就是奴才,在任何人面前都要说奴才!!下贱的东西!”他咒骂道。
过了好一会,他好像踢累了,才转身向门外走去。我躺在屋中冰冷的地上,紧紧的抱住身子,心中仿佛有一根刺般。
后来连续几天,夏待诏上朝回来,脸色越来越阴沉,他房中那些字画也被他狠狠的扔下放在脚下践踏,而我则成了他唯一发泄的地方。
“下贱的东西,都是因为你,害了我的仕途!”他咒骂着,在我身上拳头脚踢。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能耐害了他的仕途,只能本能的闪躲着那人的殴打。
他终究是年老的身躯,每一次打了一会他就打累了,他坐在桌旁,喘着粗气看,不甘的恶狠狠的看着我。
突地,他眼中有些异样的光芒,他站了起来,再次向我走来,我望着他,撑着手不住的后退,那人陡然伸出一只手狠狠的握住我的臂膀,我被拉扯了起来,还没站稳,就被扔到了床上。他的身体压在了我的身上,手开始疯狂的撕扯着我的衣服。
“大人……大人……”我惊呼着,扭着这身体微有些抗拒他满嘴的胡子和粗糙皱褶的手。
我反抗的声音在他耳边有些微弱,甚至他可能把这当成了欲迎还拒的手段,这也是我后来所知道的,因为他现在的闪过着我所害怕的东西。
我不敢伤了他,只能用手拦在胸前,阻挡着他的动作,他会把我的手拿开,我却不间歇的又挡住他的手。
终于他暴怒的一把掌扇了过来,眼中满是要覆灭一切的火焰:“你就是这么惹陛下生气的?!你竟敢毁了他精心策划的局!”他说着,将我的衣服彻底脱去,扯下我身上的袭裤,然后用他的腰带将我的双手伏在床梁上。
“大人,奴才没有,奴才没有……啊——”我慌张的道,他一下子咬出我胸前的小蕊。
他狠狠的咬住,眼中的光芒如豺狼虎豹看中了猎物般,眸中散发着些残忍的光芒。他放开时,已经是深紫色,狠狠的齿印印在那脆弱的上面,他近乎施暴的啃咬着我每一片肌肤。我只是紧闭着眼,心中涌出悲哀,我没有权利反抗,反抗的结果不过是更大的折磨。
我醒来时,双手仍然被绑住,感到身下的潮湿,好像是一滩血迹,我无力的微微挣扎着想起来,身下猛然一痛,只能无力的倒下头,然后过了一会又昏昏迷迷的睡着。
到了晚上的时候,我迷糊中听到了脚步声,我赶忙惊醒,床榻旁是一个黑影,看着我如地狱中来的恶鬼。
他却松开绑着我手的腰带,冷冷的道:“明天在神庙等我,我下朝后会和一个人去。那个人是陛下派人检查神庙修缮的进度的,我不想下次再看到他!”
“不要让我失望!”他突地阴鹜的双眸看着我。
我陡然颤了一下,然后赶忙点了下头。
翌日,我撑着残破的身体,忍着身下的剧痛,在神庙门前等他。马车下来了夏贺良和那个我在未央宫门前看到的绝美的人。
我怔了一下,夏待诏要对付的人是他?……
他们逛了大半了神庙,夏待诏一直恭敬有礼的在他身旁讲解,若不是我深知他的心思,我也会被他那道貌岸然的面上所迷惑,就如我初见他一般。
我一直默默的跟在身后,小心的观察着那个绝美的人,我曾经听夏待诏在咒骂中中无意中透露,他是当朝御史董恭的儿子,名门世家,更是深的陛下的宠爱。
我心中涌出些嫉妒,那样的人拥有这世上最完美的容颜,家世显赫,父母康健,承德陛下恩宠,上天仿佛把所有美好的事都加在了那人身上。
“董大人,夏某还有些事要处理,让玉怜陪你查看吧。”突地,夏待诏这样说道。
那个人仿佛也不在意,只是淡淡的道:“夏大人既然有事,还是快去处理吧。”
夏待诏经过了我身边,他凌厉的眼神透露出了**也透露出与**相对应的不择手段。
我低着头,然后对着那个人道:“董大人,还有一处殿外的盛典祭祀之处,要看吗?”
那个地方,有我精心安排的一场受伤和算计,一场我以死安排的受伤和算计。
我始终记得,自己的名字是:王匡。父亲是希望我可以匡扶正义。
董大人点了点头,然后随着王匡走向了殿外。
高高的台阶上,他美的不似凡人,突地他道:“夏大人真是有心,不知是怎么瞒天过海,骗过陛下的?!”
我一怔,不知道他所言,只是恭敬的道:“夏大人一心为陛下,何来欺骗?”
他与我争吵夏待诏的修缮神庙的事,我根本不知道他所言,只能随意的应对,突地他眼神中闪过些异样的光芒,然后他望着我的面,微微打量着道:“你叫玉怜?长的确实不错,如玉如水,惹人怜爱……”
我一怔,猛然看向他,他眼神这时闪过一些嫉妒之色。
原来这样的人,也是有嫉妒的东西的。
我低着头叹道:“董大人在吃醋?其实董大人何必为难小人呢,我们不都是……”
当时的我还不懂那人的骄傲,有些人的高傲的只能接受唯一。在我的意识一直都是墨守陈规,天子三宫六院是应该的。后来,我知道,爱情是排外的。
“你闭嘴!”突地,那个貌美的男子怒道,望着我的眼神好似厌恶般。
我望着他盛怒的样子,一下子向后退去,我的脚触到边缘,我陡然想起了夏待诏的嘱托,我心中涌出一种悲凉,然后狠狠的就势向后倒去,决绝的心使得动作一气呵成,难以看出一丝刻意。
他却一下子睁大了眼,赶忙伸出手握住我的手,我望着他,有些不敢相信。他的目光却是那么美丽,那么善良,没有一丝犹豫,没有一丝松开,他顺着我下落的趋势,也向下倒去。而这中途,他明明有足够的时间松开手,不跌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