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渊告别了梦蝶径直走进自己的屋子,此时,屋子里的原本杂乱无章的桌椅都已经收拾的整整齐齐,陆渊顺手点亮一盏灯火,在微弱的光亮中走到自己的床铺附近。
这个时候,几套干净的涣洗衣服已经全部整齐地叠放好,紧紧的靠着床铺的边缘。
陆渊叹了口气,他自然明白这是谁的功劳。
片刻之后,他换上一身白色的长衫,带上方巾,一副文人打扮的朝门外走去。
在临出门的时候,门口又多了一把雨伞。
陆渊看了一眼不远处依旧亮着灯火的小屋子,心中泛起一丝隐痛。
“大人,周先生和梁大人在书房等您很久了。”
此时,一个侍卫从院子外面走进来,向陆渊禀报道。
“我知道,这就来!”
陆渊笑了笑,表示感谢。
粱府的书房离此处并不远,就是上次魏从民用马车搬书的地方,现在那里少了许多书,倒是显得宽敞多了,原本的五六个书橱也被撤走,只剩下两个一东一西,相对而立,将书房东西方向的两个密室掩藏起来。
陆渊走近书房的时候,周梦蝶已经到了。
梁博似乎正在和周坦商量着什么,此时,见陆渊到来。
两人齐齐站起身来。
“陆大人!”
周坦恭敬的行了一个礼。
而梁博则是走到陆渊的身边将他的雨伞拿过来,挂在一旁的伞架上。
“正元兄,今晚的行动没有看见你来,我还以为你遭遇了什么不测!”
陆渊笑着说道。
“陆大人,多虑了。我周坦在刘香数十条海寇船的袭击下,都没能被阎王抓走,不过是走夜路罢了,难道还能怕了某些小鬼不成?”
周坦一反常态的没有打官腔,说的话通俗易懂,下里巴人。
一瞬间,屋内的气氛活跃起来。
陆渊笑了笑,走到一张椅子旁,坐下。
此时,周梦蝶,凑上前来,在他的对面坐下。
“云离问我郑巍是否还活着。”
梦蝶看着陆渊的眼睛道。
陆渊点点头,道:“郑巍对云离有恩,云离是个知恩图报的姑娘。你是怎么回答的?”
“当然是据实回答。”
梦蝶不假思索道。
陆渊叹了口气,在这种情况下,他也不知道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我走的时候,她眼中含着泪水,你应该去看看她的。”
梦蝶的声音变小了许多,显得不坚定。
“她来看我了,到了门外,送了把伞,但是没有进去。”
陆渊也将实情告知。
听到这话,梦蝶也是微微的叹了口气。
此时,周坦和梁博都已经落座。
陆渊将目光转向周坦。
“正元兄今晚没有出现在郑府,想必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陆大人说的没错,今日从军营中返回之后,我已经料定郑肃必败,而对于已经有了定论的事情,我自然没有去的必要。”
周坦笑道。
“如此说来,正元兄是在谋划些尚未有定论的事情了?”
陆渊若有所思的问道。
此时,梁博呵呵一笑,道:“二弟真是洞若观火。周兄料定今晚事变发生之后,城中的各大名门王族必会恐慌,所以回到粱府之后,就与我一同逐一的对城中的各大家族进行抚慰,向他们解释今晚之事的来龙去脉。并且将曾氏兄弟所率领的人手都撤回了军营。如此一来,当二弟的大军在郑府传来捷报的时候,城中人心也已经大定。”
此话一出,陆渊不禁一掌赞叹道:“一夜风雨之后,我正在担心的就是城中的安定,没想到周兄已经未雨绸缪,如此,大事若成,周兄之功占其一半啊!”
听到陆渊的话,周坦笑了笑,道:“陆大人过誉,今晚如果不是陆大人神速平定叛乱,不要说我敢将曾氏兄弟的属下调回军营,就是在增加十倍的兵力,估计也是防不住城内蠢蠢欲动的旧势力。所以说,我等之所有能有微薄之功,也全是倚赖大人天威!”
周坦站起身来。,行了个礼道。
陆渊看着周坦的样子,同然意识到什么。
“今晚事情结束之后,明日我们就要开始重建朝廷了。对于各部主官的人选,你们都有怎样的看法,可以说出来,让我参详一二。”
他的话锋一转,意味深长的看着两人。
听到陆渊的话,梁博和周坦对视一眼。
今晚的事变实际上就是在一场所谓的叛逆和平叛外衣下进行的权力斗争,而现在陆渊提出这个话题,自然就是要瓜分胜利成果了。
然而,在经历了这么多的斗争之后,陆渊终于确立了自己在琉球独一无二的地位。此时的他震得会这么容易的就将刚刚攥在手中的全力分享出来么?
两人心中带着疑惑,看向陆渊。
“一切听凭陆大人吩咐!”
两人齐声说道。
陆渊看着他们诚惶诚恐的模样,心中泛起一丝不满,但是他也明白自从现在开始,在琉球的这个朝廷中,是要有一点君臣之间的礼节了。
“我的意见是,兵部和吏部的主事官员不变,仍由大哥和我负责,工部则由叶超负责,户部由员外郎吴苍明负责,刑部是魏从民,礼部则是沈越。你们两位看看有什么意见么?”
陆渊眯着眼睛将心中的想法说出来。
此时,整个朝廷的权柄皆掌握在他的手中,所以现在他也终于有了大胆使用自己心腹的机会了。
“这……”
梁博听着陆渊的话,似乎有些为难。
“怎么,大哥有意见么?”
陆渊立即问道。
他心中自然清楚,自己的这套阵容在别人看来真的是过于年轻了,六部主事全部都由弱冠之年的青壮派来担任这在任何国家都是不曾出现过的事情。
“兵部和吏部我没有意见,但是其他的部门人选是否太年轻了?”
梁博嗫嚅着问道。
而此时,陆渊却早有准备一样,道:“大哥说的不错他们是很年轻,但是我们现在别无选择。六部是朝廷的主要机构,就像是人身上的经络一般,要是经络阻塞,人的意识就不能很好的传达到四肢这对于一个国家来说是最危险的事情,平时则百姓疾苦无法上达天听,朝廷仁政无法惠及于民;危难之时则有倾覆之险。”
听着陆渊的话,一旁的周坦不住的点头,可是此时梁博却似乎仍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