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 取血
“这可是大人的原话啊。”刘伯笑道。
宁昭半晌没回话,最后点点头,不予置否,只是耳根的红很久都没有消退。
收拾妥当,刘伯早就准备好了马车,清蝉生病没办法跟着,刘伯便安排了丫鬟替宁昭提着药箱,陪她进宫。
马车径直朝宫门口驶去,不多时便到了地方。
宁昭从马车上下来,一股寒风打在她脸上,像是刀子的一般。宁昭打了个冷战,觉得京都这天比大兴冷多了。
小丫鬟搀扶着宁昭下了马车,又把药箱递给宁昭,随即乖巧的退到了一边。
宁昭拎着药箱进了宫门,走出去没多远,抬眼便见到熟悉的马车停在宫门内。
马车上的太监也看到了宁昭,跳下马车小跑着过来,脸上带着殷切的笑,伸手想要接过宁昭手里的药箱,却被宁昭躲开了。
“不牢公公了。”马车是东宫的马车,太监也是东宫的人,宁昭淡淡看他一眼,说道:“也不重。”
太监讪讪的收回手,赶紧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得知夫人来,殿下担忧天寒风急,一早便让奴才在这里候着,夫人外面冷,赶紧上车吧。”
宁昭没再拒绝。
宫门口到东宫尚有一段距离,宁昭也不愿一直在寒风中独行,既然有人替自己考虑到了,她享受便是。
上了马车,暖意瞬间包裹住宁昭,她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马车里面的陈设,丝毫见不到跟前世相似的影子。
也是。
前世马车的主人是自己,今生已经换了人,没有熟悉感,宁昭反而宁静的很。
马车行驶起来,约莫盏茶的功夫又停了下来,门帘被人从外面撩开,小太监的笑脸又显了出来。
“夫人,咱们到了。”太监笑道。
宁昭微微颔首,拎着药箱下了马车。
还记得上一回来东宫,还是撞见宁涣勾引慕容承的那次,之后东宫发了火灾,说是宫人不小心碰倒了烛火烧了帐幔,但宁昭却不信。
至今都没人说的清楚,这场大火背后到底是何人所为。
“太子殿下已经等候多时。”小太监躬身站在宁昭身前,朝宁昭说道:“夫人请吧。”
宁昭没看他,抬脚跨进了东宫。
昨夜老皇帝派人传话,慕容承才知道宁昭回来了。一回来便急着要来看诊,心里定是挂念着孟遂的。
可不管宁昭挂念谁,只要人来了他东宫,因为她去了大兴所走的弯路,慕容承也算是把它掰正过来。
只是多花了些时日罢了,这一局,结局还是一样的!
手指把玩着暖炉上的流苏吊坠,慕容承嘴角缓缓勾了起来,溢出低沉的笑声。
大宫女一直等在殿外,见小太监领着宁昭来了,赶紧迎了上去,恭声道:“见过夫人,夫人可算是来了,快随奴婢进去吧。”
“有劳带路。”宁昭微微颔首,跟着大宫女进了寝殿。
早在大宫女说话的时候,殿内的慕容承便听见了,他放下手里的暖炉,好整以暇的看着殿门,下一瞬,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大宫女先走了进来,转身朝身后的人让开道,宁昭的身影便出现在慕容承眼前。
宁昭自然也看到了他。
算算时日,两人真是许久没见了,宁昭微微朝慕容承福了福身,说道:“见过殿下。”
慕容承缓缓站了起来,朝着宁昭走了过去。
他上下打量着宁昭,这才发现他是真的很久没有见到宁昭了。
成婚后的宁昭褪去了之前的青涩,一身华裳更是衬得她容雅端庄,韵味尤甚不及。
他眼睛微微的眯了眯——这样的美人,最后却不是他的,让他如何能够甘心。
“呵……”慕容承松开了握紧的手掌,微笑朝宁昭说道:“夫人刚刚回京,为何不再休息休息。”
“娘娘病重,臣妇是娘娘的妹妹,怎能安稳的休息。”宁昭回道:“如今回了京都,自然要见长姐无恙,才能心安。”
“嗯。”慕容承点点头,回道:“夫人与侧妃姐妹情深实乃感人,那夫人先去看看吧。”
说着,慕容承抬手指了指帐幔后,宁昭顺着看去,帐幔层层叠叠,只能隐约见到一个人影躺在里面。
她拎着药箱走了过去,大宫女帮她撩起帐幔,直到最后一层帐幔被撩起,宁昭这才见到了宁涣。
她不由的蹙了蹙眉。
宁涣面色苍白,整个人都消瘦的很多,但唯独隆起的小腹,比之前所见大了不少。
宁昭虽然没有给宁涣瞧过,但从靳渊那里得知,宁涣虽然昏睡不醒,但身子又师傅给调理着,理应看着不会这般虚弱才是。
她也不耽误,直接坐在宁涣身边,抓起她的手开始诊脉。
时间一点点过去,宁昭的眉头也越锁越深。
慕容承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她身后,出声询问道:“侧妃情况如何?”
宁昭一惊,却没回头,松开宁涣的手腕给她盖好,这才不紧不慢的说道:“来之前我了解过娘娘的病情,刚刚探脉,结果跟太医们说的差不多。”
慕容承又靠近几分,微微蹙眉,问道:“那夫人的意思是侧妃这病治不好了?”
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气息洒在自己耳后,宁昭身子一僵,随即直接站了起来,不动声色的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我可没这么说过。”宁昭说道。
慕容承见她动作,表情没什么变化,依旧是那副担忧的模样,仿佛刚刚举止轻浮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太医们都来瞧过了,包括夫人的师傅孟遂都来了,他们全都没有办法。”慕容承笑了笑,问道:“既然诊断的结果都是一样的,夫人可有什么治疗的好办法?”
宁涣的病情确实跟靳渊告诉她的一样,也就是说,她目前也拿不出比孟遂更好的方法。
不过宁昭自然不会这般跟慕容承说,孟遂还在大牢里关着,宁昭进宫虽然算是自投罗网,但她也绝不会让慕容承的奸计得逞。
“治疗的方案还需要进一步诊断。”宁昭看了眼躺着的宁涣,说道:“我需要侧妃娘娘一点儿血。”
“血?”慕容承挑眉,问道:“你要血作甚?”
需要放血的,不管是病还是伤,无非就是那几种,但宁涣却独独不是,宁昭如今说需要宁涣的血,慕容承当真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