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了晚上雨又开始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董思赶紧到院子里面将师傅的那些个宝贝药材又一个一个的都给搬到屋檐之下,正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他小跑着过去开门,便见到了一身绿衣的吕言。
“吕姐姐,你怎么来了?”看着吕言的头发已经被雨水打湿,董思赶紧将人带进了屋子里面,一边找布巾给其擦拭,一边扯着嗓子去叫师父。
“今天早上刘大人来,晚上姐姐来,你们要是有什么急事大可以吩咐我,何必自己幸苦一趟呢,淋了雨就不好了。”递给吕言布巾,董思乖巧的说道。
吕言擦拭头发的手稍稍停顿了一下,打眼瞧了瞧董思干净的眼眸,她装作无意问起,“早上刘侃过来找了先生,你知道他是来干什么的吗?”
董思挠了挠头,面露犹豫之色,一副心中有话却不能说的表情。
吕言烟波流转,知道自己来对了地方,刚想要从董思嘴里再撬出一点什么,便听见里屋突然传来一阵咳嗽声,钱乙一边说话一边朝这儿走了过来。
“吕小姐找在下是有什么事情吗?”钱乙从后堂走了进来,见到董思不由怒瞪了他一眼,似乎是在责怪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吕言知道有钱乙在自己怕是从董思这里炸不出什么东西,便只好放松了嘴角,微微欠身行了一礼,将自己之前便准备好的说辞说了出来,“没事吕言也不敢来打搅先生,是我父亲的旧疾犯了,头痛难忍所以想问先生讨几副药回去。”
对于吕言的说辞钱乙是半信半疑,不过她既然开了口,这药自然不会不给,钱乙挥手打发了董思进到药方里面为吕言取来了几副药,仔细的包好之后,他将其递给了吕言。
原本药已经给了,吕言也没有了再待下去的理由,但恰逢屋外大雨又起,她又是独自一人骑马过来的,怕是雨停之前是回不去了。
钱乙看着外面黑沉沉的天气面露忧色,但吕言却显得很是开心,她将药包随手放到桌子上,找了一个蒲团坐下,对钱乙说道:“外面雨疾风骤,先生可否容我再次逗留一会儿?”
“自然可以,姑娘请便。”钱乙说着便也陪坐在一旁看守药炉,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这就样时间悄悄在两人中间流逝着,房间里面只能听见雨声以及那炉中木柴被火烧断的声音,终于,两人中的吕言最先沉不出气了,她抬头看了钱乙一眼,暗自思衬了一会儿终是将自己来的目的说了出来,她眼神复杂的看着钱乙,问道:“那日去救先生的时候我也在吴府,只是没有一直跟在刘侃的身边,他回来之后你们也被放回来了,我不明白那吴广怎么会这般轻易妥协,刘侃他是不是答应了吴广什么事情?”
吕言独自来此的目的钱乙心中早就有了几分猜测,只是对方不问出口他也就没有必要抢着回答,现在她终于说了出来,钱乙竟还有点放心下来,他面不改色的继续往药炉里面加了一点柴,火光瞬间又亮了不少。
“关于他答应吴广的事情,刘大人难道没有跟姑娘说吗?”钱乙反问了回去。
吕言以为钱乙会将事情的真相告诉自己,面上不竟带了一丝惊喜,忙回答说:“有是有,但他只说那吴广用你们的姓名和飞虎队的秘密要挟他为自己做事,日后好联合起来推翻陈胜拥护他为咸阳的新君。”
“那这就是答案。姑娘来问我,我也是这些话。”钱乙谨遵刘侃的嘱托,决定他被逼喝毒酒的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负责按照吕言的脾气必定是要杀到那吴府中问吴广要解药的。
原以为钱乙会告诉自己事情的真相,却不想对方的嘴竟是这么严,眼看着升起来的一点希望的火苗也被他起手捻灭,吕言眼眸渐渐暗淡了下去。
“我明白了,如果这是先生给我的答案,那吕言这一趟就没有白来,夜深了,那吕言就不打搅了。”没有得到自己想到知道的真相,吕言面露失望之色,起身拿起桌上的药包她再次欠了一礼便要往外走去,外面的雨还是断断续续没有停过。
“雨还在下,姑娘何不再等等。”钱乙起身挽留。
既然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再留下来又有什么意思,吕言淡笑着摇了摇头转身便开门走了出去。
董思晚来了一步,见状赶紧支会了师傅一声,抱着油纸伞便冲进了雨幕之中。
董思年纪小步子慢,追出来的时候吕言已经牵着马走出了一段距离,他小跑着追了上去,将手里拿着的另一把雨伞递给了吕言,说道:“这日子虽是才初秋,但姐姐要是这样一路淋回去势必要生病的,这把伞您带出去,万不可比刘大人还要早病才是。”
吕言微微一愣,接过伞的瞬间忙问道:“什么比刘大人还要早病,刘侃他生病了吗?”
董思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竟是无意中将师傅嘱咐要保密的事情给带了出来,不禁伸手一把捂住了嘴巴,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四处乱转,好似是在想办法将吕言给糊弄过去。
“不是的,我的意思是说早上刘大人走的时候也是赶着雨,怕你们两个都因这雨生病才这么说的,姐姐不要在意,我是瞎说的。”董思摆着手连连否认,唯恐吕言再追着自己问下去。
吕言哪里是他三言两语便能给糊弄过去的人,她从踏进药庐的时候便已经察觉出了他们师徒二人一定有事情在瞒着自己,之所以放弃追问离开就是不想让他们对自己再设防,直接问问不出来,看样子就只能使用其他的手段了。
露出一个温温柔柔的笑容,吕言伸手亲昵的在董思的胖脸上掐了一下,安慰道:“看你吓的,姐姐也没有说什么啊,你的伞我已经拿到了你也快点回去吧,不然你师傅又该说你偷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