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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决定

  凌希出神地盯着手中的娟信,她的眼里与心里都是娟信上那不可思议的事,忽然馨儿与琴儿走进屋内,收拾起来。凌希立刻将手中的娟信丢到火盆中,直到火盆里的娟信化为灰烬,不知不觉中,她的手心已经冒汗湿漉漉的,她幽幽地开口说道:“馨儿,琴儿,你们将这火盆撤了吧,屋里太热,已经二月天了,春天就要来了。”

  馨儿与琴儿一愣,虽然她们还是觉得这天有些冷,可凌希的命令,她们也不敢违抗,很快她们就将火盆抬了出去。

  颜姑姑看着凌希这不大对劲的神色,小声说道:“娘娘,平远侯府送来的娟信上说了什么,让您如此忧烦?”

  “颜姑姑,你听说过邑城的升乐坊吗?”凌希突然问道。

  颜姑姑一听这个名字,就知道是邑城里的妓院,她怎么会知道这种地方,她摇了摇头。

  凌希表情凝重地看着颜姑姑,小声说道:“据说朝中很多臣子都喜爱去升乐坊,升乐坊里的歌姬与舞姬不少都是南人,周相就是升乐坊中的常客,而且听说关雎宫的连姑姑也曾出宫去过升乐坊,很有可能她就是升乐坊的主人。”

  颜姑姑一惊,说道:“娘娘,德妃真是胆子越来越大,她这是在拉拢朝臣,明目张胆地涉猎前朝,这是宫妃的大罪。”

  “还有更稀奇的事呢,据说周相与端王都看上了前右相王安那寡居的小女儿,争先恐后地想要娶人家过门,本宫想王家那个寡妇,要么就是美若天仙,要么就是她那万金与一屋子书简嫁妆的诱惑力太大,才会让当朝的俩个要员如此争风吃醋。”

  颜姑姑立刻面露喜色,说道:“娘娘,这正是个机会,若是揭发德妃私自结交朝臣,以及与周相交往过密,德妃就完了,就算陛下再想保德妃,后宫的规矩与前朝的威严也容不下她。”

  凌希长叹一口气,小声说道:“这些不是凌家人探得的消息,据说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登门告知的。那个少年说,他有办法可以将周相拉下相位,而且还会让德妃也深受牵连。凌家派去监视周相的人,也确实说周相最近有频繁出入升乐坊与朝臣把酒言欢,更是常去东巷的王府,拜访王家那个寡妇,似乎与那个少年说得无异。”

  “皇后娘娘,不可轻信,万一这是德妃与周相,或者是其他人设下的圈套,娘娘很容易被人利用,牵涉其中被构陷而不知。”颜姑姑立刻担忧地说道。

  顿时凌希的眼前出现了许多过往,宫里有太多的人死于阴谋,她饱受其害,可她也害过别人,终究谁也不比谁安稳心安,她不想的,可她不得不,似乎她的眼前出现了一条血腥且荆棘遍布之路。

  她低头苦笑一声,淡淡地说道:“不管是谁,利用也好,设局也罢,这确实是一次难得扳倒德妃与周相的机会不是吗?周相可比德妃难对付多了,与其这么无休止境地恶斗下去,不如借势图谋一回,也是一次机遇不是吗?颜姑姑你去告诉哥哥与凌华,让他们谨慎对待那个少年给的消息,不要轻易出手,不过一旦有真凭实据就不要犹豫,本宫要让周相与德妃无翻身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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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朋与王信才刚刚喝了几杯酒水,花娘就来到他们的房间,将所有的歌姬与舞姬都叫走了,王朋很是不悦,说道:“花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花娘笑盈盈地来到他俩身旁,拿起酒壶给他俩倒满酒,说道:“王家少爷,你们连着几天都没有给赏钱了,姑娘们也是要买胭脂水粉的,不能都耗在你们这不是。你们就行行好,自个喝会?”

  说完花娘故意对着他俩讥笑一下,正要离开。

  王鹏猛地一起身,怒气冲冲地说道:“花娘,你这么说也太过无情了,我们兄弟二人在你这升乐坊花费多少银钱,最近我们不过就是手头紧了一些,给的赏钱少了,你就这么挤兑我们,你不知道我们是谁吗?你以后还要不要在邑城里做这买卖了。”

  花娘低头诡异一笑,她立刻又笑脸拉着王朋回到席间,娇嗔地说道:“王家少爷是何等人,妾怎么会不知道,若是王家少爷真是手头紧,妾也不会跟王家少爷这么较真,可少爷们明明手中有着万金这样的巨资,却这般吝啬不给姑娘们胭脂钱,妾是心中不平。”

  说着花娘还往王朋怀中一靠,若是平日美人在怀,王朋早就心猿意马了,可他听了花娘的话,眼珠子乱转,忙问道:“花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为什么说我们有万金家资?”

  花娘佯装吃惊的样子,从怀中拿出一小袋金子,故意说道:“王家少爷您别在装了,据说这就是从你们王家出来的金子。”

  王朋与王信拿起花娘手中的金子,往嘴里咬了又咬,真真是那足金,他俩对视一下,一头的雾水,王朋又急忙问道:“花娘,我们兄弟二人真不知道这金子的事,你快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花娘却决口不提了,借口有事匆匆离开了房间,王朋与王信更加疑惑起来。

  王信小声问道:“大哥,王家的钱财不就只剩下那田产与老宅了吗?还有我们不知道的巨资?”

  王朋猛地喝下一口酒,冷哼一声,说道:“阿爹活着的时候,就说过母亲是个厉害的女人,指不定母亲在王家藏着万金,只是你我不知而已。”

  突然王朋将手中的酒杯丢在地上,又说道:“走,回家。”

  说完王朋起身就往屋外走去,王信也立刻跟上,俩人刚出房间,小六立刻上前,说道:“二位少爷,花娘说了,今日招待不周,夜色昏暗,让小人送二位少爷出去。”

  说着小六提着灯笼在前面引路,王朋与王信原本就有些醉意,再加上夜已经深,他们确实有些看不清去路,就跟在小六身后走去,可转了几圈,似乎他们走到了升乐坊里的一处庭院,庭院中正有几个大人在闲谈娱乐,小六猛地拍了一下脑袋,说道:“小人该死,夜色太暗,小人走错了路,二位莫怪,小人这就带二位少爷出去。”

  王朋与王信刚要离开,只听那几个大人嬉笑说着王家之事,王朋不由得驻足不前,他仔细开始听了起来,听着听着他就满脸的怒气,憋得整个脸都通红,他看着王信,恶狠狠地说道:“二弟,你听到了吧,母亲不仅瞒着我们兄弟二人私藏巨资,还打算带着本是你我的金子改嫁,母亲真是好心机。”

  说完这俩人怒气冲冲地往王家走去。

  王蓁蓁正准备睡下,王朋与王信就闯入她的房间,满脸通红一身的酒气,王朋不客气地质问道:“母亲,听说您要改嫁,不知是真是假?”

  王蓁蓁淡定自若,她知道她改嫁的事情,这俩兄弟迟早会知道,她一步步逼近这俩人,回答道:“真又如何?假又如何?”

  王蓁蓁这毫无愧疚的举动,让王朋与王信大惊,王朋狠狠地说道:“母亲守寡多年,若有良配,儿子自然不敢阻挠,可王家的金子与田产是我们兄弟二人的财产,母亲不能带走一分一毫,不然休怪儿子不讲情面。”

  “放肆,”王蓁蓁一声怒吼道,“你们的财产,这是我王家的钱财,是我父留给我的钱财,你们凭什么索要?”

  王朋冷笑一声,说道:“凭什么?凭我们是王家的嗣子,王家正儿八经的主子,普天之下,还没有女儿改嫁能带走娘家的家产,就算告到陛下那,也是这个道理。”

  王蓁蓁眼中渐渐深邃起来,她幽幽地说道:“什么金子?我听不懂,我要改嫁,你们拦也拦不住。”

  很显然王蓁蓁这是打定了主意要侵吞那些金子,毕竟这些金子不是王家明面上的财产,王蓁蓁这是想耍赖,顿时王朋怒火中烧,他一把打翻了一旁的烛台,顷刻间灯笼燃起熊熊烈火,照亮了整个屋子,王朋与王信气冲冲地离开了屋内,只留下那越来越大的火苗。

  吴婆婆听到动静,赶紧来到屋里,只见王蓁蓁一只手捂着胸口,双眼涨红,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吴婆婆扶着王蓁蓁,关切地说道:“四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瞬间王蓁蓁的脸上流下一行泪,她坚定地说道:“吴婆婆,去通知端王吧,我愿嫁他,让他快些定下婚期。”

  吴婆婆面露难色,小心翼翼地说道:“四小姐,这些日子周相与端王来府上都勤快着呢,您不再考虑一下,端王有些荒唐在外,似乎周相更加合适。”

  “吴婆婆,我没有时间再考量他二人了,这两个逆子是要翻天,我瞧着端王是有些真性情的,而且周相说到底还是南人,嫁给他免不了会被勋贵们诟病,端王好歹是宗室,对我而言,是最好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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