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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真话?(上)

  馨儿犹豫了一下,迟迟没有回答向弘宣,向弘宣的心彻底乱了,他一把拽住馨儿的衣襟,怒斥道:“不要考验朕的耐心,快告诉朕,你为什么去御膳房?为什么在云岫离开的时候,出现在薛夫人的补汤那?”

  “陛下,奴婢,奴婢是为给南国公主准备糕点才会去御膳房的呀,奴婢去蒸锅拿糕点的时候,云岫早就端着补汤离开了御膳房,小宁子在说谎呀,陛下,奴婢根本不可能往薛夫人的补汤里下东西。”馨儿努力地为自己辩解着,向弘宣的眼中似乎都能喷出那熊熊怒火,很显然她的话,向弘宣一个字都不信。

  小宁子一听馨儿说自己在诬陷她,立刻反驳道:“陛下,奴才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诬陷椒房殿的宫人,陛下若不信奴才所言,可以问问其他内侍们,这小半个月,馨儿是日日都来御膳房,而且昨日御膳房养的猫儿突然暴毙而亡,正好是馨儿投食后,大家都在说,是馨儿毒杀了御膳房的猫。”

  一听小宁子这话,向弘宣一甩手将馨儿扔出了几步之远,馨儿也狠狠地摔倒在地上,可她顾不上身上的疼痛,立刻恭敬地给向弘宣跪下磕头,辩解道:“陛下,真的不是奴婢,他们,他们在血口喷人。”

  向弘宣冷静地走回主位,他缓缓地坐下,大声说道:“来人,将馨儿拖倒殿外,给朕狠狠地打,打到她说实话为止。”

  很快内侍们架着馨儿出了内殿,不一会殿外就响起凄厉的哭喊声,似乎每一声都能叫醒被黑夜笼罩的后宫。

  向弘宣低头思量着,他脑中一遍遍闪过内侍们的话,他猛地一抬头,问道:“昨日御膳房死的猫在哪?”

  “陛下,还在御膳房的后院。”小宁子回答道。

  “来人,去御膳房将死猫带到萦华宫,让太医们仔细检查死猫与薛夫人服用的补汤。”向弘宣立刻说道。

  忽然殿外的哭喊声停止了,向弘宣往殿外望去,只见凌希缓缓地走进殿内,她身后的宫人们正架着被打得不轻的馨儿。

  “陛下,臣妾不知椒房殿的宫人馨儿犯了何事?为何会受到如此大刑?”凌希问向向弘宣。

  向弘宣扫了一眼凌希身后伤痕累累的馨儿,他并没有回答凌希的话,似乎就像看不见凌希一样,他问向一旁的内侍:“她说实话了吗?”

  内侍小声说道:“陛下,馨儿始终不改口。”

  “拖出去,继续打。”向弘宣冷冷地说道。

  说着内侍们就要过来拖着馨儿往殿外走去,凌希快步走近向弘宣,大声说道:“陛下,馨儿是椒房殿的宫人,就算她有什么过失,也理应由臣妾处置,恳请陛下将馨儿交于臣妾,臣妾定然不会让陛下失望的。”

  “交于你?”向弘宣激动地起身,他走近凌希几步,恶狠狠地说道:“皇后你知道吗?薛夫人今日喝了补汤就身体异样,现在都晕厥过去了,刘太医正在为薛夫人诊脉,不知道薛夫人肚中的皇儿如何了,正好有人看见馨儿曾经在御膳房中靠近过薛夫人的补汤,皇后,你说馨儿是不是在薛夫人的补汤里加了什么东西?朕能将她交于皇后吗?”

  凌希面无表情地看着向弘宣,一字一句地问道:“陛下,您怀疑是臣妾指使馨儿下药毒害薛夫人?”

  凌希这直白的质问,倒让向弘宣一怔,向弘宣直勾勾地盯着凌希的双目,凌希那双杏仁大眼,也在岁月中,勾起眼角的折痕,曾经这是一双多么清澈,多么让向弘宣魂牵梦萦的双目,可如今他却看不清这眼中的一切了。

  “朕不怀疑皇后,朕只相信真相。”向弘宣冷冷地说道。

  突然刘礼急匆匆地从内屋走出,他满头的大汗,脸上也似乎都是惊恐的表情,他唯唯诺诺地走近向弘宣,说道:“陛下,臣给薛夫人把过脉了,薛夫人身体并无大碍,请陛下放心。”

  向弘宣急切地看向刘礼,问道:“朕的皇儿呢?”

  刘礼脸色一变,瞬间额头上的汗水又冒了出来,他眼珠子乱转,思量了一会,小声说道:“陛下,薛夫人已然有三个多月的身孕了,只是有些身体娇弱,她与胎儿并无大碍。”

  “刘太医,把错脉可是要掉脑袋的,你想清楚了再说。”

  凌希厉声质问起刘礼,她凌厉的眼睛也看向刘礼,扑通一声,刘礼吓得跪倒在地,伏地不起,痛哭流涕起来,对着向弘宣失声说道:“陛下,臣有罪呀。”

  向弘宣一愣,他看着刘礼这般慌张的样子,他眉头深深蹙起,问道:“刘太医,你到底有何罪?”

  伏在地上的刘礼全身抖动得厉害,他不敢抬头看向弘宣,他的汗水裹着泪水一遍遍刷过他的面庞,他定了定神,刚想开口说话,小德子急促地走近向弘宣,说道:“陛下,偏殿的太医们看过了薛夫人喝过的补汤,说是里面有不利于胎儿之物,而御膳房的死猫,太医们说是死于毒杀,毒药正是当年楚德妃中毒之物。”

  向弘宣的眼睛瞪得老大,他不禁看向凌希,脑中浮现出当年萧湘湘死前的一幕,那时他就知道凌希有些事情在骗他,他恶狠狠地说道:“来人,将馨儿送进内卫府,不管用什么手段,务必让她交代清楚当年毒杀楚德妃的毒药在哪?”

  内侍们刚想扭送馨儿去内卫府,凌希快步挡在他们的身前,对着地上的刘礼大声说道:“刘太医,陛下问你的话,你还没有回答呢?”

  凌希的话就像一把钝刀子戳着刘礼的心窝,只见疼不见出血,让刘礼原本不安的内心更加慌乱起来,他连忙爬到向弘宣的脚前,小声说道:“陛下,臣有要事要单独面圣。”

  凌希这异常的镇定以及刘礼不成体统的慌乱,也让向弘宣从愤怒中拉回些理智,他挥了挥手,殿内的宫人们都退了下去,刘礼小心翼翼地起身,贴近向弘宣的耳边说着。

  突然向弘宣一把抓住刘礼的手,怒气冲冲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问道:“刘太医,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刘礼低下头去,不敢直视向弘宣,他小声说道:“陛下,臣等这些年尽力了,可诸多药方都试过了,依旧没见成效,臣等真是束手无策了。”

  向弘宣失魂落魄地放开了刘礼的手,他看向一旁的凌希,凌希依旧面无表情,顿时他明白了,原来凌希早就知道,所以才会这般有恃无恐。

  忽然他看向内屋,快步走进屋内,不一会他将薛暮烟从病床上拖拽出来,薛暮烟满脸的惊慌与疑惑,她的双手被向弘宣拉拽得都红紫了,她不解地看着向弘宣,问道:“陛下,您这是怎么了?臣妾疼,臣妾的肚子……”

  向弘宣似乎就跟听不见薛暮烟的话一样,他粗暴地将薛暮烟甩到刘礼的面前,说道:“刘太医,现在就给朕仔细号号薛夫人的脉,朕要看看,到底你们谁的话是真的。”

  薛暮烟还来不及问清楚向弘宣发生了什么,她一听向弘宣要刘礼给她号脉,立刻吓得从地上起身,也不像刚刚那般娇弱,说道:“陛下,刘太医刚刚已经看过了,不用再看了。”

  “刘太医,你在干什么,没听到朕的话吗?”向弘宣又一声怒吼道。

  薛暮烟一惊,踉跄了几步跌倒在地上,绝望地看着向弘宣,刘礼立刻上前,给她号脉,突然,刘礼脸色一变,吃惊地说道:“陛下,刚刚臣给薛夫人把脉,她明明怀孕三个多月,可现在臣却把不出她有喜脉了。”

  向弘宣仰头大笑几声后,跌坐在主位上,他低下头去,双手抱住头颅,痛苦地思量起来,忽然他大声说道:“来人,去把李女史带来。”

  薛暮烟惊恐地爬到向弘宣的面前,说道:“陛下,是刘太医诊错了脉,不怪臣妾,臣妾确实这几个月很不舒服,宫里的老嬷嬷们都说臣妾是有喜了,陛下,臣妾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就突然没有身孕了,陛下,是皇后,是皇后指使刘太医陷害臣妾的。”

  说着薛暮烟抱着向弘宣的大腿痛哭流涕起来,她那病态的面容上立刻布满了泪水,尤其是她那被向弘宣抓得红紫的双手,晃荡在向弘宣的腿间,看着有些我见犹怜。

  向弘宣一脚踹开了薛暮烟,他俯身盯着薛暮烟,狠狠地说道:“你不知道怎么回事,那朕告诉你,朕这些年一直身体虚,早有不育之象,那日你的那碗补药彻底坏了朕的身子,断了朕的子嗣,你怎么可能再有孕?朕真的很好奇,薛夫人这肚子一时有孕一时无孕,到底有何乾坤?”

  薛暮烟目瞪口呆,她万万没有想到,千般算计,居然向弘宣根本不能生育子嗣了,如今她不管说什么,估计向弘宣都不会信了,她不禁望向内屋,似乎心中还有一丝希望,她想只要躲过今夜,她至少不会牵连薛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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