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玄拒绝了笮融联手的请求,不仅是因为他人品极差,自己本就能取下豫章,何必与他联手。而且笮融带来的这些人都是些乌合之众,大部分是佛教信徒。
韩玄二话不说,令陈武、蒋钦、周泰、徐荣各带一支兵马从四面冲击笮融阵型,四面开花,韩玄意在杀进阵中活捉笮融。笮融忙指挥麾下亲兵抵挡,他们经常对付杂兵和普通百姓,哪里见过韩玄这般的雄师。
场面完全是一边倒的屠杀,笮融心说自己不能栽在这里了,他本想直接进往南昌趁机夺了朱皓的豫章,没想到半路遇到韩玄这么个煞星。
陈武已经纵马挺枪朝笮融杀来,笮融的这些亲兵根本挡不住陈武的“无当”军,笮融见状对身后一群尼姑说道:“我佛慈悲,罗刹化作此人大军作恶,汝等须以血肉之躯拦住罗刹。佛祖感念汝等赤诚,必让汝等来世必投生富贵人家。”
这群小尼姑已经完全被洗脑了,对笮融可笑的谎言深信不疑,她们纷纷护卫着笮融。陈武听见一阵莺莺燕燕的声音,见到这些尼姑,他不忍心伤害这些女人。
笮融见逃跑有门,便让尼姑、和尚和亲兵护卫着他冲杀出重围,蒋钦周泰引军追赶而来,将这些尼姑和尚全部抓获交付韩玄。
这群尼姑见他们已落入“罗刹”之手,万念惧灰,有的念着佛经,有的大声啼哭起来。
韩玄头疼无比,这些人被洗脑洗的,比入了传销还厉害。宗教是最能控制人思想的工具,而这些穷苦人家迷信佛教,只不过希望来世不再受苦受难。
她们中最小的年龄只有十岁,最大的三十多岁。韩玄对她们说道:“汝等领头之人何在?”
韩玄军清点战俘,发现还是让笮融跑了,韩玄便让这些尼姑中能说得上话的人出来回答。
一名三十多岁的尼姑走了出来,只见她尚未剃度,看来这时候“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的封建思想比佛教信仰还重。她身姿曼妙,风韵犹存,用银铃般的嗓音对韩玄说道:“施主,请勿要为难我等佛家子弟,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回头是岸啊!”
韩玄不吃这一套,对她说道:“师太,你能代表这些人吗?笮融借佛家掌控你等,你等竟甘做其奴仆。”
师太还是一副佛教的陈词滥调,韩玄厉声喝道:“我若成魔,天下无佛!别用佛家那一套来烦我,你只要供出笮融罪行,我便放了你等。”
师太被韩玄的气势震慑住了,没办法,刀架在脖子上,什么成佛投胎都成了泡影。师太将笮融凌辱欺侮小尼姑的事抖了出来,韩玄看了看这群尼姑,她们原本都是良家女子,都是被笮融掳掠或诓骗来出了家。
韩玄让她们自愿选择,愿意还俗的可以各自回去,小尼姑们惧怕师太,韩玄让她们不必担忧。很多小尼姑纷纷要求还俗,只是这四处战乱,她们很多人是从徐州跟随笮融渡江来的,如今笮融逃走她们都无家可归了。
韩玄派人送将这些尼姑和尚送往历陵后,继续率军攻打海昏,终于在投石车和床弩的轰炸下,韩玄军通过云梯攀上了城墙。海昏被攻了下来,韩玄大军在休整了两天后开拔进军,兵临豫章郡郡城南昌。
南昌城上,朱皓看着城下密密麻麻的韩玄军,对身旁的笮融说道:“笮融,你没带来援军倒是把韩玄军引了过来。韩玄军势不可挡,我南昌能有多少守军,不如投降于他。”
笮融劝阻道:“太守万不可投降,韩玄乃凶残之人,开城后黎民百姓必定遭殃啊!可教建城、余汗、鄱阳三地派兵马救援,韩玄军远道而来,军士疲惫,其势不能久。可令鄱阳山越彭虎袭其粮道,韩玄缺粮不战自退。”
朱皓谋士顾雍认为笮融之计可行,朱皓便派董袭等将冲出城中,去往各县求援。三县援军不久都赶来相助,韩玄冷笑道,老子打得就是援军!
韩玄让陈武率“无当”军迎敌,无当军都是庐江人,被陈武训练成枪骑兵,只有八百多人,参战以来战无不胜。
陈武见董袭所部是援军中战力最强的,陈武引军去与董袭接战。董袭舞着手中断蒙刀纵马朝陈武杀来,陈武抡枪迎上,一枪砸到董袭的刀上,震得他虎口发麻。
董袭又握紧了断蒙刀,他一向以勇力在附近郡县闻名,没想到眼前这人比他力道还要大。董袭不敢懈怠,拿出全部实力攻向陈武,陈武越战越兴起,两人大战二十余合。
蒋钦、周泰二将杀来,董袭急退,陈武叹息道:“二位将军何须前来,我正战得兴起,此番正要突破。罢了,请二位将军随我擒住此将。”
三人一齐追击,不料董袭部众断后死命拖住他们,董袭得以逃回城中。见援军被击败,韩玄收拢军队准备攻城,这时后方传来消息。
一名士卒浑身是伤的逃回来,向韩玄禀报:“将军,我运粮军被山越偷袭,粮草被劫。”
韩玄震怒:“什么!周善怎么回事,我一再嘱托他严加防范,他居然被山越劫了粮草。”
通报士卒说道:“周将军率我等死战,无奈山越之众有近万人,我军寡不敌众。周将军率兵突围,让我骑快马先来报信。”
韩玄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撤军回海昏,没想到豫章郡的山越居然有如此之多,长沙桂阳的山越和这里比起来完全都是小角色。
韩玄向本地人了解豫章郡内山越各部的情况,没想到这里山越势力这么大,少则万人,多则数万。山越倚守险要之地,大分散,小聚居,好习武,占据铜铁矿,自铸兵甲,不纳王租而占山为王。其首领有“帅”、“大帅”、“宗帅”等诸多称谓。
而劫夺韩玄军粮的这支山越正是鄱阳贼彭虎,拥众数万,依山傍水,大有水泊梁山的威势。不过彭虎既然劫韩玄的粮草,无异于虎口拔牙,他们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韩玄让陈武从柴桑护送粮草前来,整齐军备后,韩玄大军水路并进攻打彭虎老窝易山。只不过韩玄大军在山上难以展开,彭虎的山越之众到处钻山洞,四处救应。山地游击战韩玄军不擅长,而且他们对易山不如彭虎部众熟悉,吃了大亏。
笮融献计使韩玄退兵后深受朱皓器重,朱皓每遇大事皆与他商议,朱皓谋士顾雍屡次劝他提防笮融,朱皓不听,甚至将军务城防都交给了他。得知韩玄正和山越彭虎较劲,朱皓和笮融大笑,以为韩玄不足为虑。
朱皓设宴款待笮融,答谢他救南昌之功。谁知朱皓却被笮融于席间刺杀,朱皓已死,其众全部投降于笮融。顾雍无奈只得屈身事贼,朱皓之死传开,汉廷得知便派华歆接任豫章太守。只是笮融占据郡守府南昌,华歆无法直接上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