笮融占据南昌后,又大兴佛教,让南昌军民日夜诵读佛经。顾雍听说朝廷委派华歆继任豫章太守,决定出城与其相会,商议迎立他入主南昌之事。
两个智者一会面,不一会儿便商定好了计策,顾雍先回城中。华歆则去往临汝、余汉县凭着他豫章太守的身份要来了兵马,他率着兵马来到了南昌城下。
顾雍回城后,会见了朱皓旧将朱旬,朱旬在朱皓被害后欲为他报仇,无奈笮融已掌控城中一半军队。顾雍叹息道:“朱太守乃大司农朱儁之子,笮融贼子恩将仇报谋害朱太守,我等要为其报仇。”
朱旬握紧拳头问道:“元叹先生,你说吧,让我怎么做。”
顾雍跟朱旬说好了计策,等入夜后,朱旬带着部下假传笮融之令,与守城将士换防。朱旬和顾雍趁机打开城门放华歆军入城,华歆占据城墙后,向守城将士宣读诏书。
火把下,华歆郎读声洪亮透耳,众军得知华歆乃朝廷任命的新任豫章太守,纷纷投到他麾下。
顾雍派朱旬率军清洗城中笮融的心腹,招降各部士卒,顾雍振臂一呼:“朱太守以礼待笮融,反受其害,笮融之罪,人神共愤!今圣上委派华歆为豫章太守,众将士何不助之共诛贼人笮融?”
顾雍引军攻到笮融府门,笮融正抱着两个小尼姑睡觉,突然听得门外喊杀声四起,笮融慌忙从床上爬起来。他也顾不得穿衣服了,带着两个衣衫不整的小尼姑从后门逃跑。
谁料他刚出门,就有两名悍卒拦住了他,他们看着笮融身旁的两个貌美如花的小尼姑,流下了口水。笮融将两名小尼姑献给他俩,骑马夺路而逃。
城中喊杀声渐渐停止了,顾雍、朱旬便搜笮融不得,华歆命人发下海捕文书,各县有遇到笮融者就地抓获送往南昌。
笮融夜间趁着城中大乱带着几名亲兵溜出了城,他寻思这豫章郡是待不得了,如今他连害赵昱、薛礼、朱皓三人,早已臭名远扬。各地官员恐容他不得,笮融纠结之下只好硬着头皮回丹阳。
韩玄得知华歆和顾雍联手将笮融赶出了南昌,也派人在各地贴通缉令重金悬赏抓捕笮融,笮融已经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韩玄问张昭道:“华歆、顾雍二人颇有智谋,居然这么快就将笮融赶了出来。子布,你可知此二人深浅?”
张昭说道:“华歆字子鱼,早年拜太尉陈球为师,与卢植、郑玄、管宁等为同门,又与管宁、邴原共称一条龙,华歆为龙头。昭认为其人言过其实,我听闻管宁与华歆同窗之时,共园中锄菜。见地有片金,管挥锄与瓦石不异,华捉而掷去之。又尝同席读书,有乘轩冕过门者,宁读书如故,歆废书出观。宁割席分坐,曰:‘子非吾友也。”
韩玄也知道“割席断交”的典故,但不能以此断定华歆是庸才,这样就太先入为主了。毕竟他历史上可是在魏国名望很高,还做了高官。
张昭又说道:“至于顾雍,其颇有才名,少时师从蔡邕,才思敏捷,心静专一,艺业日进,深受蔡邕喜爱。蔡邕赠之以名。“雍”与蔡邕的“邕”同音。又因受其师称赞,故取字元叹。”
韩玄说道:“顾雍师从蔡邕?这样说来,我与其乃师兄弟。”
张昭也是一惊,他未曾想韩玄也师从蔡邕,对韩玄又敬重了几分。张昭说道:“既如此,昭愿往南昌凭三寸不烂之舌说得顾雍、华歆来降。”
韩玄大喜,便派周泰率人保护张昭去往南昌城。华歆听闻韩玄派来使者,而且张昭大名他早有耳闻,便和顾雍率人迎接张昭进城。
华歆设宴款待,张昭先是夸赞华歆任太守为政清静,不烦扰百姓,深受官吏百姓拥戴。而后又夸赞了顾雍和华歆驱逐笮融,为民除害。
华歆笑道:“子布先生莫非是来为韩玄做说客的?先生不妨直言。”
张昭默认了,顾雍说道:“韩玄攻我豫章陷我郡县百姓于水火,有何颜面劝我等投降。”
张昭反驳道:“元叹此言差矣。今李傕郭汜二贼挟天子祸乱朝政,我主韩子信乃蔡中郎高徒,平长沙桂阳二贼苏代、赵范,朝廷钦封为扬武将军。韩将军将兵讨伐不臣之袁术,乃为匡扶室。其兵入豫章,破笮融、讨山越,解豫章百姓于危难。韩将军用兵如神,元叹亦为蔡中郎爱徒,何以出此浅言。”
顾雍被张昭驳得哑口无言,他听张昭说韩玄是他的小师弟,顿时对韩玄多了分好感。
华歆说道:“子布言韩子信用兵如神,未免有些夸口,我听闻其攻我南昌被鄱阳贼彭虎偷袭粮道,大军溃退。区区山贼已令其头疼不已,他有何力再来攻我南昌?”
张昭捧腹大笑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子鱼自认为豫章的钱粮、武器、士卒与袁术相比何如?”
华歆低头说道:“不如也。”
张昭分析道:“袁术拥兵八万,亦屡次被韩将军击退,今汝欲独守孤城,既已自知钱粮不足,若不早另谋生路,恐之后追悔莫及。”
这时华歆心腹手下前来附耳对他说了韩玄军的情报,韩玄派蒋钦、陈武、徐荣分兵围剿彭虎老巢易山,屡次击败彭虎的山越军。韩玄大将陈武所向披靡,彭虎部众望见他的旌旗都各自逃散。如今韩玄军已尽平彭虎各部,在海昏厉兵秣马。
华歆一脸震惊,之前他还听说韩玄军在为彭虎的山越军头疼,这才又过了几天就平定了彭虎数万之众。
张昭冷笑道:“我大军蓄势待发,今日我回去后,至明日午时,接檄文而不出迎之人,将与我长辞矣!”
华歆准备叫人阻拦张昭,顾雍指着张昭身旁的虎将周泰,对他说道:“此人必勇武过人,太守若轻举妄动,我二人恐血溅当场!”
张昭走后,到了第二天,华歆便派遣官吏前去迎接韩玄。韩玄率大军开到南昌城下,太守华歆和顾雍早已整理好衣冠欢迎他到来。
韩玄见华歆一副长者风范,见他声名在外,德才兼备,便以上宾之礼待他。华歆施政深得民心,韩玄让他继续担任豫章太守,只是收了南昌城的兵马,将军权握在自己手中。
韩玄又和顾雍交谈了一番,顾雍谈起他和韩玄的恩师蔡邕遭祸身死,忍不住感伤落泪。韩玄也是追忆蔡邕良久,顾雍与他有同门之谊,便与他以师兄弟相称。
韩玄取南昌,其余诸县望风而降,豫章平定。只有豫章的山越首领张节,引众万馀人不时袭扰南部各县,东部山越彭材、李玉、王海等各拥众万余人起兵为贼乱。韩玄让陈武、蒋钦、周泰、徐荣四面出击征讨。
笮融逃到丹阳郡黟县后,联合山越金奇攻下县城,抢掠财物又招募了大批佛教教众为己效力。笮融势力强盛起来后,又过河拆桥把金奇赶出了黟县,金奇嫉恨笮融的行为,领山越军攻打他,久攻城池不下只好退回了安勒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