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娘,柴火打回来了。”虎鉴堂隔着茅屋老远就开始喊道。
虎鉴堂打回来的柴火只够自家使用,家里种着红薯还有芋头等农作物,再经常去挖点野菜,省着点吃的话,足够三个人活下来的了。
老头子还打算教虎鉴堂学打猎,以后还能进山打点野味儿回来打打牙祭。
不过那老头看虎鉴堂一副没有干过粗活的样子,就连砍个柴火都那么费劲,只得让虎鉴堂先适应两天后再作打算。
虎鉴堂一嗓子刚喊完,就看到茅屋里跑出来一个老太太,正火急火燎的朝虎鉴堂那里赶去。
“天傻!天傻!”老太太边跑边喊道。
虎鉴堂听到这个名字,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但还是和颜悦色的问道:“怎么了干娘?”
“哎哟不好了天傻,你干爹他,你干爹他肚子疼得厉害,都已经在地上翻起滚来了。”老太太猛地一拍巴掌的说道。
“什么?走,咱们去看看。”虎鉴堂一听,二话不说,三步并作两步,朝着茅屋就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
等到虎鉴堂进屋之后,就看到那老头子裹着一床棉被,正在地上翻来覆去的滚着,旁边那张藤床也被翻倒了。
老头子没有穿衣服,因为他的衣服现在正被虎鉴堂身上穿着呢。
满清末期的人民群众那是过得相当艰苦的,全家人一条裤子,哪个出门哪个穿,没事的就在炕上蹲着,这种情况简直不胜枚举。
救虎鉴堂的那对老夫妻家里也是这么个情况,老头老太每人就一套衣服,多了没有,虎鉴堂要出去打柴,那就只能穿那个老头子的衣服了。
不过,幸亏那老头子块头够高大,至少在清末国民平均身高才一米六几的人堆里,那也算是高大挺拔了。
不然,那老头子的衣服,虎鉴堂穿着肯定会觉得紧巴。
虎鉴堂见那老头满头是汗,双手捂着肚子,在地上翻滚呻吟,连忙上前将其扶到床上问道:“干爹?你怎么样啊?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肚,肚子疼。”老头子咬着牙从嘴里迸出这么一句话来。
“这该不会是阑尾炎吧?”虎鉴堂眯着眼睛自言自语道。
这时候那老太太也进了屋子,只是一个劲的抹着眼泪,嘴里念念叨叨的说着:“哎哟,这可怎么办哟。这可怎么办哟。”
“不行,这得去医院啊,晚了是会死人的。”虎鉴堂一打定主意,就抄起那老头子将其背在了身上。
“你要去哪里?”老太太愕然问道。
“去医院,不然会出事。对了,这里离县城有多远?”
“县城?那可离这远着呢,不如去迎龙村先找大伙儿合计合计,朝这里往东走,不到四里地就到了。”
“迎龙村?”
“是呀,俺们就是迎龙村的,只不过你干爹是个猎户,年轻时候为了方便打猎,就搬来这里住了,离山里近。”
“那行,准备准备,赶快走吧。”虎鉴堂说完,就背着老头子走出了门去。
四里地,不过是区区两千米而已,但是走的是山路,崎岖难行,七扭八拐的,再加上身上还背着一个老头子,虎鉴堂累得那叫一个气喘吁吁。
所幸的是,虎鉴堂在前世不是那种坐办公室的废材小白领,而是靠着逞凶斗狠混饭吃的混混。
当混混肯定少不了要打架斗殴,那肯定得要锻炼身体,没有一个好的身体,拿什么跟人家拼命啊?
四里的山路,虎鉴堂连跑带挪的,总算是在半小时之内赶到了。
刚一进村口,就有几个准备回家吃饭的汉子围了过来,其中一个满脸胡子的汉子看到虎鉴堂背上的那个老头,当场就开口说道:“哎,这不是住在山脚下的那个老猎户么?怎么到这儿来了?”
“对呀,这不是老猎户么?哎,你又是谁呀?穿的褂子也是老猎户的。”另一个瘦长的汉子也跟着附和道。
“我是他们新认的干儿子,我干爹不知怎么的肚子疼的厉害。我干娘说,要我来迎龙村找大家想办法,一会儿等我干娘来了再说,我先歇会儿。”虎鉴堂将那老头放在草坪上,便一屁股坐了下来。
周围的汉子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但是很快就有人反应过来,从自家搬来了竹床,让虎鉴堂把那老头放在上面。
剩下的汉子也各自从家里,拿来了水跟红薯芋头之类的食物供虎鉴堂吃喝。
虎鉴堂嘴里大嚼大咽着,但也不忘了用他那含糊不清的嘴巴,来回答周围人的问题。
等到虎鉴堂把自己如何落难,又如何被这对老夫妻收留的事情讲完之后,那老太太终于一路小跑着赶了过来。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用着虎鉴堂插手了,看那样子,这对老夫妻在这个村子里的人缘不错。
老头子年轻时当猎户很豪爽,经常拿着皮毛野味儿来这里卖,几乎都是半卖半送。
而且,如果你要是想吃什么野味儿了,或是想要什么皮毛了,直接跟他说一声,下次准保给你带过来,一般都不收钱。
迎龙村里的人大部分也都是穷人百姓,但一看老猎户得了病,凭着以前的交情,全都积极的出钱出物。
这家出两枚光绪当十钱,那户出三个红薯芋头,不大一会儿,虎鉴堂的手里就多了一大口袋干粮,还有一小荷包的铜子儿。
最后虎鉴堂推着村长借的独轮车,将老头子放在上面,跟着老太太一起朝着安坪乡走了。
听村民说,安坪乡里有个野郎中,医术还算不错,可以去试试看。
这一路走来,又是几里的山路,而且更加累人了。
这背人累的是一双腿,但推车子累得可就是一双胳膊了,虎鉴堂觉得自己的胳膊简直快要断了,等到了安坪乡内的安坪村时,虎鉴堂终于可以歇会了。
野郎中在这里的名气颇大,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整个安培村周围十多个村子的村民,一有个头疼脑热,能挺着就挺着,实在撑不住了,才会找他来看。
这野郎中也不算是个庸医,还真有两下子,小毛病到他那里几乎都是药到病除。
“大夫,怎么样啊,没事儿吧?不是什么阑尾炎吧?”虎鉴堂看那野郎中给老头子把完脉之后,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
“俺摸着他的脉象时而虚浮,时而沉淀,有的时候又忽然不见了。在瞧他眼神无光,舌苔发暗,腹痛如绞,咳出的痰上还有星点血丝,怕是得了绞肠痧啊。”留着山羊胡的野郎中摇头晃脑的说道。
“那你倒是给他治啊!我草!”
虎鉴堂简直快要抓狂了,这野郎中磨磨唧唧的摸了大半天的脉象,就光知道个病因就完事了,怪不得古代生病死人那么多,都是拖得。
“唉,老夫医术不精,治不了这绞肠痧啊,你们还是尽快到那辰溪县城,找济世堂的郎中瞧瞧吧。”野郎中一摆手的说道。
虎鉴堂一听这话,气就不打一处来,这墨迹了大半天,就来这么一句“我不行,你去找别人吧。”这不是耽误事儿吗?
“操!”虎鉴堂愤愤的一跺脚,背起那老头子刚要走,就被那野郎中给叫住了。
“干什么?”
“干什么?你说干什么?诊金啊,郎中也要吃喝拉撒的啊,郎中就不活啦?”
“啥?都没治好,你还好意思收钱?”
“小兄弟,你这话说的俺就不爱听了,俺是治不好绞肠痧,但俺能瞅出来他得的是绞肠痧吧?要你的话,你能瞅出来吗?能瞧出是什么病,那就得付钱!”
野郎中一脸的无赖相,看样子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
“麻痹,给你!拿去擦屁股去吧!”
虎鉴堂怒不可遏,从怀中荷包摸出了几个光绪当十钱,就劈头盖脸的撒了那个野郎中一脸,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只留下野郎中在后面边捡钱边骂道:“死了活该!没钱就别瞧病!”
这个世道就是那么的操蛋,穷得人特别穷,全家人一条裤子,天天吃糠咽菜,但他们还有人情味儿在。
一家有难,全村相助,所谓穷帮穷就是这么一个道理。
但有钱人就完全不一样了,他们为什么那么富,就是因为他们抠门,地主老财都是抠出来的,能省一点儿是一点儿,日积月累,那想不发财都不行啊。
有点本事的人呢,又喜欢摆谱充大尾巴狼,哪怕手里有针尖儿大的权力,他们也要借此搜刮一番,不然对不起他们手中的本事。
远的不说,就说刚才那个野郎中吧,不就懂点皮毛医术嘛?有什么好拽的?
就他那水平,要是放在虎鉴堂生活的那个时代,那就是无牌照的黑医生,在乡下那就是个赤脚郎中,连乡村医护所的医生都当不上。
“拽尼玛呀拽!不会治还好意思要钱?吃了烂肚子!给自己攒棺材本儿呢?”虎鉴堂也是个嘴上不积德的家伙,几乎是走上一步就骂上一句。
“怎么样啊?”野郎中家外不远处的老太太见虎鉴堂背着老头子出来了,连忙上前问道。
当初虎鉴堂让老太太跟着他一起进去等着,但这老太太死活就不愿意进去,说是怕自己打扰了神医给她家老爷治病了,就老老实实在门口不远处呆着就行。
看着老太太这一副关切的样子,虎鉴堂不忍心说出实话来,只得哄骗道:“这狗日的野……啊不,这大夫人很不错,他说干爹得的是什么绞肠痧,他这里治不好,让咱们带干爹去辰溪县城去治,保准儿能治好喽。为这,他连诊金都没收呐。”
说到最后一句话,虎鉴堂胃里直倒腾犯恶心,但为了让老太太安心,要编就编得更囫囵点吧。
“哎哟,那可真是遇到好人了,那天傻我儿你有没有给他磕头感谢人家哇?”老太太一脸真诚的问道。
虎鉴堂听到此话,嘴角一直不断的抽搐着,只见他吞了一口吐沫,语气有点冰冷的回道:“我给他鞠了好几个躬,这算不算感谢他啊?”
谁知,那老太太一听,还是略有些不满地唠叨着:“唉,这么好的人,你真该给人家磕几个头的。”
“妈的,这什么世道。”
听完老太太的话之后,虎鉴堂心里只有这么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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