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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内侍带领子期来到少姝内宅,屋里站了很多人。
三公子姬鲜和九公子姬处都陪在少姝身边,姬嬕正伏在少姝膝盖上哭。
子期上前见过礼问道:“姑母,表妹这是怎么了?”
少姝叹了一口气,“还不是为了招亲的事儿,侯爷也真是老糊涂了,想起这么个花样儿,嬕儿要是被昆夷王子娶了去,让他怎么活?
今天,要不是你说出来,我还真不知道呢,昆夷族有这么个不是人的习俗。”
还没等子期说话,姬鲜暴跳如雷地说道:“哪里是父亲的主意,都是姬发干得好事!他拿咱妹子当成什么人了?别以为不知道他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
姬处急忙拉住他,“兄长,你着急也没用啊。要不,让姬发跟父亲说说。取消比武算了,万一赫拓取胜了怎么办?总不能让阿姊嫁给那种禽兽吧?”
姬鲜甩开姬处的手说道:“怎么跟他说?主意都是他出的,他能答应吗?为了取悦父亲,连一奶同胞的妹子都不顾,还不如姬考仁义呢!”
少姝怜爱地抚摸着姬嬕的头发,“现在不是争论谁对谁错的时候,咱们要想个办法,别让你妹妹嫁到昆夷,这才是燃眉之急!”
姬处毕竟年纪小,抬头看了看子期说道:“母亲,要不让表兄娶了阿姊算了!”姬嬕听了抬起泪眼看了看母亲,又偷偷看了看子期。
子期躺枪很无奈,急忙说道:“表妹聪颖漂亮,贤淑可爱。可是,我已经有婚约在先,我总不能坑自己表妹吧!”
姬嬕听了哭得更是伤心。
姬鲜急得直搓手,“就算是子期能娶阿妹也不是办法,那些方国的公子都在城里等着呢。如今整个西岐都知道这件事了,咱们总不能言而无信哪!”
子期急忙劝道:“表兄别慌,我倒有一个办法,肯定万无一失。”
“哦?你快说!”屋里众人目光一下子都盯在子期脸上。
子期心里早有盘算,缓缓说道:“我有个结义兄长,叫黎郊。三表兄是见过的,今年二十二岁。长得英武非凡,勇力无双。
而且心地善良,性情淳厚,跟表妹真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对。
更何况我这位兄长骑射功夫了得,有万夫不当之勇。如果他上场比试,打败那几个蛮夷,简直一如反掌。”
他虽然有意美化黎郊,但是所说一切也还贴实。
姬鲜点点头,“母亲,表弟说这个人我见过,当真一表人才。就是功夫怎么样,我倒没见识,既然表弟了解,应该不会差!”
姬处嘻嘻笑道:“即使黎郊当真如此出众,也该让阿姊看看才好,谁满意也不如阿姊满意!”
姬嬕止住抽泣,看了看子期,又看了看母亲,心里很不情愿。但是,刚才也听到了子期说已有婚约,一颗火热之心都凉透了。
少姝看看姬处笑了,“说了大半天,就这一句话说得中听。”
然后对子期说道:“子期,你看这件事?”
子期底气十足地说道:“姑母放心,午后我就带他来见你。”
大家商量已毕,满天乌云散尽,二公子姬发才姗姗来迟。
少姝看见姬发气就不打一处来,“有事找你,就没见过你痛痛快快来过,你说说,昆夷族的习俗,你事先知道的?”
姬发进屋来还是神采奕奕的,一听见母亲问昆夷族的事,立刻就蔫了。
慌忙解释道:“母亲,昆夷族的习俗是他们族内的事,怎么会往外界透漏,我怎么会知道?要是知道了,怎么会邀请他们,我能看着姬嬕往火坑里跳吗?”
少姝见姬发一脸无辜,火起也渐渐消了很多。
姬发忽然转过身,直视子期问道:“昆夷族跟西岐素有来往,都不知道他们有这个习俗。表弟远居朝歌,是怎么知道的?这倒是奇怪了!”
子期人畜无害地笑道:“猜到的!”
姬发以为他故意在斗气,反正赫拓也默认了,问不问也没有意义,姬发不再理他。
其实,姬发错怪了子期,他还真是猜的。一个民族的习俗从前往后推,不见得持续下去,但是从后往前推,肯定是有的。
少姝追问道:“既然你也不知道,那么不如这样,你去跟赫拓说,取消他比武的资格。”
姬发左右为难地说道:“母亲,我看这样不太好吧,他来都来了,不如就让他走个形式,这样也免得被人厚非,说我们西岐不讲信义。
况且赫拓也不见得能取胜,即使他取胜,我们多送些珠宝给他,打发了也就算了。”
少姝摆摆手,“好了,我不想听你罗唣了,反正这件事你心里有个数,要是办不好,你就别来见我了,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儿子!”
姬发不敢再说话,悄悄地退了出去。
子期见少姝有些累了,坐在席上神情恍惚,急忙告退。
姬鲜也跟了出来,到门外拉住子期嘱咐道:“表弟,姬嬕的终身幸福就托付给你了,你别让母亲失望!”
子期看似漫不经心地笑了笑,“表兄勿忧,有子期在尽可放心,我这就回去安排。”
子期回到驿馆,黎郊黎弘兄弟都不在。忙问了驿卒,驿卒说俩人一早就出城去御卫营了。子期着急找黎郊商量姬嬕的婚事,只好去城外寻找。
刚到城门外不远,御卫营前围了好多军卒。子期分开众人,只见到了黎弘,“兄长呢?”
黎弘见是子期,急忙叫道:“王兄,不知道从哪里跑来一批野马,异常神骏,野性得很,兄长正在抓捕呢!”
话音未落,远处烟尘滚滚,一批全身乌黑的骏马风驰电掣地跑到近前,黎郊已经用绳索套住了马颈。怎奈黑马野性十足,一路狂奔不肯屈服。
黎郊的坐骑累得浑身是汗,已经口吐白沫。虽然已是初冬季节,黎郊也累得满脸都是汗水,眼看筋疲力尽。
子期一见,跑过去迎在马头前面。黎郊吓得大喊:“子期小心!”
那黑马见到子期拦住去路,前蹄一跃而起,向子期头顶踩下。
众人吓得大叫,子期身体往旁边一闪,躲开马蹄,一把抓住了长长的鬃毛,双脚用力、飞身骑上马背。
黑马被子期骑上,野性大发,后蹄扬起老高,企图把子期掀下马背。子期双腿紧紧夹住马腹,身体向后一样仰,肩背几乎贴到了马臀。
子期用力往后一靠,借力坐直身体,身体前倾。
野马后蹄落地,前蹄有立刻腾空而起,子期心里早有准备,双手立刻牢牢地抓住了马鬃。
周围军卒又一片惊呼。
野马一声嘶叫,拔足狂奔。黎郊筋疲力尽,只好松开了绳索。他怕子期有失,又换了一匹马,远远地跟在子期后面。
野马奔跑的飞快,子期只觉得两耳被风刮得生疼。
也不知道跑出了多少里,一路向西,冲进了一处山坳。野马跑得筋疲力尽,渐渐慢下来,最后停下四蹄,抖了抖鬃毛。
子期知道它要打滚,急忙跳下马背,手里拉住绳索,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马儿立刻倒在地上,来回翻了五六个滚,然后站起身浑身猛烈抖动,灰土草屑乱飞。走到子期跟前,用鼻子往子期怀里拱了拱,突突地打了两个响鼻。
子期知道,这家伙好像是在认输,已经驯服了。
子期精神一放松,觉得浑身酸麻,抓住绳头躺在草地上喘气,马儿休闲地吃起了草,还时不时抬头看子期一下。
过了一炷香的功夫,黎郊才追上来。见子期一人一马和平相处,不禁感慨地说道:“子期,这马跟你有缘哪,我跟它纠缠了半天,它都没驯服。”
子期站起来说道:“兄长,这马本来是你的,我可不能夺你所爱。”
黎郊摆手说道:“这你就不懂了,这种野性的烈马,要是被谁驯服了就一辈子跟谁了。我倒是想要,它得跟我呀,不信你看。”
说着向马儿伸出手去。
那马儿立刻抿起耳朵,警觉地看着黎郊,咴咴地叫了两声。
黎郊笑问道:“看到了吧?”
“这马还真通人气啊!”子期走到马跟前,还没等伸手,马儿伸过头来,往他肩膀上蹭了蹭。
黎郊羡慕不已,摘下马具递给子期说道:“趁着他现在驯服,赶紧戴上,反性了就不好驯服了,毕竟是一匹野生马。”
子期接过马鞍,刚放到马背,手上沾了湿乎乎一片,抬手一看,吓了一跳,“汗血?”忙举手给黎郊看。
黎郊啧舌,“真是奇遇,有的人找了一辈子,也不见得遇到。这就是传闻的汗血马,叫乌骓。”
子期记得项羽的坐骑叫乌骓,心想,我可不想做项羽。慌忙说道:“我不喜欢乌骓这名字,就叫他黑风吧!”
那马儿像听懂了话语似的,唏律律叫了一声,前蹄刨了两下。
子期喜爱得不得了,心想,这样一批汗血马,即使放在穿越前的Hongkong,就是用十辆顶配宝马,都换不来。
子期给黑风戴上所有马具,翻身上马。黎郊裸骑着坐骑,跟子期并马而行。
一路上,子期把姬嬕的事给他说了一遍。
黎郊矢口拒绝道:“二弟,自从家里给鬼方人洗劫一空,我早已经万念俱灰,以后只求能跟你一起疆场杀敌,此生足矣。”
子期劝道:“兄长,你这样想就错了,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家族想想吧?
黎弘跟我说过,你要是不成家,他也不会成家。你不能因为自己,把三弟也耽误了吧?”
黎郊倔强地说道:“要不,让老三去吧,他年龄跟姬嬕公主也般配。”
子期无奈地说道:“兄长好糊涂,三弟刀马骑射能比得上你吗?这不是简单去成亲,要刀头舔血杀人的。况且,我已经跟姑母说了是你,临阵换上黎弘,怎么去交待?”
子期见黎郊低头不语,继续说道:“西岐对朝歌鹰视狼顾这么多年,就因为羽翼未丰,时机未到。
如果让姬嬕嫁入西岐附属方国,西岐就又多了一条膀臂,咱们既然来了,于国于己都不可袖手旁观。”
黎郊犹豫良久开口说道:“我就怕公主看不上咱们荒野村夫,与其耽误公主一生,还不如不走这一步。”
子期笑道:“兄长多虑了,三公子姬鲜,九公子姬处都见过你,对你都很满意,你就别再犹豫了,你就攒足力气,比武场上狠狠揍那些方国的公子就可以了。”
黎郊笑道:“这个你放心,打架杀人咱在行!”
兄弟俩相视一笑,纵马飞奔。
午后,子期带领黎郊来到西伯侯内府。
内侍通报后,三公子姬鲜迎出门外,见到黎郊乐得合不拢嘴。
子期见状暗笑,黎郊为人宽厚豁达,姬鲜为人和善直爽,两个人倒是很对脾气。
他又上下打量了一遍黎郊,因为来侯府之前,费仲和黎弘特意帮他捯饬了一番,显得戎装之下更添威武。
进入内室,子期和黎郊见过少姝夫人,少姝面露喜色,子期暗暗松了一口气。
少姝见黎郊虽然算不上英俊,但是身材高大威猛,浓眉虎目,长得周周正正。而且,眉宇之间英气逼人,浑身上下透着阳刚之气。只是话语不多,少姝夫人问一句答一句。
攀谈少顷,少姝对黎郊也算有了初步了解,偷眼看姬鲜。
姬鲜心里就明白了,知道母亲在询问他的意见,清了清嗓子说道:“自从子期到镐京,我跟黎郊虽然接触不多,只有数面之缘。但觉得黎郊也是个忠义之士,跟我很是投缘呢!”
少姝夫人听了,自然懂得姬鲜话里含义,微微一笑,轻轻咳了一声。
子期更要说话,忽听少姝夫人身后的屏风哒哒地轻响了两下。
子期何等聪明,偷眼看到屏风下露出一双粉色的鞋子,心里一下就明白了。
少姝夫人笑得满面春风,向子期和黎郊说道:“嬕儿的终身幸福就靠子期和黎郊费心了,你俩回去好好休息,明日比武场上真刀真枪,可不是闹着玩的,一定要多加小心!”
子期大言不惭地站起来说道:“姑母放心,有我在,一定不会让嬕儿表妹嫁给那些山里的猴子。”
少姝夫人哑然失笑,屏风后也传出一声轻笑。姬鲜脸上有些不自然,急忙把子期和黎郊俩人送出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