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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8章 罪魁是火炭

降灵 深湖 5653 2022-11-08 16:25

  所以那天,他装着有事路过穆宅,临时进去拜访,其实是特地前去的。他知道穆化平见了他,一定会设宴招待。两人喝酒时,庄兴趁穆化平中途上茅房之际,迅速跑到隔壁的卧室,将盒中两块松糕用自己带着的给换下来。庄兴能进卧室,是他早有准备,从一个开锁匠那里弄到一把万能钥匙。他也知道穆化平喜欢半夜吃松糕,等穆化平死后,别人就没有理由怀疑他,因为穆化平死在卧室,又是吃他自己的松糕死的,与他庄兴无干。可他没想到跑进卧室,偏被穆妻无意中窥见了。

  庄兴说到这里,哭着哀求:“老爷,我上有老下有小,求老爷开恩,留我一条性命吧。”虞谦气得踢了他一脚:“你这个混帐,杀了人,还活得成吗?”随即朝外喊来人,命手下将庄兴押进大牢先看起来。

  虞谦心中那个气呀,他来到停尸房,对着穆化平的尸体叹息道:“可怜你是自作聪明,当初即使进了牢,也就三年两载出来了,却听信庄兴动用歪招,虽免了牢灾,却招引了一头恶狼,最终搭上了性命,值不值啊?”正在感慨,忽然脑袋里一闪,想到一个问题。他去叫来董一,指着穆化平的尸体问:“现在已经确定,穆化平是被庄兴毒死的。但我觉得,这里还有一个疑点。”董一忙问:“什么疑点?”“庄兴交代,他换给穆化平的松糕里掺有砒霜。但砒霜中毒,人会七窍流血的,可你瞧死者的五官都那么干净,怎么连点口沫也没有?”

  虞谦认为庄兴已经说得明白,他给穆化平换了有砒霜的毒糕,穆化平就是吃了砒霜糕死的,难道这中毒症状反映不出来?董一起初也有些疑惑,随即分析说,虽然人服下砒霜会七窍流血,或者口吐白沫,但也可能有例外。是不是穆化平年过六旬,身体再好也已老了,在睡梦中毒性发作,还来不及出现症状,立马就死了吧?

  董一的分析似乎有道理。虞谦一时也无话说了。看来此案可以了结。虞谦派人去通知穆家母子,来县衙运穆化平的尸体回去。穆妻和穆裕得知庄兴已经招了,案情已是大白,跪着磕谢老爷。随即他们雇了一辆马车,将穆化平的尸体搬回去。

  当天夜里,虞谦躺在上,还想着这个案子。他越想越不对头,终于从上跳起来,叫过家仆王亮,立即去通知董一和都头前来。没一会这两人急急来了。当董一听老爷说,他们要即刻赶到穆家,将穆化平的尸体重新运回来检验时,不解地问:“老爷不是确定此案已结了吗?为何还要作检查?”虞谦严肃地说:“本衙查案,一定要让所有的线索和证据对得起来。穆化平虽有中毒的外形,还有庄兴的供词,但我总感到证据不充分,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将穆化平的尸体进行彻底检验……”董一一听,吃了一惊,老爷竟提出要将尸体开膛破肚……

  “如果真是吃了砒霜糕而死,五脏定有变化。”虞谦强调这一点。

  董一只好认同了。三个人立即赶到穆家。当门打开时,穆氏母子惊呆了,他们没想到老爷还有这份劲头。此时他们慌张不已,只好告诉老爷,已经将当家人的尸体埋葬了。

  “什么,你们怎么这么急?”虞谦觉得很意外。穆妻和穆裕解释,穆化平是中毒而死的,已经搁置两天,再不下葬就要发腐了。

  虞谦却突然有了异常感觉,觉得这穆氏母子的行为好怪……他当机立断,叫都头立即去多叫几个衙役来,连夜去挖出穆化平的尸体,进行彻底检验。

  结果显示,死者的内脏都是干净的,并无中毒迹象。

  这一来,跟结论对不上号了。案情有了新的疑问。穆化平到底是怎么死的?是中毒而死,还是发病而死?如果中毒而死,怎么腹内没有显现?如果发病而死,庄兴下的毒又怎么回事?董一认为,死者中毒是肯定的,怪就怪在外表与内部不一样。

  虞谦只好重新提审庄兴,到底是否真的给穆化平下了毒?庄兴再次承认确实给穆化平换了砒霜糕。虞谦沉思片刻,想到一个新问题,庄兴做糕的砒霜,到底从何而来的?庄兴开始不愿说,在虞谦的威逼下,只好坦白是从世泰药行的孙掌柜那里买的。

  当时有律条规定,药店不可随便砒霜,除非有郎中药方。孙掌柜砒霜给庄兴,属于犯法。但虞谦关心的是另一点。他命人叫来孙掌柜,厉声质问,到底有没有给庄兴砒霜?孙掌柜得知庄兴毒死了人,吓得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连声说,庄兴确实曾向他买砒霜,他拗不过,只好给了他,但那不是真砒霜,而是冒牌货。

  “什么,你没说谎吧?”虞谦嘴上追问,心中却有了答案。孙掌柜战战兢兢说,他当时就知道庄兴拿了砒霜也许会杀人,他不敢不给,但又怕给了真货,到时自己也受连累,所以给了假货。

  原因就这样找到了,死者之所以腹内无中毒现象,是他当时所吃下的不是真砒霜。

  可是,另一层迷雾又产生了,穆化平既然不是被砒霜毒死,他又是怎么死的?外部的中毒迹象又怎么回事?虞谦觉得头昏脑涨,他来到死者的卧室,绞尽脑汁进行各种假设。穆妻和穆裕的表现,已经使他产生怀疑,作为妻子和儿子,他们的行为多少有点违反常规。虞谦又想到了一个细节,他叫来董一,问道:“你想一想,像穆化平这样的症状,是否有其他的原因中毒?”一句话提醒了董一,他迟疑着说:“老爷,我看死者的内脏,胃肠虽然很干净,但他的肺部很肿胀,心脏也有点不正常。这应该是死前受过憋闷。”“憋闷?”一听这句,虞谦心头一亮,他环顾卧室,终于看到了一个火炉。

  这是一个取暖用的火炉,现在炉火已经灭了。虞谦用手捡起几块未燃尽的木炭,一个主意油然而生……

  两天以后,虞谦正式在县衙升堂问案。他命差役将穆氏母子带上堂来。他们一上堂就呼天抢地,大喊冤枉。虞谦一拍惊堂木喝道:“你们这对黑心母子,密谋害死了穆化平,还不快快招来。”他举起一块木炭问道:“这是什么?”“老爷,这是木炭呀?”“这是什么样的木炭?”“就是一般的木炭呀。”“呸,这就是毒死穆化平的毒木炭,事到如今你们就别抵赖了。”

  虞谦手一挥,衙役带上一人来,穆氏母子一见此人,立即瘫软下来。原来此人是一个山中猎户,穆氏母子毒死穆化平所用的木炭,就是从他那里买的。

  穆氏母子只好全部坦白。穆妻并不是穆化平的原配,当年穆化平在做生意时,结识了她这个带着儿子的,两个人勾搭成奸。为了娶她,穆化平狠心休了原配,将妻儿赶出了家门。但半路夫妻做成后没多久,穆化平却发现,穆裕这个拖油瓶儿子不学好,是个纨裤少年,花钱如流水,而做娘的却百般娇。他后悔当初赶走了妻儿,于是有了新念头,要将这个后妻和拖油瓶扫地出门,重新迎回原配和亲生儿子。穆化平虽不是豪富,但颇有点家产,穆裕和母亲知道,一旦被休,什么都不会得到,他们决定早点行动,将穆化平除掉,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继承财产,不受任何威胁了。

  可是怎么下手是个问题,他们必须做得天衣无缝。穆妻曾认识一个山中猎户,知道猎户有一种毒木炭,是用山中剧毒的蘑菇煮汤浸泡而成的,猎户用来冬天猎熊,只要在山洞口烧上一点,将烟气扇入洞中,就可以把熊熏昏甚至杀死。她找到猎户,总算花钱买了一截。

  但什么时候动手呢?正好这天庄兴前来拜访。穆家母子知道庄兴多次敲榨穆化平,很憎恨这个家伙,也是合该有缘,穆氏正好瞧见庄兴溜进穆化平卧室,换掉盒子里的松糕,她心头一喜,知道有人代替他们先下手了。可是庄兴走后,半夜里她悄悄去观察,发现穆化平鼾声如雷,并没有死,她想不通这是怎么回事,但也顾不得了,就将那截毒木炭拿出来,塞进了取暖的火炉里……

  穆氏母子交代完毕,虞谦叹一口气说:“本来你们的计划很周详,可惜古语说,贼有贼样。如果不是你们太急躁,连夜埋掉尸体,我也不会怀疑到你们头上。当然还有一点,既然你这个妻子撞见庄兴进你夫卧室,作为主妇,你怎么就不当场揭露呢?我当时就怀疑,你明明看见庄兴使奸,却故意不吭声,这说明你也是有害人企图的。”穆妻和穆裕懊丧地低下头。

  远甜讲到这里停顿一下,问道:“你们在听吗?”

  我和榕榕同声答应:“在听。”

  “这个故事怎么样,对不对你们胃口?”

  “对胃口。”我依然异口同声。

  实际上榕榕的声音是从远甜的嘴里发出来的。等于是我跟她一起说。

  “好吧,”远甜感到满意了,“我总算完成了一个,现在你们俩商量由谁继续往下说吧。”

  榕榕马上说道:“当然是小蒙哥往下说,我肚里一个故事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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