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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移花接木

  宇文宙和众人挥手告别。驾驶飞船,直奔刘克斯处。

  宇文宙和刘克斯本来就在一个城市,乘车的话需要半个小时,但是乘飞船的话就几十秒钟,距离太短,就如同乘车去上厕所,像脱裤子放屁一样多此一举。但宇文宙现在也只能乘着飞船去。

  飞船几十秒钟就到了刘克斯那里。

  宇文宙开门见山:“我们的被幻象迷惑了,我们其实没有回到地球。兄弟咱们走吧,今晚就走。”

  刘克斯打了一个哈哈:“去,这玩笑也太不高明了。来找我干什么?我提醒过你没事你我的生活不要随便交叉。”

  “我不是开玩笑。”宇文宙严肃地说。

  “都这么些天了,你的宇宙旅行综合后遗症还没有恢复吗?我那些天也会出现幻觉,但现在我好多了。”

  “不是幻觉!”宇文宙强调。

  “幻觉往往是自己信以为真,身在其中发现不了的。你应该好好放松一下。”

  “我说了不是幻觉。难道你就没有在你周围的事物中发觉一些异常吗?”

  “以前有过,那也仅仅只是记忆错乱,现在彻底没有了,我的生活很正常。”

  “要我跟你怎么解释呢?现实一时你还接受不了,这样吧,我等你三天,希望你好好观察一下,你一定能在看似正常的表象下发现许多异常。三天之后如果你还不相信我说的是真的,那我只有自己走了。”

  “你去宇宙中找到兰若,马上回来吧,不要耽搁得太久。”

  “就算回来我也不会回到这里了。”

  “你不回到这里还能去哪里?你一定要回来,别在宇宙中折腾。”

  “我说了这里不是我们的家。你真的不跟我一起走?”

  “我们走到哪儿?我们好不容易回到了地球,难道我们还要在宇宙中流一次浪?这个问题不要再谈,如果没有别的事情,请你先走吧,我还有重要的事情呢。”

  “我大老远来,咱们不好好叙叙,交流交流,难道你这样就赶我走?”宇文宙见刘克斯如此态度,感到气恼。

  “反正你的飞船来去如风,再远的距离也是一眨眼之间。我真的希望我们以后的轨迹不要再出现交叉——如果你是我真正的朋友的话,我求求你了。”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说的是真心话。”

  “我明白,诗晶的离去和我有很大的关系,要不是因为有我这破飞船……我明白你心里一直在埋怨我,这个我明白,换作我我也会的。在此我只能说一声对不起,虽然我知道这一声对不起是多么苍白。”宇文宙向刘克斯掬了一个躬,“如果时间可以流转回到当初,我不会让诗晶和你乘飞船旅行,我会先独自实验,我也不会与你一起开发飞船,甚至我可以不造出这该死的飞船。怪我都怪我。”

  “往事不要再提了。当时是我们主动要求旅行的,也不能怪你。”

  “失去了的已经无法挽回,可是我们活下来的还要继续求索,回到我们的地球——这就是我们的宿命,没有办法。地球上还有诗晶的父母呢,你不能抛下他们不管。”

  刘克斯表情浮现出一丝痛苦之色,但马上隐藏起来:“别再说了,你老说回地球回地球,这里难道不是地球吗?你病的很严重,你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

  “这么跟你说吧,我觉察到真相后,又到宇宙里对这个星系的不同层级作了……”

  “别再说了!”刘克斯烦躁地打断宇文宙的话“看来你确实需要去看看了心理医生。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先走了。”

  刘克斯说完急冲冲地站起来走开,剩下宇文宙尴尬的站在原地。

  刘克斯走了几十米远突然加快脚步向一个人迎上去。欲拉住那个人阻止其向前走,折身走向另一个方向。

  但是那个人已经看见了宇文宙,远远地招手向他打招呼。

  宇文宙不是近视眼,却揉了下眼睛定睛细看。

  这几天发生的一切异常事情,都没有现在让人震撼。

  刘克斯阻止诗晶无效,只好跟在诗晶后面一起过来了。目光里对宇文宙充满了怒怨。

  宇文宙:“诗晶,你没有……你竟然没有……这怎么可能。”

  刘克斯赶紧向宇文宙使眼色。

  “宇文哥,许多年没见了啊。”诗晶热情地和宇文宙拥抱握手。

  “没,没什么。”宇文宙不好再说出下文,发生的一切已经很诡异了,他不想再说出让别人觉得更诡异的话。

  “哦对了宇文哥,后天我们结婚你应该知道了吧?你早一天来,帮着我们操持一下。”

  “什么,你们后天要结婚?”宇文宙惊讶道。

  “是呀,难道你还不知道,刘克斯没有告诉你?”

  刘克斯:“我们……”

  “我还以为他通知了你们,这几天忙着准备,所以没再打电话给你们,没想到你却不知道。刘克斯你是怎么搞的,这么重要的朋友你都忘了告诉?”

  刘克斯愣了一下,突然一拍脑袋说:“是这样的,那天我刚想打电话给他们时,接到了一个电话,然后又有其他事情处理了,结果过后就把这事给忘了。你看我这糊涂脑壳,实在抱歉呀,幸好今天遇到你。”

  宇文宙淡然一笑:“没什么没什么。”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都能忘,以后给我长点记性。”诗晶揪了一下刘克斯的耳朵,“这笔帐记在我身上,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

  宇文亩:“是该是该,刘克斯你意然重色轻友。”

  刘克斯:“任凭老婆怎么处置,刘克斯我马首是瞻。”

  四人又寒暄了一阵,刘克斯和诗晶还要去忙,于是告辞了。告辞时刘克斯拖在后面小声对宇文宙说:“世界很正常,你一切按正常逻辑行事,千万别出岔事。”

  宇文宙:“兄弟……”

  “什么都别说了,请配合我一下,求求你。”

  宇文宙会意地点了点头。

  飞船在宇宙空间高频率地跳跃,粗略算起来也有好几亿次,这么多跳跃次数,碰巧撞入一个与地球重合的宇宙也说得通。可是宇文宙呆在原地满头雾水,这里怎么会出现一个诗晶?既然这是一个和自己的地球重合的世界,这个世界自然也有一个诗晶,那么这里的诗晶也在宇宙旅行中死掉了。除非这个世界里发生的一切和地球世界大体上重合,在一些细节上不完全重合,诗晶在宇宙旅行中并没有死去。

  宇文宙想起来,他的亲戚里凭空多出来一个大姨妈。那天她来他家,这个女人第一次见他对他十分热情,而她却让他完全陌生,不知道该称呼她什么,后来他才从别人嘴里知道她是他大姨妈。当时他以为不过是一个远房的大姨妈,现在宇文宙觉得她其实是他亲的大姨妈。

  所以诗晶这次宇宙旅行并没有死,他们可能在宇宙旅行中从没有发生那桩相似的危险事情。就算发生了相似的事情,诗晶没有去救刘克斯,或者救下来刘克斯,两个人都全身而退了,或者只是其他什么,总之可能性会很多。

  那太好了,总算在这里有个机似的世界,没有发生一样的悲剧。诗晶在九泉之下也能心安一些了——如果她在另一个世界知道有另一个她的话。

  可是这样问题出来了:这个世界的另一个刘克斯也宇宙旅行回来了,难道刚才的那个刘克斯就是这个世界的刘克斯?不过从他的言语神情里可以判断他不是这个世界的刘克斯,而是太阳系地球上的刘克斯,一直和自己在一起的刘克斯。

  那另一个刘克斯在哪里呢?

  无法知道,也许他在宇宙旅行中牺牲了。他们的旅行,牺牲的是刘克斯而不是诗晶,发生的是另一个版本的悲剧。也许还有其他也许,无法得知。

  或许这个世界根本不存在刘克斯这个人,可是这样问题又来了:刘克斯是怎样在这样短的时间内和诗晶建立恋爱关系的呢,这样的话他们是没有过去的感情基础的,刘克斯有这么大的魅力快速拿下诗晶?

  不过也不能低估这种可能性,也许诗晶对他一见钟情也说不定。有些人天生就是一种缘分注定,一旦有机会遇在一起,便能迅速擦出火花,跑都跑不掉。此诗晶和地球上的诗晶,性格脾性一样,择偶喜好也应是一样,遇上刘克斯短时间和他来电也就不足为奇了。

  那刘克斯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竟然在另一个世界遇到了一个一样的人,竟然有一个人在宇宙一隅待字闺中,等待着远方一个对的人,这也一定程度上弥补了刘克斯的缺憾。他们,不是千年等一回,而是千万光年等一回,实在是宇宙中一个最大的奇迹。

  如果是那样的话,也只有自己独自走了,刘克斯在这里再续前缘。就祝愿他们幸福美满吧。宇文宙没想到会再遇这种分道扬镳的事情,从此与老朋友也要要天涯两别,不得再相见,失去了一个最好的朋友,也是最后一个伙伴。当初,他们出发的时候是四个人,今后却只剩下了他一个要独自前行了。

  婚礼如期举行。宇文宙在前一天提前去帮忙张罗了一天,诗晶的亲友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因为有了地球宇文宙的参加,诗晶自然没有通知到她两个真正的朋友——这个地球的宇文宙和兰若,只是问宇文宙兰若姐姐怎么没有来。宇文宙说兰若的公司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要及时处理,实在脱不开身,她叫我向你们表示歉意。

  没有发生撞脸的事情,两个地球人都松了口气。尤其是刘克斯一直悬着一颗心,像是在举行一场云端之上的婚礼,随时担心从缥缈的云端之上跌落下来。

  婚礼主持人念着结婚誓词。问刘克斯:“……你愿意吗?”

  “我——”

  刘克斯若有所思地停顿了一下。短短几秒钟的停顿,他脑海里的思绪却横向千万光年,纵向千百日月。

  当他注视到熟悉的脸庞和满怀斯待的眼神,终于下定决心说出来,还没有说出下文,短暂的沉默后,宾客群里响起了一阵嘈杂声。

  刘克斯和诗晶同时望过去,一个人拨开人群,正风尘仆仆地大步走过来。

  诗晶惊讶得合不拢嘴。

  刘克斯没有太多的惊讶,只是侥幸心理被彻底粉碎。他像个泄了气的皮球,新郎的意气风发和幸福感被负压抽空,如同身处让人窒息的宇宙真空,剩下的只有随之袭来的孤独和绝望。

  不能让自己这只皮球瘪下去,让诗晶及亲友看出他是一只泄气的皮球。他立马提振精神强行给自己打足气,也不管自己还在不断往破处泄着气。他先声夺人地对闯上婚礼台的那个人:“你是谁?”

  那人严峻的表情压抑着愤怒:“这句话应该我问你!”

  “请你下去,不要干扰我和诗晶的婚礼,请你配合,如果是玩假面舞会现在不适宜,等过后再进行什么样的节目,大家怎么尽情玩都可以。”

  “哼,”那人冷笑一声,“没想到你口才和我一样好,应该是你的口才比我好得多。你真会扮猪吃虎混淆是非。说完转向诗晶,“这是假的刘克斯,他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诗晶,你被骗了,你不能和他结婚。”

  诗晶望望这个,又望望那个,都是一样的模样,完全搞蒙了:“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有的宾客都涌上来围观,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刘克斯惊慌失措,强行保持镇定说:“安静,安静。大家散开,散开,不要影响我们的婚礼。保安,保安呢,快来把这个人赶出去。”

  人们没有散开,也没有安静下来,像看西洋镜争先恐后挤着去看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一个人拿出手机咔嚓了一下,之后每个宾客都切换成记者,手机的闪光灯便闪成一片,保安挤不进来。

  刘克斯的父母好不容易分开人群挤进来。刘克斯的父母高声喊道:“大家安静,安静!”

  大家这才安静下来。刘克斯父母仔细端详两个儿子。除了着装不同,实在不看不出什么区别。看上去衣着光鲜的新郎,和刚来的衣着破旧不修边幅那个相比,新郎更像儿子一些。

  刘克斯的父亲接着说:“快去叫警察,快叫警察,顺便喊来法医我要当场验dna。”

  刘克斯心里咯噔一下,自己和另一个自己模样一样,会不会dna也高度一致,还是差异显著?但愿是前者,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今天晚上务必要把这个人排挤出去,排挤出他的亲友圈,排挤出诗晶的身边,以继续维持自己的身份。人生的分水岭就在今天。

  他也曾闪过退却的念头,但一看到亲爱的诗晶,他便再不愿意放弃。放弃了诗晶就相当于放弃整个世界,他只能鼓足勇气装下去。

  “慢着,我有办法区分谁是我们真正的儿子。”诗晶的母亲说。

  “你还有什么办法区分?”诗晶的父亲问,“看上去他们俩完全一样,连我这个做爹的都不能区分。”

  “做爹的当然不能区分了,还是做妈的最了解儿子。我儿子左胳膊内侧有一块黑色的胎记,当母亲的怎么会不知道。你们都把左边袖子捋起来。”

  刘克斯悬着的颗心放下来,他率先脱掉左袖子。母亲检视他的左胳膊,有块胎记。

  “保安来人,把冒牌刘克斯拖出去!”父亲指着新来的刘克斯威严地喊道。

  “你急什么急,你个死老头只知道瞎起哄,我还没有看完呢。”母亲又叫新来的挽起左边袖子。

  新来的刘克斯不慌不忙脱掉上衣:“不就一块胎记吗?谁没有胎记呀?”

  母亲又检视了那人,确实也有块胎记。

  父亲:“你说我瞎起哄,你有能耐,我看你光凭肉眼怎么区分。还是去叫警察吧,我要验dna,那样才严谨准确。”

  母亲白了父亲一眼。她从胎记的面积和形状里,心中已经有了底。

  “你们都撩起裤角。”母亲弯腰看了看两人的腿肚子。

  父亲:“看出了什么来?能看出来吗?不行就找医学鉴定机构。”

  “这个人,是我们假的儿子。”

  “你说什么?是我们家的儿子,还是假的儿子?”

  “假的儿子。”

  “妈,”刘克斯喊了一声,“我可是你的亲儿子,你凭什么说我不是你的儿子?”

  父亲也说:“你有没有看错,这可关系重大。我感觉他才是我们真正的儿子。”

  “老头子你就会凭感觉。”

  “我的直觉一向很强的,我感觉他就是我们的真儿子。”

  刘克斯:“还是爸爸了解我,爸爸你快跟妈妈说说,是她一时看走了眼。”

  “好了好了,你别和稀泥了。”母亲又白了一眼父亲,接着指着刘克斯说:“反正你就不是我的儿子。”

  “我就是你的孩子呀。诗晶,你快帮帮我给妈解释一下,这几天我们都在一起,只有你能说得清楚。”

  诗晶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欲言又止。只面对一个还好,同时面对两个让她很困惑。

  “不用再装了。你,出去,滚出去,真没想到我媳妇差点被你霸占了!”

  “妈!”刘克斯拉住“母亲”的袖子。

  “不要再叫我妈,你虽然长得和我儿子一摸一样,我也想认你,但我不是你妈。小斯小时候被狗咬过,左腿肚子有一个弯镰形的疤痕。他有,你的没有,你明白了吗。”

  刘克斯欲再叫一声妈,但叫出一半就没有再叫了,像彻底泄完了气的皮球,瘫软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神情落寞而绝望。

  诗晶看着眼前这个穿着结婚礼服的新郎,这个这几天和自己朝夕相处的男人竟然是个冒牌货,她怎么也说服不了自己。

  众人也一阵哗然,这个衣着体面的新郎竟然是假旳,他们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果让他们选择。他们也宁愿相信那个刚来的衣着有些邋遢、不修边幅、满脸风尘的人是假的。

  “诗晶。”

  “阿克。”

  新来的男人和诗晶紧紧拥抱在一起,取代了刘克斯的位置。

  宾客们掌声雷动。

  父亲:“保安,把这个骗子拖出去揍一顿,往死里揍,只要不出人命就行,然后扭送到派出所!光天化日之下,当着这么多人竟然差点拐走我们儿媳妇,还差点让我们不能认真正的儿子,真是太可气了!”

  这时候一直保持沉默的诗晶的父母才发了话:“亲家亲家母,你们到底搞的是哪出,连真假儿子都不知道,真实太荒唐了,我们女儿真心丢不起这个脸。”

  刘克斯父母忙着陪笑脸:“亲家亲家母稍安勿躁,这不我们不是认出来了吗?连你女儿都被这小子给蒙了,也不能全怪我们,怪只怪这小子的模样太让人难于辨认了。”

  “这是种新情况,以前从来没有人家发生过可供借鉴。那你们说今天要怎么收场?”

  “这个……有点难办。快把这个小子拖出去暴打一顿,往死里揍。还不快点!”

  宇文宙挤进人堆:“算了算了,都是宇宙旅行惹的祸,也不全怪他。”对新来的刘克斯说:“我们也经历过宇宙旅行,我看就饶了他吧。”说完赶紧向朋友刘克斯使眼色,叫刘克斯趁保安未赶到,赶紧溜掉。

  刘克斯却坐在地上不动,一副听之任之的样子。新来的刘克斯的几个亲友挽起袖子围了过去。

  “慢着。”新来的刘克斯说:“你是谁?”

  “我是刘克斯。”

  “少废话,你到底是谁?”

  “我真的是刘克斯。”

  “现在还嘴硬是吧,那只有给你点辣的了!”

  “打死我也是刘克斯。你这样逼着问我,叫我怎么回答呢?我除了是刘克斯,我还能是其他什么人呢?”

  “你不是乔装的骗子?”

  “如果说我是骗子,只能算半个骗子。因为我并没有进行乔装。”

  “你是不是也是宇宙旅行者?”

  “是的。我们在宇宙中迷了路,流落到了你们这里。”

  “你就没有发觉这个世界其实并不是你们的世界?”

  “起先没有发觉,后来发觉了,发觉了之后就晚了,就再也离不开诗晶了。”顿了顿刘克斯又补充了一句:“我对诗晶是真心的,不是欺骗。我对她的爱丝毫也不逊色于你。”

  新来的刘克斯听了心里酸溜溜的,但看着一模一样的另一个自己,心里又混杂着说不清楚的奇妙情绪。他的语气软了下来:“我也是宇宙旅行中,遇到和你们相似的情况,但我没有去争夺另一个自己的女朋友,这一点我做得比你好。”

  “你不需要争夺,因为有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一直等待着你,不管归期如何漫长但总抱着希望。而我,不会再有我的诗晶等待着我了,我的诗晶……”刘克斯说到这儿说不下去了。

  “你的诗晶怎么样了?”

  “别提了。你们幸运地回来了,而且还有一个她等着你,真好。”

  “我们确实幸运,如果我们不够幸运,诗晶就被你移花接木似地夺走了。你为什么要伪装成我欺骗诗晶。按说你们的世界也有一个诗晶——不管她是李晶还是王晶,不管她模样怎样,反正她就是你的诗晶,是她背叛了你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她和你的诗晶一模一样,连名字都一样。她逝世了,永远离开了。”

  “哦。你的诗晶和你一起宇宙旅行?”

  “是的。我不该带她宇宙旅行。都是因为我她才死了。”

  “所以你们偶然来到了这里,遇见了诗晶。你放不下诗晶?”

  刘克斯没有回答:“我走了。”说完站起来转身离开。

  走了几步又返身回来:“诗晶,我能最后拥抱你一下吗?”

  诗晶的目光一直在看着转身又回来的这个刘克斯,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她看了看新来的刘克斯。新来的刘克斯犹豫了一下,轻轻地点了点头。

  刘克斯紧紧拥抱着诗晶,放松了又抱紧,放松了又抱紧,他对诗晶耳语道:“如果他不回来的话,我会用一辈子来爱你。”

  “我明白,不过请你、请你不要画蛇添足了。回去吧,啊。”

  刘克斯不由自主做出进一步的动作,吻着诗晶的唇。

  新来的刘克斯挪过去做出一个想制止的动作,又停了下来。此时他的心情很奇特。

  站在旁边的几个好朋友却不满地看着新来的刘克斯,实在看不下去他的大度。

  “我走了。”刘克斯分开诗晶,“再见,哦不,是永别了。打扰之处我只能说一声抱歉,万分抱歉。”说完鞠着躬返身走了。

  新来的刘克斯的几个亲友:“你就这样放他走?”

  新来的刘克斯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同是宇宙旅行者,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其中的甘苦,也难为了他。”

  新来的刘克斯对宾客说:“实在对不起,改天再发给大家喜帖重新举办婚礼,今天就到此为止吧。饭还是肯定要吃的,今晚我请大家吃饭去。”

  宾客们听新来的刘克斯如此说,有的人说不必了不必了,改天再来喝你的喜酒,已经有一些宾客开始离开。

  刘克斯了又返了回来,对新来的刘克斯说:“你想不想娶诗晶?”

  “当然想。难道我不想你想?”

  “你什么时候娶诗晶?”

  “巴不得马上就想娶。对了,这个问题好像不该你操心吧?”

  “这个我最应该操心。我可警告你,自从我来到你们这里,我发现有一个男人正在热烈地追求诗晶,要不是诗晶意志坚定加上我的及时出现,现在结果谁也无法预料。我算你的朋友更算你的宇宙孪生兄弟,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们可以接着进行。”

  “这——这不大妥当吧,这也太荒唐了。”

  刘克斯大声宣布:“现在我宣布,刘克斯和诗晶的婚礼继续进行。”

  新来的刘克斯想捂住刘克斯的嘴,但已经来不及了。

  跨出礼堂的几个人听到声音,好像感到已经转向低潮的剧情又再次上演,又返回落座了。

  母亲急慌慌地说:“这到底搞的是哪出,今天尽是被那么多观众看笑话,真是丢死人了。”

  父亲:“你平时不是一直急着儿子回来结婚。这样也好,也好。”

  “好哪样好?坏事好事今天都凑齐了,可真热闹呀,我真的不知该说什么了。老头子你就继续留在这里吧,我想找个地缝躲起来。”

  父亲忙把母亲拉住。

  刘克斯拉着新来的刘克斯走进套更衣室,相互换了衣服。出来后众亲友又分辨不出来了,母亲撩起了新郎小腿,最后验明正身,对宾客强调说:“大家放心,这次再也不会弄错了。”

  新来的新郎和新娘并排站在一起。

  刘克斯做完这一切之后走了,再也没有返回来。婚礼进行曲浪漫而缠绵地响起来,婚礼接着进行。一直有些难堪的诗晶才感觉今天的婚纱没有白穿,又渐渐进入甜蜜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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